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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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下来了吗，琴酒那个瞳孔地震的表情。”】
栖川烁拧干毛巾，开始擦拭伤口。
这幢小楼是组织无数的产业之一，被他愉快地拿来假公济私。在提前发消息请家政公司打扫后，他收获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房子。
不愧是最贵的家政服务，不仅日常用品准备齐全，还有一个装满常用药品的医药箱。彻底检查完的栖川烁满意极了。
只在枪响时惊叫一声就沉默的系统缓声道：【“那我瞳孔地震的表情你看到了吗。”】
【“虽然人的表演欲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咳，别这样嘛统统，这都是道具的锅。”】栖川烁绝口不提他已经lv.10的表演等级。
【“别推给道具。”】系统怒火中烧，为他毫不在意的态度，【“以前你用马甲时不在意自己的命，我不说什么。不肯调低痛感，我也由着你。但是这次可是你的本体！你自己的命！真被打中我救都救不回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琴酒的反应能力没那么差劲...”】栖川烁越说声音越小，感觉系统的运行程序几乎被气得停止运转，心虚地开始认错，【“我错了，统统。我只是想着琴酒的情绪起伏越大能量就越多，一时没忍住。”】
【“......”】
【“统统，统子，统宝。”】
系统沉默。
——大危机。
【“统统～，阿统～，伊卡洛斯～，小伊～”】栖川烁压低嗓音，粘粘乎乎地叫遍系统各个昵称。
【“......”】
这都不行？
栖川烁把毛巾扔到一边，缓慢顺着床沿滑坐在地上，拿出棉签给自己上药。
“...嘶！”不小心下手重了一些，他倒吸一口气，眼里泛起泪花。
【“统统，好痛啊。”】
依旧没有回应，少年垂头丧气地抹药，手下没个轻重，空荡荡的卧室里时不时响起吸气声。
【“行了，别装了。”】看着栖川烁包纱布都不忘装可怜，系统凉凉道。
【“‘疼痛是真实的证明。’‘这种伤口无所谓，不要浪费能量。’”】
模仿栖川烁的声音念完，系统阴阳怪气地问：【“需要卑微的我为您重播一遍您的伟大事迹吗？宿主大人。”】
栖川烁：......
不得了，系统气疯了。
其实手握所有人黑历史的系统才是最大Boss吧。
为了避免公开处刑的惨案发生在自己身上，栖川烁虚心认错：【“统统，我错了，下次不会了。真的！”】
【“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系统表示我信你个鬼。
【“人和统之间的信任呢！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在说什么啊，”】系统声音温柔，【“我们之间有那种东西吗。”】
栖川烁：......
自闭了，不想说话。
少年缩在床角，裸露的上半身贴着白色纱布，腹部的肋骨清晰可见，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系统本来想晾他几天，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生气。但看着看着，它又心软了。
算了，系统想，宿主又不是第一天这个鬼样子了。
【“行了，去吃饭。”】
整个人都变灰的少年闻言直起身：【“统统，你原谅我啦！”】
【“你再不去吃饭，就说不准了。”】
【“好哦。”】栖川烁双眼亮晶晶的，快速收拾好地面的垃圾，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走到冰箱前。
【“......”】
【“......”】
冰箱里堆满食材，蔬菜苍翠欲滴，肉类鲜嫩多汁。任谁来看，都会直呼主人懂得享受。
然而，栖川烁的厨艺，止步于速食类产品。
他不信邪的翻遍厨房，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熟悉的速冻饺子和方便面。
【“看来，家政太贵也不好。”】他干巴巴地说。
系统无语凝噎。
只是想督促宿主好好吃饭，怎么就这么难。
脑海里对视几秒，栖川烁突然开始翻背包。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
一支管状物落在他的手心。
【N·草莓味营养剂（改良版）
描述：星际出品，必属精品！一天喝一支，一支顶一天。解决了老版淡而无味的问题，给予您最丝滑的享受。】
系统：......
不想让宿主天天喝营养剂把这些东西藏到最深处的它容易吗。
栖川烁开心地拆开包装，吸溜一口：【“改版的好喝不少哎。”】
系统叹了自绑定以来统生的第N口气：【“明天不许喝了，出去吃饭。”】
从收集的数据来看，人类如果丧失了对美食的渴望，那一定有些问题。
它看了眼叼着营养剂的少年。
好吧，它这个宿主是有大问题，但能拽回一点是一点。
系统觉得自己不存在的头发掉得更多了。
【“嗨嗨，一定一定。”】
系统在他吃饭这件事上简直有执念，迫不得己吃速食都不能喝营养剂，明明营养剂这么方便。
没办法，自己的系统，只能妥协一下喽。
*
【“当当当！你的房间！”】
吸完营养剂，栖川烁回到二楼推开主卧旁边的房门。
这里设计的是与主卧连通的儿童房，墙上有一道小门可以进入主卧。因长久没人住的原因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小床和一把椅子。
【“家具不多，不用往外搬了。”】栖川烁满意地点头,【“窗户在南边，你的房子放在东边。西边的小门就不关了，方便进出。”】
【“可惜现在没有锤子和铁钉，架子得等到明天了。”】
他敲敲系统：【“收集的能量够你化身出来了，顺带房子也拿出来吧。”】
系统顿住，想要拒绝：【“能量还是省着用。我就这样也挺好的。”】
【“这怎么行。”】栖川烁没想到它会这么说，【“你在我的身体里和自己化身出来感受到的能一样嘛。”】
少年皱起眉头，【“之前明明玩得很开心，怎么突然不想出来了。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系统否认道，【“只是想节省能量而已。”】
【“没事的，能量还不好赚。没有了就去琴酒那里薅。”】栖川烁耸耸肩，【“逗琴酒玩还挺有意思的。”】
【“......”】
它有点怜爱琴酒了。
【“那么问题解决了。快出来啦。”】
系统没有回应。空气突然泛起几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几秒后，一只鸟儿出现在房间里。
它通体漆黑，只有眼睛外圈与喙呈黄色，给黑色增添了一丝点缀。双翼舒展时，羽毛闪闪发亮，漂亮极了。
“还是这种形象啊。”
系统化身的鸟名为乌鸫，乍一看与乌鸦很是相似。
“方便。”它落在少年肩头，啄了啄羽毛。
“还有你的大房子呢，快拿出来。”
系统有自己的存储背包，是独立于栖川烁使用的背包的。
有些想带入下一个轮回的东西，他都会让系统收到背包里。毕竟高维生命体，这方面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鸟儿扑棱扑棱翅膀，瞬间，一座巨大的鸟屋落在地面上。
“唔，漆有些掉了。”栖川烁上前例行查看一圈，“需要补一下。”
系统望着金黄色的豪华鸟屋，想起了它第一次化身的时候。
*
“你在干什么？”在外闲逛的系统从窗外飞进来，一眼看到少年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地上，手持铁锤，周围散落着木板。
“做个鸟屋。”少年低低说道，拎起锤子击打铁钉。手腕上的绷带随着施力隐隐渗出血迹，他浑不在意。
系统愣住了。
“你不必如此。”它困惑道，“我只是偶尔以鸟类的形象出现，根本用不上。你做的是无用功。”
“不是。”栖川烁否定道。
他金色的眼眸注视着系统，说道：“哪怕你以后再也不出来，它也不是无用的。”
系统的运行程序出现一瞬的紊乱，栖川烁丝毫未觉：“不管你以后想化身成猫、鱼还是植物，我都会给你准备猫窝、鱼缸或者花盆。”
“现在条件有限，大的鸟屋摆不下。以后我会给你做一个更大的。我保证。”
少年眼神中含着一丝执拗和认真，说到后面，又浮现一丝愧疚。
系统静默一瞬：“不用换，这个就很好。”
奇怪，它的程序一直平稳，不该出现异常才对，可自检又没有排查出问题。
无法阻止少年，它立在一旁，看着鸟屋在他的手下逐渐成型。
“伊卡洛斯。”系统在少年钉最后一块木板时突然道。
“嗯？”
“我的名字。”
栖川烁压下上扬的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之前说你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系统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它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
好在少年没有揪着不放，好奇问道：“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我自己。”
“诶？”栖川烁有些意外，却没有深究，“你知道希腊神话吗？伊卡洛斯的寓意其实不怎么好。我不想这么叫你。”
“只是一个名字，随机选的而已。”
“可是它寓意不好。”栖川烁强调，“而且我也不想直接叫你1426。”
“还是昵称好了。”少年纠结几秒，“统统，统子，统宝，你喜欢哪个？”
系统觉得程序运转有些过于快了：“随便。”
“那就全都要！”栖川烁一锤定音，起身去拿角落里的油漆桶。
“涂黑色不太好看，我选了和你身上的黄色颜色一样的。”
他拿起刷子，细致地涂抹鸟屋的屋顶。
油漆味道有些刺鼻，栖川烁打了两个喷嚏。好在工作量不大，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还差一点。’打量几下，他又拿起桌上的笔写下一句话。‘这样就完美了！’
系统沉默地看着少年落笔。
它的程序一定出问题了，很大问题。
不然为什么有一股愈演愈烈的灼烧感呢。
*
“...这里的架子需要放高点。”栖川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比划。
系统从回忆里抽离，又想到，栖川烁后面确实实现了他的承诺，为它做了眼前的超大型鸟屋。
在它的坚持下，选用了更加明亮的金黄色来代替原本的暗黄色。
至于最开始的那个，被栖川烁嫌弃地丢掉了。
系统想不明白它为什么偷偷地捡回来，还放到背包最深处层层加锁，就像它想不明白本来只打算和少年绑定一世，为什么后来又陪着他轮回。
“...就这样布置吧！你觉得怎么样？”栖川烁不符合对外人设的说了一大堆，转头问系统。
系统呆立着，没有回答。
“统子？”他伸出手晃了晃。
它回过神来，落到地上，心不在焉地回应，“可以。”
少年扬了扬唇：“那就这样定了。”
他挥挥手，往小门走去：“明天还要买很多东西，我先去睡了。晚安，统统。”
“晚安。”
留在房间的系统跳了两下，凑近鸟屋的右下角。
由于使用的时间很长，就算栖川烁每次都细心地修补，鸟屋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磨损。
灰色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却依稀能辨别出内容。
其上写着：
——致独一无二的伊卡洛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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