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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深夏长夜话难眠(下) ...

  •   蓝衣人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妥,讶异道:“怎么了?”

      却见张义眼神飘渺额头冒汗,略有心虚地低声询问道:“你,你可有看过里面的内容?”

      蓝衣人听毕微微皱眉正色道:“不曾,展某岂是那种不问即看之人。”

      见他略有不满,张义立刻摆手掩饰道:“呵呵,没事没事,我就问问,问问,你说没有便是没有,我相信你便是了,呵呵。”

      其实听见蓝衣人回答的同时,张义的心中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忙将东西揣入怀中,暗自庆幸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可究竟是什么东西,竟会让张义如此慌张呢?

      不知大家是否可还记得失踪多日的《少爷夜会俏小厮》?

      没错,被蓝衣人拾获,包裹在白布内的,便是那本张义亲手所绘的春宫画册,后来因为帮小白治病,桃妈妈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如今发生了那么多事,要不是现在又出现在眼前,张义早便忘了有这桩事了,现在想来也定是在相撞那时落下的。

      “呵呵,对了,我叫张义,不知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了调解现场尴尬的气氛,张义开始四处寻找话题,可话一出口张义自己便后悔了,这明显不是个好话题啊。

      蓝衣人当然不知个中内幕,脸色虽稍有缓和,却又恢复了白天的那分拘谨,拱手行礼道:“在下展昭。”

      “哦,原来是展兄,真是久仰久...”张义也学着人家拱手行礼,可说到一半时,却突然身形一定,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机械般地抬头问道。

      “展昭?你说你叫展昭?开封府那个?”神情有些迷茫,更多的却是惶恐。

      大多数听见展昭之名会闻之变色的人,不外乎只有一种:那便是被开封通缉,展昭奉命捉拿之人(白五弟是个例外),可现在眼前的张义也算是个例外,为何他会有如此反映,不免让展昭有些好奇,于是便直截了当地承认道:“正是。”

      “轰”的一声,张义的脑子像是在滚热的油锅中倒入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随后脑中又像被灌满了浆糊,粘稠浑浊,思绪停滞不能动。

      张义便像木头桩子般呆立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过来。

      展昭: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任职于开封府;少年行侠,仗剑四方,好不平事,百里传名,时人因其久居江南,尊为“南侠”;及长,遇包拯于危难,数活其命,包拯感其人,爱其才,乃引见天子,昭遂入仕,得“御猫”之号。

      小册子里记载的人,又有一个出现在她眼前了,包括之前见过的包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还有一名叫公孙策足智多谋的白面书生,想来便是那日立于包大人身旁,后来被分派去帮兰草与驴治病的公孙主簿。

      得!心中不由冷笑道:开封不得了的人物现在都被她见齐了,可她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啊。

      明往浅水走,偏被浪阻挠,何时才到岸啊,何时才是个头啊.啊.啊...

      “你怎...”展昭疑惑地看着一脸苦瓜相的张义,正要询问为何之时,却被突然出现的某人给生生打断了。

      “好你个张义,那么有雅兴约展猫儿来这里吹风赏月竟不叫上我!”

      “小白?(白兄?)”两人异口同声,皆显愕然。

      眼前一花,便见小白不知从何处跃了出来,那双如宝石般夺目的瞳仁,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圈后,便重重地从鼻子里发出一音:“哼!”

      “我只是恰巧碰到展昭...”张义为小白丰富的想象力感到无力,避他都来不及了,还相约一起在屋顶吹风赏月?她傻呀!

      闻张义直呼展昭其名,一向心高气傲的他顿时觉得平日里被呼小白甚是逊色,眼眸氤氲着怒气,脸色黑沉地咬牙道:“你喊他展昭,却叫爷小白?莫非你是瞧不起爷!”

      颇是无奈地继续解释道:“叫你小白是因为我只知你姓白,却不知你全名啊。”张义渐渐有些佩服他如此强烈的好胜心,像极了倔强的孩童,竟凡事都拿作比较,不过也多亏了他的出现,才能使她凌乱的脑子稍微平复了一些。

      小白诧异道:“你不知?”

      “你没说我怎么会知道...”对着他颇感无力,唯有翻了个白眼,示意着自己的无辜。

      “别人都没告诉你吗!”小白似乎对自己的名气非常有自信。

      “大家都喊你白兄,白大爷,白公子,白大侠,你何时听过别人在你面前直截了当地喊你全名?”张义开始为小白的无理取闹有些恼火。

      小白一脸理所当然道:“咦,没有吗?那你干嘛不问爷。”

      张义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理智道:“我以为你不方便说。”再说了,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为了避免死得快,能不过问的东西她当然不愿意多问。

      “白玉堂。”

      “什么?”张义只听到一阵细小如蚊般的声音,至于内容却是没听清楚。

      “爷说爷叫白玉堂!你给爷记住了!”白玉堂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显然他从未如此向别人介绍过自己,抬头看向张义,却见张义神情似乎有些呆愣,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看着他,叫他有些心中发毛。

      第二句张义听清楚了,还一字一句地开口确认道:“你.叫.白.玉.堂?”

      从某个角度来看,白玉堂与展昭有些相似,两人都选择了索性给张义来了个直接了当,爽快道:“横不改名,坐不改姓,叫此名的江湖仅有我一个!”

      不知大家可曾见识过高人的变脸戏法,那种瞬间多次变换脸部妆容的表演特技,衣袖向上一翻,再挥下来时,脸就变了个样,连翻几个来回也不会失手,多数演示人物惊恐、绝望、愤怒等情绪的突然变化。

      此时展昭与白玉堂便觉得张义便是那种高人,或许说张义是变脸界的绝世高手,不用翻袖,不必挥手,没有
      多余的动作,只一瞬间,脸便从黑到青,又从青到白,不断地变换着颜色,如果忽略她额上豆粒大的汗珠与便秘般的表情来看,这个表演可谓是精彩绝伦。

      “(张义)你怎么了?”这对冤家竟会异口同声,要是叫别人看见准保会吃惊,可张义现在没那心情去管。

      扯着嘴角捂着肚子脸色痛苦道:“我突然觉得腹痛,许是吃坏肚子了,现在想去出恭,我先行告辞了!”说着两人眼前一花,便见张义身形一闪,像鬼魅般,就如此无声诡异地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只留下那两人继续在屋顶上面面相觑。

      白玉堂:五鼠之一,性格高傲,年少华美,侠肝义胆,行事亦正亦邪,因少年华美,气宇不凡,好胜心强,行侠作义、面容俊美,文武双全,一身白衣是他的标志,故人称“锦毛鼠”。

      其实张义没有奔向茅厕,只是闪身逃似的回到了自己房内,惶惶不安地关上窗户,屋内之前的闷热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从何处来的丝丝寒气。

      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坐在床上。

      世上如何会有如此巧合之事?竟让她接二连三地碰到册子内记名之人,突然忆起王久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说实话,她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在她的身上绑了一根无形的线,慢慢地将她扯入某个阴谋内。

      眼眸中透出一丝无奈,躺着床上喃喃自嘲道:“莫非是我前世造孽深重,所以今生注定要被如此被捉弄?还是我的磁场对厄运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想着想着翻了个身,索性闭上了双眼,反正多想也没用,为今之计便是见步行步,见招拆招,实在不行就直接跑路呗,平常心,平常心,现在最重要的是睡觉,是睡觉!

      心中虽是这样想,可一下子受了那么多刺激,想来今夜也是难眠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深夏长夜话难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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