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双重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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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原装特行组的其余五人冲进休息室，霁月说出的消息如一声晴天霹雳。
“我也不愿相信，但这是真的，所有的被复制者，包括物体和人，都消失了。”
旷晴呆呆地站着，一时无法消化这一信息的含义。
这时，一则信息在空中弹出：
致特别行动小组：
当你们看到这则信息时，我们已经消失了。
你们也知道，永夜给我们的信息中，有一部分因信息系统受损，成了乱码。
但这部分乱码并非完全不可破解。昨天，复制基地的沙迪破译了其中一小部分，内容如下：
“暗罩所复制的物体，将会在约85西特（折合约190h）后消失，因为量子纠缠会遭遇能量损耗，使构成复制体的物质无法维持其稳定存在。”
为避免人员突然消失引发混乱，沙迪报告了上级，但我们没有立刻告诉你们。
我们选择去纳木措湖畔坐坐，最后呼吸一下高原寒冷稀薄的空气，最后看一眼冰封的湖泊、高远的天空和白雪皑皑的群山。
我们不想让自己看到自己消失的样子。
不必难过，你们就是我们，你们活着，我们的生命亦不灭。
只要有同样的心，就是同一个人。
请记住我们对你们说过的话，并努力为地球而战。
胜利属于地球，加油！
希望你们能看到胜利，当然，我们也就看到了。
特别行动小组
基地一切如常，暗罩事件恍如一梦。
对于复制体的消失，旷晴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消失了，但另一个他们还活着……比起普通的死亡，这似乎没那么坏。但似乎又更不公平。旷晴常常想，如果她是被复制的那个呢？
特行组的其他成员，乃至整个基地，都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中。不过，春节和藏历新年快到了，节日气氛多少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看，这些窗花好精致。”希瑟盯着窗户，眼睛有向星星眼转变的趋势。
“只是投影罢了。”林策伸手戳了戳。
“霁月呢？”凯利问。
“好像在给她父母准备节日惊喜。”林策说。
旷晴扫了一眼个人虚拟界面右上角的时间：“训练时间快到了，大家准备一下。”说完，她又向霁月发送提醒。
二十分钟过去了，霁月的房间依旧紧闭。
“怎么回事？我们已经迟了。”旷晴不知何故，连忙呼叫霁月：“霁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霁月一言不发，她的房间缓缓打开。
霁月立于门口，面色惨白，犹如机械单元堆积而成。
“我的爸爸妈妈不会回来了，”霁月漆黑的双眸望向看不见的远方，没有丝毫流泪的迹象，她的声音单调平板，“我说的不只是今年过年，我说的是，永远。”
“她已经三天没怎么说话了。”沙迪小声说。
“何止不说话，她连饭都没怎么吃！”凯利半是着急，半是生气的说，“她都低血糖了——今天训练结束时，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她好像快昏过去了。”
“而且她从未哭过，也不肯提这事，一有时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希瑟回头望望希瑟的房门。
“我叫她休息两天，训练的事可以放一放，她不肯听！”旷晴无可奈何地跺脚。她深感自己没用：挚友陷于巨大的悲痛中，自己却无计可施。
在她旁边，林策始终没有参与谈话，只是端着水杯坐着出神。
“阿策，”性急的希瑟拿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你也想想办法呀，或者帮我们问问你妈妈。”
林策沉默了一阵后说：“她不说话，不吃饭，是因为她父母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让她对生活产生了极大的不真实感，她实际上处于一种恍惚状态；她不哭，也不肯谈论父母的死，是因为她不想去想这件事，或者是她还没有从心底接受它；她不肯从房间出来，是因为她真的见不得任何与春节有关的事物了；她坚持训练，一方面由于她想转移注意力。另一方面则出于复仇心切，当然，她也是在履行特行组组长的职责。”
原来，林策看似走神，却将其余四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你说的没错。”
这个声音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霁月从房中走出。
“抱歉，刚才我偷听了。”霁月冲大家凄凉一笑，眼圈变红了，她低头咬住下唇，咬着嘴唇发白。
“你真的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林策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下，却又松开了，也低下头。
霁月眨了一下眼，两行泪水迅速流出：“陪我……陪我看一场烟花，好吗？”
六人在椅子上坐定，休息室的灯光熄灭。
一道红光直击天花板的中心，转眼扩展成“新春快乐”的字样。
接着，每一道笔画都变成一条小蛇，在空中纠缠打闹，片刻后化为盛开的烟花。
又有几束彩色流光在空中飞舞，伴随着一声声爆响，光艳的腊梅、牡丹、玉兰、烟花菊、桃李等各色花卉，在空中怒放，顷刻间归于沉寂。
一颗银白色的流星安静地上升，散成漫天繁星。
星光淡去，一团团红色火光争先恐后地炸开，活动的剪纸在天花板上欢庆新春：舞龙、舞狮、放鞭炮、贴对联……
那幅对联正好在旷晴头上悬着，旷晴仔细看去，下面写的是：“满天繁星仍璀璨，遍地群花又芬芳”，横批为“迎新纳福”。
霁月会软笔书法，对联上正是霁月的笔迹。
剪纸的图像消隐，无数金色的流星自空中坠下。
那流星的光芒照亮了霁月的脸，旷晴看见她的眼泪也被映成金色，如流星般颗颗滑落。旷晴握住霁月的手，霁月回握着。
流星开始在空中转弯、流动，尾巴越拖越长，形成金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个城市的景象：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香港、纽约、伦敦、巴黎、莫斯科、东京……那是地球战前的繁华。
一行字打在图像下方：齐心协力，盛世必能重现，并且更加美好！和平是最美的烟花，我们一定能一起欣赏！
一切绚丽的烟花都归于沉寂，六人在一片漆黑中久久无言。
“这本来是我给爸爸妈妈的节日惊喜。”霁月的声音在黑暗中久久回荡，回荡……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双重噩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