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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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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雪村,体内流淌着古老的东方鬼族之血。
幼时卧在家主爷爷的膝上听他说,我的母亲为了诞下强大的孩子,触犯了鬼族禁忌的底线。
她痴心于邪教古术,怀我时每夜都会偷偷饮下人血,背后因此被杀死的人类恐怕达到了百人。在我未满周岁时,家老们就将秘密她处死了。家主心软,认为母亲罪无可赦但孩子是无辜的,保下了尚在襁褓的我,并从此将我带在身边悉心教养。
我的身世很快传遍了同族,东方分支的族人们根据我的事迹暗中为我起了个贱名。在家主面前称呼我为千羽小姐,转过身去便喊我为百夜鬼,并伴以轻蔑和唾弃,说我晦气。
他们讨厌我,我也讨厌他们,我尽量扮得伶俐,但鬼族的条例、氛围让我浑身难受。
我看了很多书,更想书里平凡的人类,他们虽然弱小但仍然追寻着自由。
对我的想法,家主爷爷没有训斥,他素来宠爱我。
他认为我的性格也适合对外界多些见识,便与西方家族联络,让我时不时去那边住上一阵,学得多些。我在西边时住在同样作为首领的风间家族那里,同他们的幼子风间千景一起学剑术。
他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样评价我的心愿。
“人类这种生物贫弱狡诈,鬼族若与他们交往,最终会被贪婪之心祸及反噬。”
“……人的数量可比鬼多太多了,你不能以偏概全。对那些坚守初心的人,要怀有敬意,千景哥哥。”
我合上厚厚的史书,郑重反驳道。
“可你也只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人,对吧?”他嘲笑着我。
家主爷爷逝去的那天,我从西边匆忙赶回,但有人比我先了一步登门拜访。
昔日充满生机的林间火光冲天,枪声频频,毫不留情地夺走了村中鬼族的生命。幕府派来的军队,将屠杀当成了游戏一般。区区人类仅凭几颗银质子弹便能轻而易举地杀死强大的鬼。
那么多族人里,我只能救下两个与我交好的孩子,薰和千鹤。千鹤昏迷了过去,薰的腿也中了银弹。他自知我无法背着两个人逃走,将妹妹托付给了我,我们分了两路。
在不被世人知晓的一夜,东之鬼族的统治者——雪村,就这样消失了。
我们投奔了在人世定居而逃过一劫的雪村纲道,开始扮作他的女儿。千鹤受了很大的刺激,醒来后渐渐忘却了关于鬼族的事情,将我视作亲姐姐。
混迹于人世,藏匿于人群,我看似体验上到想要的那种生活,但又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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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京城下起雪,浸湿了他们的银发。与鬼族多么相仿的怪物,可其疯癫的神情和嗜血的丑陋姿态出卖了皮相。这只是一些纲道失败的赝品。
我伸手将千鹤挡在身后,缓缓向墙角后退。纲道离家失联已久,他虽扮演着一个好父亲,但这些年我偷偷发现过他背地里做的勾搭。时局动荡,此次没了音讯,多半遭遇不测。但我看不得千鹤为他日日不安的样子,翻阅了他房里的书信,便带着千鹤前来京都。
好巧不巧,这就碰上他的杰作在城里发疯了。
我没有信心能既能保护好千鹤又与这些被饥渴冲昏头脑的罗刹争斗,除非鬼化,但不能在那孩子面前这样。
雪上加霜的是,拐角那看不见的道路上,我感知到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应该是这两个罗刹的同伙。
纲道啊纲道,你可曾想到你的小可爱们有一天会扑向你的好女儿?
我已经想好,实在不行就帮千鹤翻墙逃走,我再独自与他们慢慢缠斗。
这时,从转角冲出的是两个男人,着与罗刹同样的羽织。他们虽是人类的样貌,却干净利索地一刀将罗刹毙命,身手了绝。
距离很近,鲜血在我们眼前四溅。千鹤看到着血腥场面,尖叫一声便昏倒在我怀里。其中一人偷笑起来,称赞了我一句胆子真大,另一紫发男子则将去路死死堵住。
“解决了就好。”
第三个人从他们身后走出,神情冷峻,不怒自威。
“不准逃跑,否则也杀了你们。”
有趣,看来这些罗刹与他们关系密切。
“如你所见,我的妹妹倒下了,我不会逃。”
来京时带的盘缠今日所剩无几,不如将计就计乖乖跟他们走,兴许还能窥见更多这些赝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