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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晋江文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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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竹溪略些尴尬,她耳根发热,干笑一声:“没有没有,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婶子不是那种八卦的人,热情地将手里蔬菜给她,她看这位姑娘气质绝佳,模样更是好看,怎么着不是普通人家,她笑:
“你是刚来的邻居吧,婶子今天刚摘了很多蔬菜,你拿去尝尝,就当是见面礼。”
如竹溪婉拒几句没能推脱,婶子看起来为人朴实,不像是坏人,她接受婶子的好意,说声谢谢。
这时候聂谯走过来,婶子忍不住去看他,她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郎君,气场高深清冷,玉面俊朗,高冠束发,让人不知不觉感到威压,想要跪下来臣服,她顿时不敢多待,这怕不是普通高官子弟。
婶子边走边说:“有什么困难就找婶子啊,婶子还有事先离开了。”
如竹溪朝她挥挥手,心想等她种了菜也要回礼,她低头看蔬菜:“今天吃空心菜罢?对了,家里没有米,我们要去买。”
聂谯把人搂进怀里,低头贴贴她的脸:“嗯。”
如竹溪以为他还要继续刚才的事,手指捏紧,身子忽地被他松开,她暂时松口气,转头不满地拱他,嘴里抱怨他大白天那样这样亲她,还被人知道了。
“我没脸见人了~”她不高兴地要落泪。
聂谯眉眼弯弯,眼神说不尽的柔情,这些如竹溪都看不到,他摸摸她的脸,耐下心思哄她。
如竹溪便宜都被他占尽了,哪有一两句知道错了就算了,她别过脸轻哼:“说一两句哄话,我也会啊,我还会做糕点做羹汤哄你呢。”
聂谯低眸看她,眼神漆黑映出她娇滴滴的模样,拿过她手里的蔬菜,转身去放起来。
他说:“做糕点做羹汤,我不会。”
如竹溪感觉气氛不对,看他笑容淡下去,心里嘀咕,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抱住他,撒娇道:
“那你下次亲我的时候不要那么粗鲁,好不好嘛?”
她看聂谯脸色缓和,对她淡淡应一句:“好。”
如竹溪知道他心情不佳,具体何原因她不知,但绝对不可能是她一句做糕点做羹汤,他没那么狭隘。
两人走在街道,男人一声不吭,她伸手去碰碰那只大手,下一秒被握住,他的手心又紧又糙,她觉得好笑。
她到处走走,问他要买些什么,他不是随便就是她喜欢便好,然后买些她爱吃的果子还有日常的粮食,调味品,买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
“相公,等会你多吃点肉,努力读书,来年科举中状元。”一位小女娘买了些肉,看样子刚成亲不久,说完这句话,脸色红彤彤地低眉。
那秀才也跟着不好意思,要牵又不敢牵她的手:“好的娘子,你也要吃肉...你...我们回家吧。”
如竹溪看着那小两口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
聂谯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再看她眼神里有他没见过的惆怅,她在惆怅?他靠近她些,垂下暗色的眸:
“娘子,来年相公也去高考?”
如竹溪回过神,娇滴滴瞪他一眼,加快脚步走在他前头,不过一会被他赶上了,紧紧跟在身后像是她的守护神。
她有些心不在焉,聂谯跟她说话她也没听见,直到被他拦住腰身停下来,她才反应过来,一条狗在腿前跑过去,差点撞上。
“谢谢。”她仰头对他甜笑。
聂谯拧眉,眼神若有所思,松开她的腰到底没说什么,勾起笑意:“走路不要发呆。”
“好~”
回到农家小院,如竹溪洗菜切肉,聂谯在旁边生火,偶尔手忙脚乱给她打下手,不用到他时候,他会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炒菜的动作也笨拙,不小心被油渍烫到手,她吃痛往后退,聂谯查看她玉手,见没事才放心,最后让她站在旁边指挥他来动手,贴心得不像是他。
许是这一幕太美好,让两人暂时忘记心事,饭菜端上桌,卖相不怎么样,如竹溪有点不敢吃,她看聂谯吃完一口再吃两口,脸色没多大变化。
她夹一块吃,除了有点咸,味道过得去。
自己好歹做过糕点和羹汤又经常出入庖厨,炒菜不会太困难。
“这饭菜真好吃~”如竹溪随口夸一句,打破这沉静的气氛,也想看见聂谯脸上的笑容。
聂谯抬眼看她,目光平和,除此之外毫无波澜,略唇嗯了声:“这是在夸谁?”
不知道为何,两人之间的对话很生硬。
如竹溪正要说‘你啊’然被他打断,聂谯放下碗筷,目光沉沉打量她的脸:“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自言自语。”
如竹溪心突突跳,伸手握住他的手,在他生气之前,她软软一声:“相公~”
聂谯反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像是在把玩,半晌松开她的手,脸色有了笑意,周身气氛跟着缓和轻松。
差点忘记,他的娘子之前可是有未婚夫婿。
他夹菜放到她碗里:“我以为娘子不喜欢这么称呼,”他抿了下唇,眉眼有些歉意,眼神看她倒有几分低落:“抱歉,娘子不会介意我叫你娘子罢?”
“相公说什么话,哪有小两口不叫娘子相公的。”
如竹溪连忙否认,怎么听出阴阳怪气的味道,她凑过去坐在他身旁,夹起一块肉放在他嘴边,见他不吃就放在他碗上。
聂谯垂眸,一股清风吹过他的发尾,交缠到她腰间与青丝纠缠,直到她的离开,青丝纠缠才得以分离,他安安静静吃饭,片刻享受和她的温馨美好。
他很珍惜,并不想破坏。
等两人吃完后,聂谯没洗过碗也不让如竹溪洗,这让如竹溪很莫名,她不洗他又不会,谁来?她看他,他也在看她,两人对视半晌,聂谯掠起笑容,拂起衣袖去洗碗。
说实话,这让如竹溪非常震惊,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居然会委身洗碗,可惜没有其他人在,不然得惊掉下巴,外面的百姓又有新话题讨论咯。
聂谯虽然笨手笨脚,但也是干大事的人,洗碗这件事再普通不过,很快掌握了技巧,最后洗得干干净净。
至少比她洗得干净。
“相公真厉害~”
聂谯笑起来:“那你喜欢这样的相公吗?”
“喜欢~”如竹溪有点心虚,但说多了就不虚,表面上特别理直气壮。
这把聂谯看柔了眼,将最后的碗放起来,有意无意地提起:“今天在街上看到那两位新婚夫妇,我突然想到,娘子以前是不是有过未婚夫?”
他眼神去捕捉她脸上任何的反应,包括她眼神里遮掩不住的黯淡,他心口一窒。
如竹溪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是知道的,从一开始就没有顾忌到脸面。她和如青铭订亲一事极少人知道,只有家里人清楚,当初阿爹不相信如青铭能中状元,要求娃娃亲先保密,想要成亲,必须高中状元,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来娶亲。
阿爹到底是疼她,不可能让她嫁给穷秀才,她也很期待如青铭能高中,每日给他写信送信鼓励他,他也会温柔回复她的书信,两人的情愫日渐增长,直到聂谯指名要她冲喜。
如竹溪说恨吗,肯定是恨极的,不然当初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挑战他的底线作妖,惹他不快。
但没想到,这刻意恶心人的行为,会让他喜欢自己。
她心情很复杂,必须找个机会跟他和离,跟他说清楚。
也希望阿爹能原谅她自作主张。
如竹溪撑着笑容:“是啊,相公突然问这作甚?”
聂谯眼神略沉但不明显,面容平易近人,似没发觉她脸色少许的逞强,拉上她的手,语气好奇:
“没有,就是关心一下娘子的过往,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如竹溪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假装是过去式,假装和他亲近,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被他楼过去的身子难免僵硬,又很快软下来。
“好嘛,那还有事要问嘛,我买了一些种子,想去种掉。”她仰头看他,眼神天生溢出的勾媚,她不是那种小白花,也不清冷,就像是勾死人,令人恨不得沉浸其中不想清醒的妖艳。
她在逃避问题。
聂谯心中不悦,手里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眉眼含笑:“不急,什么时候去种都可,陪我说说话。”
如竹溪认真点头:“那你快问罢~我会很认真回答~”
聂谯看她几眼,心头那点想刨根揭底的冲动突然消失了,不太想问,问了她不一定说真话,这女人可会伪装哄人。
以为他看不出来?
“那你喜欢他吗?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他话语调侃,也有点不符合向来冷淡的他。
如竹溪想都没想,在他怀里哼唧唧道:“当然喜欢相公了~”
聂谯眼神藴藏深暗,捏起她的脸蛋,揉了揉,语气邪恶:“那今天圆房?”
如竹溪语塞,额头抵在他胸口上,一时接不上话。
聂谯眼神冷却,脸上保持温和的笑意,低头看她挽起好看的清丽发饰,某些他没想过的问题一点点涌上心头,他不想去在意,但总在脑海闪过。
聂谯略唇:“是不是害怕?害怕便不圆房,等你不怕了后再说。”
如竹溪抬头看他,看他眼神暗淡漆黑,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好像又回到之前那个不好相处的聂谯,她感到心慌。
但她总不能说不怕吧,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聂谯看她沉默,摸上她娇嫩的脸蛋,这张脸之前那样矫揉造作,叫器过要跟他亲近,要摸要亲,如今倒是跟缩头乌龟一样,半点不敢撩拨他。
到底为何,明明说过喜欢他,为了救他不顾生命危险冲进大火里。
其中原因他明白,但并不冲突。
如竹溪下巴被他挠痒了,歪头扭脸才挣脱他的手,一脸埋入他的胸口里,不高兴的抱怨:“这里冷,环境有点恶劣,说不定还会被邻居听到,我才不要在这圆房。”
聂谯心尖一撞,细细品她的话语,不像是在说谎,所以是他想多了?
他捧着她的脸,低头狠狠亲吻她,吻到她惊呼挣扎,哭出了声才松开,看她眼巴巴好不可怜,眼神埋怨的看着自己,他笑了。
“去种地。”
“......”如竹溪真想捶他,抓花他的脸。
光这么想,如竹溪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咬住他的下巴,听到聂谯闷哼,大手握住她的腰肢,她立刻松开嘴,转身跑出院子。
聂谯摸上还有水渍的牙印,望向消失门口的身影,那笑意目光中若有所思。
..
八皇子一直没有回宫,他就想看看堂堂摄政王被夺去实权会做些什么,可他等啊等,不仅没有等到他动机,反而看他撒狗粮,要么看夫人种菜摘菜,要么一块逛街看戏,他非常生气。
他一直在装病,倒是惬意,八皇子忽然想到如竹溪,这位叔母怕是不知道皇叔装病吧?
八皇子笑声得逞。
不过他家二哥此时又在干嘛呢,前段时间和他一起非议摄政王,如今怕是有所行动吧?八皇子倒是不着急,先去喝口茶,再去戏院看看戏。
要是叔母知道皇叔装病,一定很好看吧?
真有意思。
宁正王确实有所动作,他在暗中拉拢朝堂势力,以他的实力并不困难,从小在外长大,面对未知的人情世故并不难,更别说与他们权衡利弊的交谈。
他与聂谯对手,总不会一直落下风。
八皇子去找聂谯的事,他只觉愚蠢,到底年纪轻,做事容易冲动。
他看向桌面上的棋坛,随手一下,不知想些什么,全部堆在一起,不太感兴趣地收拾起来,旁边的婢女给他披上毛氅,嘱咐他小心身体。
宁正王脸色难看:“本王让你多嘴了?”
婢女吓得连忙跪下:“王爷饶命,是娘娘...是娘娘让婢子多照顾你,说王爷身体不能受寒。”
宁正王眉头一皱:“滚。”
婢女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走出去,连带门关上。
宁正王扯下毛氅丢在一边,听到敲门声,他心生烦躁,蹙起眉。
“还有何事?”
外面的下人听出主子不快,吓得说话结巴:“如...如府二小姐来访,说要拜见王爷。”
宁正王神色一凝,沉默过后,拿起毛氅披上,走了出去。
“见。”
...
在农家小院里如竹溪过得还算安稳,每天晚上给聂谯泡浴,眼看着药包越来越少,仅剩一份,她这一天都在观察聂谯身体状态,看着看着发现他总有时候恹恹,提不起精神来,发现她在看他,立刻温笑绵绵,装得没事人一样。
如竹溪的心渐渐低落,那郎中可是在骗她,在骗聂谯。
他年事已高怕不是老糊涂?
聂谯偏头看她,牵住她的手,温声细语:“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如竹溪瞥他,心里暗暗精打细算,撇嘴:“相公,今晚第三十日,你身体......可有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