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霁颜》翰斓

3、自我介绍

　　No matter what they tell us
　　No matter what they do
　　No matter what they teach us
　　What we believe is true

　　No matter what they call us
　　However they attack
　　No matter where they take us
　　We'll find our own way back
　　——《No Matter What》by Boyzone

　　即使已经终止花滑训练两三月有余，月森茗仍然会想起她这么多年咬牙练习的点点滴滴，她虽然不喜欢那些强加于她的让她痛苦的事情，但一停下来得到的不是松弛感而是没有了主心骨那般。她的睡眠质量仍然比较差，闭上眼睛也无法平静，她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一种心灵上的沉重感和压迫感，而且这种感受越来越强烈。

　　有时候她还会感受到一种虚无，原以为脱离她的恐怖源泉，换一个包容性强的城市，来到一个全国出了名的晚上学早放学、上课还可以使用电子产品的冰帝，情况会得到改善。但事实上，她还是很难对什么事物提起兴致。与人交往也无法自然而然地表露情绪，要在每句话每个动作展示出来前脑内模拟出一个较优的结果。

　　她失眠时看了很多校园漫画、小说、影视作品，虽然极力想象出正常的同龄人是怎样生活的，学校会发生一些什么事，但其实那些也都高于生活。美国那位主诊医生称自己的症状是burnout，一般出现在科研工作者、投行工作者还有其他高强度劳动者身上，月森茗不仅是这个年龄的特例，而且她的症状还是属于比较严重的一级。

　　原本主诊医生是反对她吃药的，因为精神类疾病大多并不是显微镜下能观察到的绝对性的异常，西方学界只是习惯给某个群体分类，便于开展一些针对异常情况的纠正——往往都是和资本相关的活动。但是在咨询过程中医生推断出月森茗短期之内难以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便没有阻止她吃药，而且跟她和她家人做了个约定，不要再给她施加任何压力，她也不要再给自己增压。就让她顺理成章、悠闲自在、自然松弛地在室外漫步、休憩。

　　同学们都经历了那么完整的几年校园时光，月森茗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校园生活会开展得有些生硬、有些格格不入。她不想别人对她的印象仅限于媒体报道，她现在唯一看到的能展现自己的方式就是开学前的统一考试。所以她假期咬咬牙，从早到晚专门突击了一下开学考试所需的知识点，直到入学测试前一天晚上所有补课老师的任务都结束了，她也想休息一段时间，暂时没有补课的需求了。

　　经历过新鲜却还是有些无聊的开学第一天后，她依旧失眠到凌晨，出门前还是需要戴上对自己黑眼圈有遮隐效果的宽宽黑框眼镜。根据对那些影视作品的印象，在镜子里面换了数十种走入教室时的姿势和微笑，以及怎么主动地打招呼和被动地打招呼。一定要多交朋友！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累、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

　　正式上课月森茗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坐在靠近讲台的第一排正中央，上课需要被迫地频繁地和老师进行眼神互动，好像这已经成为一种心照不宣的礼节。老师提出什么问题，月森茗也要跟众人一样发出声音回答。她现在是没什么活力，也没什么心力的，却要不断撑起精神力面对老师和同学。而且她被一对一的家教辅导习惯了，现在来到学校权力的位置调转过来了，反而是月森茗来附和有教学任务的老师，完全跟着对方的节奏。

　　月森茗趁着老师板书时赶紧东张西望一下，发现有的同学把书立了起来，有的同学在飞快动笔。这个位子实在是太不自由了，前方有老师近距离观察自己的微表情，后方有那么多同学可以看到自己的后脑勺。事实也确实如此，数学老师在第一二排几位同学里，就和她互动多。

　　她扭过脸看看右手边的高田优树，他则是一整副专心致志的模样，积极地声音响亮地回答老师的问题，连上课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高田优树注意到月森茗在走神注视着他，对着月森茗wink了一下。

　　课间月森茗注意到好像还没和第二排右后方的女生打招呼，按说昨天已经认识很多人了，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呢？对方正在低头收拾桌面，放上下一节的课本。

　　“哇塞，你的文具袋好可爱呀！请问是什么牌子的呀？”注意到对方桌子上那个表面系着薰衣草紫色的精致蝴蝶结、涂满了创意图案的可爱白色牛皮笔袋，月森茗终于不费吹灰之力抓住了话匣子。应该还是早早和附近的同学熟悉起来比较好吧。

　　对方缓慢抬起头来，在刘海的遮蔽下打量了一下月森茗的表情，然后才抬起头平视月森茗，翻出商标向月森茗展示。“谢谢你，月森同学。”
　　“都怪我昨天刚开学有些迷迷茫茫，一不小心忘记跟你打招呼了。你的名字叫什么呀！你的审美很戳中我！”

　　“我是饭岛友佳。”

　　“月森同学！”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月森茗与后桌的谈话。

　　“你来一下嘛，我有点话想跟你说。”那位女生脸上透露出热心和担忧，还有一些自信。哦，那个是昨天一起参观冰帝的大部队里的友友，在自己的联系列表里。

　　教室里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饭岛友佳低下了头颅。

　　月森茗有点纳闷不到头脑，这样打断她们聊天应该是有些不太礼貌的吧。于是便起身到对方旁边。

　　对方和几个女生一起拉着月森茗站在教室外。

　　“你后桌那个饭岛友佳是我们这一届出了名的第三者。”

　　“嗯嗯，没错。要不然你看连高田优树都没跟她过打招呼呢！”

　　她们的话刚说出来月森茗就有些愣住。她脱口而出，“第三者？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插足了当时她们班的班花和同班一个有点帅的男生的恋情。这事情还闹得挺大的，连隔壁班都传开了。”

　　“啊，小学生，五年级就有情侣了吗？而且怎么还这么复杂？”月森茗突然感觉自己的认知和这群同龄人差了好多个马里亚纳海沟。

　　“嗯，现在的小学确实会到五年级左右出现很多对情侣，有些是他们自己在一起的，有一些是因为各种传言撺掇在一起的。”

　　“听咱们班小学就和她呆一个班的同学说，从那以后啊，她在班级里人缘特别差，男生女生都不怎么搭理她，还有几个男生总是欺负她。”

　　“总之啦，月森同学是新人还是不太懂我们这一届的情况，我们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的呀。”

　　“那个男生是怎么反应的呢？”月森茗也对她们说不出谢谢，她感觉好复杂。才开学第一天大家都把同学们的陈年往事摸了个遍吗？这都是什么啊，月森茗暗暗吐槽，怎么就这种影视剧里常发生的事情会出现在小学生身上，就算是真的，为什么班级里的同学都要欺负她？她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呀？那个男生怎么就隐身了吗？

　　“啊，那个男生当时和她是同桌，也是蒙在鼓里，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当即就和她讲清楚他不喜欢她，向班花女友力证清白，自此一句话都没再和饭岛说过。”

　　“这种事件符合第三者的定义吗？她在明知道他们是情侣的情况下和谁说她喜欢那个男生吗？男生蒙在鼓里的话她应该不算第三者吧。”月森茗脑袋中不断有疑问，她以为谈恋爱像漫画里一样最早也就是初中的事情了，初中可能才懵懂什么叫做情愫吧。原来小学大家心智都这么成熟了吗？而且还给女生不明缘由地扣上第三者的名声。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但这件事起码反应出她在班级里面人缘不太好。年级里面也是。”

　　月森茗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她回到座位上时，饭岛不在她的位子上，可爱的牛皮笔袋还静静地躺在书桌的左上角。桌面上端正地摆放着国文课本，课本用一个憨态可掬动漫小狗的书皮包装着。

　　月森茗突然觉得专注于体育训练能排除掉这些他人的杂事带来的干扰挺好的，漫画书里那些校园欺凌的情节原来也不是虚构的。昨天刚刚感受到身边人爽朗友好，今天早上当头一棒给她带来了一种反差感。虽然完全不了解饭岛，但她的事情不太合理，逻辑上月森茗觉得不太能说得通。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开学起就疏离年龄只有十二三岁的新同学，传一些流言蜚语。冰帝这些人的友好原来也是对人对事啊。

　　直到快上课饭岛同学才进入教室回到位子上。

　　月森茗看向她，她却显得不那么刻意地无视了月森茗，没留给她一点余光。

　　***

　　第二节下课后月森茗刚从厕所出来就惊呆了，远远看到班级的长廊另一边被身着格子裙的女生们围得水泄不通，不过还是很容易就看到中心的那位身高一米八几的学长，他好像在无奈地推脱着什么。每个教室门口都源源不断涌出着女生，还有女生拉着伙伴从楼梯上匆忙赶来的。

　　天啊，这又是什么情况。月森茗只是想简单地出借个东西，怎么这个井上学长也在一年级新生这边这么有人气，这阵仗和迹部景吾有的一比。

　　月森茗心脏怦怦跳动，面对这种陌生的情况她有些紧张，又冒出了一种畏缩不前的想法。但还是面带微笑保持着云淡风轻向教室那边走去。

　　当月森茗和井上真守目光交接时，月森茗指了指教室后门，井上眨眼应答。她便从后门走到自己第一排的座位上，提起她路过礼品店为了装下黑胶而专门买的大大的简约白皮黑边礼物纸袋。

　　“井上学长。我还真没想到会有这种盛况。”月森茗微微打趣着对方，把纸袋递交给他。

　　“里面还有一张Ron Carter的爵士乐专辑，主旋律是长笛，由Hubert Laws演奏，其它乐器都成为了陪衬式的绿叶。这个专辑还蛮小众的，我也是很喜欢它，有一股快乐、轻松、治愈的魔法力量，虽然是爵士，但还有很浓厚的古典乐作为基底。因为感觉在学长手里才能更好地发挥出它的价值，鲜花赠美人，就送给学长啦。”毕竟是部长的朋友，以后在演奏部可能还要学长学姐们照顾。昨天井上学长给她的感觉蛮真诚的，虽然这张专辑很难买到比较珍贵，月森茗还是觉得值得赠与。

　　月森同学好会说话啊，和高年级学长交流也不卑不亢的。而且对音乐涉猎很广的样子。

　　虽然Ron Carter的名声如雷贯耳，不过这张专辑是主攻长笛的井上真守都会忽略的地步。

　　“月森学妹真的好善良好周全，明明是我偶然间借你东西却还要拿走你这么可爱的专辑。那我也不推脱收下啦。专辑的名称是《Friends》哈哈，谢谢，非常喜欢！”井上接过袋子。果不其然里面有四张黑胶和两张录音带，还有一张专辑，这准备地过分全面了。

　　“呼，还好这个课间有15分钟，在三个教学楼之中跑起来才三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教学楼有多么大。”

　　“给你的。”井上也提起了一个包装十分昭和风味的小礼袋。上面的字样是西洋果子。

　　月森茫然了一下，转后又作出惊喜却犹豫推脱的表情。“学长太客气啦，不用的。”

　　“拿着吧，小点心而已，很好吃的。”说着就把礼物袋搭在了月森的手腕上。

　　后面还有男生吹起了口哨。井上立刻展示出学长的气势瞪了一眼口哨的来源，男生立即停止了嬉皮笑脸，打趣式地作出祈求饶恕状。

　　“哇塞，这不是幸村开新堂家的高级特供手工洋果子吗？”

　　“因为这家店太经典了，京东人很多都是只闻其名未闻其味。”

　　“它家的这个经典款是介绍制的，一个人只有一个名额，而且要排队快一年才能吃得上欸。”

　　“而且京都那家分店虽然可以即时订购到但是味道还是没有东京的正宗。”

　　身旁围绕的的女生们你一句我一言感叹着，好似向月森茗介绍着。

　　井上本来觉得自己这份难得的回礼心意上比较讨巧。月森或许以为他们的关系只会止步于半面之交，但她的经历确实比较传奇，即使在冰帝也是比较难接触到这种人物的，所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份人脉延续下去。他本来想着一拿出手这份礼物也许会给对方一个惊喜，谁知道对方在自己之前也轻描淡写地赠予了一张别出心裁的专辑，这样的话自己主动准备好的小点心倒像变成一种回礼，分量无形之中被减轻。

　　两个心思细腻的人啊......井上怀疑月森和自己完全是同一类性格，刚刚认识就这么大方。

　　“我赶紧回去啦，课间太短了，时间都在穿梭教学楼上了。My friend，see you anon！”

　　层层人海为井上让路，井上赶紧穿过教学楼天桥奔回自己的班级。

　　月森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看到高田优树和中村敏文拿着课本在自己旁边演了起来。

　　“月森学妹真的好善良好周全啊，给你哒。”高田优树把课本送入了中村的怀里。
　　“哎呀，学长太客气了啦。”中村敏文紧紧揣着课本，低着头翘起一只脚尖少女般地娇羞起来。

　　“你们两个，在干嘛，真是的。”
　　“真是的，不要学我说话。而且哪有那么夸张。”月森茗脸庞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哪有中村敏文那个样子。
　　“真是的~~不要学我说话~”

　　“哇，小茗，你竟然认识井上学长。”藤田琪步坐在了高田优树的座位上，又有八卦可吃了，班里面一群女生瞬间围上了月森茗。

　　(⊙o⊙)…我能说和他只有泛泛之交吗？

　　“为什么你们好像都认识井上学长啊？”在对方提出问题前月森快一步把问题抛给藤田。这家伙，太活跃了。

　　“没想到我们的井上学长激起了小茗的占有欲。也是，井上学长可是我们冰帝第一大美人呢，我们都称呼他为冰帝的‘Endymion’”。

　　“Endymion？”月森已经忘记反驳前一句。

　　“就是古希腊神话里面的那个睡美男啊！在我们小学的时候就听到井上前辈无数的传说，他的脸是冰帝的门面，学校外联部的门面。而且他还出身音乐世家，是润一长笛的第五代继承人，那么高雅的有工匠精神的品牌欸！今日托月森的福开学第二天就能亲眼近距离一见，他的脸真的是杰作啊杰作！给他起Endymion这个外号的人实在太天才了，谁能不爱这脸这声音这身高这气质呢？”

　　“润一长笛？就是在全世界长笛界都赫赫有名的手工长笛世家？”

　　“哎，看来小茗是对音乐挺有了解，对学长真的不太了解。”

　　“他正好和钢琴部的部长凤学姐是同学，因为凤学姐还蛮好的，我想井上学长作为她的朋友也和她一样好。”月森茗如实回答着，但是却转移了人物焦点。

　　“说到凤学姐，她也是校园名人呢！她这两年一直为我们冰帝赢下钢琴全国大赛的桂冠，在世界级的钢琴比赛上也获取了很好的名次。而且有几家头部娱乐事务所的星探一直挖角劝说她想让她成为明星呢。话说回来，我要是有你这契机，不对，是一点点契机，我早就扑上学长了。”藤田琪步两只手作出老虎爪子状。

　　“昨天你不是还说迹部蛮不错的吗？”

　　“别说为两个男人动心了，100个我也没问题。”

　　“姐妹们，谁还不是呢？”周围女生都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倒是还没为男人动过心思，不过昨天去社团的时候感觉冰帝的美女真的是太多了。藤田我的大美女，来吃曲奇吧。”

　　“我还以为小茗会抱着它睡觉自己一个人享用呢，至少我会，毕竟是冰帝第一美少年送的。你真的愿意分享吗？”可是，藤田琪步的手已经伸进去拿了一个海苔味的曲奇。

　　月森“露出宠溺的笑容”。

　　“没错，就是这记忆深处的味道，可是井上学长送来的更好吃呢。”藤田边吃着边称赞着，一点都没有淑女的样子。

　　“快点快点！月森同学在分发幸村家的曲奇！”这个机会确实太难得了，同学们没有不对曲奇心动的，周围男生女生都你一块我一块地拿了起来。

　　尤其是那个橙色卷发的男生，他怎么拿了四次啊哈哈，不过一看他吃东西就觉得享用美食这件事还是很幸福的。

　　班里面35位同学就差后桌饭岛同学没有来拿曲奇了。

　　由于曲奇的缘故，月森茗暂时是班级里的焦点，有些同学注意到她拿着卫生纸包了一块曲奇放在了饭岛的桌子上。

　　***
　　班会课
　　小林班主任开始主持同学们的自我介绍，并且提前给出压力——自我介绍是接下来竞选班级委员的重要参考。

　　“嘿，第四排最右边那个同学，芥川同学是吧，旁边的人把他叫醒一下。”

　　坐在第三排中央的棕发马尾少年无奈向右后方看去，只见对方仍在左桌同学轻轻拍背中睡得香甜。

　　“真是的，还特地要我跟他换了座位。还有早上听网球部同年级那个家伙高高在上训话时也是这种睡着了的样子。”马尾少年一边头顶爬满了黑线吐槽，一边起身跨步走向芥川旁边的走廊，在他后背重重地拍了一下。然而这个巴掌声全班都能听得到。

　　芥川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看向让他后背隐隐作痛的发小。

　　“真是的，开始自我介绍了，跟晨练时一样，让全班同学注意到你还在睡啦，笨蛋。”马尾少年弯腰一手搂着芥川让他清醒过来别再趴下去，一手压在鼻梁附在芥川同学耳边小声提醒他。

　　班主任还在上面注视着，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班级内发出了不约而同的笑声。

　　“好糗，还没开始自我介绍呢就已经全班出名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打起精神给我认真一些喂。”马尾少年在心底默默吐槽，无奈地回到了他的位置去。

　　在班内，月森茗又是第三位需要完成自我介绍的。

　　前面两位同学的自我介绍都比较简短，月森茗也临时改动了自己准备好的自我介绍，上台后在黑板的最高处中间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是来自京都的月森茗，我是一个比较喜欢尝试新事物的人，向往在不同的领域里寻找乐趣和挑战。尤其是喜欢探店的朋友们可以和我约约。我的爱好是看漫画和看歌剧表演、聆听音乐会。我非常珍惜和大家的同学情谊，希望能和大家度过充实美好的班级生活~”

　　“嗨~在下高田优树。没错，如你们所见，是一个充满好奇心和幽默感的阳光男。我的兴趣爱好蛮五花八门的，从激动人心的科幻小说到摇滚音乐，对这些都充满了热情。此外，我也一直是学校话剧社、新闻部、天文社的一员，所以活跃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是不足为奇的，希望到时候舞台演出兄弟姐妹们一定要来给我打Call捧场哦！”
　　...
　　“我是饭岛友佳，我的座右铭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不喜欢别人用莫须有的传言对并不了解的人造成困扰，在人生每个阶段我都有非常稳定的朋友，我最大的特长是发现别人的闪光点。谢谢。”
　　...
　　“我是宍户亮，最喜欢网球和摇滚乐，或许和月森同学、高田同学、还有其他对摇滚音乐感兴趣的同学能一起能成立一个摇滚乐团。我喜欢‘酷毙了’的事物，讨厌‘逊毙了’的事物，我的座右铭是‘ Never Give Up ’。谢谢。”
　　...
　　“我是芥川慈郎，非常爱打网球!我喜欢看少年漫画，《JOJO》系列全部的幽波纹我都能说出！我还喜欢品尝各种各样的甜品！还有呀，虽然大家看到我的时候我可能都在睡觉，那是因为我真的觉得睡觉很幸福，睡门万岁！可不要担心我有嗜睡症哦！希望能够和大家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
　　班主任扶额，他觉得睡觉幸福，但会对课堂氛围造成负担呢。
　　...
　　“介绍完啦，为了提高效率，首先由我根据同学们的特点来指派一些同学在班委会担任职务。期中考试之后我们进行投票制”

　　“两位班代，那就是我们入学测试的班级第一名和第二名。我看看名单啊，是月森茗同学和芥川慈郎同学。”

　　宍户听到后者名字的时候第一个都瞪大了双眼，什么？慈郎竟然是全校第十五名？

　　他一个天天睡觉的，网球打得好令人惊讶就算了，怎么学习也这么好？难道他真是天才？

　　“是。”月森茗轻快地回答。但实际上月森茗根本没有积极主动性，由于这是指派的职务，她也无法抗拒以免老师或同学对她做出一些猜想。

　　正当月森茗思索着，有同学调侃道：“老师，慈郎又睡着啦。”

　　“哈哈哈哈哈。”班内人哄堂大笑，也没笑醒慈郎。

　　“还有没有想当班代的同学？”

　　当上班代日常接触最多的就是班主任，这样的话很方便和班主任进行日常交流。而且可以扩大班级以外的交友面，其他班的班代、以及学生会的成员都能有机会接触。这可是最看重交友圈子、注重培养zheng治素养的冰帝，教室里面超过五分之三的人都举起了手。

　　“月森茗同学，挑选一个作为你的同伴吧。”

　　月森茗有些为难老师把这样一个烫手山芋扔给她，虽然成功融入了班级甚至加入了班级大部队，但她还是没有一个特别熟悉的伙伴。她也担心被别人说有私心。她低头看了看高田优树，他却言笑晏晏地盯着她，对，同桌一口气报了三个部门，肯定是没办法再在班级内任职。

　　因为短期之内来不及思索太多，于是她鼓起勇气赌了一把——在当下看来最错误但是以后可能对自己更有利的冒险选择：“我选择饭岛友佳同学，因为我注意到她在自我介绍时她有说明善于发现每个人的闪光点，而且班委应该是很能体现出行胜于言的职位吧。”

　　有些同学忍不住发出“啊”的疑问。

　　班主任用赞许的眼光看向月森茗。她其实也注意到了饭岛友佳反常的发言和同学们的反应，这种选择正好帮助她解决了未来的潜藏危机，还能让饭岛同学正外部性地去影响别人的看法。月森同学真的是很照顾同学情绪的一个善良的天才呢。

　　其它委员也都由老师指派的方式确定了下来。

　　“真的非常感谢你，月森同学。”饭岛友佳的表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没事，我们把班主任交代给我们的一些职责事项理清楚吧~放学后一起吃饭吧，我估计有好多不懂的要请教你，我请客！”

　　月森茗选择了需要比较长的就餐时间的烧烤店，其实她有点想鼓动她的这位partner讲明白自己的事，但其实这种行为仔细一想非常愚蠢。

　　“只需和她商量一些班级上的事情，也不让她感受到自己对她有什么特殊的亲昵，毕竟她在班级里有多少敌人有多少朋友我都不清楚。这只是一种对她的照顾，让她有机会和本班外班同学好好相处，证明自己。希望她能抓住这个机会。”月森茗一边请教一些流程上的问题，一边思索着。对方解释地十分周祥。

　　不管是好是坏，月森茗不太在意，反正两个月后期中考试他们还会投票。但她总是有一种过度防备状态，由于不太清楚怎么和同龄人相处、怎么进行校园生活，她总是尽力保证自己各方面考虑周全不出错不让人生厌。今天让她选择饭岛友佳不管以后结局如何其实也都是班主任偷懒导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