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狼记》奔跑的鱼

10、10 看讲座

　　韩尧果然没有骗她，第二天就有一个自称是《画报》的编辑给她打电话。说是她近几年的作品广受好评，要给她做个专访。
　　杨图有些受宠若惊，从她大学毕业到现在也快四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她也不知道是杂志社还是报社的编辑要给她做专访。说实话，在油画这条路上，能取得点成绩不容易，她也从没奢望过能年少成名。虽然她从没有告诉过顾老头，可是她却一直把顾老头当做自己的偶像来努力的。将油画与中国传统的工笔画法相结合，形成自己的绘画风格，时机成熟以后，她也要像桑若一样去荼毒那些祖国的小花骨朵儿们。
　　她的目标很远，也很明确，她总是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专访定在下礼拜五，所以杨图决定今天去大学城呼吸一下学术的气息，顺道视察一下S大的桑若的工作如何。
　　话说，桑若的这个工作也来得太容易了，容易的让杨图有些羡慕。可是让杨图嫉妒的是还有苏墨染那只帅锅保驾，而且还单恋了桑若那只蜗牛那么多年，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啊。
　　不过帅锅向来是这个世界的共有资源，所以杨图今天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来看苏墨染那只帅锅的讲座。上次因为人多，没机会仔细看，这次她一定要进去。她杨图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们当年的十九中还真是盛产才貌兼备的极品帅哥的地方。当年的小草苏墨染童鞋，清隽忧郁的少年沈陌，可爱的正太周维坚小学弟，都是极品啊。对了，还有据说是数学天才的那个谁来着，也是极品，只是那时候她极度讨厌数学，连带着讨厌和数学有关的一切。所以，她一直都没见过他，也或许曾经在校园里见过但是她不认识，所以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那些都跟她没关系，至少现在苏墨染马上就要成她家桑若的了，她家桑若的不也就意味着是她的了吗，她的小草啊，她来了。
　　可是事情远远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这次苏墨染的讲座跟上次差多，甚至是人更多了，甭说看了，就是挤都挤不进去，好在她还是用目光逮住了桑若，将她拖出人群，“桑若！”
　　桑若也看到了杨图，却一脸戒备，“你要干嘛？我现在没钱还你。”
　　不就是上次借了她点钱么，至于怕她成这样吗？
　　“瞧你那点小出息吧，每次见面都说钱，把你姐姐我想成什么人了？”杨图虽不喜欢桑若每次见面都说钱，可是她也明白她的苦处的。
　　“钱再多也可以还的，总比那些还不清的债好。”
　　桑若小声嘀咕，又加上周围人群的呼喊声，杨图没听清，还想再问一遍，突然想到今天的目的，转身往人群里挤。
　　“没用的。”桑若在后面喊，“这次来了好多其他大学的学生，人比上次的多了两倍还不止。”
　　不一会儿，杨图果然又从人群里出来了，确切来说是被人群给挤出来的。
　　“你们家苏墨染还真不是盖的，号召力这么大，人长的帅果然好。”杨图感叹。
　　“是墨染的讲座讲的好！”桑若争着辩解。
　　“欸呀呀。”杨图咂着嘴转了桑若一圈，“这还没结婚呢，就赶着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是真的好。”桑若气势变弱了。
　　“好不好，我是不知道的。”杨图继续挖苦桑若，“不过你一教大学汉语言文学的老师也能听得懂？”
　　桑若是不懂，她当年学的数理化早在大一的时候就全都还给老师了，她也觉得委屈，当年怎么就那么乖巧地坐在教室里学着那些注定要遗忘的东西呢！像人家杨图，三五不时地跑出去写生，小日子过得快活着呢。
　　因为什么呢，因为沈陌，桑若记得，杨图也知道。
　　“我是听不懂，可是我就是知道他讲的好。”桑若一副坚定无比的样子。
　　没救了，没救了，杨图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看了她一眼，“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说好，那我就一定要进去看看到底讲得好不好。”说完，杨图果然转身，又一次向滚滚人潮中挺进。
　　桑若悲戚地看了一眼杨图消失的方向，但愿她能顺利冲关，不会再被挤出来。
　　事实证明，桑若的担心是正确的，杨图又一次被挤出来了。
　　“我说吧，就是这样的结果，你还不信。”桑若有些幸灾乐祸。
　　“那个——不是。”杨图喘了一口气，“我又看见沈陌了，这才急匆匆地出来的！”
　　桑若微微愣了一下，才笑道，“哦，他跟墨染本来就认识，来看他的讲座不足为奇啊。”
　　“你不在意了？”杨图狐疑。
　　桑若向空旷处又走了几步才开口，“不知道。过去的事我忘不了，也不可能忘掉，可是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啊。”
　　“据说他是孤儿，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挺不容易的。”杨图感叹。
　　他是孤儿？桑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
　　“你不知道？”杨图有些惊讶，想了想又似有些明了，“若若，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甚至爱上他，可是我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渐渐地，我就认为喜欢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是现在我又突然觉得，你喜欢沈陌是不是仅仅只是年少时的一个梦而已。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或许不是那个人，而是那种感觉，那种心情。”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桑若摇头苦笑。
　　“好了，好了。”杨图挥开桑若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居高临下地勾住桑若的肩膀，“管他的呢，咱们姐妹先找个地方聊聊去。”
　　桑若与沈陌的事，杨图再清楚不过了。当年，桑若就是为了他过五关斩六将，闯进了那所理工类的高校的。只是后来，听说沈陌和一个女人一起出国留学去了，桑若的那段感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桑若与苏墨染，表面看来倒像是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她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她倒是相信苏墨染的为人。
　　其实有些事，杨图自己都不敢想，就像刚才，她就突然想起了沈念。她想，他之于她会不会也只是自己当初一厢情愿的感觉而已呢？她也不知道，感情的事，谁又能说清楚呢。杨图摇了摇头，与桑若离开苏墨染讲座的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