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4、天时地利人相和 ...
-
是这乱世中,提到烈火国的修罗杀神,人们第一印象便是恐惧、害怕,他的铁骑所过之所,皆成了人间炼狱。可是,这恶魔却又是个军事奇才,征战多年,从无败绩。此次,殷莫离亲率二十万皇字旗修罗铁骑发兵森国汾关,本想着以势如破竹之势灭了森国,给有意合纵联盟的诸国一个血的警示。可不想,一个箫风清竟让他吃了人生第一场败仗。不得已,兵败后只得退至汾关城外二十里地,整兵扎营,与汾关隔着平原山谷遥遥相对。
烈火国军营。
大帐之内,各营将军汇报了近日来的战况。听后,殷莫离一脸阴冷地看向来回报敌情的暗探:“今日,汾关城内有何动静?”
“正如大帅所料,这三日内我修罗铁骑连败五次,那四国联兵已有了轻敌之心,言辞中尽是些轻视我皇字旗修罗铁骑的话语。”那暗探说到这儿,面现愤怒之色。
“你该开心才是,”殷莫离脸上那笑意阴冷得吓人,尽是阴谋得逞的嗜杀之气,“本帅要的,就是这份轻视。”
汾关城内。
“今日又打了场大胜仗,殷莫离的手下那些战将也不过如此。若不是防着他们使诈,必追上去,生擒之。”连日来的胜利令莫宇扬自信心十足,言语间透着骄傲自满。
“宇扬不可大意,说不得这便是殷莫离用的计策,目的正是为了让我们有这轻敌之心。”对于莫宇扬的看法,赫连胜不认同地提醒道。
“汾关首战,殷莫离那厮据说是让疯牛撞伤了,加之第一次吃败仗,气得他回营之后愤而吐血昏厥,至今仍躺在床上养病。他的皇字旗修罗铁骑虽是精锐劲旅,可我们赵、森、望、秦四国联兵亦非弱者。雄兵六十万屯集在汾关,以六杀一,他也是拼不过我们的,连日来的落败哪有可能是他在用计?赫连兄,你也太多虑了。”赵国国主夏司棋早已让胜利冲昏了头,不满赫连胜这说辞,立马反驳道。
赫连胜知夏司棋个性,就怕他冲动误事,正想再言,秦国国主游明镜已先行开了口,他是个俊朗阳光的男子,总是以和事佬的立场说话。今日,赫连胜与夏司棋、莫宇扬等人意见相左,怕他们起冲突,忙居中调解道:“我们四国有六十万之众,而殷莫离的兵马如今只余十万,单以人数而论,我们已占有绝对的优势。殷莫离是个极度骄傲之人,他是绝不会诈败的,更不可能在我们这些小国国主面前示弱。这些日子他连战连败也只是败在他输了气势,败在不熟地形,败在他算错了我们四国国主的友情,离间计在我们这儿可是无法奏效的。而汾关这异常坚固的城墙,亦给了我们可进可退的保障。天时、地利、人和可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如何能胜?不过,谨慎行事亦是应该的。毕竟,那人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杀神啊!”
“难道你们忘了,皇字旗修罗铁骑是能以一挡十的铁血战队,眼下我们只能达到以六杀一,没有绝对的胜算,怎可轻敌?”眼见森、赵、秦三国国主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赫连胜仍是坚持着他的想法。
“什么以一挡十,他还夸张的说过能以一杀百呢!说到底,那也只是虚夸,这第一场仗他可是输得够惨的,二十万大军,只余十万。赫连兄,你何必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赫胜这样说,夏司棋可不满了,声音也大了些。
“我只是不想看你们让胜利冲昏了头脑,中了殷莫离的奸计。”
“不如,我们听听箫国师的见解吧?”赫连胜和夏司棋正争执不休之时,游明镜一句话便将我引到这战圈里。
自从我为莫宇扬献了疯牛计,令森、望两国联军得以打败了殷莫离的修罗铁骑。那之后,莫宇扬对我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逆转,从轻鄙厌恶变成了如今的敬重有加,甚至是言听计从,这让我很有成就感。而夏司棋和游明镜自得知是我献计大败殷莫离后,对我亦是极为敬重。只有赫连胜,也不知我是怎么得罪了他,他看我极为不顺眼,就像以前的莫宇扬那般,对着我总爱摆出一副厌恶轻视样,令我极为不解,亦极度不悦。
这不,当游明镜提到让我说意见时,他又摆出那副看低我,不屑听我说话的死德行,看着我就有气,有心想回敬他一下,我笑道:“不要轻敌是对的。可是,也不能过高的高估了敌人。毕竟,两军交战勇者胜,未战却先畏惧敌方威名,于军威不利啊!”
我这话一出,莫宇扬等三人都点头赞成,气得赫连胜冷着一张脸,再不言语。
“禀国主,烈火国第一战将方文竞已至城门下叫阵。”门外下属来报,那语气中有着渴望出战的兴奋。
“来得正好,待孤王去会会这位烈火国的第一猛将,倒要看看他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勇猛彪悍。”夏司棋听后,已抽出腰间佩刀,自请出战。
“好,这次就由司棋老弟迎敌,宇扬为你在旁压阵。”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夏司棋豪爽地与莫宇扬互击一掌,两人一副哥俩好的亲热劲,并肩往外走去。
这两人都是冲动派的,为免他们与敌对阵时吃了暗亏,与赫连胜对视一眼后,游明镜领着他的秦国军队跟着出了城。这四人倒是感情深厚至极,尽管之前有争执,赫连胜仍是不放心地亲上城楼观望战局。
今日来叫阵的敌方大将是殷莫离手下的第一猛将,名叫方文竞。我站在城楼上用望远镜观望,发现此人倒是个美男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了殷莫离那种阴狠的主子,那张俊美的皮相无端端的也多了份阴毒之气,好好的帅哥就这样成了邪男,我忍不住脱口而了道:“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可不成想,我这话倒是让一旁的赫连胜气愤不已,一双俊目似要喷火般瞪视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伤风败德的事一般。何应天这些时日总是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在我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很卑微,可想不到,他听了我这冲口而出的话后,用极为不理解的眼神看了我一下,让我很是郁闷,在心里哀叹着:“我的老天爷啊,我只是觉得像殷莫离、方文竞这种杀人无数的坏人应该长得丑恶一点,像刑俊这样的好男人就应该长得俊秀点,这样才公平啊!看他们这表情,不会是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吧?”
想到那留在皇城还有一日时间才能离开药盆的刑俊,我很是担忧。这些日子以来,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想到他那张青黑交杂,还有数道高高鼓起如伤疤般狰狞的脸。真不敢想,他到底是遭遇了怎样的对待,一张脸竟让人毁成那样!
方文竞不愧为殷莫离手下第一猛将,如传闻那般悍勇无比,每出一刀便在夏司棋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饶是夏司棋拼尽全力与他对战,却仍不是他的敌手,数度险些丧命于他刀下。
“啧啧啧,凭你这点本事,如何能取本将军的项上人头?看来夏国主,也只是个会说狂言的莽撞之人。”
“方文竞,孤今日必砍了你。”让他这话激得夏司棋双目赤红,一副要和方文竞拼命的样子,看得一旁压阵的莫宇扬心惊不已。
“夏国主这剑法莫不是女子教受的,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方文竞似有心羞辱夏司棋般,嘴里说出的话极尽羞辱之能事,手上也没停着,一刀一刀的将夏司棋砍得几乎成了个血人。
眼见好友遭敌将羞辱,更有送命的危险,莫宇扬不再坚守那一对一的公平对战,护友心切地挥刀冲上前来为夏司棋助阵。以二敌一之下,终是与方文竞战了个平手。
眼见以二敌一,却只与方文竞打了个平手,令夏司棋心里极为不爽,他一心想擒下方文竞,报那受辱之仇,便回头吆喝游明镜上来助阵。游明镜观今日战局,亦想着若是以三敌一,定能将这方文竞擒下。到时,修罗铁骑失了大将,这一战必定又是个败局。
可方文竞却不是个傻子,哪会傻呆在那儿等着人来砍?战刀虚晃一招便策马往回逃,他身后的那些修罗铁骑一见领头的将军往回逃,便也一窝蜂般往后飞奔着逃命去了。这情景看在夏司棋等人眼中可是大喜过望,“看吧,这一仗咱们又胜了,追,今日定要捉住方文竞,孤要一刀一刀地割了他的肉。”夏司棋满怀恨意,已一马当先往前追去。
他一追,身后的赵国兵马亦跟着上前追击,莫宇扬看着他们一路砍杀的勇猛劲,亦兴奋地忘了赫连胜的提醒,领着兵马一个劲的往前冲。游明镜见两位好友一副不捉到誓人不罢休的冲劲,忙高声叫着让他们回来。只是这两人战意正浓,杀得兴起之下哪里会听得到他的叫声,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眼看着莫宇扬等人追击敌方过了那山坡,再看不到人影,游明镜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起来,本想上前去看看究竟,却让站在城楼上观战的赫连胜阻止了。
明白赫连胜的顾忌,游明镜立马便派出手下探子,“去探查两位国主追击敌方的战情,快马回报孤王。”
“喏。”那一队探子立马便扬鞭赶去前方。
“杀、、、杀、、、、勇士们,活捉方文竞者,孤赏银一万,死的,也能换银五千两,给我追。”夏司棋似已将这方文竞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到将其千刀万刮了,一个劲地扬鞭催动胯下战马往前追去。
游明镜的大军留在城外接应,久站多时,仍没见到莫宇扬等人回来,连自家探子也没有人赶回来。正等得忧心时,却见前方扬起沙尘,看战旗和来人装束,正是森国和赵国的兵士。可是,在这非常时期哪能大意,且自已派去的探子亦是一个也没有回来,这让游明镜心下生疑。与城楼上的赫连胜对视一眼,游明镜令这些守在城下的秦国将士们摆出对战架式,向亲信吴向东使了个眼色,要他上前去打探。
吴向东是游明镜的心腹武将,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立马便带了队人马冲上前去。从远处赶来的这些兵士们行军阵列看来很乱,一副打了胜仗后的样子,可是,他们前进的速度却很快,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吴向东忙冲上前去高声叫道:“前方来将何人,快快停下。”
“我们是赵国的兵马,我家主公捉了敌方大将方文竞,正在后方折腾着,特让我等先行回来报个信,请游国主办个庆功宴,今晚也好大肆庆祝一番。”应声之人是个面生的小将,令吴向东心下生疑,紧张地冲马上前继续道:“你等兵将看来很是面生,眼下是非常时期,还望各位兄弟体谅一二,速速报上姓名,待吴某人查实清楚。”
听了吴向东的话,这些人面露不解,更有些人愤愤不平道:“什么意思,难道他秦国的兵还能管到我赵、森两国头上?”
“都是兄弟之邦,人家也是例行公事,咱们不要为难人家。”那小将倒是个明理之人,转过身来向自家同袍们解释,安抚下他们的怒火后,他又笑着对吴向东报了姓名,吴向东拿过四国大小将军的名册,看到这些人的长相和姓名确是与名册上记录的相符,可是,想到这四国联军已来到汾关三日,自己与很多将领都混熟了,印象中却没见过这些人。为此,吴向东还想再查实一下,正想开口发问,却见森国国主和赵国国主已骑着战马出现在远处,夏国主的战马后面还拖着一个人,那一身鲜红的战甲,看样子,应是那受俘的方文竞。可是,毕竟没有走近,那些人的长相也看不真切,吴向东可不敢大意,仍是令手下人往前行,欲强行令这些人停下。
“查了,问了,还不让我们走?难道,你真要见到我家主公才肯放行?”这些人叫他仍不让行,开始叫嚣起来。
“哼,老子们在前面浴血杀敌,你小子就会在这后方给咱添堵,待我家主公来了,看你小子如何收场。”
“还兄弟之邦,分明是欺着咱们。”
面对众多指责,吴向东心里亦很是为难。可是,主公将这任务交给他,他就绝不能办砸了。眼见这些人不顾他的拦阻,仍是执意上前行,吴向东心一急便吹起了秦国军中号令,立马,所有上前拦路的秦国战士都抽出手中钢刀,一副与敌拼杀的架式。而吴向东亦是满脸严肃道:“诸位兄弟亦是久战沙场之人,望你们能体谅吴某的难处,不要再上前来。否则,吴某只有强行挽留了。”吴向东心里忧虑,眼不时看向眼前的众将,又要不时分神看向那远处,想看清楚那两位人是不是森国和赵国的国主。
吴向东是个心细之人,莫国主和夏国主所骑战马和一身装束虽是相符,那马后拖着的人,亦是个全身红甲之人,想来应是那受俘的方文竞。可是,人未走近,他亦不敢凭这点线索判定真假。是以,任凭那些战将再多怨言,语出责备,他仍是执意将这些人困在这里。
终于,森国国主距离近了,近到吴向东可以看到森国国主的样子,那长相确是森国国主莫宇扬。确定了森国国主的身份,那后面之人也就一定是赵国国主夏司棋,这些人也就真的是赵、森两国的兵将。
想到之前自己强行将他们困在这里,还险些动了手,吴向东满怀歉意地对着这些人施礼赔罪,解释道:“这两军对战之时,多有细作暗探,在下也是为了各家兄弟的安全考虑。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啦!”
“那咱们可以上前了吗?”
“请。”
那些人立马便策马往前行,没有一个人责难吴向东,亦没有一个人对他面露不悦,这倒是让吴向东更觉自己刚才做得太过分了。此时四国联是兵共抗烈火,可不能失了这份团结。
只是,他的歉疚没有持续多久。当森国国主策马经过他身边,向他回头一视时,吴向东惊得呆住了,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