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神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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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7点的警局
才换完班，准备回去休息的陈警官对着来接班的小安点了点头，而后拿着外套往门外走。
才转正不久的年轻警官颇有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在背后悄悄打了个哈欠。
在微眯的双眼中，小安视野里多格监控影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几个森白的大字自屏幕中央浮现。
【早安，诸位。】
小安一下子消弭了早晨的困意，神情紧张。
他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拖出长长尖锐的声响。
“陈哥！”
有人黑进了他们的系统！
……
几位警官围在大屏幕前，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怀疑。
方才在警局的几人匆忙赶到房间，就看着那四个字颇为灵性地跳动了一下，而后悄然淡去。
接着又跳出了几个字。
【我已经接管了这间房间的监控，不必忧心无法和我沟通。】
话语平淡，像是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几人：！
他们瞳孔地震。
多么嚣张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我们是可以直接把你抓起来的啊混蛋！！
“你想干什么？！”
“我督促你立刻停止入侵我们的系统！你知不知道我们时刻在监督这座城市的情况？！你这么做让意外发生了怎么办？！”
【不必紧张，我只是来协助你们。】
【即时的监控影像我会保持关注，不必担心，现在一切正常。】
森白的字体像是灰烬一样消散，让观看的人脊背一凉。
协助？什么样的协助需要用这种手段？！
对方明显出格的举动配上后半句的“善解人意”，听起来莫名有几分惊悚感。
——就像是披上人皮装作守序理智的怪物。
几人只能试探询问：“……什么协助？”
【编号HY03的地址。】
屏幕闪烁了一下，左端浮现出一个定位。
【虽然目标丧失了一定行动能力，但希望你们尽快赶到以避免意外发生。】
【提醒，不要让他看见阳光。】
【过时不候，祝你们顺利。】
陈列在漆黑屏幕中的几行字优雅散去，屏幕也褪去纯黑恢复正常，只留下一个不甘寂寞的灰白定位在屏幕左端蹦跶。
几人面面相觑，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犹豫与审视。
新人其实并不是知道对方口中的“编号HY03”，但看着前辈严肃认真的神情，也能猜出这位估计是高级别追查的对象。
……但现在问题是，屏幕给的信息可靠吗？
资历最老的警官在短暂讨论后下了结论。
“不管怎样，我们需要跑一趟。”
……
叶轩的意识自昏沉中苏醒，脑内一片混沌。
记忆的最后，他和对接的人通讯完后安静躺在地上等待时，原本装满夜色的视野忽然被青年的身影覆盖。
而后……他就记不清了。
只是感觉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很多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
叶轩睁开眼，还未能判断出自己的所在之处，破旧的仓库门就被猛地破开，装备齐全的警员们手持武器，很快便锁定了他。
切，这种程度，即使不用武器我也可以……
叶轩刚想动作，身体上的撕裂感就让他浑身一冷。
……就算是受了伤，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僵硬卡顿的四肢却完全不按他的本能行动。
该死该死该死！！
叶轩的瞳孔随着周围人试探地靠近而逐渐放大。
他脑内突然闪过了昨晚的某个本该被他遗忘的片段。
青年湛蓝色的眼瞳像是深海一般将他淹没。他的意识被裹挟，在那片深蓝色的幽深海域不断下沉，不断失落。
“……直到太阳升起。”
对方的声音平淡冷淡，却在他的思维中烙下不可违逆的印记。
该死！
叶轩这才惊觉青年居然还催眠了他。
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没机会脱身了。
——
沈飞白被墨沅连拖带拽地从床上捞起，匆忙带进了警局。
他一头雾水：“怎么了怎么了？”
迎面走来的警队王队看见他眼前一亮，拉着他俩直奔警局的医务室。
沈飞白满头雾水，然后就在玻璃窗外看见床上躺着的叶轩。
他讶异地顿住了脚步。
墨沅看见伤势凄惨的叶轩也是一怔，颇有些不可置信。
他们俩同时望向王队。
在了解前因后果后，二人：……
沈飞白：“哈……所以是热心市民？”
王队扶额，无奈道：“……怎么说也不能称呼那位神秘人为热心市民吧？他可是入侵了我们系统啊。”
“虽然……确实没造成什么损失。但是，毕竟是违反了规则！……即便是确实帮助我们抓捕到了犯人，功过相抵，也需要接受我们的教育！”
沈飞白对这位行事特别的神秘人颇有好感，“那就没什么问题。我之前第一次和你们接触的时候不也被这样骂嘛~”
他弹了弹衣领的徽章，弯着眼，“哎呀，现在我还不是特聘警官？”
王队：……这能随便类比吗臭小子！！
“所以你现在纪律松散，行事肆意妄为。”墨沅在一旁先是刺了沈飞白一句，而后解读了一下王队的担忧，“但你姑且有药可救。依据王队的说法，那位神秘人恐怕没有你这么‘活泼’的气质。”
“掌握这样的能力，只要他心思稍微不正，就有可能造成极大危害。”
王队连连点头：“对对！唉我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捉到了叶轩，但他们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
几年前其他几市传来警方系统频频被黑的消息，在那之后他们就高强度加固了自家系统的防火墙，甚至拉来了国家最高尖端的技术顾问帮忙。
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结果今天这个系统就被轻易入侵。
最让人后怕的还是那位神秘人始终平静理性的口吻。
王队阅人无数的经验告诉他，此人必定不是什么善茬。
一个炸弹好不容易拆除，又来了一个危险性未知，立场未知的神秘人，他们完全开心不起来。
“所以我把你们叫来。”王队拍了拍二人，语重心长，“你们这几天的工作都放一放，专心找一下这个神秘黑客。队里面也配了负责这方面的人员，你们就好好发挥你们擅长的哈！那个推理什么的……”
“虽然我们也会努力，但这种没什么头绪的事情总是你们理得比较快，所以加油啊年轻人！有什么调查需求我都可以尽量满足！”
沈飞白语气轻松：“好吧好吧~乐观点，也不一定那么糟呢？说不定你们会多一位外聘警官~”
墨沅神情认真：“好的。我们会努力调查的。”
……
正在接受治疗的叶轩听到走廊细微的对话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窗外。
他的目光稍微停留在墨沅脸上，眼底泛起疑惑。
奇怪……
他仔细打量对方的五官，眼中疑惑不减。
好面熟噢？
但治疗时注入的药剂让他的大脑昏沉，只清醒了一瞬便又合上眼沉沉睡去。
——
【牧冉：好刺激！】
围观系统侵入警方的牧冉全程：OwO
昨晚系统离开后，牧冉完全睡不着，然后在凌晨3点收到了系统一连串的消息。
系统当时在无情挤压叶轩脑内的所有关于组织的情报，得到消息便发在脑内通讯里，既是存档，也是同步二人信息。
正在系统问完所有情报，思索如何处理叶轩时，牧冉发来了欢呼的表情包。
【牧冉：超棒ww辛苦啦~】
牧冉还记着系统先前的低落状态，等系统停止更新信息时，及时做出积极回应。
既然牧冉也醒着，二人干脆继续讨论了一下现在如何破系统被诬陷的局。
之前系统的感知没有出错，警方中确实有叶轩口中组织的内鬼，专门同他们打配合。不仅可以利用警方齐全的身份库调出别人的身份，还可以稍微做些手脚。
叶轩也是因此知道了系统的黑户身份。由于系统较高的武力值被组织某个权利较大的高层发现了，所以叶轩就被派来收揽他。
摧毁目标在正常社会的存在意义，这是他们基本的手段。
所以叶轩那天会跟到店里。……不过对牧冉感兴趣倒是发自本心的，否则见面第二秒可能就直接杀掉对方了。
牧冉：……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但现在已知的情况，似乎要解释系统的黑户情况只能靠那个组织了。
【牧冉：嗯……那也不一定。黑户不代表一定会被抓，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出警局内鬼，揭露他们的手段。昨天他拖你下水的情况就可以解释了。】
【牧冉：……啊不过问题是，这个‘真相’该如何告知呢？】
【系统：需要取得他们的信任。】
系统目光下移，看着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叶轩，若有所思。
【系统：我有一些思路。】
二人商讨后决定，干脆不依靠他们俩的身份，捏一个只存在于网络的神秘黑客，借由他的口来告知真相。
系统本体就是存在于数据流的生命体，侵入这个世界的网络对他来说非常简单，这个计划的难度几乎为零。
所以现在关键是提升“黑客”话语的可信度。
【牧冉：嘿嘿ww所以把那个坏家伙送到局子里吧~】
安排好了叶轩，系统在早晨7点准时入侵警局系统，开始了表演。
一旁围观的牧冉非常兴奋，感觉这次的演绎既中二又酷。
结束表演，系统从电话亭走出。
脑内的牧冉很开心地在询问。
【牧冉：既然他们调走了部分警力，那你现在可以回来吗？】
系统嘴角微扬，正打算给予肯定回复，暗处实质般的视线就让他目光下沉。
他抬起头，脖颈处的小红点随着他的动作移到了眉心。
身后传来了女人温软的问候声。
“呀，终于见面了。”
巫念穿着长至脚踝的红色长裙，站在青年身后。
她轻轻弯着唇，眼神柔软，语调温和。
“漂亮的大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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