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酸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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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程戚樾的剖白，黎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微微垂眸，浓密的长睫把她复杂的情绪藏住。
晚上他亲她脖子时，她没推开他，没拒绝接下来出格的事，也没说要走，周一到周五上完课回的还是别墅。
云姿晗难得逮到黎荔，把人从图书馆拐到酒吧。
黎荔从坐下来就心不在焉的，云姿晗问：“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我是在想……”黎荔欲言又止。
云姿晗靠着她，悄声：“说吧，我们还分什么你我。”
“分的。”黎荔纠正，但还是回了云姿晗，“你说，我现在和黎沅昼在一起，程戚樾会不会难过？”
黎荔最近和程戚樾走得近，她不说，云姿晗也察觉出来了，不仅察觉到，还看到了身上时不时多出来的暧昧痕迹，两人混在一起干什么，不用多说，明眼人都猜得出来。
“你不是挺狠心的嘛，你还会关心人家难不难过？”云姿晗阴阳怪气。
黎荔：“你哪边的？”
云姿晗立马接话：“你这边。”
黎荔才不信，云姿晗每个字眼向着的都是程戚樾。
云姿晗：“你还想和黎沅昼在一起啊？”
印象里，黎荔不吃回头草的。
黎荔喝了口果汁：“黎磬到处炫耀自己有哥了，还可能是未来黎家继承人。”
云姿晗拿着小勺子戳杯子里的小冰块：“话说你要和黎磬对着干多久？”
要是添堵的话，黎荔没少给黎磬找麻烦，那笔烂账早该翻页了。
黎荔：“看心情。”
云姿晗懂了，黎荔自己都没搞明白。
“得了，别想这么多。”云姿晗摸了摸黎荔的秀发，像给猫咪顺毛一般，笑嘻嘻说，“都到这了，不和程戚樾谈谈，不像你黎荔的风格。”
“激将法？”黎荔嗤笑一声。
云姿晗抬了抬下巴，方向是酒吧的角落：“都做到这份上了，不谈真的亏。”
黎荔看过去。
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的程戚樾注意到她在看他，大胆地迎上，有意加强自己的存在感。
黎荔收回目光，骂了句跟屁虫。
说完她拿过手包，走去程戚樾的卡座，云姿晗识趣地没在关注，叫过服务员买单。
黎荔居高临下看着黑衣黑裤的程戚樾，他完全融入昏暗的酒吧里，只有那一双看着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灼灼的，透着坚毅，难以让人忽视。
黎荔不客气地坐到程戚樾的旁边，因为他坐的是中间，剩余的位置不多，她一坐下，半个人都在他怀里。
看到桌子上的果汁，黎荔好笑说：“二少爷，来酒吧喝果汁？挺有情趣的。”
程戚樾收紧胳膊，搭在黎荔腰间。
一秒、两秒、五秒……
没被推开，同意给他抱的意思。
黎荔哪里懂男人在琢磨什么，他冷着脸没回答她的问题，正要愠怒推开，程戚樾说了话：“盯着你是不是找黎沅昼复合。”
黎荔：“……”
男人真的越发不要脸。
自从那天一个劲给她告白之后，他对她说话就越来越直白，想的是什么就说什么。
“是又怎么样？”黎荔饶有趣味问。
程戚樾皱眉：“带你走。”
黎荔：“我就会跟你走？”
程戚樾看着她：“抱你走。”
黎荔：“……”
懂了，强买强卖的意思呗。
酒吧里的光线把氛围渲染得极好，程戚樾靠在沙发上，坐姿随意，冷峻的朗容清冷矜贵，他的沉默寡言让黎荔起了坏心。
黎荔伸手到他夹克内袋里摸了摸，程戚樾抿唇，另一边手要去阻止。
没掏到想要的，只摸出一支带着他体温的电子烟。
黎荔不嫌弃，抽出纸胡乱擦了擦烟嘴，放到鼻尖嗅了嗅，这个味昨天刚在他唇间尝到，按照她记忆中他抽事后烟的模样吸了一口。
比薄荷糖还要清凉，黎荔不适应，被呛到，咳了咳。
程戚樾把烟杆拿过来：“不会就别乱来。”
黎荔缓过来后，舔了舔唇瓣：“什么味？”
程戚樾摩挲着银灰色的烟杆：“玫瑰白茶。”
怪不得后调是清淡的茶味，喉咙现在还是清凉的。
黎荔还想再试一次，程戚樾察觉出她的想法，要把烟放到裤兜里，黎荔捉住他的手腕，拉过来，低头吸了口，立马吐出，快得嘴都没过完，不过倒是没再被呛到。
短短两秒，也够她去尝那个味了。
“教教我呗。”黎荔撑着下巴，微微侧身看程戚樾。
程戚樾：“别学不好的。”
黎荔：“你也抽啊。”
程戚樾：“所以让你别学。”
他也不怎么抽，偶尔碰而已，有一次事后抽完烟黎荔抓着他的手说臭死了，一时又戒不掉，便换了电子烟缓解烟瘾。
黎荔戳着他宽厚的胸膛，懒声说：“程戚樾，你真想跟我好？”
程戚樾默认。
黎荔笑了：“也不是不行，答应我一件事，我跟你好。”
程戚樾也只是犹豫了一秒，“好。”
不管她什么要求，他早做好被抛弃、被辜负的觉悟了。
“教我抽烟。”黎荔说，“怎么样？”
程戚樾一顿，没想到她的条件是这个。
也知道了她的意思，其实她早想好了，条件不过是随口说的，想到这里，他心热得厉害。
程戚樾终于露出笑容，很淡，要不是因为笑弧显现，黎荔就错过了这个笑。
“过来。”程戚樾说。
黎荔坐好，凑近他，见他拿起电子烟干，以为是让她坐近点看怎么抽，她还好学地细看。
电量条跳动了五六下，他双颊微微凹陷，拿开烟杆俯身吻了过来。
毫无防备的一记吻，一半的烟往她嘴里涌，清楚地尝到了玫瑰的甜味，茶的涩被中和掉，残存在齿间的味道像早晨的露水，清冽、甘美。
烟过了肺，整个人如在炎夏喝了一口冰凉的气泡柠檬水，那一瞬间的清爽难以言喻，仿佛被他打开了新世界。
他的吻和性子完全反着的，下唇被他重重咬了两次，扣着她肩膀不允许后退。
吻落到锁骨上，黎荔不爽地伸手到程戚樾衣服里，冰冷的手直接贴在他小腹上，本意是想给他降`火的，但他的呼吸反而更急了。
耳垂被男人咬住，黎荔推他：“别，别弄这里。”
拿捏到黎荔敏感点的程戚樾偏不听，亲了她耳垂到下颚好几次。
黎荔躲开：“别乱来。”
程戚樾老实了，盯着她，等她答复。
“回家。”黎荔拍开他的手，往门口走去。
程戚樾扯平衣服上的皱痕，快步跟上黎荔，手环上她的腰，无声地宣告自己的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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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云姿晗问她情况怎么样，黎荔难得友好回复：【就是你想的那样。】
云姿晗：【那……黎磬和他的婚约打算怎么办？】
黎荔又回到那个海女：【姐姐，我和他是谈恋爱，搞这么复杂干什么，我们恋我们的，他爱和谁结婚是他的事。】
云姿晗：【……】
这算正常恋爱吗？心疼程戚樾几秒。
放下手机，黎荔心安理得地裹着被子，见程戚樾从浴室出来，她望着天花板说：“这个学期我都和你住。”
程戚樾坐到她那边：“闹不愉快了？”
黎荔：“差不多。”
程戚樾等她倒苦水，但黎荔只是傻愣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一句别人的不是都没说。
“我困了。”黎荔最后说这句话，翻身卷着被子睡了。
程戚樾把床头灯摁掉，要起身时，黎荔拉了他的手，往里面挪了，空出的位置能容纳他。
秒懂的程戚樾躺了下去，黎荔靠在他肩头。
她不开心，程戚樾感受得到。
黎荔的不开心是安静的，小时候她就这样，碰上不如意的事情就一个人找个角落待着，不想让人看到，而他是唯一允许踏入她伤心领地的人，仅限于能陪着她，繁重的心事她还是一字没说。
这对程戚樾来说已经够了。
黎荔在程戚樾家正式住下，没有糟心的宿舍关系，她的心情也慢慢好转了，黎沅昼最近也不来找她了，因为程戚樾盯得很紧，在学校没课的话就陪着她。
两人多数在图书馆度过，有一次写完六级试卷，黎荔抬头看到对面的程戚樾，又看了看远处蔚蓝的天，微微出了神。
“饿了？”程戚樾压低声音问她。
黎荔把写好的六级试卷递过去，回答他：“不饿。”
程戚樾拿出答案帮忙批改，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阅卷，才惊觉哪里不对劲。
最近程戚樾很老实，自从确认关系之后，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就算躺一张床也只是抱着她睡。
黎荔侧头看隔壁桌的一对情侣，应该也是刚写完试卷，两人怕说话打扰周围学习的人，黏糊糊地嘴巴贴着耳边说话。
还别说，程戚樾和她氛围和小情侣意外的像。
一想到这种纯情得不行的事正在她身上上演，总觉得怪怪的。
不是她的作风……
“明天我们在家吧。”黎荔不想再来图书馆了。
程戚樾打下分数，564分，问她：“怎么不想来了？”
黎荔桌子下的脚去蹭他小腿，程戚樾脸色一变，抬眸：“黎荔。”
一声警告，毫无威严。
黎荔压根没当回事，撑着脸看他：“你真的只想和我谈纯纯的恋爱啊。”
“你可以啊，没和我谈睡得殷勤，谈了之后不睡了。”
“在外面少说两句。”程戚樾佩服黎荔的厚脸皮。
黎荔笑容灿烂：“和你谈恋爱不做？那我可没兴趣了。”
程戚樾放下笔，严肃得仿佛在回答考官的问题：“你上周生理期，没做。”
“生理期结束，发现小雨伞用完了，刚买，准备到货，所以没做。”
“你还有问题？”
黎荔哪敢有。
不敢惹他了，拿回试卷修正错题。
各自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一直到晚上十点。
图书馆闭关音乐响起，程戚樾替黎荔收拾好东西，单手拎着她白色的帆布包去大堂等人。
黎荔刚洗完手，甩了甩，差不多干了，她没去拿书包，继续让程戚樾做苦力。
周围不少同学看他们，黎荔习惯这种打量了，但想到前几天表白墙讨论她终于接受程戚樾的追求的八卦，不少人怜惜程戚樾，总觉得她这个海女会很快把他甩掉，一致认为她不是真心喜欢程戚樾，不过是空窗期没办法才找了他这个备胎“暖暖身”，舒缓寂寞。
想到这，黎荔有几分怄气，她挽上了程戚樾的胳膊。
程戚樾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两人肩并肩走去地下停车场。
在停车场坡上，黎荔看到了黎沅昼，知道他是来找她的，正要上前，手被程戚樾拽紧，他低声说：“不许去。”
黎荔笑笑：“怎么，怕我跟他走啊。”
程戚樾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沉吟片刻，嗯了一声。
黎荔很享受他直白的在意，眨了眨眼：“我去赶人的，放心。”
笑容还未达眼底，黎荔余光看到黎沅昼身后站着一个女人，刚才因为角度问题才没看到。
看着眼前男女亲昵的一幕，殷雁忧心忡忡地叫道：“小荔。”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酸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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