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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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被慕石头一口茶喷醒的，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到底没能送行。我瞧着他脸蛋又肿了起来，挺内疚，道歉了好久，到底没把我和龙儿偷东西被人追还被当成人贩子的事告诉他。慕石头难得的铁面无私不苟言笑把我抓回了九公阁，我体谅他顶个猪头样的脑袋不适合再挨打，便没与他计较。
自打进了大门，心就开始突突，到了忘忧阁下面，往上看看，窗门紧闭，他们几个肯定正睡着。
我拉着石头的袖子，觉着自己挺可怜：“他们没什么想法吧。”
“反你挨打是肯定的，昨晚向葵进门的时候就把钗子拿下来了，估计现在还攥手里呢，说要戳死你……”我看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判定此言非虚。正琢磨着是留这被群殴还是去忍受小王爷的时候一楼的门嘎吱开了，以至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内看着我。我一阵心虚，像个奸夫，不敢进更不敢退。
他问：“昨晚怎么回事？”
我吭哧半天，说了句：“昨晚发生很多事，你先听哪一遭？”
半天没声音，我低着头，用上余光瞥了一眼，正好跟他眼神对上，刀子似的扎人。
“跟我进房。”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慕石头拍拍我肩膀，摆出一副自求多福的同情样。
我跟着以至进到他房间，扑鼻的酒气，到底是个人，排解烦闷也是要靠酒的，大抵喝多也是会吐的。我战战兢兢的去开了窗，立在那，他不发话我也不敢坐。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咱们就谈谈叶未落吧。”
我咽了口唾沫，挠挠下巴，不知如何开口。
“我不管你们从前的事，只问你……你当初救我，可是……因为我这张脸？”
我赶忙摆手，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瞳，说：“没你好看也是要救的。”
他走到我面前，又道：“收留我，对我好……可是因为我这张脸？”
我又摇摇头，能对以至不好的人绝无仅有，我想夸他两句，看见他眼睛很红，溢满水汽，又把话收回去。
以至吸了口气，继续道：“你昨晚在门口说你喜欢我，可是因为我这张脸？”
我想拉着他手，被他甩开，我说：“我是真心实意的。”
他脸色稍霁向我更进一步，从来不知道以至也是可以这样让人有压力的，眼前是以至的脸，只能看着他的眼睛，再难逃开。他问：“当初跟我上床……”他嘴唇在发抖，“可是因为我这张脸？”
不能摇头，因为我不能骗他。
他第一颗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我的心像被一百个向葵拿着头钗戳一样。我想抱着他，吻去他的泪，说一些话宽慰他，可是我只傻站着，脑袋嗡嗡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以至的眼睛很黑，不复光彩，里面有什么东西烧尽了。
许久，他忽然笑了，说：“他赢了。”我不说话。
他微侧着头，满面泪痕的摆出一个俏皮的表情：“叶未落赢了……你高兴吗？”
我伸出手去轻触他脸颊，碰到泪珠，滚烫，灼伤了我。
我说：“以至，你这样，还不如让我去死。”
他转过身对着窗外，用衣袖擦脸，再转过来时眼睛依然红却不见泪迹，他说：“我想静一静。”鼻音很重。
我想再跟他说些话，酝酿半天，全是骂自己的，只得退出去。
慕石头守在门口，见我出来瞪着肿眼睛观察我的表情。我将门关好，倚着，坐地上。石头那小傻子看了半天，问了句特别废的话：“你没事吧？”我眼神放空，懒得看他。
“公子，要不，先喊两声，再想对策……你瞧着怪吓人的。”
喊什么喊，我就是一畜生，活该憋出内伤。
几个时辰之后房门打开，以至神色如常的看着我。他换了身衣服也重新打理过面容，但是黑眼圈极重，有些憔悴。
“帮我把酒瓶拿出去吧，味道不好。”
我哦了一声进门，把地上的几个瓶子捡起来放桌上，用铺桌子的锦缎包起来，提着拿走。
晚上开工之前，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我还是偷瞄以至，往日他早回应了。
向葵八成把米饭当成我了，一个人在那猛戳，嘴里还叨叨什么，再说自己是老板，我就放狗咬死你之类的话。
说不说我也是老板，但，我对前一天抛弃他们的行为深感后悔，讨好一笑，不停的点头，以至细嚼慢咽的吃着饭。
炎阳嘴里塞的挺满，碗里盖的老高还威胁我们都不准夹鸡翅膀，我看着他冷笑，慢条斯理的夹住放以至碗里，桌上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各吃各的饭，照平时，我们都不会跟炎阳这个小祖宗抢食吃。
炎阳把嘴里的饭一口咽下，拿筷子指着我，说：“再跟我抢吃的，就放祖迷雷死你。”
一句话，大家都乐了。祖迷这厢刚要还击，被小宛拿丝巾把嘴绑住，老实了。
面前一双筷子夹着鸡翅膀放进我碗里，以至温热的声音在耳边：“你爱吃的,多吃些。”我一边啃着一边看着他释怀的神色傻笑。
第一天正式开张，我本来应该去锁春楼招待招待走个形式，但是实在是不想错过跟以至重归于好的最佳时机，打发了别幽苑的所有下人，奔进厨房。
以至回来的时候我趴在桌上已经不清醒，他哈了我一下痒，我支起眼皮，伸手抚摸他尤在滴水的头发。
“本来想做顿宵夜给你吃，可是你看，我已经习惯用钱买了，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身无长处，也不知道怎么让你安心……”
以至轻笑了下，道：“石头以为你要我们以后都到前边去吃饭呢，他说你要把小厨房拆了……”
我抱住他脑袋，闻着他衣服里面散出来的湿热体香，道:“亏他想得出来……那你饿不饿……”
“不饿，你困了，该睡了。”说着，就着抱着的姿势把我扶到了床上。
我扭着身子嘟嘴耍赖，嗲着声音含含糊糊的：“不，不困，不睡，……人家都等你那么久了。”
以至一脸无奈样，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心花开，笑笑：“你当然是……以至……我的秋以至。”
这事就算过了，那天晚上到底什么也没干，我特别不争气的粘枕头就着了。可见，男人果然是不能进厨房的，耗神费力还损精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坦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