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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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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真的伤身,萧纵酒睡了一晚上醒来还是蔫哒哒的。
张来福叹气,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殿下您怎么也不爱惜自己身子,昨天喝了那么多,现在是不是头疼着?”
萧纵酒疲惫地摇头:“头倒是不疼,就是没精神。”
“那就好。”张来福松了口气:“还好昨日您还喝了醒酒汤,王爷又给您按了许久的头,要不然还真要难受的。”
“等会,你说什么?”萧纵酒迷茫:“王爷给我按头?”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萧纵酒人都傻了。
他居然让摄政王帮他按脑袋,他是疯了吗,不怕商鹤饮一用力把他脑袋捏碎吗!
张来福一边帮他更衣一边道:“殿下您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昨天怎么回来的?”
萧纵酒费劲地想了想,他昨日傍晚开始喝酒,还和商鹤饮聊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后来......后来他记得自己好像来了兴致,为了友谊干杯了。
这一干,差点就是一辈子。
“想不起来吧?”张来福叹气:“您昨天是被王爷抱回来的,还好王爷轻功了得,一路上没多少人看见,否则你俩这传闻可真就说不清了。”
萧纵酒面色惨白,他又让商鹤饮抱他了?
还和人家称兄道弟不醉不归了?
“而且到了家之后您还缠着人家不让走,非要蹭着人家说头疼要揉揉,王爷也好心,就一直帮您按着,一直到快三更了才回去。”
萧纵酒:“......”
救命,他还能见到今天的太阳真是不容易。
“殿下?”张来福本来还在絮叨,但一看他惨白的脸色顿时吓坏了:“您,您没事吧?”
萧纵酒抬手捂着胸口,呛了一下,坚强道:“无事。”
张来福大惊失色:“您吐血了!”
说着,他急忙把萧纵酒安顿在床上,又转头朝外喊:“叫太医!”
外面侯着的小厮手一抖打翻了水盆,但没敢停,手忙脚乱往外跑,边跑边破音:“太医——”
一顿兵荒马乱之后,太医擦擦头上的汗:“殿下就是犯了病症不碍事。只不过今后饮酒要适度,就是常人喝成那样都要难受,更别提殿下如今身体这么虚。”
唉,要怎么解释才能证明吐血不是因为他虚,只是单纯吓得?
萧纵酒摊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孤不行了,今天就不去国子监了吧。”
“那是自然。”张来福急忙安抚他:“殿下您好生歇着就是,小的差人去国子监说一声就行,反正现在有探花郎为您顶班。”
萧纵酒闭眼,悠长叹息:“甚好。”
他一点都不想去国子监,一点都不想见到摄政王。
一想到自己昨天搂着人家粗着嗓子叫哥哥,还说要不醉不归,结果喝多了一路撒酒疯连说好的请客都让摄政王掏了钱,他就觉得自己这人生无望。
罢了,就这样吧,社死不过头点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纵酒正要睡着,寝殿外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殿下病了?”
萧纵酒一抖,觉都醒了,他急忙翻身背对着门口准备装死。
“殿下刚刚睡下了,王爷您轻声些。”张来福小声提醒。
“嗯。”
商鹤饮嘴上应着,脚步却不停地走了进来。
萧纵酒紧闭着眼,拿出了毕生演技。
“贤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头还疼着?”商鹤饮轻叹,走到床边坐下来:“定是本王昨日按得不好,早知道就该睡在此处,通宵帮贤弟按才是。”
什么鬼的贤弟啊,还睡在这?
还通宵帮他按头?你倒是敢按但他不敢被按啊!
萧纵酒心里的小人崩溃捶地。
商鹤饮又叹了口气:“也罢,既是本王叫你去喝的酒,那现在你不舒服也定是因为我,我就再帮贤弟按一按,权当赔罪。”
说着,他就探出一只手。
萧纵酒倏地坐起身,非常做作地抬手捂嘴:“呀,王爷怎么来了,孤起的晚了些,正准备去上值呐。”
商鹤饮勾唇:“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如此生分,不是说好了你我哥哥弟弟相称吗?”
“王爷说笑了,按辈分您是我叔叔。”萧纵酒礼貌微笑。
商鹤饮扬眉:“原来殿下喜欢这样的?”
萧纵酒眼角微抽,他觉得这不像什么好话,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王爷一大早过来有事吗?”萧纵酒生硬地转开话题,一边找鞋穿。
商鹤饮把脚边的鞋放到萧纵酒身前,随口道:“自然是听说贤弟身体不舒服这才来看看,不然我这个做叔叔的也太不称职了。”
萧纵酒面色复杂:“你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毛病吗?”
又是贤弟又是叔叔的,贵圈太乱。
“没觉得啊。”商鹤饮跟着他站起身往外间走:“早饭吃过吗?”
“没。”萧纵酒坐到桌边,张来福立刻给他倒水,小声问:“传膳吗殿下?”
萧纵酒抬手揉了揉胸口,摇头:“没胃口。”
他刚喝了温补的药,又含了口蜜饯,再加上刚刚胸口疼的后遗症还在,是真的不想吃东西。
商鹤饮便吩咐张来福:“本王带来的老参煮一些,伴着老母鸡煮,煮烂了再拿过来。”
“是。”
萧纵酒默默喝茶:“王爷,虚不受补知道吗?”
“我拿的不一样。”商鹤饮没多说,而是道:“今晚奇珍阁有拍卖会,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萧纵酒惊讶:“拍卖会?”
“嗯。世家子弟达官贵人会送些东西卖,陛下也会送,而拍卖会所有的银钱会直接充盈国库,用来修路接济百姓之类,全当做了善事。”
这就是古代版的慈善拍卖会啊。
萧纵酒更惊讶了:“这是谁想出来的?”
商鹤饮笑着看他,没说话。
“你啊?”萧纵酒问。
商鹤饮颔首,纠正道:“是你叔叔我。”
萧纵酒:“......”
商鹤饮被他这一言难尽的表情逗乐了,温声说:“准备两件东西参与一下吧。”
“也行。”萧纵酒点头。
“成了,那本王先回去当值,你好好歇歇,国子监就先别去了。”
“哦。”
萧纵酒呆呆地坐着,看商鹤饮匆匆来,又匆匆去,瞧着像是有事要忙。
很快,张来福就端着鸡汤过来了:“殿下,小心烫慢点喝。”
萧纵酒点头,接过碗慢吞吞喝着。
“王爷走了吗?”张来福问道:“他就是来给您送老参的?”
派去给萧纵酒请假的是太子府小厮,小厮轻功好脚程快,因此商鹤饮也很快就听到了消息。
估计是听到消息后他就直接过来了,来的时候手上还拿了一盒老参,两位厨师认得,据说那是王爷去西域拿来的雪山参,一共就两颗,给了皇帝一颗,自己留了一颗。
他自己那颗现在就到了萧纵酒手里。
萧纵酒摇头:“他应该是为了叫我去拍卖会。”
“哦对,是今日。”张来福拍脑袋:“今早奇珍阁掌柜的还给您送了帖,我给忙忘了。那殿下您今年准备拍送些什么,小的提早准备。”
萧纵酒一顿,不着痕迹地套话:“我去年拍的什么?”
“一套琉璃盏,还有一个玉扳指,都被赶来参宴的蜀地富商拍了去。”
按照张来福的说法,萧纵酒之前都参加过这个拍卖会,也就是说,萧纵酒对这个拍卖会应该非常熟悉。
可方才商鹤饮的言辞之间,都没有把这个信息透露出一丝一毫,像是、像是故意在套萧纵酒的话。
而萧纵酒自己也直接上套了,他刚才那个反应,完全就是第一次听说的模样,但商鹤饮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萧纵酒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商鹤饮这个人精,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难道是他昨天喝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如果这样,那他会觉得他是被人掉包了,还是会联系到怪力乱神那一套?
救命,不管是哪个,他都好像免不了脑袋落地的命运。
“殿下?”张来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您怎么出神了?”
萧纵酒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恍惚道:“来福啊,孤是不是要完蛋了?”
张来福急忙说:“殿下您金枝玉叶天潢贵胄,有上天诸神佛庇佑,怎么会完蛋呢。”
萧纵酒觉得嘴里的鸡汤都不香了,这就是传闻中的断头饭吗?
他盯着碗里的鸡腿发了会呆,又想着反正这可能是他最后一顿饭,那就敞开了吃,于是便猛吃了半只鸡腿。
吃完后他便心安理得地摊在椅子上,仰头看着雕梁画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之姿。
傍晚,萧纵酒换了身最爱的淡青色衣衫,上面还有不明显的金线纹饰,非常金贵,他还特意沐浴熏香好好打扮了一下。
死,也要死得漂亮!
只是他刚出二道门,还没上马车,就看到远远赶来的李子安。
李子安穿着白色长衫,风度翩翩。他走近行了个礼:“殿下身子可好些了?下官忧心了一整日,刚一下值就赶过来了。”
萧纵酒有些感动,这几面之缘的探花郎都这般惦记他,他还真不想死。
许是离别之情作祟,他便抬手拍了拍李子安的肩:“孤没事。孤正打算去拍卖会,你要不要一起?”
李子安有些惊讶:“可以吗?”
“当然,走吧。”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两人便一同坐上马车,一路顺畅地到达了拍卖会场——奇珍阁。
太子府的马车刚停下来,一旁摄政府的马车也恰好到了。
车帘掀开,萧纵酒和商鹤饮各自下了车。
商鹤饮侧头看萧纵酒,见他今日这身打扮不禁莞尔,正打算打声招呼,就见太子马车上又下来一个人。
商鹤饮脸上顿时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