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有座城》勿问三七

6、第 6 章

　　老莫：“这就说来话长了，那天夜里，族里的人都去休息了，我们一族始终遵循着大祭司的指示，白天除了出去找食物的，大部分人都留在部落附近负责绿化。”
　　封珹：“绿化？”
　　老莫：“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沙漠向东移动的速度非常快，我们的行动虽然让沙漠移动速度略有减缓，但还是不够看，那天晚上就是我们整个族群准备搬迁的前夕。”
　　“却没想到族里突然出现了奇怪的植物，那些植物从已经开始沙漠化的土地里钻了出来，族人们因为都在休息，所以死伤惨重，最后我和孙女还是因为我有异能才勉强逃了出来。”
　　“逃出来之后，我们就沿着天山山脉往东走，路上遇到不少流浪者，幸好我有异能，最后我和孙女决定南下，听说南方的流浪者很少。”
　　......
　　老莫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等老莫说完已经快要天黑了，封珹一边摸着大灰的脑袋，一边思考。
　　“这么说来沙漠大面积的膨胀很有可能是那黑色植物搞得鬼了。”
　　老莫：“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那黑色植物力量巨大，根本不是普通植物可以抵挡的。”
　　“我们已经见识过了，你现在吃的就是那玩意。”
　　老莫看着自己手里闻起来喷香的烤水草：“......”
　　“这...这是那种黑色植物？”
　　封珹：“是，也不全是，反正这些水草也冒着黑气，攻击性很强，被我净化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甚至偶尔还能吃出一点肉的感觉，其他人也同样有这样的感受。
　　有人：“你们别说，这草吃起来还挺香的。”
　　另一人：“你是饿傻了吧，能有肉香。”
　　“那可不好说。”
　　“我可不信，要说香那还得是大块的烤肉，要是能再抹点盐巴，嘶......”光是想着他就忍不住流口水。
　　“不信，你试试。”
　　那人结果一点，小心翼翼的尝了尝，“咦？”又尝了尝，“是挺不错的，等他再想吃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这么快就没了？”
　　“那可不，这可是封大人烤的。”
　　只留下那人默默叹息。
　　封珹听见他们的谈话忍不住笑了笑，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这些人已经完全接纳了他。
　　第二天一早，雨难得的小了很多，只偶尔飘落些绵绵细雨，但天空之中却仍然被厚厚的云层覆盖。
　　果然如封珹所说，靠近洞口的地方已经被水淹了。
　　老莫：“这附近要说最适合当作营地的地方只有一个。”
　　水淼：“哪里？”
　　老莫摇了摇头：“在断崖上面，这断崖太高了，现在又下雨，根本爬不上去。”
　　封珹挑了挑眉，打算带着老莫、水淼出去看看附近的情况，其他人则留在洞里随时待命。
　　几人沿着断崖往里走，这断崖确实很高，之前他们在船上看还不明显，等亲身到了下面才能具体感受到那股不可逾越的气息。
　　封找了个长满各种藤蔓的地段，“就从这里上去吧。”说完他看了看两人。
　　水淼表示没意见，而老莫则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他的疑惑便被打消了，只见崖壁上的藤蔓迅速扭动缠绕，很快就自动编织出了一条直通崖顶的藤梯。
　　众人顺着藤梯爬上崖壁，不过考虑到藤梯的载重，每次都只能走一个人，因此废了不少时间。
　　如果说崖壁下面是一望无际茂密的原始丛林，那么崖壁上面就是一整个荒漠，地上的荒草刚冒尖，放眼整个荒原都看不到多少植物。
　　老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鼓起来的小山，说道：“就是那里了。”
　　众人于是朝着那座小山赶去。
　　在封珹离开不久，白夜来到了崖壁下面，看着藤梯，他刚刚看见他们就是从这里爬上去的。
　　山顶。
　　“不是，这死火山安全吗？会不会突然火山喷发啊。”刀疤往下看了看。
　　从火山顶能看见下面有个大湖，湖的周围杂草丛生，还有很多高大的树木，遮掩了他们的视线。
　　老莫：“这火山应该很安全，我和我孙女在这附近勘测过，只是没有下去过。”
　　老莫摸了摸莫灵竹的头，“大人，你来决定吧。”老莫既然决定了跟随封珹，称呼也自然而然的改变了。
　　“既然来了，那就先下去看看吧，不行我们再另外找地方。”
　　这次依然是封珹造了一个藤梯，封珹和水淼先下去看看，老莫则和其他人留在上面防守。　　
　　封珹首先地面，脚下的泥土有些松软，封珹借着水淼之前给他的夜明珠看清了周围的形式，到处都荒草丛生，再往里的位置就几乎是黢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封珹通过异能感受到了这底下充斥着大量生命的气息，他试着用意识去接触那些气息，却发现它们的意识非常残暴，近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吞噬。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黑暗里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小心！”
　　水淼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封珹拉了一把，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他插肩而过。
　　后面不远处传来“兹拉兹拉”的声音。
　　“小心，这汁液有腐蚀性。”
　　水淼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封珹往前走。
　　于此同时，那个之前出现过两次的模糊意识再次出现了，封珹能明显感受到它的想法，那就是一个——饿！！！
　　封珹扶额，一边小心的前进，一边探索那个意识。
　　突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逼近，封珹拉着水淼直接后退，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张着嘴咬在了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要是再慢一步可能就葬身花口了。
　　那花口啃了一嘴泥，抖了抖花茎，刚想要再次发动攻击，就被封珹利落的斩掉了花首。
　　水淼有些惊魂未定，“这下面这么危险，那老莫居然没说。”
　　封珹回到水淼身边，神色凝重的说道：“恐怕他也不知道，看来只能先上去了，这些东西只能慢慢处理。”
　　封珹和水淼退回到下来的地方，那些食人花也没有了动静，封珹想可能是超出了它们的攻击范围。
　　就在封珹爬到一半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破空声，封珹回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黑暗里射了过来，那东西速度太快，封珹又在藤蔓上，来不及躲避，只得伸手去挡。
　　手腕传来阵痛，只见一只缩小版的食人花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封珹当机立断立马就将那食人花拦腰斩断，但那黑气竟然顺着那食人花全部往他身上涌。
　　“封珹！”
　　水淼先爬上去，刚回头就看见了这一幕，他伸手拉住了封珹，封珹借着他的力气爬了上来。
　　封珹头一阵一阵的眩晕，水淼只能先将他扶进了老莫临时搭建的小屋里。
　　迷迷糊糊中，封珹睁开了眼，只见自己站在一望无际的黑夜里，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没有星空，也没有萤火。
　　封珹尝试着往前走，没有任何阻拦，往后走也是一样，最后封珹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走干什么，在这里好像都没有限制。
　　突然封珹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头晕，随后整个地面都跟着晃动起来，一开始封珹以为指自己的错觉，随后像蛋壳一样开始龟裂的黑夜告诉封珹这不是错觉。
　　突然，一只巨大的食人花打破了天幕，布满巨齿的花朵向着封珹咬来，封珹想跑，却跑不掉。
　　突然间，从他面前脚下的土地里升起了一个绿色的小光点，定睛一看，是一颗绿豆大小的石头。
　　封珹伸手碰了碰那石头，然后时间好像停止了，那食人花还保持着咬下来的状态，封珹甚至能看见巨大的花口里弥漫着的浓浓黑气。
　　封珹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的一道身影，疑惑道：“你是谁？”
　　“小家伙，我叫丝录。”那道身影转身。
　　“丝...丝录！”封珹惊讶到，“你不是已经...”
　　剩下的话就算封珹没说出口，丝录也猜得到，“哈哈哈，我确实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不过是我残留的意识而已，你不用太过担心。”
　　“那这里是？”
　　丝录解释道：“这里应当是你的意识空间。”
　　“意识空间？”
　　“是的，看来是陨星把你拉入了意识空间。”丝录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个黑色食人花。
　　“陨星？这是什么东西？”
　　“陨星是当年我见到的一颗小石头，它从天外而来，来的时候形似流星，所以我叫它陨星。”
　　丝录：“而且你不好奇为什么不夜城那么辉煌却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吗？”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看来这个丝录一点也不温柔，看起来十分的不靠谱。
　　“那天晚上，我和狼鸣，对了，狼鸣你知道吧！”丝录见封珹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也是一个漫天流星的夜晚，狼鸣带我到城后的山坡上看流星，但一颗流星却突然改道，向着不夜城的方向砸来。”
　　封珹：“然后呢？”
　　“然后我和狼鸣迅速回到城中，分头组织人们撤退，没想到最后一个活着逃出不夜城的人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的不夜城门根本打不开，我四处找狼鸣也找不到。”
　　“你不是力量很强大的嘛。”在传说里，丝录的异能强大到能让活人直接死亡，能让刚死的人复活的存在。
　　丝录无语到：“那些都只是传说罢了，少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说，有哪个不夸大的。”
　　封珹想想也是，又问道：“那你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丝录想了想又说：“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再看一眼不夜城。”
　　做梦吧你，不夜城现在鬼都找不着，封珹心想。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去和陨星交流交流吧，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是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的。”
　　丝录似乎早就看穿了封珹心中的芥蒂，毕竟不是谁都能毫不介意自己脑海里有另一个意识的，“而且就算你嫌弃我，那我还嫌弃这个破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