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上学的救世主》离璃儿

5、第5章

　　哈利这样做也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强烈的目的性。如果真的有眼界开阔不拘泥古板的纯血看到并间接导致一些良好的变化，那自然不错……但更大的可能性却是这家餐厅的服务员直接把“低俗”的麻瓜书籍当垃圾清理掉。所以他特意选了一张暂时不需要服务员的空餐桌碰运气。

　　回程时，两人在小惠金区的某个路口便下了车，哈利带着杰瑞德穿过几条捷径找回了费格太太家——他的方向感很好，平时对于身处的地理环境又很留心，因此出门次数虽不多，对乘车认路都颇有心得。杰瑞德则正好相反，是个大路痴……不过他一般有专车接送，身上又携带有卫星定位装置，自然也不把迷路当成困扰。

　　很快便闻到了一股子猫味儿和卷心菜味儿，哈利舒了口气，却不急着进去，先从大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难看的灰色绸布包交给了杰瑞德：“给你的生日礼物，我用姨父姨妈带回家的药草做的，长期携带多少有点好处……虽然丑了点，不过你可以找更精致的药囊袋换上。”

　　杰瑞德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傻乐着接过收好。

　　哈利懒得听他的肉麻废话，匆匆进入了费格太太家的小花园。他并不担心既路痴又没常识的大少爷——街口恭候多时的那辆加长宾利车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德思礼夫妇的专用侄子托管所就在眼前，他必须抓紧时间去找管理员报到。进门前哈利心思一动，取下头带藏在了衣服里。

　　一进屋子他就忍不住微微蹙眉，本身霉味就够重的了，屋主费格太太的饮食风格更是惊人，日日都不知她熬煮的是些什么东西，弄得空气里全是怪味。现在正是晚餐时间，她养的宠物们也都回来了——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不绝于耳。

　　哈利小心翼翼地避开在屋子里追逐打闹的踢踢，雪儿，爪子先生和毛毛，抑制住踩它们尾巴的冲动，到厨房去见费格太太。她穿着古板的黑格子连衣裙，头上戴着发网，正在准备晚餐和猫食，一大锅黑紫色的东西在炉子上咕咚咕咚地冒着泡。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时不时地朝门口紧张张望。

　　“哈利！你到哪去了！踢踢都没有……”如释重负加急怒交加的尖叫戛然而止。哈利假装没注意到她正无措地绞着自己的手。显然他用独活草为主料配置的迷乱药粉发挥了效用，就连费格太太的那些拥有不可思议能力的猫们都追丢了他的踪迹。

　　“或许我该找德思礼夫人好好谈谈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费格太太高傲的抬起头，声音带着一贯的尖锐和不耐烦，仿佛她刚才的失态从来没有发生过：“照我说对于小崽子还是要严厉些好，踢踢都没有离家出走的坏习惯！……哦，可爱的小家伙，居然还知道给家里带礼物。”

　　哈利挑眉看了眼叼着鱼骨头撒娇的斑点猫，笑得纯良无辜：“那真是个好话题，夫人。姨妈一直都想找人谈谈自己的育儿经，你知道的，她对于达力表哥成长得如此出色自豪极了。”他放弃了摆出惶恐担忧的姿态编理由的打算，事实上他也没有一定要向费格太太解释行踪的必要。

　　费格太太气得从鼻子里重重地哼气，端着一大锅煮好的食物去和她的猫们分享去了，忘了叫上哈利。

　　哈利自然不会在意这个，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该如何规划剩余的假期上——需要做的事情又变多了。

　　每天忙忙碌碌，他更没有心情再去关心监视他的哑炮的动静，只特别提醒小滴远离费格太太的猫。在看了一本讲述神奇生物的魔法书后，哈利已经确定那些猫们有猫狸子的血统，可以很巧妙地向主人通风报信，而现在还不是暴露他蛇语天赋的最好时机。

　　由于抓紧了所有的空闲时间来进行阅读，日日晚睡早起，让哈利憔悴了不少。屡劝无功的杰瑞德不得不给他寄更多的提神魔药，然后形成了恶性循环：哈利更加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地疯狂阅读。

　　深夜，闷热无风。

　　哈利走到卧室的小窗子前舒展身体，并看着小惠金区的点点灯火若有所思。

　　魔法界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千年来，巫师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如他所知，除了唯一的魔法村霍格莫德外，巫师一般都散居在各个麻瓜街区——就连魔法界的入口也隐藏在麻瓜书店和麻瓜唱片店之间。他们用忽略咒让麻瓜看不见他们，自己也假装不知道麻瓜。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乘坐点是伦敦的国王十字车站，那是人流量大的麻瓜车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入口是伦敦的淘淘有限公司，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要进入魔法部得通过一个破烂不堪的红色电话亭，这个电话亭坐落在一条有几栋破烂建筑、一家酒吧、和一面画得乱七八糟墙的肮脏麻瓜街道上。

　　太不可思议了！哈利呻吟一声，摘下眼镜揉揉抽痛的太阳穴。其实还有更惊悚的：最高贵最古老以“永远纯粹”为座右铭的布莱克家族的宅邸格里莫广场12号就在伦敦两座简陋的麻瓜房屋中间！

　　即使读了不少的魔法史书，哈利依然无法理解巫师的避世方法和思考模式……

　　巫师拥有普通人没有的魔力，麻瓜世界拥有魔法界没有的繁华景象。谁比谁高贵，都说不过去的。

　　“嘶，亲爱的，那个镜子又发光了！”趴在一本神奇生物画册上看得起劲的小滴扭动着碧光闪闪的小身子扑向哈利。

　　无奈地接住它并轻轻放回画册上——那上面有一只月痴兽用两条后腿表演着复杂的舞蹈，然后哈利拿起书桌上的双向镜注入魔力。这种在魔法界也并不算普及的优秀炼金产品是大少爷前些日子让鸟儿送来的生日礼物，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搞到的……顺带一提，德思礼夫妇的礼物是一张旧报纸，比起往年的旧袜子破衣架可是大大的进步。

　　镜子里显现出杰瑞德英俊的脸，却没有挂上哈利熟悉的傻笑。他未来得及开口，便急急地查看哈利的神色，要知道哈利脸瘦眼睛大，前些日子黑眼圈又深，跟骷髅似的，着实把他吓坏了。

　　半晌没有看出什么来，杰瑞德终于稍微放心，咧嘴露出标准的六颗牙微笑打招呼：“哟，honey.”

　　“今天怎么这么晚还跟我联系，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哈利暗暗得意自己防患于未然先灌下一瓶提神药剂的举动，好奇地询问道。

　　杰瑞德蹙眉，眼中隐隐闪过哈利许久未曾再见的阴霾之色：“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仔细听好。……那天从对角巷回来之后，我又派人调查了你的身世。不过由于我不是巫师贵族，在魔法界也毫无根基，所以浪费了很多时间。”

　　哈利挑挑眉，示意他继续。

　　“原本我以为调查只能暂时搁置，等我进入霍格沃茨后再慢慢想办法……但分析了一遍已知的情况后，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调查应该先从你在麻瓜世界的社会关系入手……

　　我买了大量的现代魔法书，凡是记载了你和黑魔王的我都尽可能买到。黑魔王的恐怖深入人心，而让他消失的你更是夺目……我毫不怀疑你在婴儿时期就出名了，并被英国魔法界几乎所有的巫师关注崇拜着，那么，想不通的问题就有很多……为什么你会被送到憎恶巫师的德思礼家？即使你父亲的家族没有人了，愿意收养你的其他巫师家庭也一定很多，他们都不会让你受苦……而且为什么你会受苦？你的父母在对抗黑魔王的时候英勇牺牲，却没有人安排好他们的独子的生活吗？这是为什么？更关键的就是你上次询问的，为什么你会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你遭受的待遇很不符合常理……我甚至想过‘也许你不是巫师，所以他们认为把你交给麻瓜抚养，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你能看到破釜酒吧，也能进入对角巷，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你现在的生活就是被巫师安排过的。

　　有人，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一群……总之他或他们希望你在麻瓜家庭长大，直到十一岁。当然这种做法也不符合常理，因为以你的身世，大多数巫师都一定倾向于为你安排更舒适更有利于成长的环境。……肥猪……德思礼家居然能够中选，做决定的上位者巫师脑残了吗？”

　　哈利掩嘴轻咳了一声。

　　杰瑞德继续阴沉道：“我又想，或许把你送到德思礼家有什么特殊用意？既然如此，这样做的巫师应该不会真的对你不闻不问，所以我试探着派人去查了查，没想到运气出乎意料地好，很快就发现这九年来果然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或者说在监视你。”

　　哈利微笑着猜测道：“费格太太？”

　　杰瑞德惊讶地点点头：“没错。她每个星期都会把你的事情写在信上派猫头鹰送出去……你能猜到收信人是谁吗？”

　　哈利垂眼，笑着反问：“你说呢？”随即沉默不语。

　　杰瑞德同样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后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已经想了很多天。今晚，我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你，但是它很荒谬。”

　　哈利轻轻地摇了摇头，绿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疲惫和无奈，鼓励地微笑道：“只要某种猜测的可能性超过零，就并不荒谬。”

　　杰瑞德看着他，艰难地道：“哈利，你是让黑魔王消失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凭借这个身份，不管魔法界给你怎样的优待都不为过，哪怕把你教养得骄傲自大，任性妄为……只要你不成为下一任黑魔王，他们就没有理由不一直地纵容你。

　　但现在的情形却正好相反，别说纵容了，你的生活连普通小巫师或普通麻瓜的都比不上……如果把你送到德思礼家的巫师只是单纯地为你好，希望等你长大后才告诉你你的身世，那他为什么要监视你，知道德思礼家对你并不好后为什么不闻不问？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对待一个有理由被宠溺的，所有巫师都祝福的男孩，而是极尽严苛……就好像他认定你未来必将遭受更大的磨难……

　　哈利，也许……当年的那件事还没有结束，也许你有危险！”

　　杰瑞德想了很长时间，才能够说出这番话，又坚定地道：“我希望我猜错了。不过无论你怎么打算，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他语气平淡，话里的维护意味却表露无疑！

　　哈利的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在这一刻他已下定决心：不管他将如何疯狂地与命运抗争，不管他在未来会不会与白巫师或者黑魔王发生冲突，他都决不允许自己唯一的朋友会为了他的事而成为在棋盘上摇摇欲坠的棋子！

　　双方都开始长久地静默，直到哈利耸耸肩，轻快地道：“不用那么严肃，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的打算就是做一名生命科学家，这件事你帮不上忙。……唔你大少爷架子十足，在学校时作业都是抄我的。”

　　杰瑞德怔了怔，被他的绿眼睛鄙视地盯着，便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

　　哈利看了他一会儿，心中感动，又认真道：“平时让你认真看书比什么都难，这次你倒主动买起书来。……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巫师的生活范围很有局限性，巫师的思考方式……不能说蠢，但可以用古旧来形容。而所谓的黑魔王Voldemort，撇开他那自封的吓人的头衔，他难道不就是个偏激的杀人狂么？还是没有大范围杀伤武器的很窘迫的杀人狂。……如果把他和普通人中的有名战犯放在一起比较，你又会觉得如何？”

　　杰瑞德顺着他的诱导想了想，答道：“村落级犯罪与世界级犯罪？”

　　哈利黑线，勉强保持微笑点点头：“所以你想太多了。我的身世，我遭受的待遇，你提到的可能出现的磨难或危险，其实都不算什么——这个世界有60亿人呢，我还能是最惨的不成？……你不能把魔法界真的单独当做一‘界’来看待，它和麻瓜世界的隔阂只是人为造成的。”

　　杰瑞德豁然开朗，低声恼道：“才这么十天半个月，本少爷居然就忘了自己的主场，被巫师的那种‘与麻瓜划清界限’的莫名其妙想法洗了脑……”

　　哈利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他却没说出自己另外的想法：巫师当然征服不了世界，他们的魔杖和大炮导弹核武器没法比。不过在小范围的争斗中，拥有神奇魔法的巫师自然比普通人更占优势，行事也灵活得多了……若他们真的想尽办法要杀一个人，想逃脱也并不容易。

　　杰瑞德郁闷了一会儿，就恢复了素日的神采飞扬：“honey，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讨论的在对角巷开店的可行性吗？”

　　“不是没问题么？”哈利支起下巴：“巫师的法律有很多漏洞可钻，开服装店又不是坏事——事实上魔法界也有卖麻瓜服装的店，只不过款式又老又难看，所以没人会阻挠你的。”

　　“如果我还想开别的店呢？”杰瑞德褐眸闪亮。

　　“别的店？”哈利想了想：“只要你不是想跑到魔法界贩卖军火什么的，应该都没问题……不过巫师人口少，需求也少——对角巷每种类型的商店基本只需要一家就能够满足所有人了。”

　　“是啊，”杰瑞德两手一摊，优雅地偏偏头：“所以开‘普通’商店注定要惨淡收场，我想开一家贩卖多种麻瓜用品的店，除了服装，还有玩具，电器，童话小说。”

　　哈利审视了他一会儿，才慢慢道：“巫师们鄙薄麻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之前想开一家精品麻瓜服装店，最开始多半也没什么客源，但慢慢的等到巫师们发现它们确实华丽的时候，景况会一天天地好转的。可是如果你想引入大量多种类的麻瓜物品，可行性就太低了，也许‘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魔法部官员会先把你请去‘喝茶’。”

　　杰瑞德对这些情况都很了解，但他依然兴致勃勃：“我会一步一步慢慢来。我想过了，巫师们的娱乐活动太单调，运动项目也少，所以他们才会对魁地奇那么狂热。如果我逐渐引入一些足够有趣的麻瓜用品，应该是很有市场的。”

　　“有些道理，那你打算销售什么做为突破口？足球、网球、篮球？还是跳棋、飞行棋、象棋？……仔细想想巫师们未必认识麻瓜用品，这道界线很模糊，倒是有些空子可以钻。”

　　杰瑞德取出一个东西放在镜子前，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先卖这玩意儿，如果把它伪装成炼金产品，一定很震撼，只要解决一点小小的技术问题就行了。”

　　“手机？”哈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东西对巫师来说确实新奇，和只能点对点交流且数量稀少价格高昂的双向镜相比，似乎更具价值，里面的音乐播放功能和小游戏等等大约也很能引起轰动追捧，你又把它们说成是新兴的炼金产物来回避巫师不愿使用麻瓜物品的执念……但就是因为它们太好了，难免会惹麻烦，如果你认为应付得来，我自然不会反对。”

　　“那就没问题了！”杰瑞德自信满满地拂了拂金发，拍板道：“我不会亲自出面开店，而我们威斯多姆家族的那些人，还不至于连来自魔法界的小小麻烦都应付不了，你刚才也说了魔法界的麻烦不算麻烦……说起来，比起最近刚上手的魔杖，我还是觉得这个更好用。”他熟练地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完全不记得说过“魔法界的麻烦不算麻烦”这种话……哈利扶额，无力道：“好吧……你说的小小的技术问题又是什么？如何把驱动手机的能量形式从电力转换为魔力？”

　　“太聪明了，honey，”杰瑞德夸张地赞美道，又耸耸肩：“你知道传统的巫师家庭肯定没有电插头，如果我想出售电器自然要解决供能的问题。那什么电与磁不都能相互转化吗？魔力也是一种能量形式，没道理不行的，所以我招聘了一些巫师来进行改良测试……”

　　哈利若有所思地听着，却等了半晌没有下文：“然后呢？你招聘的巫师不屑于做这种事，还是他们做不来？”

　　杰瑞德早已收回飞扬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都不是，其实已经成功了。用魔力充能的方法对于巫师来说既方便又环保，只是……那些巫师在知道我想要开店的打算后，纷纷要求合作。”

　　哈利不解，这有什么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

　　杰瑞德想着死也要死个痛快，干脆直接说明白，便沮丧道：“他们并不是代表个人要求和我合作，而是代表他们的主人。而他们的主人又是同一个人，叫做卢修斯•马尔福。”

　　哈利眼神一厉，垂眼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仔细想了一遍，才冷静地开口道：“也就是说在你招聘的时候就被他盯上了？”

　　杰瑞德的神情已经可以用萎靡来形容了，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又皱眉困惑道：“我派人去招聘擅长炼金术的巫师时，明明白白地写了‘可能会与麻瓜打交道’一类的话，马尔福不是纯血大贵族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积极地派手下来应聘。”

　　哈利也无法解释，但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看着努力岔开话题的好友，他叹了口气，平静地问道：“……你答应马尔福的合作要求了吗？”

　　杰瑞德磨蹭了一会儿，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哈利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在小卧室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才对着双向镜道：“你的身份暴露了吗？”

　　杰瑞德松了一口气，带着完美掌控一切的小小得意和不容置疑的强大信心道：“相信我！至始至终我只通过监视器观看遥控了一切，没有一次在人前出现过；而老爸派来协助我开店的下属背景清白忠心可靠，会引起任何怀疑的人事后也都通过麻瓜方式度假去了……没人会从这些事中看到我的影子。哈利，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有心人眼里，我会一直是个鲁莽自负的未成年小巫师！”

　　“是吗？”哈利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细碎的刘海和纤瘦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很孱弱无力。

　　杰瑞德怔了怔，试探地轻声唤道：“哈利？”
　　“……谢谢你，杰瑞。”然后他听到了这样的回复，微弱却真挚清晰。

　　哈利不是笨蛋。马尔福虽然在魔法界地位颇高，有权有势又有钱，但同时也是黑白双方都重点关注的对象，一个危险狡猾的斯莱特林。杰瑞德正要去白巫师的眼皮子底下学魔法，根本没有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与引人疑忌的马尔福合作，却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为什么呢？……因为在魔法界毫无根基吗？

　　杰瑞德愣了许久，一向活力十足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连忙转头掩饰，又语气坚定地安抚道：“你不要想太多。马尔福或许臭名昭著，但他是很成功很值得敬佩的商人，也是魔法界的纯血大贵族……再加上我威斯多姆家在麻瓜这边的优势，我们合作的店铺多半能够迅速引导对角巷的潮流，然后……”他的声音里无意识地流露出一丝失落：“即使需要在魔法界调查什么，我再也不会一筹莫展，什么都办不到……”

　　哈利埋着头，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其实真正什么都办不到的是他才对……白巫师派人监视他，黑魔王的一部分在他的脑袋里，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身不由己的命运？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连累朋友？

　　“对了，honey！”杰瑞德恢复了一贯的飞扬跳脱：“我擅自把你存在我这里的英镑一并投资了进去……我先声明，你现在生气也没用了，还是高兴一点，跟我一起向梅林祈祷能够早日数金币买小电吧！”

　　哈利抬眼挑了挑眉，温和的微笑道：“啊，我的祈祷词自然是早日买小电，但你不应该是，你应该祈祷我早日做出混淆记忆的药剂。”

　　“为什么？”杰瑞德傻乎乎地问，然后反应过来，一脸纠结：“我居然忘了‘摄魂取念’……巫师太邪恶了，怎么会有这么侵犯隐私权的魔法？！幸好还有时间让我弥补这个错误！我得赶快想想办法，最好是准备一些防御饰品……哦我决不要喝那些从气味到颜色到口感都糟糕透了的魔药！”

　　哈利勾勾唇角，神情坚定：就要去蒂文特了，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缚手缚脚……一年的时间，他一定要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