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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顶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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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桀省满意的看到一抹绯色爬上赵奚颜的耳际,并且逐渐蔓延到脸颊上。
此时氛围正好,郁桀省也自然不是什么柳下惠,他长臂直接揽住赵奚颜的肩膀,将人揽入怀中。
怀中人儿虽有挣扎,但到底还是让他得逞了。
“殿下?嗯?”
赵奚颜此时只想当只能吃会睡的鸵鸟,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他含糊道:“你是驸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郁桀省低沉的笑了起来,只要赵奚颜不否认那晚的事情于他而言便是幸事。
怀中人垂下眼眸乖乖的伏在他的怀里,郁桀省只觉内心柔情万丈。
去他的什么保皇,什么夺嫡,此刻把这个驸马当好才是最要紧的。
郁桀省薄唇碰了碰这人光洁的额头,然后也不离开,双唇游离着,逐渐往下……
赵奚颜闭上的双眼,眼睫带着抖动……
“砰砰砰!”
有人敲房门。
赵奚颜很快从迷离的状态中清醒,暗道肩上的大氅着实是暖和,能让人暖和得脑内空空。
他将人推开,声音带着丝哑意,“说。”
“时辰不早了,殿下还看书吗?不若歇息了吧。”
是彩月的声音。
赵奚颜想也没想,便说:“嗯,这就出来。”
说着他起身推了推将过道给堵住的人墙,“好了,该歇息了,你明日还要早起去公务呢。”
郁桀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没有起身,反而将人拉住这人让人跌坐在自己腿上。
在这人的惊呼声中,狠狠吻了上去……
彩月在书房外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自家殿下出来,她没有犹豫的,打算再度敲门。
就在手即将碰到门板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彩月看清人,讶异道:“小侯爷怎么在里面?”
郁桀省冷飕飕的看了眼面前稳重的侍女,冷哼一声,然后转身掀开幕帘。
赵奚颜眼中带着水汽,月色朦胧掩饰了唇上的绯红。
彩月看到赵奚颜身上披着的玄色大氅,后知后觉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了两人。
赵奚颜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间没有看二人中的任何一个。
郁桀省看着这人落荒而逃的身影,眼中布满了愉悦,他也没有追上去,反而往自己的主卧走。
左右,来日方长。
今夜注定好眠。
…
苏青羽这一路行程不算是快,至于泰山奏报他早就在查清的次日就令人快马加鞭送还回乡,故而回程时间不算长。
一进城门他便向身侧之人告辞,“青羽出门已久,家中长辈恐是想念,于此便先跟温兄告辞了。”
温庭兆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儒雅一笑,“既如此,那便得空一起去贺春楼喝酒?”
苏青羽听到这话心下欢喜,连连点头,“一定得空。”
回程的这些日子他经常与这位封疆大吏探讨交流,这人不愧是先帝门生,见多识广就是为此人量身定做的。
温庭兆目送着苏青羽带着近卫离开,身后随从此时上前:“大人,天色将晚您明日去宫中也行,现在咱们是回府,还是?”
温庭兆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仅仅一个眼神就从温润如玉的兄长形象变为威严深沉的封疆大吏。
他单手放在身后,衣袖传来破空声,“府中无人有甚可回,去郁府,想必郁二爷不会不给我这个舅弟酒喝。”
…
温氏看了眼天色,问向站在面前的长随,眸中毫无情绪,“二爷今日还是不回?”
长随一板一眼道:“二爷说了,他的家不在这里,自是不用常来。”
这话温氏不是第一次听,但是她还是闭了闭眼,忍下翻涌的情绪,“既如此……”
“夫人!夫人!!”贴身王嬷嬷带着喜色跑进院子,由于速度太快还险些绊了一跤。
温氏跟长随说的话被打断,她讶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一向是稳重的贴身王嬷嬷难得还有这么不体面规矩的样子。
嬷嬷也来不及歇息,喘着粗气道:“舅爷来了,现下正与侯爷喝茶呢。”
温氏闻言面上一喜,继而想到了什么,直接对着面色沉思的长随说:“你去跟郁二说,今晚我亲自下厨给弟弟接风洗尘,他必须给我回来陪我演一场相敬如宾。”
长随也是知轻重的,闻言直接作揖离去。
王嬷嬷跟着往厨房走去的温氏后面,犹豫道:“这事阖府人尽皆知,夫人又何必跟舅爷跟前演这一番,便是让舅爷知道又如何?舅爷自会为您做主。”
“住嘴,”温氏道:“他远离朝堂纷争多年,若是为了我而跟侯府起争执,则得不偿失!父母亲早逝,我不能拖累了他。”
王嬷嬷闻言便也不多言,只点头称是。
温氏脸上重新带着笑意,“庭兆许久未程回京,身边也没有个知冷暖的人,也不知道是瘦了还是胖了……”
…
郁桀省这日回公主府恰好在饭点,赵奚颜早就坐在桌前准备就绪,见郁桀省进来就招呼他,“你今天可有口福啦。”
郁桀省挑眉,将大氅递给手下,净手之后坐到赵奚颜身侧,看了一眼饭菜,道:“臣下平日不在的时候,殿下一个人都吃的这么好?”
面对郁桀省的揶揄,赵奚颜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你看看这个,”
他夹起一道猫咪形状的糕点放进郁桀省面前的碟子中,“这是下午的时候二婶特地叫下人送过来的,说是她亲手做的,我已经尝了,确实好吃。”
郁桀省夹起咬了一口,点了点头:“嗯,二婶手艺还是这么好。”
赵奚颜点头,给予最高评价:“比云星还强些,只可惜她是长辈,我也只能多多盼望她能有空想起我,给我多做一些。”
说到最后,一向是热爱美食的朝华公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郁桀省却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待日后我袭爵,咱们搬回侯府之后,你自可以尽管多跟婶婶撒娇”
“你说什么呢,我可没说届时要和你一起搬过去,再说了,我……本宫岂是那轻易撒娇之人,彩月,告诉他,本宫的人设是什么。”
站在一旁的彩月顿时一板一眼道:“朝华公主人淡如菊、不沾红尘。”
“不占红尘?”郁桀省开始咬文嚼字,“那殿下跟臣的这场婚约,算是红尘吗?”
赵奚颜横了他一眼,“不愧是当年的纨绔头子,就是没有餐桌礼仪,食不言寝不语,还请驸马遵守。”
郁桀省闷笑出声,也不反驳最开始提出话题的就是赵奚颜自己,只顺着他的话说:“好好好,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旁的彩月星云对视一眼,含笑不语。
这时有小侍女来报说是院外又人求见,赵奚颜虽疑惑,但是也知道能够入府的人必定是经常筛选的,于是就让人进来。
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得体,不像是一般的下人。赵奚颜虽觉得眼熟,但美食在前,他一时倒是想不起来。
倒是郁桀省出声了,他放下银箸,讶异道:“吴叔?你怎么这个点过来?可是侯府有事?”
吴管事先给两人行礼,然后称是,“此事本不用来叨扰公主和小侯爷,但,老奴觉着,还是知会一下小侯爷比较好,毕竟……您也是侯府的主子。”
这话说的让郁桀省一头雾水,他看了一眼沉静吃饭的赵奚颜,先是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才放下筷子说:“说。”
吴管事:“温舅爷此时正在侯府跟侯爷还有二爷理论,说是要求二夫人和二爷合离。”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郁桀省蹙起眉还没说什么唇前就出现了一个猫咪糕点。
赵奚颜手举着糕点,笑得眉眼弯弯:“回去看看热闹呀,我吃饱了。”
…
马车里铺满了厚重毛毯,窗口处也被挂上了厚厚的帘子。
郁桀省含笑看着正趴在小桌上一心一意吃糕点喝奶茶的,揶揄道:“殿下不是吃饱了吗?”
赵奚颜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最后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嗯,这下真的饱了。”
郁桀省盯着他一瞬,然后抬手将他嘴角的沾着的糕屑拂去,指尖的触感柔软。
赵奚颜眨了眨眼,默默放下手上刚拿起来的手帕。
公主规制的马车十分宽敞,郁桀省忍不住坐近赵奚颜,将他的手拾在掌心,凝视了片刻。
这双手很白,指节间的血管若隐若现平添了些脆弱感,骨节分明,不似寻常女子般的珠圆玉润或者纤瘦,而是如林间青竹般自带风骨。
直到这人逐渐不自在并且想将手抽出,郁桀省才道:“殿下的手……生的当真好看。”
赵奚颜翘了翘唇角,别过脸道:“这是自然,本宫自然是样样顶尖。”
郁桀省又朝他坐近了几分,他坐下的时候也比这人高上半头,从他的视角他能看到这人纤长卷翘的睫毛。
直到这人被逼仄退至车壁,郁桀省才低头语带暧昧的说:“是吗?但是臣下见识的不多,殿下能否将别的顶尖的……本事,给臣下见识见识呢?”
身后是车壁,身前是这人极富侵略感的气息。
赵奚颜听到这话,耳际莫名其妙的就爬上了大片绯色,他动了动嘴角,只吐出两个字:“大胆……”。
郁桀省觉得有意思,他倾身低头……
“殿下,到了。”
彩月的声音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
郁桀省挑了挑眉,也不生气,缓缓退开。
帮人将披风系好,便带着重新恢复人淡如菊高贵形象的赵奚颜下马车,也不让通传,直接带着人往义勇侯府主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