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对麦芒》不系归舟

7、七

　　帅得人神共愤，帅得惊天地泣鬼神

　　许可还没出监狱呢，手提就让陈哲庭给没收了，原因是他关在小黑屋里时还怂恿狱警一起玩电脑里安装的游戏，差点让那几个年轻的小警察玩物丧志。
　　许可想离家出走，可是没有经济基础，想来硬的和陈哲庭一刀两断，又没那熊心豹胆。思前想后考虑再三，决定来个软的，生日时送他一个惊喜，兴许一高兴就把电脑下放了。
　　可问题是，陈哲庭没收电脑时，把他身上仅有的几百块辛苦费也一并贪污了，哪儿来的钱买礼物。
　　十分郁闷地在广场溜达了两圈，一抬头看见前面排着一条长队，许可伸长脖子往前排一看，随即计上心头。赶紧打电话给陈哲庭：“喂哈尼，明天不是咱俩生日么？？我准备给你一个不花钱的惊喜，嘿嘿，你也要记得给我准备一个哦，不花钱的哟……你还上班吧？回头再说了，白白。”
　　挂了电话，许可喜滋滋地投入排队大军之中。
　　排了会儿，顾尔然打电话来：“喂小可子，听说你今儿个刚出狱？”
　　“丫的看我笑话呢？”
　　“没……明儿不是你生日吗？本尊特许你一个愿望。”
　　“那我希望你今天出门遇冰雹。”
　　“正经点正经点，本神明一年难得施一回法。”
　　“我认真思考之后再告诉你，你顺便转告沈大仙人，让他也准备好施法的道具。”
　　“得令——不过转告他之前，我先转告你一件事，下午你哥有公开课，院里的领导要来，你哥昨天下令了，今天逃课的通通杀无赦。”
　　许可把手机放进裤包里，无望地看了看前面的人群，叹口气，无赖而又心安理得地插了队。
　　下午赶到学校时，正好接到苏李的电话，让他提前去教室把多媒体调试好。许可骂骂咧咧地领了钥匙，到教室打开多媒体，见时间还早，就顺便上网挂了会儿□□。
　　熬到上课时间，领导们西装革履道貌岸然地坐到了第一排，许可缩到最后一排去闭目养神。苏李走上讲台，放下讲课稿，打开PPT。全班同学凝神屏息，等着苏老师开始上课。
　　“好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许可在座位上看着苏李不苟言笑讲课的样子，突然憋不住笑了出来。
　　就在这万籁俱静之时，电脑里传出了□□接收消息的声音。接着，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并且还十分摇曳地抖动了几下。
　　众人愣神。
　　紧接着，对话框里出现了一排言简意赅的字：“哥们儿，小泽玛莉亚的新片子，给你种子。”随后还附赠了一张28都不宜的□□截图。
　　这一幕通过投影仪放大投像，十分生动鲜明而又震惊地出现在全班几十号人面前。一票人全部傻眼。
　　片刻过后，班上的男生开始吹口哨。许可全身僵硬地看了看领导们，个个脸色都让包大人见了也自叹不如。再看看苏李，脸色一片苍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顾尔然在一旁拽了拽许可的衣角，小声说：“那不是你□□吗？”
　　许可闭上眼向上天祈祷：今年的生日愿望是，能活着许下一个生日愿望。

　　下课铃一响，许可便如离弦之箭脱缰之马，瞬间奔出教室，掏出手机哭着给陈哲庭打电话：“喂哈尼，快开车来救我啊啊啊啊啊——”
　　陈哲庭开着车找到人时，许可正蹲在路边麦当劳的大门旁，大口喘着气，哭丧着一张脸，倒真像遇到了坏人。他仰脸看见陈哲庭的警车，冲过来打开门就往里蹿。
　　“快，快回家！”
　　陈哲庭偏过头看了看许可，不慌不忙地开着车说：“刚才苏李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学校干了一件惊天动地名垂青史的大事。”说完斜睨着许可。
　　许可抱头痛哭：“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哈尼，你要替我做主啊——”
　　陈哲庭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开车回家。
　　“自己乖乖地把电脑里的那些东西全都删掉。”陈哲庭进屋后，拿出许可的笔记本电脑，板着脸下命令。
　　许可一脸委屈，哽咽着打开电脑，点出F盘的隐藏文件，满含热泪地挥别了那些搜集了很久的宝贝。随后泪眼汪汪地盯着陈哲庭。
　　陈哲庭咳了一声，转开脸说：“这是一次思想上的打击教育行动，必须彻底清算你的□□腐化堕落思想。”
　　“这不公平！难道你没有这样崇高的精神追求？为啥米不准我看！”许可气呼呼地关上电脑，走到客厅打开电视。
　　陈哲庭跟出来，十分平静地说：“如果你愿意让我拍，我倒是不介意你继续拥有这样崇高的精神追求。”
　　“色魔！暴君！”
　　陈哲庭对许可的指控不以为然，走到书房拿出自己的手提，准备出门。走之前对许可说：“今晚我有事不回家了，你晚饭到隔壁去吃吧。睡觉时记得锁好门。”
　　许可按着遥控器，装作没听到。

　　第二天许可是绝对没胆量再回学校的，他把电话卡拔出来，把手机扔到一边，躲在公寓里等着陈哲庭回家庆生。
　　百无聊赖地看着最新的电影，陈哲庭接近傍晚才回家。
　　许可还在赌气，没跟他说话，从卧室里拿出一件T恤，递给陈哲庭。
　　“这是……不花钱的惊喜？”陈哲庭拿起T恤，展开来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献血的纪念品。
　　许可瞪了陈哲庭一眼，说：“我昨天损失的血一个月才补得回来，你敢嫌弃这件T恤？”说着走过去，夺过衣服，把背面翻给陈哲庭看。
　　背面除了衣服本身印的一颗大红心之外，下面还有两行小字，许可嚣张的笔迹：“此乃大爷卖血所得之物，甚是珍贵，切勿遗失，如若遗失，须挥刀自宫以谢天下。”
　　陈哲庭看了，哭笑不得地接过衣服，走到许可身边摸了摸许可的头，说：“正好想买一件家居服。”
　　许可撇撇嘴，在陈哲庭面前摊开手道：“我的惊喜呢？”
　　陈哲庭走到卧室，把T恤折好放进衣柜，到客厅看了看许可正在放的碟，笑着说：“我打电话问一下。”说完拉着许可坐到了沙发上。
　　陈哲庭打完电话，对许可说：“惊喜来了。”
　　话音刚落，许可听见了开门声。面无表情的许可扭头一看来人，彻底呆掉。
　　这是怎么回事？哈雷彗星撞地球？
　　开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是正在放的电影里的男主角，许可崇拜的大偶像大明星——Augustine（奥古斯丁）。许可在陈哲庭面前都叫他小奥，中英混血儿，好莱坞大牌，演了很多让许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大片。
　　许可仍然面无表情，抖着唇问陈哲庭：“我在做梦？”
　　陈哲庭笑着搂住许可，对门口的人招手道：“小南，进来吧。”
　　许可眼睁睁看着这位金光闪耀的大明星关门进来，用蹩脚的中文对陈哲庭说了句：“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男孩？”
　　哥？许可使劲掐了掐自己，确定不是梦之后，恨不得吐血三升。
　　陈哲庭拉着全身虚软的许可站起身来，指着对面的人对许可说：“这是我弟，小南。”说完又朝对面那人笑着说：“这就是许可。”
　　“你好。”许可看见自己的偶像对自己笑。
　　许可无意识地回话，与他握手。陈哲庭在一旁看见许可现在一副见了外星人的呆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许可回魂时，那两人已经进了厨房。呆鹅许可终于变回正常状态，赶紧冲进书房拿出DV，又冲进厨房。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摄影，还一边对陈哲庭说：“他真是你亲弟弟？窝勒个神哪！怎么以前看电影时都不跟我说！”
　　花痴一般对着小奥拍了一会儿，又放下DV，冲过去要拥抱签名。这一系列动作许可做的异常冷静异常自然，仿佛排练过几百上千次。
　　签名要完后，许可拿着DV走到客厅，把卡重新上到手机里，跑到阳台，终于开始激动起来：“喂小顾子，明天准备上好的酒菜等着大爷，大爷给你看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画面！”
　　顾尔然在电话那头笑：“哦？又有谁谁的新片了？有截图没？先传点过来呗。”
　　许可现在没心思和他贫，扔下一句话：“奥古斯丁现在在我家！明天给你看！哇哈哈哈哈——”
　　顾尔然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走进寝室对沈谦说：“看来许可想到精神病院里去躲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