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过客》古盘

4、第 4 章

　　【卡奥尔，准备飞机，我得回日本了。】
　　【Got it.】
　　我收回手机，站在桥上，感受着晚风拂面。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纽约呆了一个月了。
　　细细碎碎的雪花就像柳絮一样轻轻地飘扬着，我伸出手想抓住它，但刚刚触碰到的时候，它就融化了，一闪而逝。
　　下雪了......
　　我看向天空，一片昏黑，明明应该是压抑的，我却感受到了心安，难以言喻的心安。
　　世界贸易中心二号塔楼......怎么不知不觉走到这了。
　　我站在大门口，远远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她们俩挽着手，紧紧地靠在一起，共用着一条围巾。小熊温顺的跟在他们身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
　　可有一瞬间，我看到的是冲天的火光、碎裂的砖块、飞机的残骸、残缺的尸体，听到的是绝望地哭喊，惊慌失措的脚步声。我无措的张开嘴，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这一次，没有那双有力的臂膀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
　　以利亚......
　　嘟——嘟——
　　手机振动的声音将我的神志拉了回来。
　　“小甜心，”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
　　我呆呆的伸出手，捂住了眼睛，叹息道：“我哭了啊。”
　　“是啊。”回答我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肖，“估计是雪飘进眼睛里了。”
　　“很难看吧。”我抹了抹眼泪，苦笑了一声。
　　根看了眼肖，揉了揉我的头，轻声安慰道：“You\'ve always been brilliant.”
　　“我要走了，今晚的航班。”我看了眼镜子，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揉乱了，只能重新扎一把，然后故作轻松地说道：“再见了。”
　　“一路平安呐，小甜心。”
　　“啊，再见了。”我挥了挥手，没有回头，独自一人逆着人流前往机场。

　　回到我在东京据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一下飞机就有曾经的“搭档”来找麻烦，经过了一路的战斗，我颇为疲惫地推开了房门，心里只想着赶快躺一会，以至于忘记观察据点是否安全了。这就导致了我刚一进门，就被早已埋伏好的贝尔摩德撂倒在地，真的，这女人打起人来太狠了。
　　我左手臂脱臼了，好在伤的不是右手。
　　“这只是一个教训。”贝尔摩德点了根烟，从容地坐在沙发上，“再怎么累都要注意周边安全呐。”
　　“是。”我把手臂掰了回去，疼得我龇牙咧嘴。
　　“Deal,明天有个任务，”贝尔摩德见我已经把手臂接好了，也就淡定地给我布置了任务，“还记得我跟你提到的波本吗？”
　　“记得，朗姆底下的人，善于刺探情报。”我想起了那个淡金发色的男人，讲真的，他的肤色和瞳色很罕见。
　　我不确定贝尔摩德的意思，突然提起波本究竟是为了什么？组织里派系林立，朗姆手下前有血腥玛丽、百威，后有库拉索，现在又多了个波本。
　　看来平衡要被打破了。
　　“芝华士，有些想法太危险了。”作为一个常年混迹于演艺圈的大明星，她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就知道了我的想法。
　　“我明白。”我没敢看她，作为一个刚刚拿到代号的成员，我深谙只有“不听不言不视”才能活得久的道理。
　　“阿拉~你也不用这么严肃的，”贝尔摩德吐了个烟圈，火光在她的指间明明灭灭，“我的要求不多，你要管好自己，知道了吗？小记者~”
　　我弯下腰，低下头，对她说：“我明白的。”
　　她没有问出那种像是“你真的明白吗”的问题，我们彼此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候，往往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知道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
　　所以，第二天，我去执行了这项本不属于我的任务——调查波本。我写了两份报告，一份上交，一份包好缝进了衣服里。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我要做好准备了。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报告刚刚上交后，我就被贝尔摩德带到了美国。
　　这次我又有了新的身份——经纪人。
　　贝尔摩德为她的一个身份举办了场盛大的葬礼。
　　莎朗·温雅德，去世了。
　　我不知道自己去参加自己的葬礼应该是什么心情，但，总归不会太好。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条手帕递了过去。那是条黑色的手帕，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留给我的，当然，并不排除她忘记的可能性。
　　贝尔摩德接过这条手帕后似乎楞住了，然后低笑道：“谢谢你了，小记者。”
　　她似乎格外喜欢这么称呼我，我不明白。或许只是一个癖好吧，就像我会叫以利亚“秃头老师”，称呼根为“疯美人”一样吧。
　　和往常一样，我在前面开车，她坐在后面看邮件，我们没有任何交流。但我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已经改变了，但又什么都没变。
　　那条手帕是我19岁遇见她时，她顺手给我的。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迫切地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以利亚并不希望我涉足灰色的事物，但该教的内容他一样也没落下，所以我选择离开纽约去其他地方发展。我准备了许多身份，而第一个身份就是记者，我的目标，是颇具盛名的克丽丝·温雅德。我在一次发布会上见到了她，她穿着一条黑金色的低胸长裙，水绿色的眼睛里荡着摄人心魄的风情，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光彩耀人。
　　可在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在那抹风情下的另一个她——冷漠的、杀伐果断的她。
　　简直完美得不像真人。我对我的任务目标有些好奇，不对，是很好奇，作为一个情报贩子，我深知好奇害死猫，但是往往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吸引人的注意力。
　　我跟着她，一周，两周……当我接触到的信息越多，我就越对她感到好奇。
　　直到我混进了她举办的晚宴上，加入了他们。
　　我远远地看着她，她穿着我第一次看见她时的长裙，耀眼华丽，微薄的嘴唇涂着紫色的口红，明明是难以驾驭的颜色，在她的唇上却尽显魅惑与锋利。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强烈了，她好似有所察觉地斜睨了我一眼，唇角微勾。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东西都黯然失色，只有她，是那么鲜活。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黑色手帕，不经意地擦了下嘴，又放回了口袋里。
　　很难想象喜欢抛弃旧习惯，在这些自诩进化的、薄情的人类中，居然还会有人带着手帕这种老古董。
　　等我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而我也已经不自觉地掏出了我的白色手帕。
　　是的，我也保持着这种旧习惯。
　　她抬起头，用那双水绿色的眼睛看着我，大概看了我3秒，或许也没有这么久，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或许是惊喜的吧。然后，就见她挑起我的下巴，露出了一抹绝世的浅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Sweetie, you don't fit here.”
　　这是最后的警告，也是最后的威胁。
　　“Why can't I join the darkness?”
　　这是我的试探，也是向她提出的申请。
　　“You most need me.”我在她耳边低语道。
　　“Let me see.”她饶有兴致地抬了抬下巴，像一位高贵的女王。
　　我看着周围人或是轻蔑，或是厌恶的表情，咧了咧嘴，“As you wish.”
　　剩下的事我已不再记得。一开始，是我拽过他们的领子，在脸上狠狠打了一拳；后来，就变成了我被人从会场一路拖到地下停车场，如何被辱骂和警告，我已统统不记得了。
　　太疯狂了。
　　到最后，我瘫在了地上，手机邮箱里收到了一条消息——芝华士，欢迎加入。
　　没有署名，没有联系方式。
　　但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与她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可是然后呢？
　　是有人将我带走的，还是我自己离开的呢？
　　是有人帮我上药的，还是我自己包扎的呢?
　　记不清了。
　　休息了一天后，我就当上了贝尔摩德的搭档。与其说是搭档，倒还不如说是一个专职司机。我为她开了一个月的车，但很快，我就摆脱了这件事。我开始帮她打下手。
　　她杀人，我放火。
　　我会帮她搞定监控，而她会去解决棘手的目标。
　　但大多数时候，是我完成所有，而她在车里指挥。
　　不久之后，贝尔摩德收到了一个消息——诸星大是FBI的王牌。
　　那个被琴酒视为一生之敌的男人，原名赤井秀一，是MI6赤井务实和赤井玛丽的儿子。
　　赤井秀一已经回到美国了。
　　贝尔摩德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地看着这位目标。
　　太麻烦了。
　　对比此事，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那个试验品简直是不值一提。但那个试验品已经疯了，在半夜开始攻击单身女性，手段残忍。这件事，事态恶劣，纽约警方也开始重视起来了，而最近又冒出了一位义警——西装男。
　　水太浑了，可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去抓那个杀人魔，贝尔摩德易容成他的样子吸引赤井秀一的注意力。
　　但出了点小意外，贝尔摩德中枪，只能逃到废弃大楼里。等我赶到时，她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我本想把车开到了快要飞起的地步，但想起赤井秀一的那
　　只狗鼻子，只能将车开的平稳，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我们才能够平安回到安全屋，真是不容易。
　　出于谨慎，我只带走了止血药、绷带和一些重要资料，剩下的全部烧掉。
　　我透过后视镜，看向那闪着火光的窗户。猩红的火光，灼热的气息，那是我抹不去的回忆。
　　我抓着方向盘，手里渗出了一层汗，手臂僵硬而机械。
　　“Girl, don't be afraid.”贝尔摩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虽然脸色苍白，但为自己包扎的手十分平稳，还饶有兴致地点了根烟。
　　我实在没有什么兴致说什么。只能做个深呼吸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总比一直绷着好。
　　我住在一间小小的公寓里，那是我用我的第一笔酬金买下的临时住所。远离城中心，位置隐蔽，人流量少，我将贝尔摩德安置在了这里。
　　大明星看着我检查了一遍身后是否有尾巴，语气莫名的夸赞道：“临时住所不错。”
　　我脑子一懵，只是呆呆的说了句“谢谢夸奖”。
　　直到我帮她收拾好了房间，我才感觉到她其实是在嫌弃。
　　果然，美色误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贝尔摩德就在我的临时住所里养伤。两人过得也算和平，等到她的伤快好的时候，来了一位白发异瞳的客人。
　　她叫库拉索，是朗姆的手下，记忆力超群，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她带走了贝尔摩德。
　　而我，依旧留守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因为那是贝尔摩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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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开car，但是会不会锁，就是另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