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过客》古盘

13、第 13 章

　　“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受到惩罚！”那个黑发的小女孩站在火海里怒吼着，明明心底也在恐惧着、也在迷茫着，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在火海里。
　　——她想活下去。
　　“咳咳。”
　　咳嗽声突兀得传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火舌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不少，没有那么灼人了。那是一个红色中长发的孩子，看起来似乎是七八岁的样子，脸藏在留海下，显得有些阴郁，身上的衣服完好，就是有些破旧。她记得这个人，是一个沉默的姐姐，要不是偶尔开口说过话，估计都以为她是个哑巴。
　　“咳咳，你怎么还在这？”她捂着嘴干咳了两声，淡淡的瞥了一眼，“我叫深云出，你呢？”
　　“......”她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在这里都是被叫编号的，就像自己被叫做“十号”一样，哪来的名字呢？
　　“没有名字吗？”深云出有些嫌弃地砸吧了下嘴，然后抓住了黑发女孩的手，连拖带拉的将她带出了这个孤儿院。
　　似乎是觉得小孩子会怕痛，深云出将抓着她的手改为牵着她的手，为她除去阻碍，将她带出火海。她们顺着一条小巷不停地走，有时还会躲入纸箱。她们都没有一个真正的身份，都是这个世界的“黑户”，都是被当成组织的消耗品放任长大的。
　　“喂，我叫深云出，记住了吗？”深云出拉着她坐在台阶上，看着巷子外的阳光说道：“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笑一个嘛——”
　　小姑娘打开了深云出作乱的手，将头埋在双膝之中，“你就不恨吗？”
　　“哈?”深云出一脸茫然，大概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你不难过吗？”小姑娘擦了擦眼泪，眼底满是愤怒：“我们的家人都被杀了！”
　　“诶，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深云出呲笑了一声，眼中的怜悯显而易见，“哪有什么家人啊，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们都只是试——验——品——而已呐。”
　　“你的特殊之处只是靠着撒娇被放过一马而已，别装了。”
　　“况且，感恩吧，至少那个人还让你活下来了~”深云出撑着头笑眯眯地看着街道，转移了话题，“给你起个名字？”见小女孩不说话，深云出也就自顾自地说道：“就叫藤兰吧，我记着孤儿院的墙上有很多藤蔓呢，至于姓的话，用院长大叔的姓怎么样？”
　　没有肯定也没有拒绝。
　　“那你以后就叫宫本藤兰了~怎么样？是不是超有纪念意义的——”深云出跳了起来，开始没话找话了，“我打算去横滨，听说那里有异能者......你呢，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宫本藤兰摇了摇头，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对面前的一切都是这么茫然。
　　“嘁，看在我这么好心的份上，我就带你一起吧。”
　　“不用了。”
　　“诶，为什么？”
　　“那里创造了我，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家，哪怕只是一个虚假的......就算要毁，也不应该是日本公安......况且，我可不能辜负了这个名字呐......”宫本藤兰又恢复了斗志，变得元气满满，“要是以后我以后没事干了，我就去横滨找你，吃你的、喝你的，然后跟你一起工作！”
　　“瞧你那点出息，”对于宫本藤兰的想法，深云出日常不屑，“当然啦，要我罩着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嘿嘿，那就先谢谢你了。”宫本藤兰笑得一脸灿烂，她挠了挠头，“那你就去横滨吧，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深云出的眼底依旧是冷漠的，她看着盲目乐观的宫本藤兰，表面上似乎还是很高兴，“哦~，那我可要好好努力了呢。”

　　维罗妮卡从梦中惊醒，她向床头摸索着，终于如愿够到了一杯冷水，她大口地咽了下去。
　　“只是一个梦......”她无措的安慰着自己，想要从中得到一丝安心。
　　梦里的自己做出了一个与现实中不同的选择，然后拥有了另一种人生。这让她不禁开始思考，如果自己被送到那家孤儿院是必然，孤儿院被毁是必然，那么什么是偶然？在那条巷子里，自己做出的选择创造了另一个自己，一个逐渐融入普通人的自己。可总有一些地方有些问题，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是那些漠不关心的行人？是那个在街头一晃而过的金发女人？还是梦中那些年从未被组织找到？
　　处处都有问题。
　　那杯冷水终于将冷静带了回来，维罗妮卡的理智终于回归。她自嘲道：“我真是疯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向浴室，打算天亮前再冲个澡，她必须以最为冷静的状态来接手这个组织。
　　嘟——嘟——
　　手机的提示音阻止了她的脚步。
　　【BOSS，前往华夏的成员全都失踪了。—— Deshler】
　　Deshler是一个另类存在。举个例子，如果代号中朗姆酒为基酒，那么获得代号的成员则为情报部成员；如果代号中琴酒、威士忌、白兰地等为基酒，那么获得代号的成员则为行动组成员。但是世上的奇葩不多不少，Deshler好巧不巧就占了一个位置。
　　作为一个从众多消耗品中脱颖而出的另类，她的地位无疑是特殊的。虽然是一个消耗品，但她出自实验室，接受了各种各样的实验，这就使得她的记忆力与执行力，足以与库拉索一较高下。
　　实验室成就了她，但也毁了她。
　　最初看到这个令人满意的实验品时，上到BOSS下到研究人员满心欢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Deshler的问题就出现了——身体素质越来越低了。最开始是执行任务时越来越多的伤口，后来是训练时的力不从心，以及……伤口的难以愈合。
　　如果放在行动组的其他成员身上，很有可能是直接扔进实验室，进行废物处理。
　　这是常态。
　　但Deshler不一样，她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只要下了命令，无论有多难都会去执行。
　　所以没有人会抛弃这台机器，除非彻底报废。
　　这也是为什么Deshler会由一开始的执行组成员半路转为情报组的成员，地位不减反升，与琴酒等高层人员相平，甚至特殊时期还能凌驾于琴酒。
　　——乌丸莲耶对Deshler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后悔......但那又能说明什么？这只不过是上位者对下属的一种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