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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Chapter 5
      马车行了好久,天色渐渐暗下来,距离下一个城池还要走上一会儿功夫,但恐怕到了城里已经是夜深没了客栈好投宿了。玉君阗决定,还是找个破庙之类避风的地方过夜吧。其余二人无异议,正四处打望有没可落脚的地方,见前方略有灯影,一行人大喜朝光亮处走去。

      果然不一会一间破庙出现在眼前,庙里有火光似已经有人在里面了,玉君阗一行人,下了马车,拿上包袱朝庙堂里走去。
      火光闪烁中做着一圈人,玉君阗拉着他两在一处角落中坐下,玥禾瞟了一眼那圈人的打扮,便安静的躺在草堆中,惬意的翘起腿来,闭目养神。
      娇娇从包袱中拿出干粮分给他两吃,玥禾摇摇头,这等粗糙之物他咽不下。
      “三位可要坐近些,夜里风凉。”一位面带蓝纱的男子温柔的对他们问道。
      玥禾不语,玉君阗谢道:“哦,多谢这位公子好意,我们不需要了。”
      “我大哥叫你们过来是看得起你们,你们怎么这般不领情呢?”另一个红纱面罩的男子尖细着嗓子说道。
      “四弟,你这话说的不到点儿上,他们是对我们有戒备才如此小心谨慎。”白纱面罩的男子对红纱面罩的男子说道。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红纱面罩者尖细着嗓子骂道。
      娇娇看着这圈人个个面罩纱巾看不见脸,言语尖酸刻薄,着实心里觉得可怕,不敢多瞧,也不敢多语。瑟瑟的躲在玉君阗身后。玥禾翻了个身似乎已经睡的很香甜。玉君阗握了握娇娇的手,让她安心不少,自己便盘腿静坐,闭目养神,并不搭理他们。
      “哟,他们当我们是空气呢。”红纱面罩者继续说道。
      白纱男子优雅的从袖中取出一支短箫,润了润双唇,对着箫嘴儿神情悠悠扬,吹了起来。箫声沉闷低缓,压抑着人有些喘不过气,待到声音低沉道仿佛没有时,复又翻转而上,变得悲恸凄凄。让人心如刀绞,意识感觉随着箫声游走,内心苦涩之感如江潮般翻涌而出,不能自制,娇娇甚是痛苦。忽的忍不住痛哭起来。
      玉君阗连忙一个莲花翻手抵住娇娇背心,一股暖流贯穿其身,并将她七窍齐封,娇娇痛苦方才减轻不少。
      红纱面罩者微微蹙眉,随即将身后的红布解开,取出一只鱼骨琵琶,锵锵两下,玉指扫在琴弦之中。那圆滑之声如一把弯刀割入心肺。玉君阗皱眉,这圈人来路不明,又不知到底是何意,为何无辜挑衅,而又出招伤人。但手下已经为娇娇和玥禾护起一到真气屏障。红纱面罩者又是铮铮两声,骤然指尖停走有序,弹出曲调来,那声音中暗藏凌厉真气如一把把飞刀向玉君阗他们射来。
      玉君阗,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几人身手不凡,倘若自己独身一人尚可应付,可是眼下要护着半点武功不懂得娇娇,还有那个娇身惯养的玥禾,心下不禁担忧起来。、
      此时,玥禾恣意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嘴里呓语道:“吵死了……”复又呼呼睡去。
      玉君阗见此状,真想撤开真气立马携着娇娇突围逃去,就让这好死不赖的玥禾穆素兰自生自灭算了。
      白纱面罩者听见玥禾一句吵死了,心下大疑,如若他听见了必定会心肺受损,口吐鲜血,若是他安然无恙必定是自闭耳目以真气相抵,可又怎么会既听见,有无恙呢!复又加重嘴边的旋律。
      青纱面罩者,拾起一根木棍跳动起火光来,饶有兴致的玩弄着火苗,并不在意身旁发生的事情,坐在他身侧的黑纱面罩者从开始到现在都一动不动的做着跟个石头没两样。而被称作大哥的蓝少面罩者附和白红二人的曲调,惬意的打着拍子,仿佛是在享受着天上有人间无的仙乐。
      玉君阗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汗珠如黄豆般大小滴滴落下。
      玥禾猛的一起身,大叫道:“烦不烦你们,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没看见有人要睡觉吗!大晚上的又吹又弹的,脑子被砸坏啦!你爷爷的,想搭台唱戏出去出去!”
      这一吼,那如密雨般的凌厉之气随之也猛然回退,玉君阗松下一口气正诧异玥禾哪来这么强的内力,白红二人却尚未反应过来实扎扎承受了这退回的真气,岔开气来,使得琴箫之声偏离原调。
      除了青纱面罩者,其余四人均是一惊。
      “你们这一个个红白蓝黑青的家伙,穿衣服真是没有品位,你这丫,红,红的太俗艳,你这丫,蓝,蓝的太刺眼,你这丫,黑,黑的跟块焦炭似的,还有你这丫,白,白的太单调,我告诉你本公子最讨厌的就是白色的衣服,跟个报丧似地!还有你这丫,青,”青纱面罩者下意识望着玥禾,不知会怎么说自己,“青的……呃……还算过得去……啊。我说你们有事没事捣鼓手上那些破玩意儿干嘛?要是没事做,本公子我给你们介绍一家酒楼,让你们尽情吹打弹唱,还能弄几个钱来花花,可这里是一间破庙,又不是你家修葺的,你们得瑟个什么劲儿,以为自己捣鼓的很好嘛,你爷爷的,我到觉得跟野猪嘶吼没啥区别。”
      红衣面罩者忽的站起来,“你住口!臭小子,你一直叫唤爷爷不停,连你爷爷我在你面前到不认识了。”
      “哟,是不记得了,你皮糙肉粗的我哪认识,你倒是报个名儿啊!”
      “哼,连我们神珈五君子都不认识,你真不长眼。”
      “小玉,快给我个木桶,受不了要吐了,大晚上又吹又弹的还君子,恶心死我了!”
      玉君阗心下在脑子里拼命搜索神珈五君子的记忆,可是实在没有印象,也是时最近几年新起之秀,于是按住玥禾,勉强起身礼貌的问道:“我们不认识各位,也并未得罪各位,为何你们非要与我们过不去?”
      那个被叫大哥的蓝纱男子,呵呵笑道,“误会误会,我这两位弟弟平日就喜闹事,他们见二位气宇不凡,想试探是否也是懂得音律之人,实属寻友之心并无恶意,如有冒犯,我这做大哥的管教无方向二位道歉。”
      “我们只是经营珠簪的生意人,既然只是误会,那么便罢了吧。”
      娇娇见玉君阗身形摇曳,赶紧上前扶住他缓缓坐下,玉君阗体内真气不顺,虽盘膝而坐,开始调息,但暗中依旧观察着那圈人的动静。
      其余几人纷纷回头,对着火光打坐调息,只有白纱面罩者依旧死死盯着玥禾,玥禾毫不在意,倒下继续呼呼大睡。火堆里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
      天未亮,那圈人弄熄火堆上路了,玉君阗暗守了一夜,未曾休息,直到此刻才叫醒娇娇和玥禾,准备动身赶路。
      一路上玥禾出奇的安静,方匍刚定的玉君阗这时才回忆起昨晚的事情,玥禾哪里来的这么强的内力?年少时他是练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比起这江湖上的人来只能说是花拳绣腿,可昨日明明一震吼声,震回了那两人的弦音之气。这内力恐怕比自己要高上许多。难道这十年,不单单只是在西域晃荡找什么舞神?
      马车,晃荡了一阵,进入了一片竹林,玉君阗忽敢杀气逼来。心下立刻警觉起来,多年来的安逸舒适生活,让他的武功退化不少,气息微乱。
      竹叶声沙沙作响,连不懂武功的娇娇也感觉到背脊寒气直逼,一阵麻酥感由下而上,袭遍全身。此时只有玥禾像只熟睡了的火狐狸,或者说是睡死过去的懒猪。

      马儿嘶鸣一声,嘎然而止,娇娇尖叫,双手捂住耳朵,痛苦不堪。玉君阗大急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玥禾凤眼怒睁,“君阗,点住她听宫穴!自闭膻中穴。”玉君阗连忙照做。
      可尚未封住自己膻中穴,已有血丝从口中流出。
      玥禾掀开车帘,走下车去。
      “你爷爷的,昨天没听我骂够吗!”
      五人从茂密的竹枝中款款而下,衣摆翩飞,激起一阵微风,红纱面罩者红唇轻吐那片含在唇间的竹叶。拍手道,“厉害厉害,我这无声之声,既然伤不得你半分。”
      所谓无声之声,只不过是声音太过尖高细腻,使得常人听不见,毫无内力者轻则头痛欲裂,重则刺穿耳膜。而有内力者弱不护住心房则会震碎心脉,吐血而亡。
      “昨日是误会,今日你们又是什么理由来着?”玥禾打开折扇呼呼的扇着。这次眼角毫无笑意。
      “昨日你嫌我们吵了你睡觉,今日天色甚好能否陪我共消美曲?”白纱面罩者撩开面纱,露出一张苍白文弱的脸来,和他那妖邪的声线完全搭不上边。
      “一张死人豆腐脸,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我二哥说,我若与你对峙,不出十招便会输给你。我倒是不信了。”他将遮面纱递给红纱面罩者,撩起衣摆朝玥禾走进几步,手早已握住那把短箫。
      玥禾穆素兰透过他的容颜直视身后的青纱面罩者,目光内掠过一道寒气。藏在宽大袖袍中的素手,莲花翻转,按压住内心的杀气。蓦地莞尔:“请便。”
      “神珈五君子之白泉箫。”白泉箫拱手微笑。
      “玥禾。”
      白泉箫收敛笑容执手吹箫,箫声簌簌,余音渺渺,刮起一阵秋意浓浓的凉风,林中的鸟儿扑腾腾一哄而散,白泉箫很淡,见其容颜,会产生让人遗忘的感觉,若隐若现而又深植你心,眉宇之中宽疏平坦,两眉像是画师随意一扫,似有似无却温润淡雅像是世界万物是沧海还是桑田都与他无关,微阖的双眼困倦着凡尘一切,苍白而单薄的嘴唇有气无力的吹着,却有无形的波浪一层层的朝玥禾袭卷而来,玥禾低头蹙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寒风越起越大,吹荡起白泉箫白色纱衣在腾空飞舞,仿佛千万白蛇在他背脊中舒展开,昂首吐信。
      玥禾的朱红大袍纹丝不动。箫声回旋,波涛翻卷,低沉苦闷的调子,如藤萝般缠绕在人心间,似要把心脏给拧炸,曲调沉缓却细密紧凑,分离不差、环环相扣,如同一张刚硬的网束缚住玥禾不得动弹。马车中传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撕裂的般的尖叫有那么分毫间打破了这紧密相连的乐曲,就趁着这声尖叫,玥禾忽然直直抬起右臂,随后又直直的朝同一个方向抬起左臂,双臂同节奏弯曲,左腿盘勾,渐渐的如刚破蛹的蝴蝶,和着这诡异的箫声轻盈的舞起。袖袍甩在哪儿处,那处的竹子从中心裂炸开来。弹跳间甩起一阵尘土,盘旋住箫声层层叠叠的波浪,骤然转势朝白泉箫扑去。白泉箫纵身一闪,可依然不及袍裙边被狠狠的炸裂,白泉箫惊诧,玥禾一个鲤鱼翻身,俯身朝白泉箫头顶压来,双手合胸,指尖交错,织出灿烂莲花波影,玥禾嘴角嵌笑,中指一弹莲花朝白泉箫急速飞去。始料未及间,莲花在他胸口炸开,一口鲜血渐染了那身雪白的纱衣。
      众人一颤。
      这白泉箫在神珈五君子中虽排行老三可武功技艺不在老大蓝桥笛之下,不说十招,就连三招未过白泉箫就被他打的口吐鲜血,也可看得出玥禾并未使全力,若是使出全力,那么十招就不是输了给他,而是命藏此地了。老四红希琵琶惊诧的张嘴一时合不拢,老五黑涯鼓依然是纹丝不动的站着不知是在关注着一切还是本身就是一尊化石。
      这时只有青衣者击掌叫好,“不错不错,这十年之前传闻名遍大江南北的玥禾穆素兰,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原以为你只是善舞,没想到这玄黄碧落之术你也是精通。”
      此刻玥禾方才睁开双眼,挑眉道:“青屈琴,没料想你竟然跟这些人是一伙。”
      “十年之前就是一伙啦,呵呵,你不在新语阁享受着仙女姐姐们体贴呵护的伺候在外乱跑是做什么。”
      “呵~我卖你面子没炸死他,你也卖我个面子,我这不是正赶着回神仙殿享受伺候吗。请你兄弟们让个路。”
      青屈琴满含笑意,“那是自然,不过穆素兰,你别忘记了十年前你欠我一支筠鹤舞我想没多少日子我会当场讨它回来。”
      穆素兰颔首,轻笑。

      一行人如风般飘荡而走,顷刻消失的不见踪影。
      马车内,娇娇被先前的乐声震的昏迷不醒,沉沉的昏睡着,玉君阗已经帮她检查过,运过气,多休息几日并无大碍。看见玥禾进来,眉色立刻沉重起来。
      马车按照原来的路线开始滴滴答答的跑起,竹林中的路面略有不平坦,马车摇摇晃晃,而两人始终未发一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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