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德拉科同人)》碧眼狐狸

30、相见不相识

　　“咦？黑布林？”她伸手去捏面前的黑皮，“嗝，你，你也来啦？”
　　“嗝，你怎么变大了？”视线有点花，手又跟不上，没捏成脸，她醉醺醺地把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捧住了面前晃悠悠的脸，“不，不准动！”

　　布雷斯扎比尼一脸震惊地看着误坐到自己身边的醉鬼，陌生的女人，却喊着他最熟悉不过的绰号。
　　“说了不要……不要动。”她用力晃了晃双手捧着的黑脸，“怎么看起来不一样了？”
　　黑布林的脸变长了，她嘀嘀咕咕地说：“变帅了。”
　　“来，大帅哥让我，嗝，抱一下，我头晕。”
　　下一秒，她扑到了对方的怀里，酒精正式占领了她的大脑。
　　“喂！你——”布雷斯的话咽了回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怀里的金发女子，一个熟悉的名字呼之欲出。
　　他将信将疑地捧起睡着的希露达的脸。
　　不是。
　　不是奥薇莉亚的脸。
　　他是亲眼看着奥薇莉亚被埋葬的。
　　布雷斯困惑地回头，问身后的青年：“德拉科……”
　　铂金发的青年抿着唇，眉头微微蹙起：“潘西弄来的？”
　　他直觉认为这是帕金森的恶作剧，找一个女人，假扮成奥薇莉亚……毕竟知道黑布林这个绰号的人屈指可数。
　　马尔福夫妇，扎比尼夫人，高尔，克拉布，潘西，家养小精灵……细细琢磨，只有帕金森会做这种恶作剧——戏弄别人的感情。
　　“为什么？”布雷斯对德拉科的猜测更是不解，“潘西何必要做这种恶作剧？她难道不应该安分地靠在格雷庄园的沙发上养胎吗？”
　　“还是你愿意相信她是真的？”德拉科的口吻说不上是不屑还是愤怒。
　　布雷斯愣了愣，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
　　他怀里的女子因为酒精的关系酣睡着，有着和奥薇莉亚一样的金发。
　　“弄杯醒酒药来。”德拉科打了个响指，对凭空出现的多比说道。
　　布雷斯轻挥魔杖，在周围布置了隔音咒。那么多年的朋友，他当然知道奥薇莉亚对于德拉科来说是个雷区。当年她意外身亡后，格兰芬多曾有人带着对斯莱特林的敌意调侃她是人品不好坏死的，那个人半年后突然转学了。
　　如果这次是潘西玩的花样……那么只能祝格雷夫人好运了……
　　布雷斯用了点力气才拉开抱住自己的手臂，将身份不明的女子仰靠在沙发上。半明半昧的灯光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
　　“我觉得她有点脸熟。”
　　德拉科微微眯了眯眼：“可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似乎在学校见到过这张脸，不过现在她闭着眼，很难确认。
　　醒酒药送来的时候，德拉科先是伸手接过，沉吟了片刻又把瓶子放回了多比端着的盘子上：“喂她喝下。”
　　他这么吩咐着，多比也这么做了。
　　辛辣刺鼻的魔药即使是一个喝醉的人也会觉得不适，虽然希露达没有醒来，但是她仍下意识地抗拒着。
　　药最后还是被灌进去了——家养小精灵有的是办法对付不愿意喝药的小主人，不浪费药，也不会让它们的主人难受。
　　然而，在药入喉后，她开始清醒的同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布雷斯悄悄绕到她身后，摆明着让德拉科问话。

　　希露达是被胃里的灼烧感刺激醒的，仿佛有什么带有腐蚀性的液体顺着胃壁在流动。她忍不住呻吟着，强迫自己睁开眼。
　　成年的马尔福蓄着长发，顺滑地梳在脑后，神情严肃，好像面对犯人的法官。
　　希露达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经过酒精洗礼的大脑不甚灵活，有那么一两秒，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看到女子毫无动静，布雷斯出其不意地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谁？”
　　被惊吓到的希露达几乎跳了起来，没料到脚下一软，跪摔在沙发上。
　　布雷斯失望地移开了一步，坐到了德拉科身边。
　　德拉科顿时明白布雷斯是想到了奥薇莉亚那受惊吓后会瞬移的诡异体质，轻轻嗤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还会有像那个傻瓜一样不经吓的人？
　　“潘西和你之间有什么交易？”德拉科冷冷地开口。
　　“什么？”希露达捂住火烧火燎的胃，像个傻子一样。
　　——德拉科！是德拉科和布雷斯……
　　——长大了的德拉科！长大了的布雷斯！
　　——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这里……
　　她环顾了四周，好像还是酒吧。
　　德拉科有些不耐烦：“潘西想要你做什么？还是你……想乘机接近我们？”
　　希露达收回了目光，痴痴地凝视着面前有些陌生的面容。
　　这张脸尽管在报纸上经常见到，可近距离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德拉科……
　　她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睛忽然就湿润了，那张脸变得模糊起来。
　　她想叫他的名字，但是她叫不出口。
　　是像叫“小哈利”那样的宠溺，还是像幼年奥薇莉亚一样撒娇？
　　又或是，像一个格兰芬多的学姐般，陌生而疏离地打个招呼？
　　她低下头，努力瞪大眼睛，生怕一眨眼，就守不住眼眶里的泪水。
　　“回答我的问题。”德拉科傲慢地命令她，心中却情不自禁地燃起了异样的火苗：刚刚她的眼神……
　　喉咙哽得生疼，她埋头颤抖着说：“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只是，只是来喝酒的……”
　　她死死咬住下唇，手按着腹部。
　　那句“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哭声就堵在喉咙口，一张嘴就会崩溃。
　　她幻影移形了。

　　德拉科和布雷斯应声立刻站了起来，却只能看着面前空着的沙发面面相觑。
　　“回去问问潘西吧！”布雷斯开口，“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的表现太异常了。
　　德拉科缓缓地说道：“我们直接过去。”
　　布雷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德拉科，看样子大家都是一个感觉。

　　果然，一脸茫然的潘西接待了他们，一脸茫然地回答了问题，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个老同学消失在壁炉里。
　　“连杯茶都不喝吗？”

　　事关奥薇莉亚，心理年龄远超生理年龄的德拉科也稳重不起来。
　　那个女孩先是酒醒后的茫然，然后是诧异、惊喜、害怕、犹豫、悲伤……那一瞬间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许多情绪。
　　解酒后脸上的红晕褪去，她的脸色是那样惨白，几乎带着病态。
　　接着她就低下了头，逃避他的视线。
　　一直到突然离开，她都没有再抬起过头。他却清楚地意识到她快哭出来了。
　　如果是演戏，那么她的演技可以去拿那个麻瓜的奥斯卡奖了。
　　“我在霍格沃兹见过她。”德拉科对身边的布雷斯说。
　　经历了自己的穿越，奥薇莉亚的神奇经历，他的接受能力强了许多，说不定……说不定……
　　他不敢去深想这个“说不定”，但是潘西的否认就像是往怀疑的天平上加了一块砝码，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嗯，眼睛的颜色也和……她很像。”布雷斯喃喃着，努力在脑海里寻找着。
　　当年奥薇莉亚的意外身亡，对德拉科，对布雷斯，对马尔福夫妇都是一个很大打击，他们无法接受几个月前还活蹦乱跳的女孩子从此就长眠地下。
　　布雷斯和德拉科一样消沉了很久。
　　偶尔看到和奥薇莉亚一样的发色他总是条件反射地想到自己童年喜欢的小女孩。
　　“如果……”布雷斯犹豫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可能是格兰芬多……”
　　毕竟不是一个学院一个年级，处在同一个地方的机会非常少，又是敌对的学院，更加是连点头之交都不可能。
　　布雷斯能想起那么点线索，还真是多亏了对发色的在意多看过两眼。
　　德拉科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手中的蛇头杖：“我现在去霍格沃兹。”
　　子继父业，卢修斯早早地就把马尔福家族大部分事业交给自己有出息的儿子打理。作为校董之一，德拉科来去霍格沃兹还是很自由的。

　　霍格沃兹现任校长麦格接待了两位斯莱特林，虽然有些奇怪两人的要求，但是还是带他们去了学生档案室。
　　德拉科、布雷斯还有见过希露达的多比，在一大堆的卷宗档案前埋首找了起来。
　　两个人见过的，必定是他们在校时也在就读的。选出了相应的年段，便一张张翻阅起来。
　　两个小时后，布雷斯跳了起来：“找到了！格兰芬多的！希露达梅耶斯！”
　　德拉科一把夺过羊皮纸，照片上果然就是几小时前的女孩。
　　“和韦斯莱双胞胎一届的吗？”德拉科沉吟着，知道名字，要知道其他的资料就方便多了。

　　第二天一早。
　　马尔福庄园里，几乎没怎么睡好的德拉科一边看着自己搅动的咖啡勺，一边有些不耐烦地望着窗外。
　　扎比尼庄园里，黎明时分才睡着的布雷斯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对角巷的韦斯莱魔法笑话商店里已经有了脚步声，在床上彻夜未眠的希露达决定提早上班，整理一下新产品的展示柜台，用忙碌来强迫自己忘记昨夜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