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耽美同人/仙三]关于青春关于爱》R_小白兔

6、美少年之恋

　　当三井知道原来仙道一直都有把学生证放在钱包里的习惯时，电光火石间，与仙道自相识起的一幕幕便在脑中快速回放仿佛飞驰而过的地铁。这所有的一切，都似是一个圈套，三井寿一步接着一步走进其中，可是这圈套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三井想不通。直到仙道告诉他，自己是GAY。是GAY吗？那又关我什么事？三井很想冲仙道甩出这么一句话，可是他的喉咙干涩，他讲不出。
　　仙道说，学长你不是告诉我，我是你就是吗？
　　三井很想说，那不过是电影台词而已，我不是吴彦祖你也不是尹子维。可是他看着仙道，仍是一句话也讲不出。只能仰头看着仙道。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吧，三井说，我要上去了。然后转身向楼梯走去。仙道看着三井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也转身离开。
　　三井回到宿舍的时候铁男正坐在他床上跟宿舍里的其他人说话。一见三井进门铁男那幅总是慵懒的神情便被笑容取代。三井也对他笑笑，说，回来了？
　　铁男说是啊，你这几天玩的怎么样。
　　三井答非所问，德男的飞机大概五点到。
　　铁男说，等他回来一块喝点？
　　三井说，不了，累了。我躺会。
　　铁男说，都四点多了，一会该吃饭了。
　　三井说，我不饿。然后一屁股坐在铁男旁边。
　　铁男偏过头看着他的脸小声问，三井你怎么了？
　　三井说，我就是累了。
　　铁男说，那你休息吧。说罢起身走了。
　　三井简单洗漱准备睡觉。同宿舍的人把家中带来的特产分点给他。三井说谢谢。这时候铁男又进来了，手里提着个袋子。
　　我妈给你带的，豌豆黄驴打滚艾窝窝都有。铁男说着把袋子放在桌上。三井大二时跟铁男回家住过两天，铁男妈自此对三井念念不忘。也难怪，铁男的朋友都是跟他一式的长发耳洞大汗衫马丁靴，几时见过如此干净清爽的男孩？
　　三井说，谢谢阿姨了。不过又这么多，我可吃不了。
　　你给大家分分，等一会德男来了让他也尝尝。
　　三井从袋子里拿了几样给宿舍的人分了分。北方人不爱包装，连点心都做得不修边幅，不过味道还不坏。三井忽然想起仙道妈妈包的水饺，几乎跟平江的小笼包一样大，可是真好吃。
　　铁男靠在桌子上站了一会，然后跟三井说，我出去了，晚上乐队的人一块吃饭。
　　三井点点头。
　　铁男说，你要是想起来吃什么给我发个信息。
　　嗯。
　　铁男走了三井跟宿舍的人又随便说了几句便躺下了。
　　闭上眼睛，仙道那张面孔又浮出来。张扬的朝天发，白皙的皮肤，漂亮的桃花眼，永远云淡风清的笑容。他的习惯动作是摸脑袋，总挂在嘴上的话是伤脑筋。
　　这个男孩子略施小计与他结识，自此便粘着他怎么甩也甩不掉。然后今天，他说他是GAY。
　　三井把脑袋用被子捂上。哎呀伤脑筋啊。
　　八点多的时候德男到三井宿舍来了，宿舍里正玩电脑的人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压低了声音说，三井睡了。
　　德男小声说，他怎么了？没生病吧？
　　宿舍的人摇摇头。
　　德男把一袋东西放三井桌上，从里边拿出两小袋扔给那个人，说，哥们先吃着点。
　　谢了。
　　德男指着桌上另一袋东西问那人，这是铁男拿来的？
　　嗯。
　　德男自言自语地说，也就阿三爱吃那种甜兮兮粘糊糊的东西。
　　从德男进屋到德男离开，三井知道全过程，可是他这会不想说话。他就想躺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思考。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匪夷所思耸人听闻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三井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词——叶公好龙。
　　三井跟德男不同，他不是因着被艺术折磨了童年及青春期才无奈地在艺术道路上硬着头皮走下去的。他一向喜欢自嘲为文艺青年。大概没有文艺青年会不爱哥哥张国荣吧？三井小学的时候看《霸王别姬》，彼时似懂非懂，一团模糊，但是那张漂亮的面孔却深深地记在脑子里了。当三井长到明白何为同性恋的时候他没像多数人那样觉得这是一种疾病亦或是一种变态的行为。他只是觉得，无论爱上什么人，只要是真的相爱就够了吧？人们可以把人类与神仙的爱情和人类与精怪的爱情传诵为千古佳话，为什么不能接受一对性别相同的人类的恋爱？而且，哥哥是个这么美丽的人类。当那个美丽的男人自高处跃下的消息传出之时，三井很是唏嘘一番。世间从此再无程蝶衣。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我是GAY。那个GAY接近他，赖在他身边不肯走。
　　三井翻身。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枕头之下。
　　那晚三井做了个诡异的梦。梦里小学班主任一直扯着他的手啰里啰嗦地谈话，后来来了个女孩子也要跟他谈话，扯着他的手跑出教室，跑到外边三井听到有人叫他何宝荣，转过头来那人却长着仙道的面孔。
　　三井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他拼命拼命地让自己醒过来。可是怎么努力还是醒不来，只能对牢仙道。梦里的仙道一步一步走近。三井想跑却拔不动腿。仙道伸出一只手轻轻摩挲他的脸庞，三井想骂他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像玩具娃娃一般任他轻薄。
　　快醒吧！快醒吧！三井再怎么努力还是醒不了。这时候忽然听到很远的地方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德男。
　　德男说，阿三你今天还去图书馆吗？
　　三井的惺忪睡眼睁开又闭上。
　　德男说，阿三，你没事吧？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还这么困。然后伸手摸摸三井的额头。不烫。
　　三井皱皱眉，使劲睁开眼睛。
　　啊，终于醒了。
　　德男说，阿三我得上课去了。
　　三井问，德男你回来了？
　　德男说，阿三，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三井说，我知道。
　　德男问，你不去图书馆了？
　　嗯。
　　那我走了啊。
　　德男走了之后宿舍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三井躺在床上，懒懒的不想起来。没过多久手机响了。仙道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三井拒接。仙道再次打进。三井仍是拒接。如是再三。在仙道的锲而不舍下三井忍无可忍接了电话。电话接通仙道耳边传来三井中气十足的怒吼。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吼完，三井挂断电话。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关机。蒙头。继续睡觉。
　　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三井探出头来看。
　　是仙道。
　　他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微笑，看三井一眼然后把装茶叶蛋和油条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又从柜子里拿出饭盒把塑料袋里的豆腐脑倒进去。三井躺在床上看着仙道做完这些又看到他对自己说，学长，快起来吃饭吧。
　　三井蒙上脑袋说，不吃。
　　仙道自言自语，哎呀伤脑筋啊。然后把三井的被子拉下来。三井如临大敌地说，你干嘛？仙道俯下身子。三井握紧拳头随时准备自我防卫。
　　仙道越趴越低，当三井的拳头就要挥出来的时候，他说，学长，你有眼屎。说罢起身扯了个板凳坐下。
　　三井说，仙道彰你到底想干什么？
　　仙道笑了，说，学长这你都看不出来？亏你还老自称是我哥呢。
　　三井瞪他说，有屁快放。
　　仙道说，学长你看不出来我是在追你吗？
　　三井触电似的坐起来嚷，我是男的！
　　仙道说，学长，不是你告诉我的，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够了吗？你还让我不能歧视GAY 。怎么你自己歧视了呢。莫非这就是只准自己放屁，不准别人出气？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三井一句话也说不出。
　　仙道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三井身上说，学长，别冻着了。
　　三井扯下他的衣服扔还给他。
　　谁穿你的臭衣服！
　　仙道又笑了，说，以前你穿的时候怎么不说臭？
　　自此，仙道又开始粘着三井。一切都像过去一样，只是仙道多了对三井言语上的挑逗。
　　三井吃完饭拖着仙道这个大油瓶在图书馆遇到管理学院学生会那个专业睡觉的流川枫。到哪里他都不忘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只见他运笔如飞了一阵便心满意足地趴在桌上迅速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一时间口水横流。饶是这样，仍有一班女生看直了眼睛。
　　仙道坐在三井旁边。现在他已经不再偷看三井，而是看一会书再手扶下巴看一会三井。三井怒目而视，仙道笑一下仍不肯转头。三井收拾书包作势要走，仙道另一只手扯住三井衣角，然后附上他耳边轻轻说，学长，你要是敢走我就敢大声跟你表白。
　　你爱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仙道嘴角向一边轻轻上扬，低声说，如果大家知道原来三井学长能够吸引男人，学长会不会英明扫地呢？
　　三井气结。但坐不语。
　　到吃饭时间，三井仍是不肯离开。仙道频频催促，他冷冷扔下句你自己走吧。仙道无奈只能继续百无聊赖地看杂志。不经意间斜眼望去，流川还在睡觉。
　　仙道一直是个交游甚广之人，但是比起三井的对谁都推心置腹来看，他的交友方式就显得市侩多了——他是真的把人情练达当做文章来作的。也正因为这样，仙道总有看起来朋友很多知心的却没几个之感。自与流川相识以来，仙道虽与之交谈不多，但仍觉得他是个颇值得交往之人。首先，流川绝不是个坏人，他只是防人而绝不会害人。其次，他不爱说话但是胸中却颇有锦绣。对于这样的聪明人，许多话是不用摆出来讲明的。与他交往会很轻松。第三，他虽冷淡但是对仙道还是有几分敬重的，仙道对他也颇有英雄惜英雄之感。第四，仙道需要为自己培养一个助手以及接班人，无疑流川是绝佳人选。因此，仙道有心与流川做朋友。事实上他们也偶尔进行些私人活动——流川大部分业余事件都被睡眠占去了。
　　仙道在百无聊赖之中决定过去把流川叫醒。
　　流川睡眼惺忪地意欲出拳，看到的却是仙道，于是懒懒叫句学长。仙道说，该吃饭了。醒醒吧。
　　流川说，一块吃吧。
　　仙道说，好。不过还得再加个人。
　　流川问，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个？
　　仙道点点头，抬眼望去却看不到三井。
　　仙道和流川直到图书馆门口才追上三井。
　　仙道说，学长你怎么先走了？
　　三井挑衅地说，不行吗？
　　仙道运用唇语无声地说，吃醋了？
　　三井给他一拳。
　　仙道扯过流川对三井说，咱仨一块吃饭。
　　流川说，学长好。
　　三井看着这个高个子白皮肤一双漂亮凤眼的男孩子乖乖叫自己学长，脸上绽放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