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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蝶舞七重生死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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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昏,倒让殷莫离傻眼了,看着我这憔悴无比的样子,殷莫离竟眉头微皱起来,大手一捏,便将那缠在我身上数层的铁锁链给捏断了。一把将我抱在怀中,却为我这超轻的体重微一皱眉,看向我邪笑道:“太弱的对手,折腾起来真是不好玩。”
回头看了这幽兰亭一眼,殷莫离几个起纵便飞出了遗芳园,此时,胡啸海、严沁阳及柯定南得知他进入遗芳园,都已紧张万分地守在了园外。这三人见到殷莫离时可说是各人表情不同,且都渗杂了多种表情,但有一种表情却是一致的,那就是——惊讶。是的,他们都很惊讶,只因殷莫离对待我的态度。
我此时已陷入昏迷,按说以殷莫离痛恨我的程度,我就是昏迷了,他也应该是拖着我出来,而非如现在这般将我抱在怀中。见殷莫离将抱我出来后,便急召御医前来就诊,柯、严、胡三人是心思各异地揣测着。
梦中,我又见到了李景旭,他仍是这么远远地笑看着我,那君临天下的王者威仪让我越看心越是泛酸,自卑着自己的平凡,却能得到这样一个优秀而不凡的夫君倾心相待。可是,自卑的同时,心里亦满溢着对未来人生路的绝望。
明白自己此时定是在梦中,我闭紧了嘴,不敢叫出他的声音来,却也不愿醒转达,于此时的我而言,也许昏睡是最好的自救和解脱方法,不用面对那邪恶残虐的殷莫离,也不会再拖累谁了。想到此,我笑了,觉得心情无比舒畅着,悠然着。
看到我在梦中放松心情般流露出舒畅轻松的笑意,让殷莫离紧皱地眉头舒展开来,可是,马上的,他又品出不对劲来,猛力摇着我大声道:“想这样逃避本宫?不可能。再不醒转,本宫就将那些人拉进来一个个碎割了。”
他是个练武之人,力气自然是极大的,我立马便让他连吓连摇的给摇醒了。
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殷莫离又笑了,笑得极为狂虐,“愿意醒了,再要不醒,本宫先将你那没用的夫君抓进来阄了。”
让他的话惊得我又怕又愤,担忧着顾成新的近况,我可不敢激怒这只恶狼,只得咬着牙,低下头,将恨意深埋着。
严沁阳也在这房里,听到殷莫离这样说,他倒是心里一乐,举双手双脚赞同,可是,见我这般悲愤隐忍的样子,他又不好当着我的面说赞同此事。
见他这话成功将我震慑住,殷莫离邪笑着走向我道:“这就是逞强的下场,你也不过如此而已。当着本宫的面,将自己说得无所畏惧,却为何会昏过去?”
想到昨日夜里所见,我很想替他们大骂殷莫离一顿,将他骂到气得爆血管而亡。可是,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顾成新等人的安危,为了让他们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我不敢放任自己的性子,低头头,悲声道:“殷太子,你的杀孽太重了。昨夜我都看到了,他们全是肢体不全的怨魂,他们的恨意深如海,怨气重于山。你造了这么多的杀孽,夜里能安枕吗?就不怕他们的怨魂来找你索命?”我说得字字悲切,虽带着指责,语句中却不敢带些激愤之词,加之此时我的身体虚弱至极,让人听着倒像是殷莫离的亲人在劝告他一般。
听了我这话,殷莫离却笑了,“哈哈哈哈哈,笑话,你以为这样说,本宫就会害怕,就不敢做了吗?还知道要教训我,这证明你还有些体力,这倒好,我们可以接着玩了。”
他这无人性的话让我暗暗愤怒不已,抬头直视他道:“若太子殿下真是不怕冤魂索命,何不入夜后一个人去那里面坐坐,好好欣赏一下,入夜后遗芳园里的景色?”
“你只是个阶下囚,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本宫。本宫若是惧了什么冤魂鬼怪的,还会将它摆弄在自已府里吗?”殷莫离不以为意道,那双邪魅的眼直视着我,似乎想以气势将我看得低下头去一般。看出他这用意,我是睁大了眼睛,抬高了头,勇敢地与他对视起来,才不管什么羞怯之类的东东。在心里暗想着:“哼,昨日那是本小姐体力不支,才会斗输给他。这日,我可是睡饱了,哪能再让他得胜?”
我的勇敢直视倒让殷莫离眼中的兴味更强了,强悍地拖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那力量也是挣不过他的,索性就任由他拖着我走。我可是一现代人,才不会在意古代人男女不能牵手的规矩。再说了,我这处境也没法顾忌啊!
“你就不好奇本宫要带你去什么地方?”见我这么乖顺地任由他牵着走,殷莫离心情好地开了口,可那双眼中闪现的邪恶光芒却让我知道这次去的地方绝不是个好地方。太子府三大异景我昨日已见过其一,这次定是去剩下那两处吧。只是不知是蝶舞楼,还是射日台?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也阻止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我嘴上虽是这样说,却是想到了一个大胆却又是唯一一条活路的脱身之法。
“世人皆贪生怕死,只是,落在本宫手里,他们却会觉得死是种解脱。只因若是本宫不要她死,她是如何也死不了的,就算四肢五官全不见了,也得活着。”殷莫离残虐至极地笑了,从那话语中透出的阴狠让我浑身发冷,寒毛一根根全竖得直直的。
可是,再怕我也不愿向他低头,他就想看我哀求尖叫,失去自尊的求他。落在他手里,我算是绝望了。可是,就算再惨,我也不愿做个没骨气的人。受制于他,我不好冲动地去顶撞他。那样做,只会让自己和曲江临受更多的罪。我不想李景旭因我而犯险,可也不能表现得太弱了。只有不卑不亢的笑道:“久闻烈火国太子府内有三处异景,遗芳园、射日台、蝶舞楼。第一处异景遗芳园灵秀已于昨日领教过了,却觉没什么可怕之处,实在是世人将它夸大了。就不知世人盛传至今无人生还的蝶舞楼是怎生的可怕。”
让我这话惊得严沁阳暗叫不妙,他就怕殷莫离将我带去那里,谁想我竟主动提了出来。柯定南一直跟在殷莫离的身后,听到我这话,眼中闪着一丝激赏之色的同时,也有着一抹担忧。只有胡啸海笑得开心极了,他一心巴望着殷莫离早日处死我。昨日我昏倒后,他眼见殷莫离将我亲密地抱在怀中,更是紧张过度地从宫中急召了御医前来就诊,这可让他担心死了,就怕自己的主子玩着玩着,就对我玩出感情来。
“你有心一试?”殷莫离笑了,眼中的兴趣看着更浓了。
“世人皆道这蝶舞楼是龙潭虎穴,名为舞台,实则是太子殿下杀人取乐的凶险之地,那七层浮台之内的毒虫、烈焰害了无数条性命,自建成后,无一人能生还。太子殿下为此更许下了一个承诺,声明若有人能如你要求那般唱出七首歌,便会放那人离去,绝不为难。不知,这项传闻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殷莫离哪会听不出我的意思,笑得很是轻松快意,故意对着我抛出诱饵。
“灵秀愿往一试,就不知太子殿下对自己这从无人能生还的蝶舞楼信心足不足,敢不敢让灵秀前往一试?”我语带挑衅的看向殷莫离,主动请战。
“让你一试又有何妨,你若能唱出那七首歌,我便从那里面任选两个放生。”殷莫离自然知我意思,一开口便爽快地同意选两个人放出去。
“原来太子殿下对自家那世人闻之色变的杀人七重楼,信心也不是很充足啊!”我故意出言相激。
“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想对本宫用激将法?也太嫩了点吧!”
“那为何太子殿下却不敢将这赌注下大些,让这场游戏玩得更惊险刺激些?”我豁出去了,继续向他叫阵。
“太刺激了可不好,本宫还想再多玩几场。”
“那,我若胜了,放生的人选由我定。”
“本宫才是掌权之人,一切由本宫说了算。”
眼见殷莫离的态度这般坚决,我也不好再要求了,怕他一怒之下只愿放两个。
听到他这话,严沁阳和柯定南是喜忧参半着,胡啸海则是愤恨莫名地开口想劝阻殷莫离。可他还没开口,殷莫离已先行向他扫了一眼,令胡啸海不敢开口。
虽然殷莫离只是这么扫了一眼,我却看出了他的意思,他这人就喜欢玩些折腾人的游戏,总爱让人生出一丝希望,再去狠狠的灭了它。我明白他对我的恨意,他是绝不会给我一线生机的,我也不敢奢想自己能从他手里逃出去。主动挑战这蝶舞楼也只是想让他放过曲江临等人罢了。只能抱着多救一个是一个的心态,向这蝶舞楼挑战了。
“太子殿下是个言而有信之人,灵秀相信您作为一国太子的信誉。”
我应下这蝶舞楼的挑战后,便让殷莫离的侍女们带去沐浴梳洗了。我虽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可那份自信坚强的傲然气势却是没几个女子有的。当我洗去一身的血腥泥污,薄施脂粉,换上七彩舞衣出现在殷莫离等人面前时,这身盛装打扮倒是让他们顿觉眼前一亮。看着殷莫离对我一副极感兴趣的样子,胡啸海的心里可是忧虑万般啊!
蝶舞楼这名字取得极美,亦是殷莫离建造来供他欣赏歌舞的场所。只是,这道美景却被封为太子府的三大异景之一。原因无他,只因这地方也是殷莫离用来杀人取乐的场所,且是专为那些犯了过错的女子而设。
殷莫离为它定了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游戏规则,要求那些歌曲必须是他从未听过的,而且歌曲中必须有他指定的字或句出现,以循序渐进的方式,从一个字变成七个字,而且,他还指定了这些字出现的时段,有时是第一句,有时,是第二句等等。而最狠毒的一项规矩便是,就算之前是侥幸唱出了,只要第七次无法唱出来,那也算输了,那时,他会将所有浮台的机关按下。为此,这蝶舞楼自建成至今,还没有人能全身而退过。而殷莫离为了能玩得更尽兴些,便立了个规矩,只要有人能唱全这七首歌,便可活着离开,他绝不相留。
死在这蝶舞楼上的人也不在少数,多因那主唱之人承受不了这份压力,先行精神崩溃了。你想啊,站在那最高的一层楼台上,你就是文采再好,歌艺再精妙,只要一想到那刁钻的规矩,加上担忧自己无法及时唱出歌曲,会让亲人遭受到的噩运,那份内心煎熬足可让人精神崩溃。因此,这蝶舞楼成了太子府的一处异景,亦有了另一个名字,叫七重生死台。
这蝶舞楼的舞台上错落不一地建有七个高低不一的圆形浮台,看着极为美观华丽,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些浮台内的机关,人们便会对它心有余悸,一心想离它远点,永远不要看不见它。
最高的一层是主唱台,那里是主唱者所站的舞台,站在这层浮台上的人若能及时按殷莫离的要求唱出歌曲,并按曲意起舞,那其他六个浮台上的人便能安然无恙。
第一层至第六层的浮台内的机关是毒虫,只有第七层浮台下满布着火油,若主唱者无法唱出殷莫离要求的第一首歌,那殷莫离便会按下这层浮台的机关。他的机关一启动,那浮台四周会伸出铁柱,形成一个铁制的牢笼,将那一层浮台上的人死死地困在台上,无法脱身,只能任由自己让无数的毒虫咬死,而其他那六层浮台上的人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同伴遇难。以下诸层浮台也与他点唱的歌曲相对应着,那几个字的歌曲唱不出来,那一层浮台上的人便会身受毒虫啃咬而死。当主唱之人无法唱出第七首歌时,那她与其他六层的人都会死,不同的是,她不是让毒虫咬死,而是让火烧死。
此时,曲江临等人也已让人分别置于那六层浮台之上,他们都听说过这蝶舞楼的来历,满眼惊恐地看着我,又不时看向自己的脚下,好像那些毒虫马上便要冒出来咬他们一般。当我身着七彩舞衣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的眼中除了害怕还有着憎恨。只因那些将她们带进来的侍卫们明言这蝶舞楼的挑战是我主动提出的。想到我是用她们的命来换取自己能安然离去的机会,她们怎能不恨我?于是,咒骂声又渐渐响起了。
“钟姑娘不是这种人,她是想救你们,你们若还想活命,就给我闭嘴。”听到她们的怒骂声,我强做听不到般无视她们,可顾成新和杨雄却是忍不得,代我冲着她们怒吼起来。
他们的指责声令这些人冷静下来了,想到我之前在修罗场上曾那样帮助过她们,她们只得半信半疑地停了口,将希望全放在我的身上。
“坐吧,且看她如何唱完这七首歌。”殷莫离笑着落了座,对着严沁阳等人言道。
可严沁阳的心神却有些恍惚,正一脸担忧地看着站在最高一层浮台上的我。柯定南见他没有落座,忙拉了拉他的手袖,他这才回过神来坐下。
严沁阳能年仅二十五岁便身居刑部尚书的要职,可不止是因为他的才干,更因为他是个以心狠手辣出名的刑官。他是殷莫离极为看重的心腹之臣,亦是与那八位上将交情极好的友人,柯定南深知他的心狠薄幸,胡啸海亦是深知。见他此时竟对这个钟灵秀这般痴迷着,怎不令胡啸海担忧莫名,在心里暗暗担忧着:“严沁阳的性情喜好都与殿下极为相近,如今连他都让这女人迷住了,那殿下岂不是、、、、”
见严沁阳一副担忧样,殷莫离却是心情好地对着他道:“沁阳,就由你来出这第一道题吧!”
听到这话,严沁阳的心里是有喜有悲,他不想让钟灵秀死,一心想在她最危险时暗暗帮她一把。想不到,殷莫离却看穿了他的心思,将这最容易答出的第一个字交给了他。
“罢了,过得一关是一关吧!”他在心里暗叹着,沉思半晌,终是轻叹道:“大雪飞扬的‘雪’字,不限出现的句数、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