《在****逝》若*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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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里充满了暧昧的气味。
　　不知过了多久，若锦躺在程澜的怀里渐渐睡着了。
　　而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尖锐的声音刺破这一道美丽防线，也惊醒了一对年轻儿女。
　　若锦睁开眼，忙去掏口袋里的手机，当她看清屏幕显示的人名时，她愣住了。
　　是纪浅。
　　程澜挨过去看她手机，当看清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他一把夺过来就扔到前排的座位上，手机被卡在垫子上，晕开一团白蓝色的微光，发出呜呜的震动声。
　　“你干什么？”若锦慌忙推开程澜，就去拣手机，刚拿到手中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掐断了。
　　程澜直盯着年若锦，“你和他在一起？”
　　若锦没有理他。
　　“我问你话呢！”
　　还是没有回答。
　　“年若锦，你怎么不说话？”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若锦怒了，抬起脸放大声音说，“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你不也是同样的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若锦直逼向他，“程澜，你别傻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和我做的事就是出卖你老婆！你跟本就不是个爱负责任的男人！从头到尾都不是！”
　　程澜忍无可忍，朝她大叫了过去。“你给我住嘴！”
　　年若锦冷笑，“我为什么要住嘴，我告诉你程澜，我瞧不起你，和你分开简直就是我上辈子积了太多的德！”
　　程澜被若锦的话震的说不出话来。
　　年若锦披好衣服，刚准备拉开车门出去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年若锦二话没说，就按通了接听键，喇叭里突然爆出一阵欢呼，夹杂着烟火的啪啪声。若锦还没张口，就听见从电话那端传过来的纪浅好听的声音，“若锦，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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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会面临这样的场景。
　　其实不是为了气你，也不是为了报复你。
　　而是我想让你知道。没了你，我同样可以过的很好。
　　你不用再为我担心或是感到愧疚。
　　你有自己的家庭，你应该过你的生活。
　　而我们，纵使有过交集，但也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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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新年快乐！”对着手机几秒的停顿后，年若锦说出了自己的祝福。
　　“在干嘛呢？”纪浅在电话那边问。
　　“哦，在看电视！你呢？”
　　“我？你猜！”
　　“我怎么能猜到。”
　　“我在想你！”纪浅说。
　　年若锦看一眼旁边的程澜，像被人扼住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她拉开车门，然后走了出去。
　　程澜靠在车子里，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若锦压抑过的话从空气里传过来，“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这么容易就说出来的话，为什么对象就不是我呢？
　　程澜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感觉到湿漉漉的热。他睁开眼的时候，若锦还在车外讲电话，程澜不知道她说些什么。但是说什么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抿紧唇，从后座位跳到前座位上，连一句再见也没说就开着车急飞出去，留下年若锦一个人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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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锦握着手机，愣愣的看着程澜的车子开远，头顶上昏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喇叭里还有纪浅模糊的念叨。可若锦什么也听不见了。
　　听不见，没有心思去听纪浅说些什么。
　　她孤单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后，似乎反映过来什么，她捂住脸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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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浅的电话还没讲完的时候，那边突然就没了声音，只有忽忽的风声在喇叭里流窜。
　　纪浅把手机移到眼前看了看，屏幕显示仍是在通话中。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巧这时，阳台的门被打开了。晓虎蹿了进来，跑到纪浅身边大叫，“爸爸，爸爸，外婆叫你去看看妈妈，妈妈好像在动。”
　　“什么？”纪浅惊讶出声，连忙挂断手机，带着晓虎一起冲进卧室。
　　装饰的很柔和的卧室里，一个病容憔悴的年轻女人安静的躺在上面，她乌黑的睫毛在眼皮下覆盖一层阴影。旁边坐着一个妇女，正拿着白色毛巾擦拭着她的胳膊。毛巾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有白色的烟雾冒上天花板。
　　晓虎昂着脑袋，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纪浅。
　　纪浅用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然后走了进去。
　　“妈！”他轻喊一声，“以晴怎么了？”
　　妇女转过身，说，“以晴的身体是渐渐有好转迹象，我刚才为她擦胳膊，可能是水太烫了，她有点感觉，胳膊扭了一下！”
　　纪浅将眼光移到床上躺着的妻子脸上，并没有激动的神色流露出来。
　　“纪浅啊，你过来帮以晴擦，我等一会儿还要回去！”
　　纪浅点头说，“要我送你吗？”
　　“不要了，你爸等会开车来接我。你呀，替我照顾好女儿就行了，我这一辈子呀，也算是造了孽，年轻时丢掉一个女孩，就剩以晴一个，却又让她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她说着自嘲的笑一声，“也不知以后还会有什么。”
　　“妈你别想多了，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快点回去吧，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送走以晴的母亲后，纪浅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
　　这一方狭小的天地之间，只剩他和以晴两个人。
　　他默坐半晌后，拿起毛巾开始擦起来，以晴的胳膊细而柔软，掌心抚过，会有淡淡的温度余留。
　　纪浅笑了，他喃喃说了声对不起，就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以晴听到没有。
　　不过也真希望她能听得到，因为自己真的有很多对不起要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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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澜把车开到一栋三层小洋房的门口停下时，就看见夏琳一脸焦急的朝自己跑过来。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天一夜没回家？你知不知道昨天过年？你害我们都在等你，我差点就要报警了！”夏琳愤怒的说着，声音有些嘶哑。
　　程澜注意到她微微有些红肿的眼，想必是哭了吧。
　　他走过去抱住她，说，“我老婆想我了？呵呵，我昨天被一个同学拉到家里打牌去了，硬是不给走了，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结果手机没电了！好啦，别担心，我也很想你啊！”
　　夏琳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问，“真的吗？你没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不信你打电话问我同学！”程澜好笑的说，脸上的自然样子完全找不出一点破绽。
　　“好啦好啦，我信你了。但只许这次，没有下回了哦！”
　　“遵命！”程澜点头笑，搂着夏琳就朝家里走进去，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幽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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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吃过饭后，程澜像往常一样去浴室洗燥。之后，他进了窝室，路过客厅的时候，夏琳的爸妈正靠在一起看台湾才出来的连续剧。程澜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夏琳在房间里对着镜子卸妆，程澜走进去后就躺在床上没有动。
　　夏琳奇怪的回头看他，问，“怎么了你？一点精神都没有！”
　　程澜把头捂在枕头里，支吾了一声。
　　夏琳走过去，扑在程澜身上，把他枕头拽开，贴他耳边问，“亲爱德，你怎么了？”
　　程澜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夏琳的脸，说，“老婆，我们出去转转吧，家里太闷了。”
　　夏琳奇怪看他，“这么晚了还出去？”
　　程澜解释说，“听说市中心今晚有烟火盛会，我想和你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