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处女星座》夜婆娑

2、第 2 章

　　圣域历10月28日
　　在这个寒冷的清晨，我抱着小米粒向着小镇外面那座山上出发，脚下的路是我已经重复了几十次的山路了，如果仔细看，在那里应该都可以找到我从五岁开始就不断留下的脚印。
　　山顶上只有一间房子，却围着一圈很高的围墙，门口虽然没有守卫，却每每让走到这里的我胆寒，我曾经不只一次想要远离这个让人恐惧的院落，可是我的父亲就在这里，他常年的待在这个不出名的地下赌场，不断的把家里所剩不多的钱投进这个火坑，每次，家里断粮的时候，我就会心惊胆战的来到这里，祈求父亲在他的筹码之中丢几个给我，让我可以买点基本的米粮，这对刚满八岁的我已经算不上什么耻辱了，也许我活着就是要接受磨炼的。
　　我走到门口，重重的雷了几下门，这也是我在数次吃了闭门羹之后积累下的经验，房间里面的人此时大概还都沉浸在赌博的快乐之中，一夜狂赌不但没有消耗掉他们过盛的精力，反而会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达到一个新的高潮，敲门声如果小了，他们根本就不会听到，也只会让站在门外的我多经受一点寒冷，多忍受一点饥饿罢了。
　　在我的想法里，大概还要再等上一回门才会开，因为他们每一场的赌博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就算那个时候他们听到了什么声音，也不会有人来开门的，可是今天很奇怪，我的敲门声刚刚停下，就有人来开门了。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因为好几天没有梳洗了，身上传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可是我的脸上却不敢显露出一丝厌恶的情绪，相反还要表现的亲切而可爱：“叔叔好，打扰您了，我来找我爸爸。”
　　“嗯。”来人从鼻子里低低的哼了一声，好像对他来说多一个字都是种浪费似的。
　　我跟在他的后面走进赌场，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有些怪异，以往热火朝天的场面今天已不复见，很多人都靠在墙角处吸着烟，迷蒙的双眼透露着血丝，我在这些颓废的人群之中找到了父亲，他的模样已经不能用‘惨’这个字来形容，右太阳穴鼓起一个包，眼眶下有明显的淤青，鼻子底下有丝血痕，嘴角也开裂了，而他在畏畏缩缩的抽烟的时候，露出来的牙齿上有一颗门牙也不知所踪。
　　天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遭到别人的毒打，虽然他从来也没有给过我温暖，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不允许有人这样伤害他，那一瞬间的愤怒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害怕，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身体里有种东西在慢慢的苏醒过来，这让我浑身充满力量。
　　我几步蹦到父亲的面前，指着那些围在父亲周围的男人大声的喝问：“是谁，是谁敢这么对待我的父亲，你出来，给我马上出来。”
　　这句话过后，屋子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谁会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勇气，就连我的父亲也是这样的神情，也许他从来也不会想到，他，一个刚满八岁的女儿，而且还是并不得他意的女儿会以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的关爱，有那么一刹那的工夫，我仿佛在他的脸上找寻到那种我应该早就享受的父爱，可是这种美丽的表情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在所有人的吃惊当中，我挨了他的一个耳光，声音是那么的清脆，让我的耳朵在一段时间里除了这种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别的声音了。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满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刚刚积存的那丝勇气已经被他扇得无影无踪，他也有些纳闷的看了下自己的手掌，然后就无所谓的放了下去，“你又来干什么，我说老子怎么又输了，都是你方的吧，你在家是不是又骂老子了••••••你到这来干吗来了，又想要钱吗，嗯，你除了要钱还会什么，啊，看了你就晦气。”
　　这是父亲和我说的第二句话，可是因为耳朵还有回音的原因而没有听到，不过我从他无限厌恶的表情里也能够猜到个八九分，这让我全身都感觉凉了，一个八岁的女儿想要对他表示点关心，可是得到的是什么，一个巴掌而已，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这是你的女儿吗？”站在父亲身边的一个男人说话了。
　　“是呀，小孩子不懂事，呵呵••••••。”头一次看到父亲脸上挂着那么献媚的笑。
　　“嗯，有些胆量，我有点看上她了••••••”
　　男人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在我的身上摸了两把。
　　我厌恶的推开那双手，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在我的小心眼里还不能理解这个男人说话的含义，可是我却看到父亲脸上那种献媚的微笑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好像吞了个鸡蛋似的，脸上的神情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怎么，不舍得？”男人看都不看父亲，撇着嘴角嘲弄似的笑着。
　　“不是，有什么不舍得的，呵呵，可是您看她还那么小，而且身上瘦得都快没有肉了，没有什么看头了，要不我给您找几个新鲜的，保您满意呢，呵呵••••••”
　　父亲在旁边有些紧张的说着，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在他满步伤痕的脸上看到一点被称为温柔的色彩，虽然我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也知道他们在进行的交易将关系到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