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活在别处》梦佳期

42、第四十一章

　　实习期是一个月。虽说舒瑾是空降的，但洛老爷子自从把她发配到研发部之后，就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一般。没有上头的明确指示，不知情的陈主管自然也就只能依照规矩来安排舒瑾了。
　　端茶倒水，影印传真，存档文件，舒瑾的日子混得无聊，但过得也快。转眼之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咬一口手中的三明治，舒瑾无聊的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放了假，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都陆续回家了。
　　可悲的电话，本来就业务量低迷，如今的功能，也就基本剩下查时间这一项。

　　“舒瑾？怎么这么可怜，一个人在办公室啃三明治？”空荡的办公室里，陈主管的声音蓦地响起。
　　舒瑾一瞬间觉得有些头皮发紧，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像一个正常的主管对自己手下员工说话的口气。
　　“那个……我最近在节食减肥。”话说出口，不好的预感似乎更强烈了。

　　果然——
　　“你这么好的身材，哪用减肥啊！依我看，减一分则少，多一分更好！”尾音颤抖得，貌似有些激动？
　　这，算不算sexual harassment的范围？！

　　前世，众人皆知她和洛阳的关系。凭借着洛氏的势力，她倒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现在，谁能告诉她，到底怎样才是明智的应对方法？
　　装作无所觉，继续若无其事的工作？还是，提高警惕，保持距离，冷暴力隔绝他，出现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辞职不干，坚决不受威胁？
　　好像后者听起来比较可取。但是，她目前的情况是，她欠了一笔钱。在洛老爷子貌似遗忘她的这个时候，如果想要按计划行事，她就只能靠自己。
　　成为正式职员只是基本条件，是必须，却不是唯一。

　　在舒瑾顶着一脸尴尬表情，内心挣扎的时候，陈主管已经兀自打自个儿办公室溜达一圈回来了。
　　“哎，小舒啊，你也别吃那三明治了，收拾一下跟我出去。有个饭局！”
　　舒瑾在嘴角扯开一个弧度：“谢谢主管的抬爱。不过，我还是实习生，没资格代表公司出席任何形式的会面吧。”

　　也许是舒瑾笑容里的疏离还不够明显，也许是陈主管压根没把舒瑾的意愿列入他应该考虑的范围，在舒瑾说出婉拒的借口之后，他反倒向舒瑾走进两步，胖胖的手掌，攀着她纤细的肩头：“小舒啊，谦虚是美德。但识时务也很重要。你适合参加什么场合，不适合出现在什么场合，难道我会不知道吗？当然，我也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能够站在公司的立场，多为公司考虑，这是很好的。我也很是欣慰。我跟你说啊，今天的饭局就是我那几个商场上的朋友一起出来聚个会，气氛也比较随意。而且以后你成为正式职员的话，多少也要参加一些。刚好今天有Cindy跟着一起去，你就跟在旁边多学着点，看看人家Cindy是怎么做的。”

　　陈主管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反正是午餐，又有Cindy一起去。到时候，就算是真有什么龌龊的事，难道她还不会逃吗？
　　不过，还是先给“无所谓”打个电话吧，有备无患。

　　如此盘算着，舒瑾也就保持着“微笑”答应下来。紧接着表示自己要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又装作无意问了要去的地点。
　　看着舒瑾态度乖顺的配合，陈主管也没再多说什么，简短回答了舒瑾的问题，便交代她快去快回。

　　拎着手袋走出陈主管的视线之后，舒瑾几乎是飞奔着来到洗手间。掏出手机，一边拨通“无所谓”的电话，一边迅速的确定隔间里有没有其他人。
　　电话响了许久，直到转接语音信箱。舒瑾在心里骂一遍“无所谓”，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个时候还留在S市的，也就只有他了。

　　耐心的又打一遍，响了五六声后，终于被接起。
　　另一头“无所谓”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谁啊？坏人好事要遭报应的！”

　　如果现在舒瑾很悠闲，心情很平缓，或许她会配合一下，表示自己被这句意味暧昧的开场白给惊到了。但是，很可惜，舒瑾现在并不悠闲，心情也不是很平缓，所以她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直接给电话那头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的“无所谓”颁布了懿旨：
　　“姐姐我现在正被色主管逼着去赴鸿门宴，地址是XX大酒楼，包厢等下我发短信告诉你。为了我俩的人生幸福着想，你现在马上去该酒楼的大堂，点杯咖啡做好随时接应我的准备。”

　　一番话说完，舒瑾惊叹自己最近语言能力貌似渐长。
　　不过，“无所谓”的应对能力似乎更为令人惊叹，简简单单三个字，让惯于装淡定的舒瑾，在一瞬间差点表情破裂。
　　他说：“你是谁？”
　　声音里依旧带着明显的慵懒，让人容易想歪。

　　舒瑾配合的想歪了：“无所谓，你是不是需要我在如此美好的午后时光，发短信通知张凝，说我不小心撞破你纵欲过度这个事实？”
　　“冤枉啊——！”
　　“舒瑾？好了没？”陈主管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同时由洗手间门外传来。

　　舒瑾回身走进最靠里的隔间，按下冲水的开关。在水声的掩盖下，对“无所谓”最后交代：“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反正，你尽快赶到就是了。”
　　“就你跟那个主管两个人去吗？”
　　“还有一个同事。女的。”
　　“嗯……那你们平常关系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
　　舒瑾想起之前Cindy看她时，眼底的那抹鄙夷。她们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

　　“给我十分钟，哥哥我飞车赶到。说吧，你要几个勇士？”舒瑾一脸嫌弃的掐断电话，让忙音回应“无所谓”对于“英雄救美”这种狗血桥段的憧憬。

　　拉开门，正对上陈主管那宽阔的背影，和随后转过来，貌似笑得有些猥琐的国字脸：“女孩子化妆是比较费时间的。你也不用太紧张，都跟你说过了，就是我的几个老朋友一起吃顿饭而已。”
　　舒瑾心里顿时无限黑线——睁眼说瞎话的时候，有必要一副貌似认真观察的样子么？(#‵′)凸

　　******
　　在洛氏旗下的企业中，为天食品有限公司新成立不久，规模算是最小的。但，麻雀虽小，该有的五脏还是有的。
　　陈主管这个人虽然猥琐了一点，但好歹是研发部的主管级人物，公司还是给配了一部黑色奔驰，外带一个司机。

　　当舒瑾跟在陈主管身后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Cindy一身经典的黑白OL套装，脚蹬三寸高跟鞋，优雅的从副驾驶座下车。周身气场直逼车模。
　　而她看到舒瑾时，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异色也没有逃过舒瑾的眼睛。

　　陈主管满面笑容，边向车子走去边说明情况：“Cindy啊，小舒也跟我们一起去观摩学习，你等下多教着她点！”
　　舒瑾和Cindy对视着的眼光中，同时闪过鄙夷的意味——观摩学习个P！

　　陈主管却恍若未觉：“好了，快上车吧。别迟到了！”
　　说着，陈主管自己率先坐进了后座，又往里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
　　看着司机大哥扶车门的大手，舒瑾觉得此时自己脸部的肌肉彻底僵硬，并且这种僵硬一直蔓延到脖子，麻麻的让她没能转头对上车里陈主管的视线。

　　“哼，还真是什么都不懂！”Cindy蓦地一声嗤笑，“我只说一遍，你记牢了啊。跟上司同乘一辆车的时候，要自觉的坐副驾驶座。”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车门，表情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尽职尽责，尽善尽美。
　　“没关系，这种小事以后慢慢教也可以的。小舒，快上车，别磨蹭。”
　　“平常教她事情时也想不到这些，今天正好赶上，就应该立即改正。舒瑾，你说是不是？”
　　这等好事，不顺着台阶往下走的那是傻X。她舒瑾堂堂F大的高材生，怎么可能傻？自然乖乖点头，绕过司机大哥和Cindy大姐，乖乖爬进副驾驶座，绑好安全带，端端正正坐着。

　　******

　　去的地方本来就不远，加上一路上，陈主管几次想找舒瑾说话，都被Cindy以一副时刻准备迎接激烈竞争的亢奋姿态拦下了，舒瑾倒也没有感到时间难熬。
　　反倒是Cindy的举动，让舒瑾心里对她改观不少。
　　如果说之前，两人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冷漠关系，此时的舒瑾，反而觉得Cindy这种表面上打压新人，实则秉持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精神的矛盾样子，还蛮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可惜，就算Cindy再厉害，也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面对车上要兼顾面子尊严的老色狼，Cindy游刃有余。但是进入包厢之后，面对一桌色狼，舒瑾的花瓶资质，迅速升华成了麻烦导引索。
　　一开始，Cindy还帮她挡着这个那个中年猥琐大叔递过来的酒杯。可陈主管也不是傻子，一路上过来，Cindy到底是什么意图，他可是清楚得很。怎么着？看他平时笑眯眯的和蔼可亲，就以为他好欺负。好啊，你Cindy今天要当英雄，我就先教教你，有些事不是你这种小人物管得了的。

　　陈主管沉着眼神，一口喝下杯中的红酒：“Cindy，金老板最近可是财运亨通，难得有缘一桌吃饭，你这个小辈怎么说也该敬上三杯酒祝贺一下，也沾些好运气回去。还有，顺便给小舒做个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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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红酒，也兑了水，但一口气喝下三杯也是够呛。看到陈主管这个当上司的，这一上桌就主动把人推出来灌酒，一桌人自然也会意。
　　果然，不一会儿，Cindy连口菜都没来得及吃，就被灌了个七分醉。脸颊红得，跟脑充血似的。

　　舒瑾担心兼不好意思的看着Cindy，毕竟从刚才陈主管发话，到Cindy一路被这个那个老板拉着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灌酒，她自然清楚，Cindy被整是因为自己。
　　但她也不能就因此就自己上阵喝酒。先不说自身的酒量问题，眼前这些人明摆着灌完Cindy就会来灌自己。他们这么卯着劲儿的灌Cindy，搞不好就是为着尽快清除障碍，转而来灌她舒瑾。

　　偷偷看一眼陈主管。这个人虽然有些猥琐，但平时除了拍拍女职员的后背和肩膀之外，貌似也没有别的什么出格的举动。可见，他还是懂得分寸的。
　　这样分析下来，陈主管会放任甚至鼓励那些经理老板来灌她们两个酒，大部分的原因，应该也只是想给她们一个教训。
　　如果她们真的醉死，也许除了被占点小便宜以外，并不会真的遭遇更龌龊的事。

　　但话是这么说，谁又能真的放心在陌生人面前醉死。而且眼前这些人，每个看起来都让人觉得猥琐。
　　当Cindy醉到趴在桌上说胡话的时候，舒瑾只能一边如此告诫自己，一边念咒一般重复着自己酒精过敏的借口。

　　对于借口的定义，是很主观的。也许你说的实话，但和对方的要求相违背，所以在对方的心里，你的实话，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拒绝他的借口。
　　既然实话都可以被定义为借口，更可况本身就作为借口而存在的说法。

　　A老板：“酒精过敏？你是说你不能喝酒吗？其实啊，我跟你说，酒精过敏这东西，就跟不能吃辣一样的。多试几次，适应了，你就能体会到其中的美妙滋味。”
　　舒瑾黑线，要按这个理论，那全球每天将有多少个明知道自己过敏，却偏偏往死里整自己的NC啊？！

　　B经理：“小舒是吧？我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刚走出校园不久吧？你这样推辞可是不行的。你知道餐桌礼仪吗？本来，像你这样的小辈，就应该主动跟前辈领导敬酒的。领导能带着你出来，介绍其他领导给你认识，这是帮着你增广人面，你就应该感恩。现在你的领导都帮你引荐了，出于礼貌，你就应该主动给我敬酒。当然，看在你刚出社会，不懂这些的份上，我自然也不会去跟你计较这些。但是，现在我这个前辈，都把酒杯递到你面前了，你要还是这么推三阻四的，就是不给我面子，同时也不削了你们领导的面子。”
　　舒瑾这还滴酒未沾，就已经被这位经理一番话给绕得脑袋有些犯晕，心里不由得感叹，还真是物以类聚啊物以类聚！

　　就在舒瑾纠结于自己为什么要给这桌猥琐大叔面子的问题，并打算另想办法的时候，原先一直乖乖趴在舒瑾身边，兀自轻声说着胡话的Cindy，忽然大叫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噌”的站了起来。
　　“你摸我！”Cindy一手插腰，一手直直指着旁边一位胖大叔的鼻尖。
　　听着Cindy那小学生受欺负要告老师的口气，舒瑾缓缓抬手，按了按自己额角上似乎跳动的有些明显的青筋，同时在心里狠狠扼杀掉以为Cindy要再次“英雄救美”的自作多情。
　　Cindy，是真的醉了！

　　******

　　“无所谓”曾经这样评价舒瑾其人：“别看她小样儿平时装淡定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她要是恶搞起来，还是很出人意表的。”
　　舒瑾一直认为，“无所谓”这话说得夸张了。
　　就像此时，她也不过是趁着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Cindy那控诉的指尖上时，在桌底下偷偷绊了她一脚，又在伸手去扶她的时候，顺便把手里那杯刚才被硬塞过来的红酒倒在了Cindy大姐的套装上……

　　“哎呀！”舒瑾装模作样的轻呼一声，飞速的放下酒杯，抽出餐巾在Cindy身上擦拭，上演慌乱戏码的同时，尽量扩大污染范围。
　　“陈主管，我看我还是扶着Cindy姐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舒瑾焦急的看着陈主管，右手在桌布的遮掩下，狠狠的掐着自己大腿——这样眼眶就够红了吧？看起来够慌乱了吧？
　　于是，她如愿以偿在众人貌似有些呆愣的目光中，扶着Cindy离席。

　　走出包厢的这一刻，舒瑾后知后觉的被自己刚才的临场发挥雷到了，不由扯开嘴角，无声嘲笑一下自己。
　　嘴角弧度慢慢延伸，目光转向走廊尽头的电梯，和旁边拐角处的洗手间指示牌。

　　******

　　放松的呼出一口气，舒瑾拉起Cindy一只手臂挂在肩上，打算半扛半托着前进。脚步却在再度抬头的瞬间定住——
　　如果此时她的理智还是清醒的，如果到现在为止她所经历的都是现实，那么，眼前这个不该在此时出现在这个城市的人，就是真的在此刻，现实的站在了她的面前，透过她的眼瞳，在她清醒的脑中投影出，面容清晰。

　　“苏彦？”
　　短暂的“煽情”对视之后，他却仿佛并不认识她一般越过她继续往前走。所以，她出声叫住他——她这么狼狈的出现在这里，肩膀上还吊着一个几乎醉死的女人，难道这些都不足以引起他的关心？
　　是在对她使用冷暴力吗？当做是对于她隐瞒到洛氏上班的惩罚？
　　这是苏彦的处理态度吗？

　　所以她不明白。她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无措的选错了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站定着的背影转换过来，苏彦的眼神沉沉的盯着她，嘴角看上去有些隐忍的僵直：“这是质问么？你不也在这里吗？”

　　这——是什么意思？

　　背后的门被打开，舒瑾就像是被阴风吹到一般，背部瞬间僵硬。
　　“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陈主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在跟谁说话呢？男朋友啊？”
　　不用转身，舒瑾就能够想象出陈主管是用一种怎样的眼神在审视苏彦。因为，她可以明显看到，苏彦那侧转过来的脸上，眼底的厌恶逐渐扩散。

　　舒瑾忽然间觉得，这样反而更好。这样，苏彦就会带着她离开这里。她就不用再费脑筋去推辞一杯杯不怀好意的“敬酒”，就不用在这个午后因为想要留在洛氏而去忍受陈主管那些“有分寸”的要求。
　　如果他生气的拉着她离开这里，她就是被动的那个，就算这只是表面上的假象也好。

　　这个午后，阳光强烈，就算隔着玻璃窗，投射进走廊后也依旧在苏彦的身上铺散开一层晃眼的光晕。
　　后来她想，也许她就是被光晃晕了头，才会忘记上天的恶趣味——越是渴望，越是要失去。
　　所以，苏彦才会冷漠的转身离开，走进另一侧的包厢。

　　生气吗？失望吗？因为失望生气？生着气失望？
　　没关系，就算这些情绪再汹涌，她都能控制得很好。因为她一直都习惯了要自己理智，如果失去了理智，那她就会真的输了。
　　可是，为什么她在苏彦走进包厢的一瞬间，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赌气的大声说着：“不是”？
　　明明没有喝酒，却忽然反常的做出这种连自己唾弃的幼稚举动。
　　是因为身边的Cindy正浑身散发着酒味的关系吗？原来由别人口中呼出的酒气除了臭以外，也是可以醉人的——真是好酒啊！

　　可能就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舒瑾奇怪自己怎么好像被车撞飞了灵魂一般，思绪忽远忽近。忽然间，好像身边的事物都远去了，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却又其实还能听到。
　　她听到陈主管对她说：“小舒啊，你快点带Cindy去洗把脸醒醒酒。速去速回啊，黄总他们还等着你敬酒呢。”
　　她听到Cindy“配合”的发出呕吐声。
　　她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讽刺的说道：“原来是舒瑾啊。真没想到我们的冰山校花还有这种兼职。”

　　而她，竟还恍然意识到自己正拖着Cindy向走廊尽头走去。
　　回过头，陈主管已经回到包厢里面。另一边，邱瑞泽斜靠在刚才苏彦进去的包厢门口，笑容刺眼。

　　抬手按下电梯的按钮，舒瑾觉得自己跟邱瑞泽这个人上辈子一定有杀身大仇，你死我活那种。所以——
　　她决定借“酒”装疯，在踏进电梯的那一刻，面容严肃眼神认真的看着他，然后。。。比出中指！

　　嘴角笑意盎然，这一定是她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事！光看邱瑞泽那呆傻的样子，和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冲过来的样子，就让她觉得倍儿爽！
　　原来受了一肚子气之后，最好的发泄方法，就是转嫁！
　　不知道下一个承担恶果的会是谁呢？可惜看不到了！舒瑾扼腕，谁让她在对邱瑞泽比出中指之后，就紧接着按了关门按钮呢？！

　　******
　　“无所谓”来的时机很好，好到刚好在电梯门口碰到狼狈的舒瑾。
　　人生新体验，初次看到舒瑾这般造型的“无所谓”同学，没出息的被惊吓得只会微张着嘴发愣。
　　然后，在下一刻，他深切的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说些什么。

　　下一刻，他肝胆俱裂的看见，面前这位最为擅长装淡定的舒瑾——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