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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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瑶池，那位令人不快的不速之客已经离开了，杨妙尊心里突然松快不少。
“娘娘，陛下走的时候，问了堂前画像的事。”之前被天帝发问的仙娥走上前，向杨妙尊报告着她走后瑶池内发生的事情。
“嗯。”杨妙尊轻轻颔首，阖上了双目。
仙娥见状知道是王母每日修炼的时辰到了，于是示意众人悄悄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下了杨妙尊一个人。
想起从天宫搬回瑶池的那日，看见堂前仍挂着一幅和天宫别无二致的天帝画像，杨妙尊总觉得哪里不太和谐。住了几日忽而想起往日自己好像曾悉心收藏过一幅美人图，当下便命仙娥找了出来，展开画卷细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画像。只是却又想不起这幅画是从何处得来，便猜着是自己从前哪一日寻访人间时请人画的。画这画的画师虽不比天庭画仙的画技高超，却有一份难得的细致。身为王母的画像总是庄严肃穆的，且并不实写容貌，只传意。而画像上美人的五官却被描摹得十分精致，好似揽镜自照，眼角眉梢处点缀着些许烂漫笑意，让人越看越欢喜。杨妙尊便用这幅美人图将天帝画像换了下来，那幅天帝画像则被送去了天宫的画馆中保存。
至于这画像究竟是何时所得，杨妙尊原本已经渐渐忘了这事，谁料天帝今日又向旁人问及此画，禁不得要抬起眼来端详着这幅画像，细细思索起来。原来自己还有过这样的笑容，那一定是很久以前，久到自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所得的了。杨妙尊看着画像，脑海中似乎有些缥缈的影子要与眼前的画像重叠，再想要将那影子看清头却又阵阵发痛。
很久之前杨妙尊就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些残缺不全，尤其是在自己成为王母之前，尚在修炼时的那段记忆。只记得自己和师兄还有那个人在一起修炼时的大致情形，许多细节却是混沌成一片，若要强行拨开这一片混沌，便会气脉倒流，头疼欲裂。杨妙尊心中有些发冷，难道这一切真如自己猜测，都是拜天帝——她的大师兄所赐？无论如何，好在自己发现了问题所在，为今之计，只有先再突破一层境界加强对识海的掌握，再尝试找回一部分记忆，细细梳理。只是自己乃是原神[1]，已然是天地间其他神君所不能及的境界，再向上突破会有什么，要多久时间多少心力才能突破，连杨妙尊自己也不敢妄言。所幸自己有七个聪慧又贴心的女儿，能让自己暂时放下肩上的担子，回到瑶池潜心修炼。杨妙尊不再去想，只打坐调整周身气息，让神思归于平静。
修炼结束后，一阵疲惫袭来，杨妙尊轻轻按了按自己的眉间，知这是因为自己到了此层境界的顶上头。虽然在天庭素日饮的是芙蓉清露，食的是秋菊落英[2]，也甚少会有身体上的疲惫。但往往就是在这最后的关头，待最后一次突破的时候，就越容易感到劳筋骨，饿体肤。杨妙尊也不拿着苦行僧那套做派来为难自己，整个人侧倒在塌上，顺手抓过那匹从七仙阁带回来的玉山云织成的锦缎搭在身前，将下巴抵在柔软的锦缎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锦缎，似有别样柔情。
“群玉山，群玉山巅……”她喃喃自语着：“为什么让我这么的”
若有若无的泛着淡淡金光的游丝自锦缎上爬出，缠绕在杨妙尊的周身，那一点自语平息了，她就这样环抱着胸前的锦缎，沉沉睡去了。
七仙阁内。
“群玉山巅上的小神仙？”红儿取出群仙录，细细翻阅着：“我怎么不记得群玉山上除了母后，还有别的神仙呢？”
“兴许是造册时漏了它也说不准呢？”绿儿猜测道。
“我记得它有说过，它是鸾什么仙君，是奉母后之命守在群玉山山巅的。”青儿努力回想着：“鸾什么呢？”
“难道是鸾凤？”红儿追问道。
“说起来，那小精怪的外形还真有几分像凤凰。”绿儿答道：“不过它通体碧青，两翼点缀着赤白相间的斑点。”
“鸾翼！我想起来了，它说的就是这两个字，鸾翼仙君。”青儿拍手笑了起来：“大姐，你快在群仙录上翻翻，瞧瞧有它没有？”
红儿得了姓名，快速地将名册筛了一遍，绿儿青儿也围着名册细细看着，生怕哪一双眼睛看漏了这名字。
“怎么没有啊？”绿儿抬头望着青儿：“五妹，你不会记错了吧。”
“就是这个名字，绝对没错。”青儿摇了摇头：“四姐你刚才一说我便想起来了，那小精怪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它的语气和神态还印在我脑子里呢。”
“四姐五姐，还是说说它到底讲了个什么样的故事吧？还是关于母后的。”
“是啊，我和七妹听了半天了还没听到故事呢，”
三人这才抬头一看，才发现她们的六妹蓝儿和七妹紫儿就坐在她们眼皮子底下的玉桌前。
“怎么一下子都来了。”绿儿嘀咕着：“我看啊，我还是先讲讲这个故事吧。”
于是五人便一齐围在桌前听绿儿细细将故事情节道来。
“那是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是多久啊。”
“这么说吧，那个时候还没有咱们，就连太白金星和月老都还没有呢。天庭是一片浮云之海，人间是一片洪荒。”
“那一定是在母后很年轻的时候了。”
“虽然母后那时候还很年轻，但已经要忙着开化各处的生灵，还要带着它们开垦蛮荒之地，替它们划定领地，定纷止争。”
“一日，母后将举父[3]教导了一番，让它不要再看见谁就往谁身上扔石头，转头便不远不近地跟在被举父用石头砸的少年身后，那少年正是要去捉误入崇吾山上的一角马[4]，再将其送去带山……”
杨妙尊再睁开眼便发现眼前并非瑶池景色，而是一片茫茫雾气。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前走着，雾气里交织着几丝淡淡的墨色和令人熟悉的味道。
唰的一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划破了长空向她飞来，杨妙尊伸手抓住了来物，摊开手，一块通体碧色的玉石正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掌心。她有些疑惑，转头看向玉石飞来的方向，与身后缓缓流动的雾气不同，那一处的雾气飞速流转着，杨妙尊想了想，将手中的玉石掷向了漩涡的中心。那玉石，便像墨滴入水中一般，在雾气上绽开了一幅黑白的画面。
在苍翠的山林间，身着碧色衣裙的少女徐徐而行，不远不近地跟着身前的小小少年。
“你能不能，不要总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
“我往这边走，你为什么也往这边走？”
“同路而已。”
“那你为什么走在我后边？”
“走得没你快罢了。”
那小少年竟赌气似的，靠着一棵老松盘膝坐下了，只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少女。
少女也不慌张，仍是不紧不慢地走，一步一步踱到了老松下，方才停住了脚步。
小少年见她不再动脚，两条眉毛深深皱在了一处。
“还说你不是跟着我。”
少女盯着小少年的脸，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一个人打算去哪儿？”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少年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更气鼓鼓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这样吧，我先告诉你我是谁，你再告诉我你是谁。”少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道：“我叫杨妙尊。”
杨妙尊。
这碧衣少女原来是自己吗，那这小少年又是谁？
“我是，我是……”少女说出的三个字在小少年心中打了个滚，他有些懊恼，此刻他才知，他竟然说不出来他是谁。
少女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有意逗他道：“怎么，你不肯告诉我，是要做个说话不算数的人不成？”
小少年突然从地上站起身来，吓了少女一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我要去抓一角马，再把它送回带山。”
“嗯，知道了。”少女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
小少年说罢抬脚便走，走了一段路，却没再听见那不远不近的脚步声，回头一望，便瞧见那碧色衣裙的少女背靠这那一棵老松下，坐在了先前他坐着的地方。
不是说同路吗？怎么又不跟上来了。小少年正思索着，话却从口中先偷偷蹦了出来：“你怎么不跟着了？”说完又低下头去，锤了一把自己的腿：“你是迷路了对吧。”
少女闻声睁开眼睛，看着这别扭的小少年，不禁觉得十分有趣，提脚飞似地便到了小少年面前。
“我不跟着你了，咱们一块走吧。”少女朝着小少年笑了笑，眉眼弯弯的，小少年想，真像那块挂在天上的漂亮石头。
“你说你要去捉一角马，那你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吗？”少女一路上便同他闲聊着。
“知道，通体雪白，头上有一根角。”小少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又补充道：“它的角可以辟火，所以我要把它送回带山。”
“那，是谁请你来捉它的？”少女更好奇了。
“没谁，我是路过带山时听见鵸?说的。”小少年摇了摇头。
“你也能听懂鸟兽之言？”少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少年点了点头。
“我果然没看错！”少女弯起了嘴角，上扬的语调里满是愉悦和得意：“那你听见它说什么了？”
“它说：'一角马跟着我下山迷路了，火从山口流出来了，彭水里的鱼儿翻滚着，带山的灾难降临了。' ”
小少年一字一句地复述着鵸?的话，少女听得眉头却越皱越紧，把笑意也收起了。
“恐怕，必须快些找到它才行。”
少女两指抵住额间，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小少年似乎受到了启发，也垂眸低眉，陷入了冥想。二人周身迸发出的金光和青光化成千丝万缕爬向崇吾山的各个角落。就在崇吾山南的一处山洞中，一缕金光和青光一齐照进了洞口，交织在一处。二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看向对方。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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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青儿：大家好，我是本次天庭故事会的主持人，任何人见了我都要为我神魂颠倒、神思倦怠、魂不守舍、魂飞魄散的天庭第一美人青儿！
蓝儿：五姐，有几个成语好像不能这么用吧。
绿儿：你们别说别的了，快介绍一下大家吧。
青儿：好的。坐在我右手边的，就是本次故事会的主讲人，天庭第一名嘴绿儿，她的嘴力好到何种地步呢？
紫儿：四姐曾经哄母后喝下了我的忘情水。
红儿：所以后来鱼日也喝下了我的忘情水。
青儿：冤冤相报何时了。
绿儿：你们！还要不要听故事？
四人齐声：当然要！
天庭故事会正式开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