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顾惜朝×白飞飞」奈何为孽》某猫偷偷滴猫过

14、意与春秋争芳华【五】

　　顾惜朝的阳极生阴。

　　简单点说……
　　这只不过是一种融合有心术算计的谋略。

　　他的表意，似是因《七略》而起。

　　白飞飞先以还书、折痕和留字落下阳谋，期望他能够因此来找她，而顾惜朝则在其后用以相应的阳谋还敬于她，途中更是借以阳极生阴一词激发出合该引人遐想的他意，甚至由《七略》内容中的武技极意，加深了白飞飞对于他和王云梦的臆测。

　　而顾惜朝在阳极生阴下所布置的真正后手。
　　则是通过可否续无这四个字，越发的，突出了其阳极生阴这一词中的心术算计。

　　他的深意，除了希望能够借以激将法诱使得白飞飞心生傲怠，再从而影响到她的行事风格，促使她尽量做出些看似偏激强势实则色厉内荏的手段来以外，统共有两个目的——
　　其一，他希望将主导权牢牢的把持在自己手中。
　　换句话说，假设白飞飞按照顾惜朝的预想行事，那么即便她能够动用幽灵宫的势力，或者说，哪怕是调用某种足以见血封喉的剧毒，因而逼迫他就范，那么，就算是顾惜朝在当时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而白飞飞在其后也愿意考虑与他合作……在该种情况下，即使顾惜朝会看起来相较于白飞飞更为弱势，但是，此番合作前提下的主导权，却是已落入了顾惜朝的手中。若说合作，不如说是彼此利用更为适合。
　　其二，他希望可以在她的心灵上烙下空隙。
　　擅于心术者，在乎擅于计算人心。
　　若果在白飞飞和顾惜朝之间的合作只能够称得上是纯粹功利性的彼此利用，那么，这两者的联系便不可能会具备任何成分的信任，而且他们非但不会信任彼此，甚至还会对对方抱有某种程度上的戒备和敌意——
　　在此番情况下，一旦有人在相互交锋时的气势上失却先机，心存顾忌或忌惮，甚至投鼠忌器，如此此消彼长，结果自然是对另外一人格外有利。
　　而顾惜朝的第二意图，也就是意欲在白飞飞的心上，留刻个可以让她变得弱势的契机。

　　而白飞飞呢？
　　她自是识破了顾惜朝阳极生阴下的一种表意与两种深意。

　　她虽是接下了顾惜朝的战帖。
　　可她却并未循着顾惜朝的路数走下去。

　　当然，在最初打算将《七略》还给顾惜朝的时候，她只是对其书中的武技极意隐隐有些臆测，而这种臆测，第一是没有促发起她想要立即去见他的心思，至于第二么，也是她想要借此试试看顾惜朝接下来会有些什么动作——
　　而到了她与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白飞飞可以确定的是……
　　顾惜朝的确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需要借助她或者是幽灵宫的力量来完成。而，单就立场来说，顾惜朝此人虽非劲敌，却也并不是有朋自远方而来如此简单。

　　于是，至此。
　　这就造成了现下的此番局面。

　　白飞飞的阴极复阳。

　　归根究底……
　　也只不过是一种混合着心术计算的策略。

　　她的表意，应是自春秋双毒开始数起。

　　春秋双毒，可说是白飞飞还馈给顾惜朝的阳极生阴。从这里看，白飞飞的想法看起来似乎是非常的简单。对她来说，无论顾惜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总之，她可以先用出自幽灵宫的春秋双毒暂且制住他……但倘若换个层面来想，这样子，便又会出现两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其一，若说白飞飞只是单纯的要制住顾惜朝，既然她已识破了顾惜朝阳极生阴下的一种表意与两种深意，那么，她为何不在他身上用一些足以见血封喉的绝毒或者剧毒，甚至以此将计就计，在未来即将成形的彼此利用局面中埋上一笔最好的伏机？
　　其二，若说白飞飞只是单纯的要制住顾惜朝，既然她已选择了药性相生相克的春秋双毒加诸于他的身上，那么，她又是如何确定顾惜朝势必会出于意图尝出立秋的成分，而由于他自己的原因，再中上春分一毒？

　　从表面来说，下毒这副做派确实可作为是“阴”，当着顾惜朝的面给他下毒，令其自食其果得中春秋两毒也确实可作为“阳”，然而，这其中玄之又玄的道理……却正是顾惜朝，认为白飞飞这个女孩子，是聪明得如斯特别的地方——

　　《七略》一书。
　　述尽了顾惜朝满身的狂骨。
　　《七略》一书。
　　述尽了顾惜朝满腹的才赋。

　　《七略》一书。
　　既是一部上好的兵书，也可以视作是学术，更乃至，是一部可堪用以治世的奇书。
　　而既然它是奇书，是学术，是兵书，那么自然的，战争时特别容易招致士兵们损伤或死亡的种种因素，就譬如说是应当如何妥善的处理好伤口感染，就譬如说是该当怎样管理好每次打仗以后人员满满、环境脏乱的伤兵营，就譬如说是行军打仗时理当注意的饮水问题与及有毒作物……等等，《七略》上也定是如数家珍。

　　也就是说。
　　若是要将此换句话来形容的话……

　　《七略》一书。
　　不仅仅是述尽了顾惜朝的满身狂骨与满腹才赋。
　　而且，它还相当明确的，暴露了顾惜朝的满身狂骨与满腹才赋。

　　试问，一个自信到狂妄，同时，还是个深懂岐黄药毒的人，他到底要怎样，才不会在自己中毒的第一时间里，便想到要靠自己，来试图分辨出毒物的成分？

　　想通了这点。
　　顾惜朝甚至觉得，他已经开始有些喜欢，这个仿若毒药般，特别到了显得极度可怕，在保留了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还能够让被她给算计了的对方，感到相当愉悦的聪明女孩子。

　　而白飞飞最可怕的一点……
　　正是如此。

　　为什么她会在发现了他所布的真正后手时，没有在他的身上用以任何足以见血封喉的绝毒，或者说，剧毒？

　　阴极复阳。
　　它最终的意思，只有一个。

　　而这句话的意思……
　　与她没有用下剧毒或者绝毒的意思，其实是同一个。

　　白飞飞很清楚顾惜朝的底线。
　　他是有他的目的，而刚巧，她也有她的打算。
　　此刻，他们虽非友人，却也，不是劲敌。

　　而这样的两人……
　　应当如何定位彼此的关系，总要待得双方开诚布公以后再说。

　　所以，阴极复阳的真正意义——
　　就在于此。

　　可以说，白飞飞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凭借寥寥数息便落下的试探也好，不管是借由春秋双毒诠释的阳极生阴也罢，除却也想赌口气的因素外，这些言行下所埋藏的真实目标仅仅是由于——
　　她要让他把主导权相让于一半予她。
　　她要双方势态平衡，她要迫得他自愿坦诚。
　　她要把他所谓的“阳极生阴”，变更为属于她的“阴极复阳”。

　　而，也正是如此。
　　白飞飞才会有些玩谑的向顾惜朝调侃道——
　　在可否续无的战帖之下。
　　我不止是以彼之道还了你一句阳极生阴，还将你最初对于我的还之予彼，也一同还赠予你。
　　而你的阳极生阴，更是在此被我化解为阴极复阳，暗合了阴阳周易中至极相生的道理。
　　因此……
　　你意难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