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战法师同人）一年一年又一年（双鬼）》真红绫

4、十一到十三

　　十一.

　　酒鬼这下是彻底的失眠了。既然逃也逃不掉，索性正面对待。看烟鬼那样子，只有自己一个人烦恼算怎么回事。过程不是问题，结果才是他想要的。反正目的总是证明手段是对的。

　　自己目前能做的是？酒鬼这时才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达到了同性游戏伙伴暧昧的最大值。没有进展的余地了。原来性别不是最大的问题，现实中没见过面才是。

　　快放寒假的时候，有好事者提议会里Ｌ省的人不少，不如趁假期来个聚会什么的。此话一出，立即得到几个人的赞同。

　　当询问到会长的时候，烟鬼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不想去的意愿。要说烟鬼在会里的人气，那还是相当不错的。会里的人都一个劲儿劝他，去吧去吧。

　　一直久未发言的酒鬼冷不丁来了一句。

　　“他要是不去，我就不去了。”

　　这句话给了群众一个更好劝说烟鬼的理由。会长，你不能这样啊。你不去，副会长也不去，多扫兴啊。

　　烟酒架不住人民群众的热情，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聚会的地点定在Ｌ省的省会Ｓ市，离烟酒所在的城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烟鬼对这次聚会既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期待的是跟那么多游戏里的朋友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应该很愉快。害怕的是自己形象不太好，破坏了在别人心里的印象。

　　等到聚会前一天的时候，本来约好一起乘车去Ｓ市的三个人里忽然有一个说有事，去不了了。于是，只剩烟酒一起乘车。

　　烟鬼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开始，就坐立不安，紧张的不得了。把准备好明天穿的衣服提前穿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总觉得形象不好。又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试了个遍。恨不得拉个人问问，自己是穿这件好，还是那件好。

　　等到折腾的差不多的时候，烟鬼才想起来自己又不是去相亲，这是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十二．

　　第二天早上，烟鬼因为晚上没怎么睡好，差一点就睡过头。急急忙忙赶到车站，按照约定，手里拿一本大众软件，开始在人群里寻找酒鬼的影子。

　　“烟鬼？”听到有人叫自己，烟鬼下意识的回头。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没见到酒鬼，却看见一个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美女站在那里。美人个子有点高，胸部有点平，穿着男款风衣，嗯？连声音也是男的。

　　烟鬼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人就是酒鬼。热气腾的窜上面部，这也太丢人了，是男是女都能认错。

　　“你来晚了。快走吧。车要开了。”烟鬼陷在把酒鬼错认成姑娘的羞愧中不可自拔，心虚的低下头，跟着酒鬼上了长途客车。

　　两人在相邻的座位上坐好，汽车缓缓开动，相对无言。烟鬼觉得在这样的不出声的情况下，自己比昨天晚上更紧张了，得找点话说。于是，他对着酒鬼道歉，说了些今天迟到了，真是不好意思之类客套话。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明明是冷冰冰语气，话里却露出些许失望的感觉。酒鬼从上车开始就一只手拄着车窗，望着窗外，连说话的时候也未曾看烟鬼一眼。真的是因为自己迟到而生气了？烟鬼又连忙道歉。

　　道歉之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烟鬼觉得肩头一重，有什么东西压了上去。意识到原来是酒鬼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烟鬼的身体变得紧绷，后背僵直到不能动弹。

　　烟鬼侧过头看了酒鬼的睡容一眼，觉得不太礼貌，就把视线移开。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再偷看一眼。反复几次之后，发现酒鬼是真的睡着了，就光明正大的看了起来。曾经试想过酒鬼的容貌，觉得这人应该长的不错，可没想到是如此的美貌。比一般的姑娘可漂亮多了。

　　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下，有着一圈淡淡的阴影。黑眼圈？联想到刚才说话的时候都没直视过自己，这人或多或少跟自己一样有些紧张吧？

　　想到这，烟鬼心情放松下来，哑然失笑。酒鬼受到笑声的影响，睡的不安稳，微微动了动身子。烟鬼以为他要醒了，又把视线移开，假装正直的看向前方。

　　哎，这下子自己可算体会到什么叫做贼心虚了。烟鬼心里这么想着，发现酒鬼不是真的醒过来，又忍不住继续偷看。明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现下却又有种陌生的感觉。和游戏里那只炸毛的老虎不一样，酒鬼睡着的时候像只温顺的猫。烟鬼伸手覆上黑色的发丝，嗯，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等会醒了可别再生自己的气了，顺毛顺毛。

　　汽车行驶在高速路上，车上的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物或窗外的风景，没有人留意到烟鬼眼中流转的色彩。

　　十三．

　　两人下了客车，又辗转到聚会地点的时候，已近中午。

　　聚会的地点是个火锅城。进了包厢的门，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加上烟酒两个，正好１０人。

　　大家先是自我介绍一番，很快便熟络起来。然后，点了个鸳鸯锅和酒水肉菜若干。

　　“都要什么料？香辣酱？”

　　“不，我要麻酱，嗓子不好，不能吃太辣。”烟鬼抽烟抽得比较猛，声音已是沙哑。

　　火锅上来的时候，好巧不巧，麻辣的那一面正好对着烟鬼。烟鬼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慢慢吃着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家聊着。

　　跟会里的某位站起来碰了个杯，喝了一口啤酒。再坐下的时候，烟鬼发现自己面前多出一个满是清水锅底食物的碟子。自己那个还剩些红色汤水的，已被酒鬼拿去使用。原来，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被那人给调换了。

　　烟鬼低下头，吃了一口清水煮的食物，觉得那滋味远胜过任何锅底煮的。这火锅吃的，烟鬼有种食物从胃里暖到心上的错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会里的人开始联合起来给会长敬酒，有点不把烟鬼喝倒，誓不罢休的意思。烟鬼经不住围攻，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看快不行了。大家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怎么都不敬我？还是不敢跟我喝？”酒鬼站出来转移注意力，替烟鬼喝了不少。到底还是常喝酒的人，酒鬼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大家一时间也灌不醉他。

　　烟鬼看着酒鬼替自己挡酒的身影，在半醉半醒之间，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和酒鬼之间，从来就不是他站在前面，那人站在身后，自己单方面承受伤害的关系。而是两人肩背相抵，共同作战。他替那人档下明晃晃的刀枪，那人在背后替他防着暗箭。明枪易躲，而暗箭难防。那人为自己做的，可能比自己为他所作的还要多。

　　正是因为有了酒鬼，自己才能做那个形象光辉的会长吧。那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事，那人都替自己做了。那些不得罪人不讨好的事，那人都往自己身上揽。正是因为有了那个人，自己才能顺从本心，不用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从前，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包容着酒鬼，可没想过，酒鬼一直也宠溺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