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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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真的可以喝下这么多酒吗？——这是我围观比赛后的真实感想。
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发力，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中间穿插着帕瓦加菜的声音：“刺身！炸货！全都上来！”
玛奇玛带着微笑：“再来一扎生啤。”
早川秋抬手：“两扎。”
伏先生和姬野干杯后一口气喝完杯中余酒：“四扎！”
姬野抬眉询问：“伏先生你也要参加？”伏先生“哈哈”两声摇手：“我只是想喝酒罢了，不过能问玛奇玛小姐问题这点很不错啊。”他看着我笑笑，举起空杯：“关于‘奖品’还是算了，就当感谢千叶小姐请客。”
玛奇玛：“再来一扎生啤。”
在伏先生说了两句话的功夫，玛奇玛面不改色地喝下一大杯啤酒，仿佛这些酒精进入的是一个异次元空间而不是她的胃袋之中。
这时候也还好，喝酒小分队中小小红、荒井喝不下退出战场狂奔去厕所呕吐，荒井出来后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小小红目光涣散地拿起筷子吃东西，全凭本能行事，势必要把浪费的部分都吃回来。
场上的前辈们依旧面色如常继续加酒。
玛奇玛：“五扎生啤。”
要号码的前辈退出战局：“不行了，我到极限了。”他瘫在椅子上彻底失去意识，就是留在座位上总被有意无意地踩到，左脚皮鞋都被踩扁了。包场不用担心打扰其他客人，同部门的同事把他移到了隔壁座位休息，挽回了他岌岌可危的另一只皮鞋。
玛奇玛：“四扎生啤。”
伏先生放下啤酒，夹起几颗冰毛豆沾上芥末吃下冲散酒气：“这场比赛已成三国鼎立之势。”委婉暗示自己退出战局。
当玛奇玛小姐波澜不惊地喝下一杯又一杯后，气氛就变了。
大家或是被喝趴下，强行断片退出战局，就是看清实力差距优雅退出，场上只剩下玛奇玛、姬野、早川秋三人，伏先生说的三国之势一点不差。
玛奇玛轻笑，温和地问到：“还要继续吗？”
听到询问的早川秋晃晃脑袋：“继续，生啤一扎！”
姬野一张口满是酒气：“当然继续，我还能在喝！”她站起身准备更换位置，朝着我和电次的方向走来，玛奇玛伸手拦住帮她按在凳子上坐下：“麻烦在上三扎生啤。”
喝酒小分队战况焦灼，我早已吃饱，想清楚后续方案后，就在一旁悠悠看着。
玛奇玛今天穿着的是工作服装，部门内千篇一律的白衬衫穿戴在她的身上就像是高级定制的礼服，明明工作了一天，系在她领口上的领带也没有一丝褶皱。即使是休息日她也是得不到休息的，关于她出差后东京的相关工作全部需要处理，她一直忙到傍晚才得以结束，说好的我去接她，也能腾出一些时间聊天，聊聊她内心的想法也没能顺利达成。
如果输了就要回答全部问题。
这个赌注恰好可以解决未来发生的困境，秋是有意提出这个赌注还是一时兴起我无从得知，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也逃不掉前辈们的围堵戏狎倒不如好好利用起来。
似乎要结束了。姬野面带红晕倒在桌上睡去。
早川秋依靠在桌上紧握酒杯，似乎还能在喝，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已经初步失去意识，两眼发直瞳孔放大一动不动地望着玛奇玛的方向，接着“嘣”的一声倒在桌上，直到最后眼睛也没闭上，手臂抖动几下，还是没能再次举起酒杯。
玛奇玛微微张开嘴巴，仿佛没想到战斗这么快结束。她的对手无一例外满身酒气，衣服皱起像抹布一般，而玛奇玛如同刚来时一样，衣着整齐头发丝都没乱，面色如常地招呼服务员：“不好意思，再一扎生啤，麻烦收拾一下桌上的杯子。”
“麻烦再来两扎生啤。”
“唉？”
玛奇玛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发声处，目前还有能继续和她战斗的人？
我歪头对她露出了微笑，和她一样的——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时的笑容。
谁说赌注本人不能参与喝酒呢？
我可是到了法定喝酒年龄的成年人，只可惜16岁的电次只能愤愤不平地和帕瓦消灭食物。
玛奇玛看着我，那金色螺旋状的眼睛开始转动，嘴唇翕动扇惑人心。
“早苗也要加入这场游戏？”
我直直撞上她的视线，像是直接撞入蛇类陷阱的猎物。
“我一直在游戏之中。”
她看着我，专注地望着我，嘴角的笑容逐渐收起，面无表情地瞧着眼前的猎物。
只有一瞬的冷漠与真实。
不到半秒笑容就重回她的脸上，一如往常，如我和她初见那种掌握一切的笑容。
“好啊，现在是我们两个的游戏。”
“我们两人的战斗才对。”
服务员端上啤酒，我握住冰凉把手向玛奇玛举杯。
“这可是为了我自己的战斗！”
我和她手中的酒杯相撞发出声响像是赛场上的信号枪——宣誓战斗正式开始。
刚端上桌的啤酒没有消泡，泛着粘腻的泡沫黏在杯壁，我不擅长战斗也不擅长喝酒，总之先喝下去再说！抬起酒杯，冰冷的液体灌入喉咙只有苦涩的气味，尝不出一点酒香。
带着所向睥睨的气势喝酒，结果只喝下半杯我就开始咳嗽，电次慌忙为我拍打脊背。
“咳……额咳停……咳咳听……”电次手劲太大了，拍得我脑子发晕，度过了极其痛苦的几秒钟，一个温和的手掌接替电次抚上身体，帮我调整好了呼吸。
玛奇玛坐到了我的身边，她轻柔拍打着我的脊背：“喝酒不是这样的，刚开始你先小口一点慢慢喝，确保能咽下去。”见我缓过来，她拿起自己的酒杯做出一个完美示范。
我跟着她拿起酒杯，一起仰头喝下。玛奇玛是一位温柔合格的老师，学着她的喝酒方式不但不会咳嗽还能喝得更多一些，慢慢地我从喝下一口变成半杯，期间也不会头疼或说是被呛到。
玛奇玛发自内心地赞叹：“早苗真厉害，不论学什么都很快。”
我附和道：“是你教得好，如果我一开始就在你的身边学习，现在说不定都是部长了。”
触发到关键词的姬野前辈趴着插话：“哈哈，还请成为部长的小早苗多给我们批些经费啊。”
“一定一定，麻烦在上4杯生啤！”
“真是恐怖的才能，我开始害怕一开始就遇到早苗了，这里也追加4杯。”
我依靠在玛奇玛肩膀上，拨弄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电次靠在我左边，似乎在玩弄我的头发，痒痒的，玛奇玛回靠在我的头上，懒散回复我的自言自语。
“玛奇玛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被支配，不服从的倔强灵魂。”
“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有什么想得到的东西吗？未来有发展计划吗？”
“一直提问，你岂不是直接拿到奖品了。”
“哦……那就不提问，我们一开始相遇也不错啊，我想成为玛奇玛小姐的后辈。”
“会怎样呢。”
玛奇玛没有回复我的想象。
我们两人一直在喝，喝到眼前朦胧出现三个玛奇玛的虚影，她看上去依旧没有变化，温柔地笑着，抬手替我撩起刘海：“还要继续吗？”
我点头：“继续。”
真厉害啊，她看上去也不喜欢喝酒，却可以面不改色地打败所有人，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动声色的这颗心脏，想要一切就伸手拿下的这份强大，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我似乎坚持不住了，头脑发晕胡乱想着梦境中的提示，防止酒后失言紧咬下嘴唇吞下醉酒地哼哼。
一切警告，一切线索都来自于她。
她是尖锐的粉色海洋，是金色瞳孔的巨蛇；她是燃烧一切的火焰，是摧毁他人幸福的支配者。
“早苗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我要继续。”
“好的。”
又是一杯啤酒，带着腥味，恍惚间啤酒上也浮现出螺旋纹样，搅弄着吸引人类的视线。我握住杯子再次喝下，抬头是闪烁的灯光，映在透明的杯子上穿透酒液，透过酒液是玛奇玛的眼睛，不断循环不断索取的眼。
教导我喝酒……教导我使用力量的眼……
啊？什么时候……什么力量……
头顶的光消失不见，我彻底失去意识沉入黑暗，无限的光线一瞬展开消失。
……
头好疼……
……
头不疼了……
……
这里是哪里？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脸担心的玛奇玛：“你没事吧？”
我挥挥手：“没事，jiu。”
我扼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对，这不是居酒屋，这是……
我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看着周围的一切，恶心的腐臭味弥漫铺满整个空间，四周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血色的内脏肉块到处可见，电次满身是血倒在我的旁边。
手臂无意识地发抖，冷静，要冷静，我强咬牙关观察周围环境，这个身体十分健康，大脑转动的速度很快完全没被酒精影响，也是，我在另一个世界喝的酒和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
这看上去像个仓库，不远处还有几个垃圾箱堆积尸体，啊，这是波奇塔离开的地方……摸上电次，他在正常呼吸，就是单纯的睡着了，这家伙这种情况还能睡着。
我重新望向玛奇玛，她关切地看着我和电次，静静站在一旁等待我回神，还挥手让身后的两个手下站远一些，防止给我造成精神压力。
这滴水不漏的作风值得任何上班族学习，这就是我与电次和玛奇玛的初次相遇吧。
我挤出一个笑容，装作初逢大难仍然坚强的受害者：“初次见面，我是千叶早苗，这位是电次。”
玛奇玛弯腰蹲下，丝毫不在意衣服沾上血腥：“我是来杀丧尸恶魔的官方恶魔猎人，隶属东京特异科。”
她指着电次：“他之前是恶魔的相貌，本应该被杀死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那现在呢？听语气，还有别的选择吧。”
玛奇玛赞叹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两个选择，作为恶魔被我杀掉，或者跟我走。当然，你是百分百的人类，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即使身处仓库的阴暗处，没被阳光照到，玛奇玛的眼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像是恶魔一般诱惑人类做出有利于她的选择。
我抱住电次：“我们是一起的，能活当然不想死。”
她笑了，与其他世界初见时一样温和的笑容。
“那和我走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