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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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问我：“你对重伤总司和平助的鬼族，了解多少？”
我一下被他问住了，心想不仅了解，我tm就是啊。这肯定不能告诉他，又要费神编个谎话了。
“我不太清楚，但父亲的手记里透露，罗刹与鬼族之间有些联系，似乎正是想要模仿这种生物制造出来的。没想到世间真有这种东西。”
真是的啊，都为你们付出那么多了。
我有些不满：“斋藤先生前面还在肯定我，现在又在怀疑我了吗？”
“不，”他借着微弱的烛光将药箱收拾整齐，“刚才你也遇上了吧。他们连总司那样的高手都击溃了。你能捡回一命，着实幸运。”
“若还在乎亲人，以后就不要莽撞乱来，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
他说完便提着药箱，踏进黑暗中离开了。
啊，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觉得这事很蹊跷呢？
不知道啊。我郁闷起来，这个人说话时总是面无表情，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猜不透。
总之接下来收敛一点就是了。
往后一段时间，京都的街道一度变得冷清了起来。大家似乎都预见到，池田屋事件只是一个开始。
街上每天都有熟悉的面孔搬离这个曾经热闹又充满人情的地方。新选组虽获得了上层的嘉奖，但支持长州藩理念本地百姓却对他们恨之入骨。
“今天卖团子的老婆婆看到我去时，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怯意。”我同冲田一起坐在廊边，想到这事就把自己的脸皱成了一团。
上次为他治疗后，他对我亲近了不少，这段时间他借着休养比较闲，我们也熟络了起来。
分给他两串团子时，我想了起来：“说起来，你这家伙为什么还在休息啊…明明藤堂很快就归队了。”
我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遍，应该是把他的外伤都治好了。
“唉，身子弱不小心又染上了风寒，我也很自责呢。小千羽也小心别被我给传染了。”
“……你就是在偷懒吧…土方知道吗？”
“怎么会呢，说起来这家的团子确实很好吃呢。”他笑眯眯地把话题给转移了。
算了，这是土方该操心的事。我一口咬下顶端的团子，软儒清甜的糯米在口中慢慢化开。
这时，千鹤来找我们了，她一路小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姐姐，听原田先生他们说，今天晚上会有祭典，要一起去看看吗？”
是祭典呀，已经很久没去过了。我想到今天老婆婆看我的眼神，叹了口气。
“虽然很想去……但是我之前在巡街时太显眼了，如果吓到路人扰了兴致，就不好了吧……”
冲田插嘴道：“吓坏小孩是鬼之副长的专利吧？你想去其实也可以啊。”
“是啊姐姐，你不是最喜欢祭典了吗，一起去吧？”
也是呢。从前在江户时纲道把我们看得也很严，那么多年也就带着千鹤溜去过两次小型祭典。
鬼族喜静，没什么乐子，只有礼节成套。我却对人间这种热闹的节日氛围一直很感兴趣。
再小的时候风间也答应过陪我偷偷出去看看，好几次被老师发现，把我们揪回去。
最后我回去前，他说下次一定，可我没能等来下次就没了家。我不太想把这份遗憾归到自己身上，后来也想通了，大概他只是应付我，心里不屑陪我去看人间，不然怎会每次都错过呢。
“要不，和斋藤先生也说一声？如果他也准许的话，就没问题了吧！”千鹤真的很期待，一心只想为我解决顾虑。
我犹豫道：“不好吧，我看他就是个工作狂，最近又忙成这样，也会觉得不合适的。”
“我倒觉得一君能体谅的。”冲田拱了拱我的肩，暗示我道。
我转过头发现，斋藤就在拐角处听我们说话。
这个人怎么走路没声呢。
“是祇园祭吧。”他果然都听见了，“有左之助和新八一起的话，不是不可以。”
“被我说中了吧？小千羽。”冲田拍了拍我的头，爽朗一笑。
“真的吗！”我惊讶于他今天真的很好说话。
池田屋事件后，会津上层愈发俞重视起了崭露头角的新选组，开始将一些重要的工作交付给我们，我已经好几天没在屯所见到土方和近藤了。
因为冲田还没有回归队务，一番队队长的大多事务都被土方托付到了斋藤身上。我看着他因为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色于心不忍，还是决定不去了。
“……还是下次吧。最近我们三番队都忙得人仰马翻，听说长州那边也有很多人来京了吧？我想现在还不到玩乐的时候。下次吧下次吧！”
“只要你没有遗憾就好。”斋藤望向我，眼底浮现出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也许是在肯定我，“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唉，”千鹤垂下脑袋叹了口气，沮丧极了，“姐姐总是这样瞻前顾后，以前才会错过那么次祭典呢。算啦，今天就我去吧。”
千鹤走后，冲田还在煽动我：“小千鹤说得对呢。今夕何夕？一君都答应了。”
“害我们三番队忙得人仰马翻的是谁呀？”我听了没好气，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次你明明就很想去的吧？”冲田对我的态度不以为然，继续侧过头来同我说话。
“那是当然啊，但是丢下队长自己去玩乐的队员像什么样子，反正以后的机会还多着。”
冲田的话却突然深奥了起来，同他往日的语气不同：“你和一君骨子里似乎是同一种人呢。心里总是顾及别人的感受而压下自己的想法。这样不好，意外总是来得突然，好好享受当下才不会留有遗憾。”
“我明白了，所以土方先生才会觉得你很棘手。”
“没开玩笑，如果下次行动时丧命了，你闭上眼睛前就会后悔的。”
“喂喂、你这家伙……”
冲田撑起脑袋，”你也真倔啊，我为你们好呢。不如把和我犟嘴时的这份坚持不懈，用在去说服一君一起去那方面？”
“诶——？”
“谁想在这一直看着你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君今天应该只剩一些文书工作了，那些事我也能做。”
“你今天可真是好心啊。”我还在惊讶之中缓不过来，盛夏这院中久久回荡着刺耳的蝉鸣，吵得我有些头疼。
他只是笑了笑，没再作声，转头盯着树干上那只只能在这个夏天放声吟咏的知了，许久许久。
斋藤听完我的话看起来有被无语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热茶，还是没能缓和自己紧锁的眉头。
“所以，你也这样被总司说服了？”
“我担心队长的身体嘛，冲田难得良心发现，如果再这样像个机器工作下去，队长也倒下了怎么办呢？”我跪坐在他的身旁，尽量压抑住自己想要笑出声的冲动，“就像他说的，偶尔玩乐一次是有益心情的。”
斋藤不理会我的花言巧语，依然提起了笔在纸上书写。我见状决定先不作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僵持了好一阵。
在我带着期待的火热目光攻势下，他终于发现自己斗不过我，无奈地停止书写，浅浅叹了口气。
“你这样一直看着，我还怎么工作……”他咳嗽几声，面容浮现出几分窘迫，声音很轻但比平时显得更加冷冽了些。
我领悟到他已经动摇了，便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识趣地回答：“既然那么心神不定，那就交给冲田吧。”
好耶，这趟是我赢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