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深夏长夜话难眠(中) ...
-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张义本以为露宿了好些天,今晚托某人荷包的福,终于能睡上高床暖枕肯定会很快入眠,可怎知她在床上翻了几十了来回,换了数百种姿势,从床头转到床尾,再从床尾蠕回床头,无论怎样她就是睡不着,莫非是她这些天来露宿惯了,现在睡床反而不习惯?这是不是常人口中的贱骨头?
风停了,屋内开始有些闷热,也让张义不由的烦躁了起来。
猛地从床上坐起,起身穿好衣服,反正睡不着,还不如上屋顶吹吹风。
懒得走门,张义索性从窗户直接跃了出去,再来一个翻身便稳稳落在了屋顶上。
“果真好轻功。”张义才刚站稳便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赞赏,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屋顶早已被人占去,她睡在下面那么久竟没发现到。
幸亏今夜月朗星稀万里无云,愕然抬首一看,借着白茫茫的月光,张义终于看到了眼前之人的容貌,仍是一身的蓝衣,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他的衣厥翩飞,缎黑的长发也开始随之起舞,脸色不如白天的严肃,多了几分洒脱,少了几分拘谨,可从总体上看还是那么的沉着,此时正屹立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她,眼睛如幽谷般深邃,叫人无法看透个中的情绪,可现在又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张义看呆了,眼前的景象像画般精美,定定地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样,直到后来起风了,不知哪来的一粒沙子迷了她的眼,抬起手使劲地揉着眼睛,这才突然惊觉自己的失礼,有些懊恼,懊恼这次丢脸丢大了,也有些惊奇,惊奇他竟还会有如此的一面。
不自然地抬起手,在空中毫无意义地比划了几下,讪笑道:“呃,呵呵在屋顶赏月这么巧啊,那我不打扰你的雅兴了,告辞。”张义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反映有些狼狈与羞惭,于是为了保住仅存的面子,她尽量保持冷静地说完这句话,便迅速转身打算闪人。
“等等!”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开口叫住了张义,张义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便停了脚步,身形一颤双腿发软,险些坐在屋顶上。
心中更加懊恼,她究竟是何时变得如此胆小,真丢人,暗中用手拍了拍胸口,安抚了一下自己脆弱的心灵,稳住情绪,张义倍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继续单独对着他恐怕迟早会被活活吓死,于是只好硬起头皮单刀直入道:“请问阁下还有何事?”
蓝衣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微微一愣随即又反映过来颇有礼貌地问道:“不知小兄弟前些日子可曾到过草州桥?”
张义心中一惊,急忙摇头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没有。”莫非他现在要来算旧账?
“哦,莫非是展某认错人了?”说着蓝衣人开始若有所思地用那双狭长的凤眼打量起张义来。
张义不敢与他对看,只好低头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道:“嗯嗯,认错人了,肯定是认错人了!”
“那日在草州桥,展某碰见一位与小兄弟你长得颇为相似之人,那人不小心遗下了一件东西,恰巧被展某拾获,却不知要上哪去还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里面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俊眉轻皱似乎在苦恼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东西。
其实从一开始他便略微认出了张义,只是不敢肯定,当他再次看到张义的身手后,他便可以肯定了,张义的轻功路数怪异,并不难认出来。
张义一听那天她竟还遗落了什么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银子与财物,于是便马上反映过来讪笑道:“哎呀!我想起了,前些日子我确实去过草州桥,确实去过,好像...还碰到了你,呵呵呵,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了,记性有些不太好,有些不太好啊。”
连续强调了好几次是自己的记性出了问题后,蓝衣人也没说什么,跃至张义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抬起拿着白布的手,似乎在示意着物归原主。
张义一想到银子,心情不由便好了起来,眼眸弯弯如月牙,在夜里散发着如萤虫般的光亮。
很狗腿地道过谢后,一脸兴奋地接过白布,翻开一看,却见她眼神一滞,马上把已经翻开的白布又给包裹上,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