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否》殢酒听山河

2、二折

　　“闭嘴！”宁唯昭佯装温怒，轻呵斥了一声。他继而从怀里抽出几张纸，开口阻止了眼前人继续犯骚。
　　“这两起案子，你怎么看？”

　　“嗯，”正想道句“这是定情信物？”的苏照璟一听是正是，连忙端正态度微蹙起了眉，思考起来：“死者们有几处一样……”

　　他伸出一根手指，道：“两次死的皆为男子，衣着鲜艳，家境富贵，都是做生意的……对，坊间名声不好。”

　　“再者，”苏照璟又伸出了一根，“这人都剜心死了，为什么还要丢河里？就不怕血水染了定城河……更容易被发现吗？”

　　“死者生前身上应该沾了什么东西，凶手要将它洗掉。”宁唯昭撇了撇那收起的手指，总觉得应该再伸出一根。

　　“对了，”苏照璟道，“我们定城的河虽四通八达，但流向总不会变吧？更何况那人泡在水里也没多长时间。”

　　宁唯昭回了他一个单音，垂眸思索。

　　只片刻时辰，人伸手一抓，便将苏照璟拽了出去。

　　“哎！唯昭你去哪呢？这么急？！”

　　定城有处邻水的青楼，恰巧位于河水西边，同尸体飘来的方向一致。

　　那青楼平日里生意兴隆，很多像史间或那样的公子经常进出。

　　白日里挥金如土，黑灯瞎火间纸醉金迷。

　　走至楼前，宁唯昭才后悔来这儿。

　　一旁被扯来的人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着句“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北镇抚司宁唯昭，竟有来逛唯颜楼的一天！”

　　对此，宁镇抚司一本正经解释道：“这唯颜楼位于定城西边，况且邻水，凶手十有八九藏匿于此。”

　　“哈！”苏照璟轻搭上那人的肩，表情像是在听一个笑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唯昭，你有见过谁大白天进青楼吗？”

　　宁唯昭：“……”

　　“还有哇，”苏照璟继续道：“若凶手果真在此，那你可要当心了，别案子没办成却也落得个剜，心，抛，河～的惨状。”

　　那四字他一字一顿，但宁唯昭没听出来有半点儿是在提醒他当心。

　　宁唯昭不理他，转身原路返回。

　　是夜，灯笼寥寥几只挂于各个商铺前，竟是造就了副灯火阑珊景象，虽昏暗，却也火热。

　　宁唯昭换了身玄色劲装，同苏照璟进了唯颜楼。

　　但见一瞬间，唯颜楼斜对角的小巷口，不明显的闪过了什么东西。

　　轻纱帷幔前的，是左拥右抱的苏照璟和面若寒霜的宁唯昭。

　　帷幔之后，素手慢拨转而轻佻。弦停音还未来的及消去，婉婉转转流进人耳一缕余音。

　　宁唯昭自打入了坐，便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惹得楼中没一个姑娘敢上前敬酒。

　　苏照璟眯眼去瞧：“宁公子，你怎的不找个姑娘？头次来？”

　　宁唯昭被他一语道破，默不作声，端起了半盏茶水。

　　对面人一见，乐了，对着怀里的姑娘说：“你宁公子不好女色，去，找几个形貌端正的小倌来……”

　　宁唯昭：“……”

　　“哐——”

　　一时间，几位姑娘全被开不起玩笑的北镇抚给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