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荷曲》神柒柒

5、伍

　　待到张穆伤势养好后也是三日后，李荷儿本想着能够尽快出发，在第二日却又发起了高烧迟了进度。
　　“真是个病秧子。”李荷儿嘴上虽不饶人，心里却跟个明镜似得；她知张穆凡身无法承受龙鳞里的妖力；但还是想抱怨，若不是那小太子把自己妖力封印在龙鳞之中，她现在才不会是流入人间被人欺的小妖。
　　一路上不断地赶路让张穆有些疲倦，这是第一次出了京城；京城外的竹林间外的气息与京城烟火大为不同，张穆从小愿望便是期望能够像父亲一般在外经商，如今倒是另类方式离了家。
　　“穆哥哥，穆哥哥！”张穆正欲要坐上马车打算要走，却被背后急促地声音止了步。顺着声音源头叫‘穆哥哥’只瞧着这可儿人模样。
　　细看弯叶眉，杏仁眼里含着泪，巧小的鼻子下，樱桃嘴；李荷儿仔细打量着这位娇小美人与自己打扮完全不相像，垂挂乌黑鬓上戴着与衣裙相称地粉玉白色绒花，淡粉嫩与玉白相间的裙裳像是让人觉得面前这人才是如荷莲花瓣一样幻化而成，肤如雪脂，惹人怜爱。
　　“清清，你怎么在这里？”张穆震惊地看着这因一路小跑而来不停呼吸的女子。
　　“前日我一家刚从外玩游回来，发现穆儿哥哥家成了废墟之地，听附近人讲穆儿哥哥全家...你要离开京城吗？”那名唤清清的女子泪眼婆娑，也不顾张穆答不答的上来，只是问出了许多问题抛给了张穆。果然不出所料，李荷儿就看着张穆痴憨地楞在原地。
　　“张穆只是要随我离京，姑娘不必担心。”李荷儿实在不忍面前这么个娇巧美人落泪；更何况李荷儿一眼就看出这女子对张穆的爱慕之情，这样也好早些结束他们的重逢浪费的时间。
　　“你是？”清清这才恍过神来发现旁边还有一人。只见站在旁边头戴箬笠之人用那细玉指轻轻拨开白纱，朝着自己浅浅微笑着。
　　“李荷儿。是张穆远方亲戚的姊姊。”李荷儿朝着清清笑了笑，李荷儿向来都是一张口就谎言连篇。
　　“是吗？”听见李荷儿话语的清清只是半信半疑地扭头回见张穆。又回头仔细敲看这位自称是张穆姊姊的女子，竟大胆凑近看。
　　白纱下的面额中有一抹浅红花钿，柳叶眉下的桃花眼盯着久了，身为女子的清清都不免羞红了脸，微翘起的鼻梁下的朱唇因浅笑有了微弧；从背后看好似并未挽了发髻，只用了碧色清簪挽了一些乌发。浅青色的外薄杉与里淡白布里衬，下裙也是与外薄衣衫一色，有些素，穿在这肌似雪般的芊细身却正刚好。
　　最吸引人地却是那双玉手，十指纤纤，清清本想上前触碰却被张穆及时拉住，他还记得第一次被救时预备隐约之间触碰到了李荷儿就被踹了几脚。
　　“荷儿姐姐好，我叫陈清清，是张穆的青梅竹马。”陈清清笑着对李荷儿讲，一边又将张穆拉着自己的手紧握在自己手中。张穆虽然想要挣脱，但是害怕陈清清稍后会闹着不走；就是好让陈清清那样牵着。
　　“原来是清清姑娘，真是幸会。想不到穆儿竟有如此娇俏动人的青梅，着实让人羡慕。那你今日是来与穆儿道别的吗？”李荷儿已经快憋不住笑意，旁边的张穆为了不露馅而紧闭着嘴；他此时真想将李荷儿给推走。
　　“我们得走了清清。抱歉，之前还未来得及道别，我走后你定要保护好自己。”张穆轻轻挣脱开了陈清清的手。
　　“恩...穆哥哥非得走不可吗？”陈清清此去出门外里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许多事情陈清清也明白此一别便可能是永远；而她就算挽留也无用，只能是阻碍他的人。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她就错过了、
　　“是啊。清清你快回去吧。等我事情办完我便再回来看你。”经过这几天张穆已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但却被迫与李荷儿一起扯谎；他知道若是此时不扯谎就得在此地耗更多时长，更何况李荷儿虽然救了他两次，可他连李荷儿的底细都不知；张穆更担心路上的会遇到未知危险无法护佑清清。张穆不想再失去对于他而言心里重要的人了。
　　“好吧，那穆哥哥，我等你回来。约定好了，定要平安回来。”陈清清虽然不相信张穆言语，但是心里也被李荷儿的言语讲的已是慌乱地不成样子；张穆一向不善扯谎，可这次却是一脸严肃模样。陈清清也大概猜出了张穆此行的目的，陈清清来时就告诫过自己见到张穆时一定得忍住绝不能让他见到自己的眼泪。
　　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清清心里不断这样安慰自己。
　　“穆哥哥，我一定会在京城等你回来的！”
　　待陈清清十分不舍往京城城门的方向走，两人缓缓上了马车出发。陈清清又回头看着渐行渐远地马车，此时强忍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又一滴地泪珠已是怎么也止不住；一步又一步地回头直到马车没有了影才死了心。

　　马车内
　　“没想到你身边竟有如此可爱娇俏的姑娘。可惜了，若是换我就带上这痴情女子了。”李荷儿进了马车前就率先打趣到张穆
　　“荷儿姑娘真是会说笑，若是前路不危险，我也不会带上清清姑娘一同去。更何况你我目的都不相同，但途中我相信也不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而够承受的。”张穆也跟着李荷儿随后怼道。
　　“莫非你爱慕你那位清清姑娘？”李荷儿迅速坐在张穆旁边。
　　对于李荷儿的问题，张穆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对于陈清清他一向是束手无策，幼时嘲笑张穆体弱的是她，后来总缠着自己的也是她；张穆从来不喜欢靠近那些欺辱他之人，但是唯独陈清清是个例外。更何况李荷儿本就喜欢戳人痛点，这几天在和李荷儿的相处里，她总是能踩在自己的雷点中，张穆也只是无视不理。
　　“真是无趣。”
　　见张穆迟迟没有回答，李荷儿只好放弃打趣张穆，坐回了对面；两人就这样一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