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过客》古盘

9、第 9 章

　　日本羽田机场
　　维罗妮卡穿着往常很少穿的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逆着人流走向出口。身边的本也是这样的装扮，但与维罗妮卡的随意不同，他板着脸，一脸凶相，仿佛生怕没有人看出他是个“保镖”，不过好在那两个粉红色的行李箱，冲减了他身上的戾气。
　　但这样奇怪的组合依旧可以吸引到了人们的注意力。
　　“BOSS，我们是否需要先去酒店？”本微微躬身，在维罗妮卡的耳边说道。
　　“没有必要。”维罗妮卡看向距离自己十米开往的一个清洁工，那人有着小麦色的皮肤，耀眼的金发，以及那双紫灰色的眼睛。
　　紫灰色……真是难看死了！
　　维罗妮卡有些厌恶地移开视线，但很快想起来有趣的事情，低笑了两声，打趣道：“本，这次会很有趣的......”
　　看看，这才刚下飞机呢，就遇到了这么一位熟人——恐怕这次的迎宾队伍不会小。
　　和往常一样，本依旧只在维罗妮卡的面前表现得如此恭顺：“您的意愿。”
　　“我们该出去了。”不然，他们该等急了。
　　维罗妮卡刚走出机场就看到了那辆保时捷。他们两被蒙住了眼睛，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辆车。
　　虽然很麻烦，但这一路实在是太顺利了。看看，看看，这才刚刚下飞机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恐怕，乌丸莲耶是真的病重了。
　　那是一座庄园，标准的日式风格。
　　头套被摘下，两人已经站在了大门前。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但从站姿来看，这位老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善。
　　“酉吉小姐，欢迎回来。”那个老人鞠躬行礼，就像是一个富豪人家的普通管家，见到了许久未归的小姐，“我是老爷的管家，代号清酒。老爷已经在茶室等您了。”
　　维罗妮卡一脸沉寂地看着大门，这个庄园那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大凶兽，这大门，就是个鬼门关！
　　是生是死，皆由天命。
　　向来不信神明的人，第一次想起神明。
　　“有劳了。”维罗妮卡跟在清酒的身后，本站在维罗妮卡的斜后方，不算魁梧的身躯，在这时候给维罗妮卡带来了一丝安全感。
　　他们穿过长长的庭院，路边种了很多樱花树，但在屋子旁边，反而是菊花种得比较多。
　　“小姐，请吧。”清酒在屋檐下停住了脚步，侧过身体，“这里就是茶室了。”
　　维罗妮卡脱下短靴，整齐地摆在玄关上。
　　本想跟上去，但却被老管家拦了下来，只能担心地喊了一声“BOSS！”
　　面对老管家的公式化微笑，维罗妮卡手指在裤缝处点了点，说到：“这只是家人间的谈话。”
　　本看着维罗妮卡处变不惊的样子，明白这位已经下定决心了，只能乖乖的做出服从的姿态。
　　维罗妮卡紧张吗？说不紧张是假，毕竟姓乌丸的人这么多，谁知道里面的那位需要的究竟是傀儡还是继承人。至于有没有更加中意的继承人，谁又能猜的到？能走到这里，维罗妮卡自认不比其他竞争者差，相反，如果真的能有比她更有能力的人，她反而会觉得有趣。
　　所以，在这个时候，维罗妮卡只是简单地做了个深呼吸就进去了。
　　那个跪坐在桌前的是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他的头发已经快要全掉光了，就只剩下十几根依旧顽强地留在他的脑袋上。老人都说要离鹰钩鼻、三角眼的人远一点，因为这类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看来传闻不假。尤其是，这双昏黄的眼睛依旧透着犀利。
　　——乌丸莲耶，一手缔造出组织的人。
　　“酉吉，你来了，”在维罗妮卡观察他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在观察维罗妮卡呢？这个老人收回了目光，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吹了吹，细细的品尝了一下，这才说到：“坐吧。”
　　维罗妮卡不动声色地跪坐在桌边，摆出了后辈看长辈的敬仰表情。
　　乌丸莲耶活了这么多年了，也已经是个人精了，自然也能看出这是装的，冷哼了一声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好人。”维罗妮卡如实回答，似乎丝毫不怕乌丸莲耶被激怒。
　　“嚯？你不怕我让人崩了你？”
　　维罗妮卡笃定道：“你不会。”
　　“说说你的理由？”乌丸莲耶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的回答，估计和以往那些蠢货没什么两样，都是激动地站起来表忠心罢了。看多了这种场景的乌丸莲耶感到有些烦躁。
　　“您已经让我坐下了。”
　　维罗妮卡不卑不亢的表情是乌丸莲耶这些年里很少看到的，那些人里不乏有自作聪明的，他们的眼神里满是贪婪。但面前的这个人，似乎不一样。根据收集来的情报来看，这个人比较喜欢用怀柔的方式拉拢、收服手下，可这如果放在一个组织首领的身上，未免显得太过仁慈了。要知道，对于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仁慈往往是致命的。
　　“你怎么看待忠诚？”乌丸莲耶表情有些复杂地闭了闭眼，与其在矮子里面挑个拔尖的，还不如选择这个孩子，虽然单纯，但还可以改正。
　　时刻在观察乌丸莲耶的维罗妮卡自然也看到了那份藏在眼底的复杂，虽然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但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是个好事。
　　乌丸莲耶似乎已经决定好了。
　　“华夏有句古话，一朝天子一朝臣。”维罗妮卡直视着乌丸莲耶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里的惊讶，试探性地问道：“琴酒忠于你吗？还是，他只忠于组织？”
　　“他是一副很好的武器，但其他高层可就不一定了。”乌丸莲耶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看着刚刚烧开的水，拿出了一个纯黑色的杯子，给维罗妮卡倒了一整杯，“口渴了可以喝口水。”
　　那是刚刚烧开的水。
　　维罗妮卡将杯子捧了起来，像是感受不到温度那样，将它一饮而尽。维罗妮卡向来不喜欢比较烫的东西，是那次袭击事件后开始的，但她在这一刻却没有一丝的为难与犹豫。
　　“谢谢，”她忍着嘴里的血腥味与胸口的灼热感，“我想我是第一个接受这份荣耀的人。”
　　“组织里的很多人都只忠于自己。你知道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吗？”
　　“知道，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尊重需要，以及自我实现需要。”维罗妮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乌丸莲耶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声“这两天就留在这吧。有些东西你要学会。”
　　“明白了。”
　　维罗妮卡正准备离开这个房间，乌丸莲耶又叫住了她，“别忘了上药。”
　　“好。”她知道，自己在乌丸莲耶心中的地位已经由工具上升到了重要工具了。
　　耐心一点。她警告着自己。
　　房间里，老人琢磨了一下，嘶哑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真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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