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过》苏上上

20、二十 红杏没有出墙，她本来就长在墙外

　　二十 红杏没有出墙，她本来就长在墙外
　　我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陈墨的脸。
　　我虽然刚醒，但是一眼就看出来，他生气了。
　　陈墨坐在我的床边，眼圈泛着黑，一看就没睡好。我环顾四周，发现正躺在陈墨家里他自己的那张大床上。
　　我看着他，轻轻问了句“我怎么在这儿？”
　　陈墨端过来一碗粥，看着我，寒声道“那你觉得你应该在哪里？秦牧家里？”
　　我赶紧闭嘴，没有说话。
　　他把粥递过来，盛出一勺，放在嘴边吹，然后喂到我嘴边，脸色依旧难看，声音冷淡道“吃吧。”
　　我坐起身来，但是没张口。
　　他说“怎么了？烫？”
　　我摇摇头，说我不饿，我抬头问他“陈苏呢？”
　　他顿了顿，把粥放在了一边道，“送到他奶奶家了。”
　　我点头说“也好。”
　　陈墨看着我，冷着脸说“也好什么？”
　　我鼓足了勇气看着他，我说“陈墨，你不是说，等你回来，咱俩就说清楚么？”
　　陈墨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声音萧瑟的传来，他说“可是你没等我回来，顾离你知道我多担心你么？我几乎找遍了周围的酒吧，我问的梁洛洛才知道你可能去哪里。结果你呢，你和秦牧抱在一起。顾离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我笑笑说“你要什么解释？”
　　陈墨声音很沉，听起来像是很难过，我甚至有那么一丝错觉，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而不是急于甩掉我重新找回苏凝。他说“什么解释？顾离你这是红杏出墙。”
　　我沉默，半晌终于抬头，看上墨色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说“红杏没有出墙，她本来就长在墙外。”
　　陈墨突然整个人都一僵，扳过我的肩，他压低声音问“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不知怎么挂出来的笑，我说“我没有出墙，陈墨，我喜欢秦牧，我喜欢的一直是秦牧，我在等他。现在他回来了。他还要我。就是这样。”
　　陈墨就那么看着我，眼神中都是震惊和受伤。他声音很轻，他说“顾离你别闹，我们还有两个月就结婚了。”
　　我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从床上下来，我说“那个婚你爱和谁结和谁结，我没法陪你。咱俩，就这么散了吧。”
　　我走到卧室门口，背对着陈墨，陈墨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淡淡传来，他说“顾离你是认真的？”
　　我点头，我说“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我害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把所有防备稀疏瓦解在陈墨面前。我不敢让他看见我的眼泪汹涌而出。那是陈墨，是苏凝的陈墨，不再是我的陈墨。我逃了。
　　谁知刚出了陈墨家，就接到了梁洛洛的电话。
　　我接了电话有气无力的问她，我说“你怎么了？”
　　梁洛洛声音涩涩的，她问“你在哪儿呢……”
　　我听她声音不对劲儿，赶紧小心的回答，我说“我刚出陈墨他们家，你怎么了你？”
　　梁洛洛在那边“哇”的就哭开了，我吓了一跳，赶紧安慰我说“梁洛洛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你又和林聿泽吵架了你？”
　　梁洛洛一听“林聿泽”三个字，哭的更伤心了，她哭了半天，才在那边凄厉的大喊了一声，她说“顾离！林聿泽那个没良心的！他，他在外面有女人！！我不活了！我跟他拼了我！！”
　　我大惊失色，刚刚被陈墨甩了的那点儿悲愤全被梁洛洛惊天动地的一顿痛哭给吓跑了。我心想不能啊，梁洛洛在家里□□好几年，从来没听说民主党派不和谐的。我赶紧对她说“梁洛洛你先冷静，咱俩见面说。”
　　梁洛洛在那边抽抽搭搭的说“好。”
　　于是，我们两个失意的女人，去了KTV。
　　梁洛洛抱着一包面巾纸，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哭。我只知道她小时候能哭，本以为功能全退化了，谁知道现在发现她的泪腺依旧比肾上腺还发达。
　　梁洛洛一边哭，一边跟我控诉，她说“顾离，这日子没法过了，林聿泽他变心了他！！”
　　根据梁洛洛的口供，林聿泽家里从几个月前开始，从政治上孤立他，从经济上封锁他，从外交上隔离他，从军事上镇压他。于是林聿泽在各方面的打击之下，终于举起了白旗，答应回到自家公司。林聿泽自从上个月接手了家里的公司以后，就天天早出晚归不着家。还经常彻夜通宵加班加点。本来梁洛洛体谅他刚刚接手，打算去公司帮帮他。梁洛洛以前大学学过财务，于是去帮着林聿泽管账，这一管不要紧，竟然发现林聿泽一个月内接了五单大生意，这本是件喜事，可是比较不妙的是，这五单生意林聿泽自己的分红该有将近一百万不知去向。梁洛洛问林聿泽，林聿泽说不出个所以然，梁洛洛大怒，摔锅摔盆的逼问，这下给林聿泽给逼火了，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的把门一摔就走了。
　　梁洛洛把家里锅碗瓢盆摔了个遍，还是义愤填膺悲从中来，于是找到了我。
　　梁洛洛看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你说，那么多钱！他不是在外面养着一个了他还能是干嘛了他？！”
　　我叹口气，我说“林聿泽他不能……他不是那样人……他平时见到你，就跟杨白劳见着黄世仁一样，你让他外面飘彩旗，我借他个胆儿，不！我把我的胆子全借给他，他也不敢！”
　　梁洛洛一拍沙发，吓的我一哆嗦。她大吼道“那你说他干嘛了他？他有正经儿地方花他为什么不说？！啊？你说啊？”她抽抽噎噎，拍着大腿哭道“顾离你还帮他说话，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哇我……”
　　我听了也很是心酸，我直跟着点头，我说“对，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说你这旧人输在新人手里你也没什么冤的，你看我，一个新人硬生生让旧人给挤下去了……我怎么这么窝囊啊我？！”
　　梁洛洛一听，止住了哭，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一字一抽的说“你，你怎么啦？”
　　我看她一眼，眼圈也红，我说“陈墨不要我了……”
　　梁洛洛又开始掉眼泪，她说“他凭什么他？”
　　我也嗓子一涩，我搂着梁洛洛，泣不成声，我说“那个苏凝电器回来了……人家一家三口团聚了，梁洛洛，陈墨是个负心汉！你不是说和你喝过酒的人你都不会看错么，梁洛洛，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梁洛洛也搂着我，嚎啕，她说“呸他个不要脸的！赶明儿我拿酒灌死他！！！”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顾离，咱俩命太苦了，我看今年咱俩犯太岁。”
　　我拿眼睛横她，我说“什么犯太岁！我跟你说，你家林聿泽才不敢怎样呢，你怎么说你还是正宫，你看看我，我……”
　　梁洛洛想想我也是比她惨，她好歹老公孩子还在，而我呢，我还有两个月就结婚了，亲朋好友该通知都通知了，这个时候正主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打的我一个措手不及，跌下马来，再无翻身的可能。
　　梁洛洛抽气道“顾离，我看出来了，男人都靠不住！”
　　我赶紧点头。
　　只见梁洛洛甩干了泪，气壮山河的大拍桌子，对着KTV门口的服务生大吼一句“小二！给姐上酒！”
　　我和梁洛洛就在KTV里，勾肩搭背，哭天抹泪的唱着“终于看开爱回不来而你总是太晚明白。”
　　渐渐，天色见晚。我看见梁洛洛喝了很多酒才把自己灌醉，脸上挂着泪痕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我悄悄拿起手机，给林聿泽发了短信。我告知他我和梁洛洛的所在地，让他来接自己老婆。我想林聿泽一定很担心她。
　　我此时也是头昏脑胀，想了又想，有谁能送我回家呢？以前无非有两个人，一个梁洛洛，一个陈墨。现在前者醉倒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在梦里喊着“你没良心！”另一个……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了。我唏嘘不已，最终拨通了秦牧的电话。
　　秦牧听见我的声音，叹了口气说“顾离你又喝酒了？”
　　我说“就喝了一点儿。”
　　他叹气，说“我去接你吧，你在哪？”
　　我老实的报上自己的所在地。
　　琢磨时间快到了的时候，我架起梁洛洛，离开了KTV。到了楼下的时候，林聿泽刚好从车里下来，一路狂奔到我面前。
　　旁边有两个人同时喊我“顾离。”
　　我转头，一个是我意料之中的秦牧，另一个，是出乎我意料的陈墨。
　　林聿泽看了看秦牧又看了看陈墨，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陈墨找你找了一天了，电话打到我这儿，我就告诉他了。”
　　我说没事儿，你赶紧带梁洛洛回去吧，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了。
　　林聿泽看了一眼梁洛洛，眼中满是疼惜，说好。然后一把把她抱了过去。
　　我微微惊讶，我从来不知道林聿泽那么瘦弱的胳膊那么有力量，可以那么坚定的抱起梁洛洛。梁洛洛突然醒过来，看见林聿泽，挣扎就要跳下来，却挣不开，梁洛洛急的快哭了，她转向我，冲我伸手，她像小孩子一样，语气中带着请求，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喊着“顾离顾离，你救救我，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不跟他走，顾离！顾离！！”
　　我狠了狠心，撇下头不去看她，我此时自己尚照顾不好，又怎么照顾得了她？况且，我相信林聿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看不上林聿泽，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看不上林聿泽，我干儿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是看不上林聿泽。但其实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梁洛洛的，就是林聿泽。我总希望有个完美的男人来配梁洛洛，总是挑剔林聿泽的种种，但其实我也知道，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一个爱你如斯的人，已经是完美。
　　梁洛洛挣扎着被林聿泽抱上了车，我舒了一口气。
　　回头看向秦牧，我说“我们走吧。”
　　夜色很朦胧，陈墨自始至终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我很有骨气的没有看他一眼，可是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
　　我故作的骄傲和坚强，在坐上秦牧的车那一霎那分崩离析。我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秦牧递过来一盒面巾纸，他说“你何苦？”
　　我抽噎道“不用你管！”
　　他看着我说“你喜欢他，就告诉他。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我把面巾纸盒往他身上一摔，怒道“你懂什么？！那个电器回来了，他俩才是一对儿，她才是他的故事，我就是一路人甲我还跟着掺和什么我？！”
　　秦牧盯着我，冷冷哼了一声，他说“顾离，你就是一二百五！”

作者有话说

　　存稿要没了……恐慌恐慌。要留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