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不理财

33、讨生活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史刚因玉凤要临产,也没有打算再出去做什么?在家里帮着做些农活,农闲时大多数都在打打麻将,也有闲不住的弄些富业。史刚当然也闲不住，想到不久孩子要出生，有如膝盖生了口，张着嘴巴要吃不做不行。虽说是家中的独子，他却并不以此自居，样样苦都能吃，什么活都能做。实在没事干他就和村里几个人去镇砖瓦厂做工，砖瓦厂的活也是体力活，那里是清一色的男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工。人只要有力气人，不怕脏不怕累肯吃苦，都有用武之地，一般城里人的嫌脏怕累不愿意去做，农村人才有机会在那里求得一席之地讨生活。说得直白点，芸芸众生中，来去匆匆忙忙碌碌的的人群谁不是在讨生活，只是求生的手段不同而已。常说“蛇有蛇路，鳖有鳖路，螺蛳有弯弯曲曲路。”说的就是自然界的生物中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人也是如此，每一个人凭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的，无论身份多么地卑微，每个人都不要投去鄙夷的目光。当然现实生活中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大多数人是在社会底层，靠出卖自己赚价劳动力，都或多或少地遭遇过别人的白眼的尴尬处境。
　　史刚也遭遇到这样的尴尬事，砖瓦厂里的事无非是拉砖，倒土坏，烧窑，装卸车等。都是些力气活，初次做这活的人都要掉一身肉的，人明显地瘦了黑了。有的肩膀被磨破皮，手也起了茧，再次用力时，肩膀就钻心的痛，不是能吃苦的是干不了这事的，大多数在砖瓦厂干活的人，时间长了肩膀也磨出了老茧。时间也真能磨炼人，史刚勤快，不惜力，时间一长也和砖瓦厂里的工友们混熟了，成了厂里的一把好手。厂里的活路重，时时要出力，天气又热，干了一会活就要喝水。茶缸就放在厂地的拐角处，满满地一缸，上面漂着几片廉价的茶叶，据说喝茶叶茶能解渴。厂里做事的人多，一缸水张三去舀，李四也去舀，没多久缸就见了底，这期间史刚也去舀过二次，这时他又感到有点渴了，喉咙好象在冒烟，他快步走到茶缸去舀水喝时，缸里已没有水了。只剩一些茶叶残渣在缸底里。史刚实在渴得没法，见缸旁边有一个军绿的小壶，不容分说地拿起茶壶，拧开盖子，一仰头向嘴里猛灌了几口，还未喝足意，就有一双手从他的手中抢过水壶，往地上重重地一摔，水壶是铝制的，只听见“咣”的一声响，水从水壶里拨出来洒了一地。那人嘴里骂骂咧咧：“乡巴佬，谁让你喝我的水，也不拿镜子照照，一个卖苦力的也配喝我的水，真不讲个人卫生----”说话的是厂里的一个负责人，专门负责给那些来厂里做活的临时工记考勤，管厂里的一些杂事。那人五十来岁，脑袋有点秃，腆着大肚子。史刚想道歉，可听了那人的一番话，心里顿时升腾起一丝怒火，几乎是脱而出，“乡下人怎么了，出卖苦力就不是人了，你再瞧不起我就揍扁你。”工友们听到这边有争吵声，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往茶缸旁走，见史刚和秃子起争执便把史刚拉走，秃子见有来解劝，气焰更嚣张了，“你们看，他喝了我的水还有理了，我说都不能说。”史刚也懒得理他，只顾忙自己的事去了，只是心里老大不高兴，农村人凭力气做事，吃的差穿的差住的差，咋象赚别人债似的，受别人的白眼。史刚心里想不明白秃子为啥对自已这样，回到家里才想起一件和秃子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