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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首发晋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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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谯存在感太强大,根本不允许如竹溪发觉不到,她刚发呆没多久,那股熟悉的气息一点点抚摸她的后背。她苦巴巴地跳下来,对上一脸疑问的聂谯,他看到她心情不好,撇着嘴控诉他,仿佛他做了十分过分的事。
聂谯挑眉:“又怎么了?”
如竹溪垂下脑袋,青丝顺滑垂落,碎发遮挡在她眉眼前,看起来十分可怜兮兮:“王爷答应妾的许诺,不会反悔吧?”
对于她的直白,聂谯一瞬间怔楞,了解她没半点会害臊的性子,眼神看向湖里的锦鲤,时不时飘过碍人眼的浅水鱼,陷入某种思绪中,懒散嗯了声。
聂谯看起来不太认真,这让如竹溪很慌,她还不想死,不想年纪轻轻就殉葬,她直接坐在他怀里,双手捧住他的脸,迫使他和自己对视,盯着他漆黑反映自己的眼眸,她十分认真问一句。
“王爷,认真回答妾嘛~好不好~”
聂谯眼神越发深沉,她吐气如兰地靠近,能清楚看清她脸蛋的毛绒,粉粉微卷,透着主人该有的张扬,肌肤白皙很是嫩滑,他暗下眸,拿开脸上的小手。
“自然。”
如竹溪眼前一亮,整个人都活跃了,连新长出来的碎发摇摇晃动。聂谯看她眼神太过闪亮,在他眼里,太过饿狼扑食些,眉头微微拧起,打住她的笑容。
“本王怪疾连御医都没办法,王妃,别高兴太早。”
这一下子打落如竹溪的心,人又焉了下来,这幕聂谯只当没看见,别过眼欣赏这片美丽的景园,若是没有那小地方的菜园,或许更好看。
如竹溪握住手里的暖手炉,心里一时郁闷得紧,身边男人突然问她:“你父亲看起来很疼你。”
她一想到爹爹离开京城,心里更加苦闷,感觉一夜之间少了家人,只有她孤身一人在京城受苦,说不定未来还会死。她心里摇头,还是不要把事情想这么坏,天无绝人之路,聂谯以前有多照拂百姓,相信老天也会照拂他。
如竹溪心情又好转了。
“当然,我娘亲在生妾时就走了,阿爹从来没有限制妾,妾向来要如何便如何。”
聂谯看她变化很快的表情,此时多少在得意,他略唇:“也难怪这么蠢,没半点分寸。”
如愿看到如竹溪不满,聂谯淡笑,看她会如何反应。结果和他对视半会,圆臀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腿上,他顿时发出闷哼,真是胆子越来越肥。
他凝视她的后脑勺,握住她的腰间。
如竹溪就是逆着他来,他不高兴的事她就要做,她不快他也要不快,反正他不会看出自己是故意气他~
谁让她不算太笨呢。
“妾这么蠢不也嫁给了你~”
聂谯捏住她的脸腮扭过来,两人视线碰撞,呼吸交缠,他眼神触动深深凝视她:“也是。”
如竹溪脸颊被他捏得鼓鼓,红唇被迫嘟起,但不理解聂谯最近的举止,往日避她如蛇蝎,不是滚就是无视,如今显得特别亲昵,她不太适应,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笑吟吟拿下脸颊以及腰间的大手,从他腿上起来,不动声色和他保持距离,作妖也要有个度,何况她决定不作妖了,她想要和聂谯和平相处到他怪疾治愈的那天。
如竹溪打算推他回去,他现在的身体可不能受凉,随后听到他问:“今日跟你父亲来的那位女娘是谁?”
“家中排名老四,妾的四妹如娣,王爷问这作甚?”
如竹溪不解地看他,帮他整理好衣领,把他盖得严严实实,顺便把手里的暖炉也给他。
聂谯意味深长看她,看得如竹溪眼皮一跳跳,不等她多想,他说:“如府没有儿子?”
“妾没有弟弟,只有大姊,二姊,妾,四妹。”
如竹溪反应过来,摄政王不止要提拔阿爹,还想关照她的‘弟弟’,她心中那点石头落下,总归不是想多加一人给他殉葬是好。
说到姊妹,如竹溪想起许久没有联系的二姊,前年她受伤又受了风寒,大夫说不合适在京城养病,需要安静环境好的地方养,然后去祖母那儿住下,至今没有消息。
如竹溪看一眼聂谯,聂谯同时看向她,她直接把人推回屋子,借用他的毛笔写书信,完全忽视旁边在看的男人,小心翼翼折叠起来,再跑出屋子去找彩儿。
聂谯:“......”
程玫走进来禀报:“爷,人在宁正王附近丢出去,想必有宁正王麻烦的时候。”
“嗯。”聂谯看向桌面,直接站起来收拾桌面上的残局,随手将抹布往程玫丢去,抬眸微笑:“暂且按兵不动。”
程玫:“是。”
宁正王清楚朝堂全是聂谯的眼线,做出一点动静不被发现是不可能,除开经常在陛下面前非议聂谯,他最大可能去找江湖能手,可惜他找的人不太聪明,一举一动都在暴露。
这次的失败,或许能让宁正王多出记性和警惕,这让爷才有兴趣应付。
程玫见聂谯没有其他吩咐,直接退出屋内,转身去喂最近瘦了不少的黑狗,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爷越发不待见这条狗,也不摸狗头了。
...
“没用的东西。”
宁正王脸色难看,注视已经看不清脸面的男子,直接挥手让人拖下去埋了。他眼神渐渐阴沉,握紧拳头往前走,踏出宁正王府那刻缓和不少。
此次是他失策,高估这个所谓江湖高手,事没做成,倒给他惹出一身腥。
这时不会看眼色行事的人凑上来谄媚:“王爷,下官最近发现难得一见的宝贝。”
因为宁正王喜欢收集宝贝,特别是画册,他又在陛下跟前得宠,引来不少人上前讨好,平常还好,现在宁正王心情极差,脸色跟着不太好,冷冷看过去,吓得那人知趣地滚了。
他揉揉太阳穴,不过一件小事,没必要太过动怒。
等他处理一些事情后便走在大街上闲逛,走着走着步伐慢下来,因为他看到一个人,那人欢欢喜喜像是要去哪儿,手里拿着一封信,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聂云停住脚步,看着她混迹在人群里,眼前的路人变换不知多少次才动身离开。
如竹溪把书信交给驿使,驿使平时不怎么热情,许是太久没看到她,对她打个招呼顺便寒暄几句。
“如姑娘,最近怎么不见你来啊?对了,我这里还有你的信,一直没等到你来拿。”驿使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书信,放到她手里,笑道:“有要寄信找我啊,下次给你优惠,反正都是老熟客了。”
彩儿瞥他:“现在优惠啊?”
驿使摸摸后脑勺,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有点红,笑道:“好,原价五两,姑娘只需要给三两就好。”
如竹溪又不是差这点钱的人,看他日夜兼程为人送信也是不易,按原价给他五两,结果驿使一直说使不得使不得。
“赶路送信本是辛苦,不需要打折,以后若是需要会找你。”
驿使听后这才敢收下,如竹溪没有多待,拿着层层叠叠的书信离开,旁边彩儿欲言又止,若是拿回去,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该如何解释,王爷定会生气。
彩儿哪怕知道如竹溪会生气,也出声阻止:“夫人,这些书信找个地方看再回府吧。”
如竹溪本不打算拿回去,府中人多眼杂,难免会生出端倪。她对彩儿点头,走进茶楼坐在隐秘的角落,她将如青铭送来一张张的书信看完,最后收起书信,眼眶泛红。
“夫人别难过,叫人看见就不好了。”彩儿别的不担心,就担心如竹溪会有麻烦,这些书信无疑是麻烦的祸端。
如竹溪犹豫好半会,最终把书信给全扔了,这些书信是如青铭没找到她之前寄来,从见面开始,再无来信更没出现过他的身影。她垂眸,希望他能静心温书,高考状元,不要辜负他母亲的期盼。
回到摄政王府,如竹溪来到她的小菜园,她这才发现小菜园早已被皑皑白雪埋没,露出小半块菜叶子,她蹲下身发呆,实在是气馁。
雪花飘飘欲下落在她青丝乌发上,衬得玉钗碟饰别有风情,如竹溪只感觉头顶被人摸了摸,回头看聂谯在拍她的头,看他眉眼温笑,和颜悦色,她只觉心中一抖。
“程玫将你的青菜白萝卜送去庖厨。”
如竹溪惊奇地看他,见他看自己的表情有点疑惑,她笑吟吟道:“谢谢王爷~妾给你堆个小雪人罢~”
聂谯看她眉眼那点碍眼的落寞消失,轻笑:“好。”
如竹溪慢慢接受这么好相处的聂谯,从决定不作妖后,两人之间越发融洽,不会动不动赶人,漠视,动怒。她觉得聂谯保持这种状态,对他的病情会有帮助。
她做出圆滚滚的大雪球放好,再到一边做出小雪球放在大雪球上,她看了看还差点什么,眼睛放菜叶,鼻子插个短树枝,再就是长树枝当手看。
“王爷,妾做的好看吗~”
聂谯看入了神,随着她的问话,眼神移到她笑盈盈的脸蛋,勾唇:“嗯,一个雪人未免太少。”
如竹溪觉得也是,继续做个小雪人,她想起幼年时,跟着如青铭在院子堆雪人玩,玩得不亦乐乎,最后跟姊妹们一起打起雪仗,直到衣服的染湿才停下。
她想得出神,不知不觉多堆了个小雪人,等她看去,地上明晃晃三个小雪人,两大一小有点奇奇怪怪,倒像是一家三口。
“......”如竹溪回头去看聂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