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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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新选组的高层人物都在场，他们听完我们的述说，打量着我与千鹤，时不时轻声窃语地讨论着。
我试图打断室内这种压抑的氛围：“刚才我们都说清了缘由。我妹妹担忧着家父，昨晚又遭遇那番场面，能否让他先回去休息？如果各位大人还是又很多顾虑，余下的由我来回答就好”
眼下这群人对昨日我们目睹之事还有顾虑，可若要交换一些信息，必须避开千鹤。这孩子对纲道的野心并不知晓，只是将他视为至亲。现在突然被一群男人围住，她虽有勇气故作镇定，但也不宜受到再多刺激了。
为首的土方和局长近藤准许了我的提议，派了与千鹤年纪相仿的藤堂、外向开朗的原田和永仓将她送走看守。
千鹤犹豫着看向我：“姐姐，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我点了点头：“你先去吧，我没事的。”
目送千鹤离开后，我转身背过光来，开始将在心底编织好的谎言娓娓道来。
“实不相瞒，来京之前我独自翻阅过家父写的东西。前后联想，在资料里对那些怪物的事情略知了一二。但诸位大人可以放心，我们对家父来往的人并不了解，绝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在京中碰见，那东西居然如此恐怖，各位大人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哦？了解罗刹，却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清楚？小姐这话可真能叫人幸福呢。”
打断我的人昨夜便见过面，叫冲田总司。这个男人虽言语轻佻，但总能敏锐地道破我的小心思，真讨厌。
说话这般直接，他女人缘一定很差吧？我暗暗在心里想到。
“总司，不准再说了！”土方厉声训斥起来。
“我看她心里清楚得很，还是连这她们一起杀了吧？”
不妙，不妙。
“雪村小姐对纲道医生的研究也有所了解吗？”这时山南先生开口道。
局长近藤先前一直在衡量着，这下立马接上了话：“事实上，住所着火之后我们也在搜寻纲道医生的下落。我们曾受幕府之命配合令父行事，如今还剩下些麻烦需要他的才学。雪村小姐有意协助我们吗？”
他礼貌亲切，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
“那些手记里的术语和研究太过深奥，我看不明白。但我们寻找家父的意图是一致的，当然愿意帮忙，也希望各位大人能放过我们姐妹俩。”
我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
土方皱起了眉，他觉得此事不太妥当：“新选组不可有女人出入，不会对你们有什么特殊照顾。”
“那么土方先生你的意思是？”
“你妹妹倒是简单，姑且可以编排她做谁的小姓。但你有些身手吧？头脑也灵活，我们不可能对你放松警惕。”
“您说得合情理。我也不如妹妹心细手巧，小姓的差事可能是做不好的.”
想到这里土方就开始头疼。在座的冲田摆出一副“不关我事啊”的表情。其余几个番队队长似乎也不太擅长处理此事。
一直默默静听着的斋藤开口道：“副长，她的事就由我来负责吧。”
土方想了想，也好，这几人中斋藤是最沉稳的。她长相英气，可以姑且以队士的身份借养病噱头，穿男装混杂在这里。万一日后她心生歹意，斋藤的判断力和身手也能将此事处理得完美。
冲田顺手就把这事推了出去，还坑一手土方：“小千羽有一君看着了，那么小千鹤就做土方先生的小姓好了~”
“你这家伙……！！”
“阿岁，小小姐为人单纯涉世未深，在你名下更安全些。”
见局长都开了口，土方只好叹着气妥协。
他们对罗刹的事十分谨慎，刚才的谈话中都没有透露出更多信息。但昨晚他们分明与那些怪物穿着同样的青色羽织。现在还不清楚这些东西被关在屯所哪个角落，有土方这样的人保护千鹤是最好。
近藤作风正派，山南精明些但为人温和。方才送走千鹤的三人性格也不错，很有风范。需要留意的是那个冲田，他不讲情面还会拆穿自己。
还有——那个姓斋藤的男人。
此人虽然沉默寡言，但其实对我的一举一动都重点关注着。宛如一头猛兽伏在暗中盯梢猎物，等待着我露出破绽。
这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要想带着千鹤离开，现在是望不到方向的。就这样，我和千鹤暂且住下了。
也许是来京的路上习惯了男装，千鹤对目前处境的接受程度意外的高。
我自己也削短了头发，冬日在这屯所里洗头实在不方便。这样我便看着更像男子了。
千鹤对我的新造型赞不绝口，她很快就和原田他们打成一片，纯真的孩子真是到哪都受欢迎。即便是这样，有几夜我发现她在被窝偷偷抽泣，真佩服她白天又能打起精神缠着他们询问有没有纲道的消息。
其实，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若这群人知晓了罗刹被隐瞒的秘密，我和千鹤会是什么下场呢？
“我们鬼族不应插手人类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幼时风间对我的警告。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才反省出他的话原来还有几分道理。
没过多久，新选组发生了些许变化。土方不在京都的日子里，我们偶尔会与干部们共进晚饭。几日后，土方和山南回来了，被一同带回的还有个坏消息。
山南在这次事件中重伤废了左臂，神经无力，恐怕无法再作为剑士了，着实可惜。看着他回来后变得愈发阴沉，我隐隐感到不安。
山南对纲道研究的变若水极为执着，我猜测他还在暗中改良。如今自己连挥刀都无法做到了，他或许也会想借助它的力量吧？
若是这样，太可惜了。他这样的人不应沦落成为那种怪物。
我前思后想，为表诚意，最终还是决定向他们袒露一点我那个不值一提的能力。
也许是母亲的“功劳”，我自出生竟真有个了奇特的能力。
能将生物愈合之术，只是将以我的寿命为代价。
造物弄人，这个能力对能自行痊愈的强健鬼族来说有些可笑，也许是神在惩罚。
我不想生事，恢复一条手臂只会折我几月寿命，小事一桩。我们相互约定，我要独自施术，希望他们不对我的手法过问太多，只要最终结果是山南的手好了，这对他们便是美事一桩。
山南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在他望向我的眼底也瞥见一闪而过的疯狂。
“不能让人类窥见我们的力量，不要插手人类的事情。”
走出房间，我突然忆起幼时风间在我畅想未来时的警告。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才反省出他的话原来还有几分道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