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鱼之说》七品御史

38、第38章

　　最终还是把手机给开了，收件箱爆满，袁小虫狠了狠心终于把手机里的短消息统统删除了。躺在被窝里只是觉得一阵无力，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cp——总要说清楚的吧？袁小虫推开了手机
　　“喂。”
　　“袁小虫，你在哪里？”那边的声音是那样的着急，可是都没有关系了。
　　“石儒啊，我们结束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什么？”
　　“我们不适合。”
　　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幸好没有把手机给摔了，声音带着不可置信：“袁小虫，你现在跟我说不适合？”
　　“虽然有些迟，但是回头是岸，尽早结束对你对我都好。”
　　“袁小虫，不要甩小孩子脾性。回来。”石儒放低了声音，“我妈妈这边——”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D城：“石儒，我在家里了。不是石妈妈的原因，是我自己不想了。”
　　只听到那边“嘟”的一声，信号中断了。石儒在那边应该是愤怒极了吧。袁小虫觉得自己也算扬眉吐气了。果然手机又响了，袁小虫看了下手机——
　　“石儒，手机质量不错。”
　　“袁小虫，你在开玩笑吗？”那边手机的主人压低着声音，有种暴风雨前似的宁静。
　　“你觉得像吗？我可以很认真地再告诉你一次：石儒，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我们不适合吗？”
　　“我不能接受你给我的分手理由。”
　　“不过是个理由，如果你不能接受，你就随意再找一个吧。如果你想再做朋友的话——”
　　“我不想——”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挂了。再见！”这一次是袁小虫挂掉电话，袁小虫这一次很勇敢，不会回头，袁小虫的世界爱憎很分明的，袁小虫不会去恨任何人，但是如果你不爱袁小虫，袁小虫没有办法牵着你的手再月上柳梢头。手机铃声不断响起，袁小虫的爹刚好进来，端了碗海蛎米线：“小虫子，怎么不接电话。”袁小虫干脆把手机再次关掉：“我用手机听歌呢！下个学期我就要实习了，我换个D城的号吧！”
　　而在C城，石儒关着门，看着再一次被挂掉的电话，有些后悔刚才的失控。只要再往前一步就好了。妈妈的态度已经软化了，她答应我们试试看。只差那么一步，你怎么可以退缩？真的，袁小虫，只要你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可以了。我说过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为什么你不信。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又要反悔？
　　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已经不再颤抖，这一次要好好跟她说。
　　号码拨通了，传来的却是千篇一律的关机提示。

　　寒假一结束，袁小虫在D城的一家律所实习，每个月拿着235元的补贴，却已经羡慕死空空，空空在A城的律所实习一毛钱都没有拿到，每个月还要倒贴公车费。蔚蓝在法院实习，也是一毛钱都没有，不过幸好提供住宿。而晓行则留在H大准备考研，她的成绩保研H大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晓行说她想到处走走，这一辈子不想总呆在一个地方。
　　袁小虫与石儒的事情已经是尽可能地低调处理了，可是不能瞒着307，也瞒不过。不过幸好纵使她们心里有些疑惑，袁小虫不说，她们也没有多问。感情的事，怎么说得清楚呢？
　　“小虫，我送你回去吧。”开口的是律所主任的小侄子陈临。
　　“我还有点事，不顺路。”袁小虫摇了摇头拒绝了同事的好意。
　　袁小虫所在的这家律所在D城小有名气，律所的主任是一个小胖子，人称陈包离，整天顶着一个圆嘟嘟的锅盖肚，对着所里的律师喊着效率效率，案源案源。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是挺无趣的。主任的杀手锏是打离婚关系，都说宁拆十座庙，莫毁一门亲。可是陈包离就是吃这碗饭的，陈包离的至理名言是：“婚姻就是坟墓，我的毕生己任就是帮助大家合法地挖坟掘墓。”
　　陈包离说：“袁小虫，你竟然已经成为我的弟子，那么为师对你就有责任。以后，你若是离婚，尽管来找我，看你是要人，还是要钱，一句话，八折。”
　　就在陈包离说了这番话没多久，他居然妄图将他的小侄子介绍给袁小虫。也就是陈临。
　　于是袁小虫婉转地拒绝了：“师傅啊，徒儿不忍心看着你白头人送黑发人。您还是给您侄儿另外挖一个坑吧。”
　　可是这丝毫不减陈包离百年难遇的热血沸腾：“小虫同学，选我们家小陈，这个可以内部处理，内部消化。为师从做媒到离婚一手包了，七折。”
　　袁小虫彻底无语了：“师傅啊，案源很重要。可是啊，师傅，人家移动都取消双向收费了，您老就别惦记着了。”
　　陈包离可能也只是玩笑话而已，可是陈临却当真了。陈临比袁小虫要大四岁，虽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做人倒是挺本分。律所知情的好心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暗示袁小虫，可以考虑一下陈临，他家里条件不错。
　　其实袁小虫看不出陈临对自己有多喜欢，有一次聚会，喝完酒有些醉的陈临倒是讲了一句话让袁小虫有些明白，他说：“小虫，我不要找社会上工作过的人，他们大多势利。”。于是，袁小虫明白了，陈临对她的追求，只因为她不是“社会上”的人。

　　其实袁小虫已经慢慢放下石儒了，现在手里拿的钱包是上次石儒送的，本来寄给袁小虫的娘三个。现在袁小虫的钱包丢了，袁小虫的娘忍痛拿了一个还给袁小虫。偶尔拿起钱包的时候，会苦闷为什么这个钱包还不丢呢？为什么这个钱包生命力如此顽强？袁小虫曾经故意把它扔进垃圾，可是打扫卫生的大妈竟然把它捡回来还给袁小虫，还说了一大堆以后要注意不要再丢了的话。每次要拿钱包付钱的时候，看见钱包所有的购物欲望都会慢慢消退，袁小虫的爹老泪纵横：“我家闺女开始学会勤俭节约了。”袁小虫终于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将那个钱包丢进柜子锁了起来，重新买了个新的，不幸却发生了，第二天，钱包就丢了。果然是石儒的杀气太重了。
　　有时候逛超市的时候，会想石儒宿舍的那瓶可乐不知道扔了没有？于是袁小虫就会恨恨地买一打可乐回家。直到有一天袁家的爹终于发话了：“闺女，你不会是看上那个收银台的小弟了吧？”
　　有时候，明明山珍海味在眼前，有一次袁小虫竟然脱口而出：“妈，今天为什么没有炒青菜。”把袁小虫的妈妈感动得给三姑六婆都打了个电话。于是袁小虫把自己狠狠地唾弃了一顿，拉住还想给表姨婆的三姑妈打电话的袁妈妈：“我不吃，我只是觉得你们年岁大了，要多补充纤维。”于是袁妈妈给三姑六婆重头再打了一次，这一次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跟你说，我家闺女现在懂事了，懂得念叨我饮食要均衡。你们家儿子不会？儿子跟女儿怎么会一样呢？以后娶个媳妇，把媳妇当闺女养……”于是那天晚上，袁小虫用前所未有的最真挚的语气告诉袁小虫的爹：“爹，以后不用怀疑，我真的是你们的亲闺女。”很大一部分遗传袁小虫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