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Aircraft Pilo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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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番茄味儿让谢盎然一时想起曾经兼职后夜晚独自煮面的情景，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好手艺，并不会做繁复的菜肴，转眼间，自己竟然连鱼也会杀了。
“番茄的味儿好浓。”
余斯年不禁感叹，自打谢盎然来和他同住后，倒是像这样深夜下班后，还能喝上一碗浓汤。
简单吃过面，趁谢盎然还未出门，余斯年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当面和谢盎然说，他正色道：“我接下来要准备考核□□。”
□□？
谢盎然不太懂□□考试，但他知道距离飞行联考才不过一月之久，这段时间来才稍稍放松下来，虽然余斯年模拟机不再上得那么勤，但健身房从没有落下。
他莫不是是因为想努力攒钱，真的给自己开一间跆拳教室吧！
谢盎然有些担忧，劝道：“你工作这么忙，其实可以不必这么严于律己。”
“那你是不知道我从前......”
大概是感觉到烩面合胃口，于是余斯年又勤快的去多盛了一碗，“你还记得我大学时期曾经有半年的时间去国外参加培训么，大概在你初三的时候。”
谢盎然点点头，和余斯年相处的时光，他回忆过太多次了，不曾忘记。
“国外的教练员可比你见过的那两个老头子狠多了，当然也帅多了。”余斯年一边吃面一边回忆说，“我的外教是个很帅的澳洲人，能力特别强，一开始我们以为他挺平易近人的，上了机才知道那是个狠人。”
“那时候我们的飞行技巧都还是‘雏鸟’级别，跟着他学习飞行技巧的时候，只要我们飞不好，你猜他会怎样对我们？”
谢盎然摇头，“难道他会体罚？”
余斯年有些餍足，他道：“不会，只是他会在飞行中猛的将飞机的操纵杆向下一推，然后迎接你的就是骤然失重，这个时候你会感觉到你刚刚吃完、还未在胃里消化完的早餐在你的胃里翻滚，等到你几乎要吐的时候，他又会突然将操纵杆拉回，让你压根吐不出，够难受吧~”
“你坐过乐园里的过山车吗？在训练里来上几次大约是过山车的二十倍。”
“想要让自己成长，就要对自己狠，虽然那位外教很‘狼人’，但我们这些学员们就没有一个不敬佩他的技术的。”
谢盎然咋舌，那个时候，余斯年可从来没和他说起过这些，大约当时的他仍然认为他还是个孩子，所以不用在本该青春的年纪去了解过多的苦楚。
而现在他告诉他，应当是教导他在最能够吃苦的年纪不要害怕多吃苦头。
谢盎然饮下番茄浓汤，有些酸酸的，但好像又能尝到一些淡淡的甜，“所以对你来说，□□考试并不是什么磨难，这些一个个考试都是筑牢你飞行技术的基石。”
自来水冲刷着手中的碗筷，余斯年说：“是这样，你知道对于一个飞行员来说，最开心和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考试通过和复训！”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努力了，□□的脸色可不兴去看。”余斯年玩笑说。
原以为自己这样的行业，需要学习的知识、背诵的条例已经很多了，没想到余斯年他们也是如此，想要在这偌大的上榆生存，就只能发奋图强，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自谢盎然醒悟到两个人都在不同时期需要熬夜学习“备战”各种考试，便花钱给家里备上了一台咖啡机，夜晚他要休息的时候，现磨一杯咖啡，送到余斯年的房间，服务得暖心又周到。
至于余斯年，虽然大多时间他的房间都是静悄悄的，但谢盎然起夜上厕所的时候，仍然会看到他房间里亮着的小夜灯。
因为联考成绩的优异，余斯年拥有了这一次的□□考核资格，后来谢盎然也有向认识的飞行员了解过，拥有上进心的飞行员大多都是想升□□的，而且拥有□□资格之后，便能够让副驾驶在他的监管下进行飞行操控，他们自己也能稍稍轻松一点。
各种各样的考试在飞行员的职业生涯里几乎贯穿始终，余斯年最开始做的是副驾驶，攒够了足够的小时数和起落数，进行了机长的考试，曾经的他也勤奋过......
谢盎然好奇的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升呢？
□□考核也是从理论、面试、模拟机、真机考核一应俱全的，只是考核不通过，不会像联考那样对飞行员个人影响严重，它不会影响个人收入，只是起落就必须由机长自己飞了。
余斯年一度觉得，自己飞也并不像那么困难，他不断在实际工作过程中打磨自己，不过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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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五小时学习的夜晚，余斯年拉开房间内的抽屉，正准备将所有的而资料重新规整收纳，却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小小纸条，之前是因为忙于飞行联考等事务，一直没有来得及去在意。
谢盎然始终将自己的内心深藏，余斯年的手指抚过那纸条，想起自己在表白墙前的不知错愕还是欣喜，整理好自己，依然像哥哥一样坦然面对谢盎然微笑......
余斯年躺在房间的床上，反复思考着自己与谢盎然的关系，他问询着自己的心，是否可以能够接受谢盎然成为自己今后的伴侣。
这段时间，他观察过谢盎然，清楚的知道他的喜欢。
更何况，自己并不排斥谢盎然的喜欢，但之前一直过得浑浑噩噩，走不出老旧的伤痛，精神状况的不稳定，让他从没有考虑过感情上的事。
但是，在经历过剧本杀之后，他想清楚了，他并不想像顾北秋和沈星桥那样，至死都没有把对对方的心意说出来，明明两个人都动了心。
余斯年从没有考虑过择偶，但如果是谢盎然的话，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吧！
这哥哥，他有些不想当了，他想换一种关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和谢盎然再相逢后的点滴，尽数浮现在脑海里。
是他改变了浑浑噩噩的他，把他从沼泽泥泞中拉了出来，他这些年很排斥和不熟悉的人接触。
只是谢盎然，他们对彼此都太特殊，特殊到无法拒绝他的靠近。
谢盎然就像那天上那一轮明月，把源自于太阳那里得到的光亮又发散了出来，那月光是柔和的，却也能在黑夜里照亮一条可供前行的路，让一脚踏入泥沼的人不再走向深渊。
他不想像顾北秋和沈星桥那样，明明两个人都动了心，却至死都没有把对对方的心意说出来。
至此，也算是想明白了，不过看谢盎然那个模样，想要他明白过来，恐怕太难，或许还是要自己先开口才好，况且，这话又怎么能让年纪小的先开口。
余斯年拉上被子，闭上眼睛，或许等到□□考试顺利通过后，谢盎然给他庆贺时，再说也无妨。
*
二零一四年，葡柚中学。
谢盎然准时守候在电话亭旁边，二十三点三十分，电话亭准时响起刺耳铃声，谢盎然赶紧拿下黑色的笨重听筒，生怕刺耳的电话铃将巡夜的老师吸引来，更怕惊扰到相邻寝室楼里已经晚就寝的同学们。
“喂，谢然然。”
对面男声声音和他这样的变声期完全不同，那是二十二岁成熟男人的声线，不算粗犷，但有些低沉。
“哥哥，是我。”
“开学第一周，上高中还适应吗？”
谢盎然笑着答道：“挺好的，已经用你打给我的钱的交上学杂费和生活费了，你放心，这些钱，等我长大了都会还给你的。”
话筒里同样清晰的传来了对面的笑声，“每一次开学都要说同样的话，哥哥什么时候和你提过需要你还钱了，我和你说过什么来着......”
“嗯，你说只要我在高中继续保证学习成绩，将来考上很好的大学......”
“知道就好。”
这是每周一通和谢盎然联系的电话，最开始的时候，为了防止谢盎然沉迷手机，所以只给他配了电话卡，他们学校里有个能够插电话卡的电话机，晚就寝之后，就不会再有人使用，只要谢盎然准时准点的“到位”就可以接到。
谢盎然会挑着一周内比较重要的事情和余斯年做汇报，这让谢盎然有种和那些在父母在外务工的留守儿童类似的汇报家长的感觉，但他一点也不排斥，能和余斯年通话的日子，都是他最爱的日子。
他会悄悄的在日历本上，将那一日的日期用红笔圈起来，而每一次和余斯年通过电话之后他便开始倒计时下一次的通话时间。
当然，余斯年不会发现，因为在他寒暑假到来之前，谢盎然就会已经把过去日期的那些日历撕下，存到他私人保密的地方了。
这个暑假，余斯年陪了他很久，近乎占满了一整个暑假，因为他刚刚经历完中考，并以优异的成绩直升了本部的高中。
就在他还没有完全歇下那份高兴劲儿的时候，余斯年给他打了这新学期的第一通电话。
他说：“谢然然，我可能要到国外去参加培训一段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Aircraft Pil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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