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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章 斯内普的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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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伦敦市某个十字街头坐上了公交车。斯内普看起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醒过来,我把他的头放在我的腿上,让他的鼻血停止往外流出。
中途下车,再转车,费了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停在了女贞路的街口。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好像并不在家里,因为草坪上的青草已经长得超过正常高度许多,不剪草对于弗农姨父一家来说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有事出了远门。
我尝试着在女贞路4号外面的几个花盆下找钥匙,最后却是在地毯下面找到了一把。打开门,几天没有人住的屋子里窗帘都遮的严严实实,不够清新的空气让背上的斯内普在昏迷中打了一个喷嚏。
这里的布置并没有大的改变,只是增加了几样新的家具和一台更加大的电视机。我把斯内普放在沙发上,去厨房拿了清水帮他清理干净身上的血污。可能是冷水的刺激,他的眼睛慢慢的睁开。
涣散的眼神停在我的脸上,那种神情是其身体已经失去生气的表示。
我站起身,他的视线停留在刚才的水平线上,一脸木然。
“斯内普……”我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这就像是一个点燃炸弹的讯号,斯内普瞳孔缩小,他张大嘴,想要说话或者尖叫,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他开始猛烈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自己的衣服,他的指甲不短,不多时抓痕在他的脸上错综复杂的分布开来。
我用手把他的双手死死摁住,几欲疯狂的人早就逃脱了理智的束缚,他的力量是正常人的两倍多。只好将身体直接压上去,用自己的全身力气挡住斯内普试图把他自己撕碎的疯狂举动。
这是一种对自己过往的反抗,他在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就开始反抗他丢失的记忆,因为那太血腥,也太残酷。
想要自我毁灭的人总能在毁灭自己的时候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斯内普的手被我制住了,他就用腿来踹,我用身体压住他的四肢,他就张开嘴咬住了我的左肩。此时的他就像一头不愿意被制服的狼,用尽全力,只想挣脱我这坏猎人的绑缚。
我能预见左肩上连肉带皮或许还能夹着一些衣服碎料的人肉在斯内普嘴里会是什么样,如果我继续任他发疯的话。
“咚!”右手准确的击中斯内普的颈部,他挣扎了一秒的时间,又一次晕了过去。
我从未想到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在找回记忆中会产生这样的心理状态,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如果斯内普一直出现刚才的状况,那要从伦敦回到纽约将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可是我一定是要回到纽约去的。而且最好是明天到来之前。
从以为找到的一个避难所里出来,又要去找第二个避难所。我怎么着都觉得自己是在逃难而不是在回到故乡故居重游故地。
这里有我的故人故友等着我相聚。突然脑子里冒出这句话来,无声苦笑,我背上背着的就是最大的故人之一,见面几次后就凶牙毕露,虽说是我惹的祸,但这事,也太痛苦了点。或者,我和这座城市,斯内普和这座城市,气场都不和吧。
距离英国首相所居住的地方许多英里之外之外,有一条常年肮脏不堪的小河流。蜿蜒曲折的小河流边屹立着一些看起来十分破旧的低矮房子。沿着河边走,湿漉漉的脚深深浅浅的踩进河泥中又拔/出来。记忆里面的图像有些模糊,我已经在这里找了两遍,可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路径。
一道旧栏杆把河流和一条窄窄的卵石巷子隔开来——这样一副景象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把斯内普先推上去,再跟着爬到小巷子的街道上,就看见那一排排老式的砖房安静的矗立在道路两边,午后的阳光直直的照射着那些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小房子。街道上没有人走动的声音,锈迹斑斑的栏杆提醒着人们这里已被市政遗忘的事实。
很像了,跟记忆里面的那副景象有九成相似了。我背起斯内普走进了小巷子。
慢慢的寻找着那条路,应该是这里……栏杆处有一个豁口。打量了一下跟刚才的小巷一模一样的街道,我确定了斯内普的家的位置。
穿过迷宫般的废砖房,进入到巷子的最深处,在作为标志物的磨坊烟囱的指引下,我找到了那幢在巷子尽头的房子。用铁丝弄开门锁,被其主人布置下的魔法保护被我的进入而触动。不过这没有关系,因为房子的主人不会对此有所反应。
我让斯内普躺在了他的床上后,自己则坐倒在床边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冷冰冰的房间昭示着这个房子的主人有多久没有回来居住过,屋子里有生火的器具,想不到斯内普竟然会选择麻瓜们的用品。
火燃起来之后屋子亮堂了许多,温暖在屋子里蔓延开来。我起身到厨房找到了一些罐头食物,想想斯内普先生的生活习惯,如果只吃这些东西的话就怪不得他总是看起来不太健康的样子。
最后还是放弃了吃罐头食物的打算,我在进门的小柜子上找到了房子的备用钥匙,确认斯内普被绑得很结实后,我离开了那里。
跟踪的麻瓜继续在跟在后面,我装作他们不存在那样若无其事的进入了古灵阁,用美金兑换了一部分加隆和纳特。为我服务的精灵似乎并没有认出我就是三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哈利•波特,当然,这三年来我的面目还是有一定变化的。如果对人类的面目特征并不是很熟悉的人,并不能确定三年之前那个戴着眼镜一脸傻气的哈利,就是现在我这个长高了许多,衣着普通,脸上长着青春痘,面无表情,说话带着明显美国味儿的男孩。
我在咿啦猫头鹰商店租了两头鸣角枭,它的飞行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三百六十公里,比一般火车快多了。当然它的价格也是非常昂贵的。
一张羊皮纸上写了请求医护支援和地址后,留下我的名字,绑在鸣角枭的腿上,告诉鸣角枭目的地和要找到的人后,我让它飞上了天空。而另外一只,我什么都没写,只是画了一定巫师貌子,就让它飞走了。
办完事情后我从对角巷出来,经过破釜酒吧,它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这个时间里面也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客人,比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多了三个客人。他们都穿着普通的衣服,但不管怎么看,都跟这个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破釜酒吧的老板也没有认出我是谁,我跟他说要一杯雪利酒,他狐疑的看着我的脸,上下打量着,最后说:对不起,我们这里不给未成年人提供酒精饮料。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真想喝酒。
离开破釜酒吧,我在附近的报亭买了一张伦敦市中区地图,一边走一边看路线的延伸方向和这附近一些特别的建筑物,十字街道、大型公共场所、交通拥堵地段。走着走着,脚下的路已经到了一条街的尽头,转弯,对面的街道三分之一处有一个小巷子,它的入口处有一个方向指示牌,上面标识着巷子里面有无数个出口。
我等待红绿灯后走过人行道,走进了可以让我摆脱跟踪的小巷。
伦敦的城市交通在全世界麻瓜城交中算做得不错了,虽然拥堵现象依然十分严重,但是我并不需要依靠车辆代步,这样,对于徒步跟踪来说,跟踪者们并不具备优势。当然,考虑到他们一定会使用卫星追踪等空中追踪方式,但是在错综复杂的市区巷子里,加上时间是白天的因素,他们的空中优势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从小巷入口出来的时候我可以确定身后的尾巴已经没有了,喝下复方汤剂而变成一个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的白种女人面目的我在巷子口等到一辆出租,坐上车,开过了守在巷口等待“我”出现的麻瓜身旁。
如果你在伦敦市中区游逛累了,可以随时在周围的街道两边找到小咖啡馆之类的店铺,英国人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这种时候他们的生活看起来非常的闲适。我进入的正是这样一家处处透着闲适风情的咖啡店。
看看临近街道的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灰白色的西装,打着应该是他妻子为他搭配的领带,头发梳成一丝不乱的模样。假如再给他配上一副黑边眼镜,或许他看起来就更像是一个临退休的高级白领。
我以款款的姿态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问:“夏洛克先生,我是否可以坐下?”
临退休白领抬眼看了我一下,礼貌的微笑着应道:“波特小姐,请坐。”
他端起咖啡,做出要喝的姿态,眼睛隐在杯子后面,微微的笑声就响起来。
“你在哪儿找到这么好看的女人?”温瑞迪•夏洛克忍住笑意,问道。
“您在哪儿找到这么丑陋的男人?”我也作出讥笑的反应。他找的这个男人其实不算丑,但是跟他本来面目相比,呃,还是很对不起我现在这幅皮囊。
夏洛克放下杯子,“他是比较丑,但是他的用处非常大。”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敲敲桌面。
我顺着他的意思凑近了些,现在我跟他的姿势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应该很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或者恋人。
“他是纽约某科研机构的重要研究人员,手里有可以医治我的老朋友的最后药方。”
“什么药方?”
夏洛克屈起手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轻轻点了一下。
“您是指……他所缺失的记忆?”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夏洛克笑,得意之色清晰至极。
我往后退了一些距离,不屑的说:“可还是没有到手,否则您不至于现在这副样子。”
夏洛克完全不受我的故意刺激,他也把背靠在了椅子上,这个讯息代表的意思可不够好。
沉默了一会儿,我叹气,认输,“您想我做什么?”
夏洛克嘻嘻笑着,伸出手来拉过我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手背上画圈圈,“情妇。”
我瞪大眼睛,第二秒,抬脚在桌底下狠狠一踹,某人不幸中招。
瘸着小腿追在我后面跑了五十多米的老男人终于跑不动的样子停下来喘着气,我磨蹭了几分钟,还是又走回到老男人的身边,关怀备至似的看着夏洛克,微笑着说:“到底是什么?”
夏洛克使劲的揉腿,我刚才那一脚不轻,完全是报复之举。
“这么暴力的情妇,我才不敢随便搭上。”
“关注您的人可一点儿也不少啊。”我挖苦着某人道。
夏洛克惊疑不定的看四周,那双眼睛装得挺像的,嘴里嚷着,“这个人喜欢玩一夜情,他妻子在找证据要跟他离婚。所以刚才应该是私家侦探。”
“小心一点好。”我借势把手搭上他的手臂弯,扶住他,以便近距离说话。
“他情妇里面有一个欧洲白种人,根据调查那个女人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他若有所指的看着我,补充,“跟你差不多高。”
“我老爸叫詹姆•波特。”我提醒夏洛克。
“现在叫做尼尔•韦迪。”夏洛克纠正我。
两人互相瞪对方一眼后,打平。
“我将会以他妻子好朋友的身份,把你带到他妻子面前。”夏洛克把整个计划一点点说出来,他要把我带到尼尔•韦迪的妻子——莫林•韦迪的面前,让我以这样的方式进入韦迪先生的生命里,在适当的时候,被发现患有基因缺失的先天性疾病。
“他是研究基因的?”我插嘴。
夏洛克把手放在我的腰上,表情一点儿都不认真,“他是研究生化武器的。涉足基因方面。”他的语气却让人听出了仇恨与厌恶。
和平爱好者温瑞迪•夏洛克,亲手杀死的人不计其数,却是一个典型的喜好以暴制暴的伪谦谦君子。在他本来的英俊面目下面,隐藏着的是一个会选择不计后果不较代价维护所谓的和平的灵魂。作为“制止特别麻瓜过激行为协会”中的一员,他坚持维护巫师们的所有利益,同时拼尽全力维护非特别麻瓜们的权益。
总之,是个想要中立,却从来做不了中立之事的矛盾者。
“可是您的老朋友现在已经有了想要自杀的打算,还是随时随地的。”
夏洛克愣住,瞬间怒气袭上他的脸:“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