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顾惜朝×白飞飞」奈何为孽》某猫偷偷滴猫过

15、意与春秋争芳华【六】

　　如果有人问，怎样才能够算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孩子？
　　那么必定有人答，当然应该是懂得如何才能够做好一个讨人喜欢的聪明女孩子。

　　那么，如果又有人说。
　　懂得讨人喜欢的聪明女孩子虽说也很是稀少，可是这样的女孩子，却也并不是稀少到了绝无仅有的地步。如此一来，又怎能突显出一个女孩子的特别聪明？

　　有关这点。
　　或许，顾惜朝以前不怎么清楚。
　　但是眼下。
　　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有时候，特别聪明，便是意味着既特别可爱，又特别可怕。

　　怎样才算是既特别可爱又特别可怕的女孩子？
　　喏，就比如说……

　　她是真的算计了你。可是，你却不会因此不高兴。而你非但不会不高兴，同时，你甚至还隐隐觉得——
　　你开始喜欢她，你开始欣赏她。
　　即使她是真的算计了你，可你仍然有些甘之如饴，心悦诚服。即使她是真的算计了你，然而她仍然是温柔可爱，善解人意。
　　而这。
　　令你觉得她特别可怕。

　　暂先避开阳极生阴或阴极复阳这些全然不谈，只消论白飞飞的意难平否这四字，若说由她这四字拼合成的态度，那便是由古灵精怪的慧黠与及柔柔赌气的娇憨，从而轻易地暗藏了讳莫的挑衅、揶揄，玩味，还有傲慢。

　　这便正如是她的可爱与可怕。

　　虽然过程并不尽如他意，可是顾惜朝本便是抱着将自身目的宣诸于口的计划出现在她面前的。而，她也自是由于摸准了他的底线，于是方才借以阴极复阳，给予了他们双方彼此都能够接受的局面——
　　说到底，顾惜朝之所以会对白飞飞存有好感。
　　却是由于她的所行所言，乃至是其性子和手段，都极是恰到妙处。

　　“幽灵宫主也姓白。”
　　此句一出，相当于是承认了他早已了解酒肆与幽灵宫有关的事实。再以其进之，也便是间接默认了他自身与云梦仙子王云梦的干系。

　　而顾惜朝之所以这么做，其一是因为如今也到了合该开诚布公的时候，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而其二，则是由于，哪怕他现在不这么做，他想，恐怕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也必然能够从他片刻前的反应中证实出如上信息。

　　——这也是他在当下与她第三次见面时刚刚设想到的情况。

　　“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
　　“可是你却知道我一定会来。”

　　这恰好持平的十一字，正是堪堪可以与他们在第二次时见面时，由她所曾在他面前落下的寥寥试探相辅相成……
　　倘若“奉少主之命前来约见著作《七略》这本书的人”此句的隐意是白飞飞在试探他到底是否清楚幽灵宫是怎样一种存在，而他是否又因为王云梦才得以了解幽灵宫究竟代表着怎样的意义，那么“今夜子时怎样”与及“飞飞本想邀顾公子前往皇宫一探，奈何顾公子身体抱恙无法与飞飞同游，既然如此，飞飞也唯有孤身闯龙潭了”这些句子，除却了意图验证他是否深明废后何氏的事情以外，还存在着另外一层试探的意思——
　　当然，也正是这个意思，可谓是与春秋双毒所招致的作用相通。
　　若果他没有正巧发现她与宫装少女的会晤，指不准，他就会忽略掉她的这些试探下所隐匿的异样。

　　青衣少年与白衣少女距离得很近，比起前两次短暂的相逢，青衣少年甚至能够从低垂的视线中清晰的描绘着她的眉眼。白衣少女的身长并不怎么高，较之少年的修长削劲，更是要娇小纤柔许多，然而虽至于此，可她的娉婷婀娜，却仿若是经由上天精心雕凿，透着股玲致合度的绰约逸态。

　　“我有两点不明白。”
　　白飞飞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语上却轻轻的问道：“你是怎么立刻就找到我的？虽说我是隐约告诉了你，我会在深夜子时与你在皇宫碰面，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究竟是会在偌大深宫的何处与你碰面，而我搞不明白的其中一点，便是你，到底是怎样这么快得就找到了我——”

　　“而我也有两点不明白。”
　　顾惜朝神色淡淡的与她相望，就连他的语气也仍是淡淡的，“你的那两味毒虽然无药可解，然而这个世上，却并不是所有的毒药，都需要依靠药物才能解。能够以毒素为生的动物或植物，光凭我所知，就不下于十种，虽说它们都属于珍奇异种，但是只要有心，就绝对能够找得到。而我不明白的其中一点，就是你因何而可以如此肯定，我便是拥有此类之物？”

　　话音一落。
　　两人却都是为了彼此的回答和匪夷所思的巧合而不觉莞尔。

　　青衣少年微哂道：“我并没有察觉到你试探下的隐意。按照你的意思，我本该是由于知晓废后何氏的存在而只身混入冷宫，而我原是也有此打算，所以才拖了些时候，用下了那食以毒素为生的珍奇异种……只是不料，此间却在路上遇到了你。而你，却似是在这等着我夜探冷宫，乃至希望我遭致宫中的禁卫围截，借此好为你的属下营造出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将废后何氏的心腹从冷宫中偷渡出来。”

　　“除此以外，我本还想正巧借此试探你是否真得是自废后何氏的行踪上，再从而寻到我们那处酒肆的，若是你真是如此才找上门来得话，现在便合该是在冷宫里了，可惜的是如今的我两种目的都没有达成，没想到竟全是被你给搞砸啦。”
　　白衣少女幽声一叹，软语呢哝间尽是仿若天真的抱怨，“我可没有想到你自己也会有那类稀罕的解毒圣物，而我也更没想到，你倒是会因为与我约定的碰面而拿出这类稀罕的解毒圣物，甚至于是为了神清气爽的与我碰面，从而延误了与我约定碰面的时间——”

　　“假设我帮你达成了目的，今夜我可就见不上你了。”
　　青衣少年为她现下的这番小女儿作态不禁隐笑了息，随即，又继续道：“那么就让我设想下你暂且搞不明白的另外一件事？你刚刚曾说自己没有料到我手上也会持有那类稀罕的解毒圣物，这也便是说，你相当清楚王云梦的手里其实握有朱睛冰蟾吗？噢，既然幽灵宫的势力可以渗透到王云梦的管辖范围内，那就是说，其实你也非常疑惑，为何你从未曾自你的属下那里，听闻过有关于我的事情？”

　　“我也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设想，或许你可以看看我猜得是否全对？”
　　乍闻此言，白衣少女此时却是慢慢有了些笑意，“当年，云梦仙子以天云五花锦和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名动江湖。倘若你是从王云梦那里学得了她的易容本事，那么，她的迷魂摄心催梦大法，你又是习得如何？”

　　“用这个方法，确实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忘记一些本该很重要的事。”
　　黑眸内顿时掠过一丝赞赏，青衣少年不禁柔化了眉眼中的清寒。他的唇扬得极浅，然而从那眉眼间隐隐浮动上来的缠绵，却勾陈为形如于冬雪初融春暖花开的魅，“而，倘若我设想得不错，若果不是我的手中也持有着一品你绝对料想不到的解毒圣物……那么吩咐你的属下守株待兔，试目以待我到底是否会为了夺得朱睛冰蟾而回到王云梦现下的落脚地，便是你给我用下那两味毒药的另一个用意？”

　　所以说，这是个多么特别的女孩子。

　　她确实是算计了你。可是，你却不会因此不高兴。而你非但不会不高兴，同时，你甚至还隐隐觉得——
　　你开始喜欢她，你开始欣赏她。
　　即使她确实是算计了你，可你仍然有些甘之如饴，心悦诚服。即使她确实是算计了你，然而她仍然是温柔可爱，善解人意。

　　永远不会真正的去触碰你的底线。
　　总是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将温柔与狠毒操持的恰到妙处，始终让你自愿得扎入美丽的陷阱。

　　柔弱娇憨得就仿若是你理应把她捧在手心里倍加珍惜。

　　而这。
　　令你觉得她特别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