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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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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方向的情况下，找到松下私塾对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来说并不困难。
已经对讲武馆夫子完全不耐烦了的两个人很快就商量着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翘课时机，毫无留恋地跑去了别人家的私塾。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间从传闻来看几乎是在做慈善、甚至半点看不出任何收入来源的无名私塾，实际上却看不出一点破落敷衍的痕迹。
他们躲在私塾院子外面的一处草丛边，扒着不算平整的栅栏，悄悄地往里打量。
其实光从外表上看，这间院子就挺奇怪的了。
不像是武家院落，但和周围的农家布置也并不相同。
院子里花草蔬菜交错布置，间或都还能看到几株葱花的影子。
说杂乱也不杂乱，说高雅却也说不上高雅。
只是远远地，仿佛无论是荷花还是菜苗，看起来都隐隐有种和谐一致的野趣美感，让人一眼望去，就不由得心生愉快。
只看这一点，这家的主人就肯定不会像大多数人想象中那样，是个空谈阔论、心思阴险的小人。
站在他们这个位置，又正好能透过朝院侧打开的门，看见远处屋内隐约坐着、似乎是在听课模样的学生。
也果真是如传言所说，身份性别各异，什么样的小孩都有。
“所以，我们也可以得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打量间，讲解声渐近。
一位执书的长发男性缓缓走进了他们的视野。
——风。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吉田松阳的第一眼，这个字就突兀地撞进了桂小太郎的脑袋。
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一阵春天的风。
柔和、温暖，没有任何尖锐的意味。好像他来到你面前的唯一目的就只是为了让你有一个和煦高兴的瞬间，除此之外，都别无所求。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春天。
只是听到了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看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影，桂小太郎偷偷藏起来的怀疑就几近消弭了一半。
他和高杉晋助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动摇。
正当他们不约而同地犹豫着，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应该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大摇大摆地上门踢馆的时候。
从他们的头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干嘛呢？”
他们条件反射地抬头，却看到旁边一株硕大的树上，正懒洋洋地靠坐着一个银发小孩。
那个他们找了两周的、名叫银时的银发小孩。
这家伙看到他们脸之后还愣了一下。
“诶？怎么感觉……？”
嘟囔着，他利索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们俩谁啊？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来找茬的？”
睁着个死鱼眼，看不出到底有没有认出他们但一如既往欠扁的家伙一手扛剑一手抠着鼻子，如此问道。
暴脾气的高杉晋助一下就火大地站了起来：“你还敢说啊！说好了在神社，我们等了你们两个礼拜连个人影都没等到！现在还装不认识，你耍我呢！”
坂田银时愣了一下，仿佛困扰般地抓了抓头发：“呃，是矶村君？是鱼摊的矶村君吗？”
“高！杉！”高杉晋助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话，“不是说了我叫高杉晋助吗！谁是矶村啊！”
“诶——可你和矶村君长得真的很像诶——”
“都说了是高杉晋助啊你个混蛋！”
“嗯……”
“两周前！神社！”
见他还没反应，高杉晋助又憋闷地加了一句，“就是莫名其妙找你打架的那个！”
“高杉、高杉……”
坂田银时念叨着念叨着，突然福至心灵，一敲手，“哦！原来是你们啊！”
高杉晋助忍不住吼：“你才想起来啊！”
“我和你们这种小少爷可不一样，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才见过一面记不住也很正常嘛。”
坂田银时看起来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很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靠在树边，“然后呢？你们找我有事？”
他抬起眼盯着他们，没什么情绪，却让人不明有些胆寒，“毕竟都不声不响地找到别人家里来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地不得了的事才过来的吧？”
高杉晋助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头冒青筋：“……所以你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是吧？”
坂田银时没说话，看了他一会，突然别过头，像是没办法似地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是要签名是吧。”
说着还不知道从哪里真的掏出了一副纸笔作势要写。
“你——！”
眼看着再不出声同伴就要被逗炸毛了，原本出于不想激起对方的反感因此一直没有站出来说话的桂小太郎只能上前拉住了怒气值报表的同伴，认真地看着坂田银时解释：
“你好，我是上次也与你见过面的桂小太郎。抱歉，突然打扰，实在多有冒犯。上次确实是我太自作聪明，让你感觉不舒服了，我一直都很想亲自对你道歉。”
“只是就和我们上次说的一样，我和我的同伴是真的很想同你、还有另一位小姐，切磋武艺，才一时不慎搭话、擅自冒犯二位的。我们确实是无意之举，如果这次我们过来拜访的行为让你感到不舒服了的话，我们这就离开，实在不好意思。”
坂田银时放下了装模作样的纸笔，打量了他几眼，看似有些动容，但在桂小太郎真的作势要离开的时候，却又只定定地看着他们，并无阻拦之意。
见状，暗自注意他动作的桂小太郎只能暗叹一声，放弃了演戏，货真价实地开始拉着高杉晋助往外走了。
高杉晋助回头看了眼坂田银时的表情，顿时有点着急，赶紧拉住他：“喂，桂，我们不会真要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连那个老师都没见到就跑吗？这也太逊了吧？”
桂小太郎却只说：“没办法，这次是我们失礼在先，下次吧，下次我们再好好来拜访。”
坂田银时看着他们对峙，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这下高杉晋助也看出坂田银时隐藏极深的戒备了。
他又遥遥望了一眼松下私塾教室的方向。
犹豫片刻后，高杉也不再停留。
他对坂田银时最后点了点头，终于偃旗息鼓，准备跟上桂小太郎的步伐一同离开。
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们。
“——诶？两位小同学这就准备走了嘛？我还想请你们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呢。”
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
高杉晋助再次回过头，却猝不及防，一下撞进了碧绿的笑眼里。
愣神时，那边的坂田银时不满地出声：“松阳你干嘛啊！”
还真的就是那个吉田松阳……
没等高杉晋助反应过来，一击拳头就轻飘飘地敲在了坂田银时的脑袋上。
“对待老师的态度太失礼了哦，逃课的银时同学~”
尘土飞扬。
瞬间，坂田银时大半个身体瞬间就被砸进了地里，只剩个脑袋还晕晕乎乎地留在外面透气。
“——！”
什么春风不春风的，一下就被抛了个干净。
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脑袋，整个人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又没等他们颤颤巍巍地想好做什么的时候，一个眼熟的小姑娘从吉田松阳身后跑了出来，对坂田银时的惨状全然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熟练地就开始抓着他的肩膀往外拔。
忽略一声惨叫，只一下，他就被小姑娘轻若无物般地从地里拎了出来。
对此，吉田松阳并没有任何的表态。
他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小孩闹腾完后，转过头，对他们歪了歪头。
“我们家可是很少见银时有朋友拜访的，这么站在外面说话实在太失礼，两位小先生意下如何，不如我们还是先进来聊聊吧？”
不过这个刚才看过去还是温柔和煦的微笑，已经没有了任何迷惑人的作用。
此时的他在桂与高杉眼中简直与魔鬼无异。
没有任何思考，两人条件反射就站直了身体，大声回答：
“是！”
那模样，就只差没来一句悉听尊便了。
没办法，谁让春风有时候也会露出摄人的一面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哆哆嗦嗦地抛一章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