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否》殢酒听山河

3、三折

　　“你！”苏照璟指着宁唯昭，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又转过头去张望房外，试图透过那厚厚一扇去瞧外面的姑娘走了没。
　　“不知道怜香惜玉，活该你找不着姑娘！”

　　宁唯昭被评了这么一句，没生气，只提醒对方是来办案的。

　　“不同她们打好关系怎么套话？榆木脑袋死木头……说不准那群姑娘中藏匿着凶手呢？”

　　“不会。”宁唯昭知晓苏照璟所想，“凶手杀伐果断，不会是刚才那些人的性子。”

　　宁唯昭又坐了回去，捏着茶盏想。

　　而苏照璟呢，向门上一靠，抱臂而立，他问：“那宁公子说说，凶手应是个什么样的人？”

　　房中有一时的沉寂，静的似乎能听到双方那平稳的呼吸声。

　　宁唯昭只回了三字，听着有些答非所问。

　　“清河宴。”

　　谁料宁唯昭一本正经的话，又惹来苏照璟无情的嘲笑。

　　笑够了，他点了点眼角，“嘿呀”叹了口气：“宁公子，说你头次来还真是说对了。这唯颜楼里的那位的确不好见，清河宴也是有。不过，你消息打探的不准确啊！”

　　“错了？”宁唯昭疑惑。

　　“那倒没有。”苏照璟直气了身：“清河宴每半月一次，上一次举办正巧是几天前，你要看？还早着呐。”

　　半月……

　　宁唯昭倒扣了茶盏，看向苏照璟：“这两起案子也时隔半月。”

　　子时三刻，宁唯昭方才沐浴。但他并未入睡，而是点了蜡伏案而坐。

　　“一个卖香具的都如此嚣张，那老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宁唯昭这么想了一句，便继续看案牍。

　　前几日死的那位叫史间或，性子也不伦理，两年前死了老母，却听闻他还大鱼大肉衣着艳华。

　　宁唯昭摇了摇头。平日里进青楼的居然都是这种货色！

　　不过……

　　客人那么多，为何杀的是这两个？

　　“咚……咚咚。”

　　宁唯昭移了眼，道了声“进”后开始收拾桌上的纸张。

　　小仆进了屋，毕恭毕敬道：“少爷，夫人说想让你去她屋里一趟。”

　　宁唯昭透过窗子去瞧天上隐隐的一圈，“母亲还未休息？”

　　“是。”小仆附身回道：“夫人一直在等着呢。”

　　“嗯。我这就过去。”

　　自宁靖时逝后，便留宁唯昭同母亲两人在这大院里闲等。

　　等什么？

　　自是等着何时相聚。

　　宁唯昭敲了门，等得一句已显苍老的应声后，才推了门。

　　老妇人躺在摇椅上，头缓缓朝旁测了测，掀了眼皮瞧一眼，便再次阖上眼，继续闭目养神。

　　好半晌，她才双唇慢启。

　　“昭儿，站着作甚？坐吧。”

　　“是。”宁唯昭坐在坐在茶桌旁的椅上，静听她要说什么。

　　“今日……初几了？”

　　“回母亲，初四。”

　　“奥……”老夫人一副恍然模样，“这么快了？”

　　“是。”宁唯昭知她何意。

　　自己今年已二十有四，早就到了婚娶之时，单是去年，自己便被问过三四次。

　　果不其然。

　　“我看周家千金周闫可与那邵家的二姑娘邵玉儿都是良妻之选。昭儿，你怎么看？”

　　虽然说的两位都正是及笄之年的小姐，但宁唯昭已听出没有他选之意，便起身道：“儿看她们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儿选不来，母亲来定夺便可。”

　　“嗯。”老夫人听的这么个回答还比较满意，“时候也不早了，公事留着天亮再处理也不迟，别累着了。”

　　宁唯昭再次行礼，退了出去。

　　现下抓住那杀人的凶手才是要事，老人的事，能哄便哄，能应也便先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