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存在”的物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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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策，生日快乐哦。”
林策惊讶看着面前的冰淇淋蛋糕，又看看队友们。
“你们是怎么弄到这个的？”
由于持续进行的战争大量消耗物资，地球所有地区的生活必需品供应均转为配给制。近期四处爆发的火山喷发已对地球多处食品生产基地造成损毁，则更让他们的处境雪上加霜：纳木错基地的原生食品供应严重不足。他们的菜单已被基地自行生产的次生食品占据大半。同样让他们担忧的是，这些火山地震爆发的相当集中、频繁——十三天内发生了七起——并伴随着大规模磁场异常，火星人无疑有着极大的嫌疑。可是，地球政府对于此事，并未作出任何说明，也未对火星这严重破坏停战协议与威慑平衡的举动作出公开警告与反击。灾难与地球政府怪异的缄默令他们分外不安。因此，冰淇淋蛋糕这样的普通甜点，已晋升为奢侈的美味。
“其实，这只是3D打印机用合成牛奶与人造面粉制造的，不过珊妮和我向原料中加了一点食品添加剂，不知道能不能好吃一点。”凯利不好意思地说。
林策拿起勺子，尝了一小口：“真的很好吃，和天然原料生产的一样。”他说着微笑起来。
一把餐刀被墙壁传送出，蛋糕很快分成六块。
第二天下午，正当特行组成员们走出训练室时，走廊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警报声与空中疯狂闪动的数据告诉他们，有未知因素正在干扰基地的信息系统。毫无逻辑的乱码很快将警告信息推出他们的视线，乱码随即又被纷杂的“0”和“1”取代。
“呼叫指挥室，呼叫指挥室，信息系统故障，请指示。”霁月打开通话系统，后者尚可运转。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保持冷静，尚未发现……原地等待，其他……”指挥室的指令戛然而止，霎时间，周围显得格外寂静。黑暗的走廊中，只有二进制代码闪烁。
“通讯断了，要不要直接去指挥室？”希瑟问。
“等一下，我好像听到他们说‘原地等待’。”旷晴四下张望，有些焦虑，不知又出了什么事。她通过智能隐形眼镜的夜视功能，恰好看见沙迪目不转睛地盯着悬浮的二进制代码，嘴唇翕动着，右手还在左手掌心书写着什么。
“你有什么发现吗？” 旷晴心中一动，连忙询问身边的黑客天才。
沙迪习惯性的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托住下巴，皱眉道：“这些代码翻译过来，好像是……始祖文明的计算机语言。”
旷晴惊愕地望着他：“始祖文明？”
“应该是，我最近闲来无事，翻阅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
“你看得懂这些信息吗？”凯利问。
沙迪摇头：“这个就算了……说来惭愧，始祖文明的计算机语言的底层逻辑和现有的所有语言都存在较大差异，而且我也不太认识始祖文明的单词，所以面前只看得懂一些简单的指令和程序。不过，我们应该可以稍微放心了，指挥室里肯定有这方面的专家。”
话虽这么说，但六人仍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在黑暗中屏息等待着，直到正常的代码和文字再次出现，灯光亮起，指挥室宣告警报解除。几乎在同一时间，沙迪发出一声惊叫。
“你怎么了？” 旷晴忙问。
沙迪抬起手，只见他的掌心处，一些红色的纹路逐渐浮现——右手出现了一个杂乱的折线构成的图形，左手的则由许多交错重叠的圆形和水滴形组合而成，看上去很像电子云图。
众人见状，目瞪口呆。始祖文明的计算机语言加上沙迪手掌的异常，一切都指向……
“看来，没准是星团的飘带不开心呢了。”沙迪撇撇嘴。
“先别管这个，你的手怎么办？”旷晴想起莫卡基地的那一幕，恐惧袭上心头。
“额，这趟不怎么痛来着。”沙迪扬起嘴角，似乎在揶揄她的大惊小怪。
“先把这些图案记录下来吧。”霁月仔细审视过沙迪的手心，回头吩咐林策，后者使用手腕上的新版扫描仪快速扫描。
当扫描结束时，沙迪手上的红痕开始淡去，半分钟内彻底消失。凯利拿起他的手检查一番，宣布一切正常。特行组成员立刻将此事上报指挥室。
指挥室迅速召集他们接受询问。六人尽可能的把此事的每一个细节——无论多么无关紧要——都还原出来。问答结束后，整个指挥室都陷入沉默的思索中。
旷晴望着用技术手段生成的两个图形的立体版本。奇怪，沙迪左手的图案怎么看都像是电子云图，可那电子云的轨道数明明比137号元素还多。而另一个，与富勒烯有几分相似，只是空腔内部也有一些“化学键”，难道是某种分子的结构？
“各位有什么想法？”王菁率先打破安静的空气。旷晴咬咬嘴唇，她的第一个想法似乎是荒谬，而第二个想法有些牵强，可能是最近做化学实验做魔怔了。但也不一定，一旦涉及始祖文明，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报告，我有一个想法。我认为，这个图形像某种未知元素的电子云图，而另一个像某种分子结构。”
一位化学专家在操作台上点击了几下，说：“经过基本测算，假设右手图形为某分子结构，则不论组成该分子的是何种原子，该分子都不能稳定存在。至于电子云的设想，更是不可能的，学术界已公认元素周期表已到达尽头。”
“是这样。”另一位专家点头道，“精细结构常数已经告诉我们，质子数大于137的元素不存在，而大量实验也证明了这一点。”
“我不赞同如此武断地下结论，”一位较年轻的科研人员尖刻地反驳，“任何一种模型都有其局限性，科学的基础是事实而不是理论，不能仅根据计算做论断；而且，关于元素周期表的尽头，学术界仍有不同观点，那就是172号元素说。超过这个数字，电子将超越光速。大家仔细看看这个电子云图，它的轨道数是86，她有172个电子，正是这个临界值！”
“且慢，我们不能因为旷晴的一句话就往化学与量子物理方面想。这个图标含义本身就有模糊性，而且始祖文明对分子结构与电子轨道的表示，与我们未必一样。”
“不好意思，我是负责检索始祖文明信息库的技术员，始祖文明对这两者的表示真的和我们差不多。”
“等等，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个信息十有八九是飘带传递出的，飘带对我们究竟是什么态度？这会不会是个误导信息？又或者，这个信息有价值吗？它有什么用处？”
“图案会不会有某种象征意义？根据记录，我分析过飘带主人星团的性格……”
特行组有点崩溃，听大佬们争论真的很累。
旷晴本着认真学习和为地球分忧的态度尝试着理解和记录一些会议内容，虚拟笔记上满是“量子涨落”“薛定谔方程”或“边缘型人格障碍”之类的词汇，但又不得不承认，成绩一向优秀的她，对大多数话题仍是一头雾水。正当她费力地理解概念时，身边的凯利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回头。她扭头看去，沙迪?格雷“唰”地一声将特制气体记号笔藏到背后，一脸无辜：“怎么了，晴？”
会议上当然不能发作，旷晴压制住怒气，比口型道：“你、死、定、了。”
经过沙迪这一打岔，旷晴转而扫视其他队友，发现霁月一脸认真地望向前方，可惜眼神呆滞；林策在两小时前还在找相关资料，现在却百无聊赖地看着时间；希瑟在嘀咕：“我饿了。”
旷晴：“……好吧。”
会议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最终结果是，纳木错基地将组建研究组，对两种可能存在或出现的物质进行探究，同时也从其他角度探寻这两个图案的含义。
（当晚特行组讨论群的聊天记录）
网络摧毁者：救命，这些题目怎么做……
海蓝帚石楠：这是哪里的题目，作业里没有呀。
海蓝帚石楠：等等，气体记号笔，纳米清洁剂……懂了。（狗头）
小天使：沙迪，你不怕被珊妮看见吗？
网络摧毁者：没事，我把她屏蔽了。
电感与电容：气体记号笔结构，设计实验方案探究清洁剂作用，计算判断清洁剂对衣物是否造成损伤，相关化学方程式的书写，元素周期表的规律……晴有点狠啊。
网络摧毁者：是！我下拉了半天才拉到页面底部，发现还有下一页时直接崩溃……
网络摧毁者：策策，救我一命好不好（星星眼）
电感与电容：……行，我先帮你看看那道物理。
网络摧毁者：万分感谢jpg.
地球卫星：事实证明，不作死就不会死。
网络摧毁者：我只是开个玩笑啊。（哭）KCN人如其名，真的有毒。
KCN：你说什么？（微笑）
网络摧毁者：！！！晴，你怎么看得见？
KCN：每次都用同一个算法，正当我破解不了是吧？你被我罚了还这么安静，肯定在作妖。
KCN：做作业企图抄袭外加在背地里诽谤我，你……
网络摧毁者：晴，我错了QAQ。
网络摧毁者：副组长大人手下留情。
KCN：要不，你拿今天画在我衣服上的曲线求个回归方程？
KCN：独立计算，不许用软件拟合。
（系统通知：网络摧毁者已下线）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不存在”的物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