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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其实金成遥让裴辰给成晓怡诊断过的。
裴辰给成晓怡下的诊断书上写的是:重度强迫症及精神分裂症。金成遥知道,对于成晓怡,他是无法挽回了。唯有每天在她的食物中放入含有安定成分的药物,并尽量让她过着舒心的生活。
他纵容她,给她最好的一切。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继续伤害他的女儿。
自从那晚,金成遥为一衣念童话哄她入眠,金成遥夜夜都要去一衣的房间。
有时是亲手做些宵夜,有时只是去同她说说话。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一衣的睡眠好多了,再也不会时常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尽管面对金成遥的时候,一衣仍旧是伪装多过真心,却也经常不自主地流露出对父亲的依恋。
她有些犹豫了。她时常想象着有一天金成遥妻离子散,颠沛流离的画面,却没有一丝快感。
他遭到了报复有怎么样呢?自己也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大树,迎接自己的,又会是遭人欺辱的生活。那时候的自己,连唯一一个能够真心对自己好的亲人都没有了,又是何苦呢?
就不恨了吗?就一直享受天伦之乐吗?就只当过去的苦难是过眼云烟,对金成遥的过错既往不咎了吗?
每当一衣这样想着入睡,总会被噩梦缠身,在半夜惊醒。梦里重复的是金成遥绝望和痛苦被放大百倍的表情,还有自己重返老巷子受邻居白眼的画面。斑驳的木门推开的瞬间尖锐地叫嚣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让一衣无法保持平衡,跌倒在地。没有人上前搀扶,没有人问一句,痛不痛。有的,只是成晓怡高昂地俯视着自己,领着一群陌生人嘲讽自己。
模糊中,梦里总是还有一个人,他握着自己冰冷的手,唤自己“衣”。可是混乱中她总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不管怎样靠近怎样努力睁大眼睛就是看不清楚。
醒来时的她对梦境里的画面就更模糊了。唯独梦里她心痛至极懊悔至极的感觉仍在。她捂着自己的心脏想缓和那排山倒海的心悸,却是毫无作用。
至于那一声“衣”,从小到大,会这样叫自己的,就只有弈了。
凌祺对一衣实在很上心。希吟看着凌祺放在一衣桌上的热奶茶和芒果慕斯,不由得感叹。
每天早上凌祺总是变换着花样给一衣带来她喜欢的口味的早餐和热饮。
从小养成的习惯,一衣从不吃早餐。最初搬到“想念”的时候,就算当着金成遥的面吃下些早点,出了门也会全部吐掉。金成遥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
可凌祺每天都要看着一衣吃下早餐才肯转过去上课。最初的几天,一衣不肯吃,凌祺就不管老师怎样慷慨激昂就是不肯转过去面向讲台。后来把老师惹急了,硬是拉出课室站了一上午。
其实老师也不愿意体罚学生,只是她的威信早被一衣和希吟磨得只剩零零星星的碎片。趁着凌祺看起来极为挑衅的举动重罚一下,把那点威信再拼凑回来。
一衣本就知道凌祺是为自己好。不吃,多半是因为吃不下,也有小部分是因为害羞。她跟凌祺好像并不是太熟,他却这样大费周章只为她吃下早餐。
一衣心里自然是感动的。见着凌祺站了一上午,她心里的愧疚抑制不住全表现在脸上。幸而凌祺对她没有丝毫责怪,只是看着她愧疚的表情,温和地笑笑。他其实很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可是他忍住了。她是哥哥最喜欢的女孩,自己又怎能染指。况且,她的心里,也只有哥哥吧。
一衣三下五除二吞下了早餐。
“乖。”凌祺淡淡地说了声,就坐回自己的座位。
一衣心里有些奇怪。
他分明对自己很好,为什么有时却这样刻意地疏离。就像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突临的一场倾盆大雨,让人心里有些猝不及防的冷意。
并且,凌祺像是很知道一衣的口味,买来的早餐里,有好多都是一衣儿时想吃却吃不到的。很多时候,一衣都是哽咽着吞下附着满满关心的早餐。每当这时,她总是由心地希望,凌祺就是弈。
成晓怡的哥哥在成晓怡重返金家后不久,就像从地底冒出来的一样,时不时来关心她们母女倆。只是不知为何,金家主人对自己的态度冷冷淡淡,丝毫不把自己当小舅子看。成晓辉有些不高兴。
成晓怡的卧室里,成晓辉坐在偌大的沙发椅上,享受地嘬了一口咖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看样子,他对你很不错,并且心怀愧疚,什么事情都顺着你让你高兴,怎么对我这个小舅子不冷不热的?”
“是挺奇怪的,不过,无所谓。他对你的态度不好又怎样呢?等我们的计划实现了,他只会后悔当初待你不善。”成晓怡突然妖媚地大笑,一衣在门口听着,耳朵里像是要渗出血来。
一衣是知道成晓怡的计划的。从前她一点也不在乎那个男人是否被夺取全副身家,也无所谓成晓怡得不得势。她在那个计划里不过是个小角色。她的任务只是尽心尽力地去讨好金成遥,让金成遥对她们母女俩卸下心防,完全信任她们。至于报酬,就是成晓怡送她去美国,并从此断绝关系,再不相见。
一衣其实没有把这个计划当真。她一点也不信成晓怡会信守承诺将自己送出国去。相反,她打算将筹码放在那个男人身上。她确实要尽心尽力地讨好他,让他答应将自己送出国去。出国以后,自己自然会努力让金成遥和成晓怡斗得更久一点,在其中一方快要胜利的时候,向另一方投去提示。并再找第三方,在鹬蚌相争之时得利。她不在乎自己从这中间得到什么,她只是要他们两个都没有好下场。
见到金成遥之前,一衣还有些担心。倘若金成遥真的不支成晓怡的诡计,遭她毒手,那自己出国一事岂不是泡汤了。而要是早成晓怡一部将计划告诉金成遥,又怕成晓怡将计就计,与自己撇清关系,说自己冤枉她,再捏造些莫须有的罪迹,自己落得挑拨离间的骂名,那就当真翻不了身了。
但见到金成遥的那一刻,一衣就放心了。这样睿智又有能力的男人,又岂是成晓怡他们所能操控和加害的。只是怕他对成晓怡的愧疚太深,由得她胡来,纵然倾家荡产也要弥补她的亏失。
所以,一衣适时地让金成遥发现了那本日记,让他在愧疚之余,保持着面对现实的清醒头脑。
她要告诉他,现实就是,他的成晓怡已不是十六年前的那个成晓怡了。那个成晓怡,早在被他赶出门的时候就死了,死得很惨烈,也很婉约。现在的成晓怡,是将人性的丑恶放大百倍的产物,是布满了他女儿的屈辱和不堪的恶魔,是心理变态的混蛋。
房里的成晓怡忽地打了个喷嚏。她有些莫名,但没放在心上。
而房外的一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近来成晓怡总是在仿佛不经意间对金成遥抱怨自己在家里的闲闷,并提出让金成遥教她炒股。金成遥被公司繁务缠身,抽不开身,不能亲自教她。
他有些愧疚,也有些无奈地看着成晓怡。
成晓怡适时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她提出让自己的哥哥来教自己股票。
金成遥有些犹豫。从一衣的日记中可以看出,成晓怡的哥哥是个自私冷血的人。成晓怡整天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没有好处。
但转念一想,成晓怡患有精神分裂症,要是另请他人教她,只怕在无意间刺激到她,让她发作。跟亲人在一起,或许能让她更有安全感。
金成遥不是没有想过,这有可能是成晓怡为了报复自己的手段。但他不在乎。只要她高兴,自己损失些股票又怎样。这是他欠她的,理应要还。他只怕她不要。
于是,金成遥答应了让成晓辉来教成晓怡股票,并给了成晓怡三支自己公司的股票。
不知是成晓辉教导有方还是成晓怡聪明好学,那三支股票是不断上涨,支支都赚得盆满钵盈。金成遥自然是高兴的。一来成晓怡找到了排解闲闷的事情做,二来还能为公司盈利。所以,成晓怡刚提出多管理几支股票,金成遥立刻答应了,并又给了她十五支股票。
成晓怡利用她的精明和哥哥在银行工作的优势,通过与上市公司的合作以及成晓辉挪用银行公款顺应股市进行的投入抛出,使得这十八支股票始终呈上涨的形势,就算在股市低迷的时段,也只是持平,没有下跌。
随着日积月累的盈利,成晓怡在公司占有的股份越来越大,但不管怎样使劲,能够占有的也不过百分之几。近来的成功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开始迫不及待起来。她恨不得立刻看见金成遥被夺取董事长一职时的落魄场面以及知道她的背叛后心痛至极的表情。所以,她决定改变计划。
但是,改变的是途径,而不是结果。
所以,她找上了公司除了金成遥以外的最大股东,董俊业。
这篇更得很辛苦啊。呜呜,过了年我的文还是冷冷清清的。犹豫,要不开个同人涨点人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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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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