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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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升站起来后，驻足了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凌弃的豪华监狱套房。
“没谈拢？甩他脸了？啧啧，还得是你。”凌弃换了一副嘴脸，“年轻就是好啊，疯狂。”
鹿升视而不见，开着原娓的车一路回到了莫行究的房子。
他的脚刚踏入家门，四月就迎了上来。
“我一开始以为你就跟边牧一样聪明，没想到你也是个小可怜。”鹿升轻轻抚摸了四月的头，“你爸等会儿就该回来了，我挺有信用吧，不用感动。”
说着说着，鹿升喉咙里还有点泛酸。
明明他已经接受了这里，但是，他却滋生了无力感。
呆了大概两分钟，鹿升就下楼了。
下一个目的地，才是他真正的落脚点——邓天下的办公室。
鹿升一路疾行，丝毫没有在意路上“极夜期间，限速行驶”的标语。到了北洲盟大学，校园里已经到了门禁的时间，故而路上没有什么人。
可是，到了邓天下办公室的那一层楼，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那次在学校里面，喊莫行究学长的那个教授？
对了，叫万道士。
“呦，鹿校长，终于把您等来了。”万道士本来坐靠在墙角，看到鹿升后，立马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他笑脸相迎，手边还有一本翻烂的书籍。
站起来的时候，他还踉跄了一下。
鹿升疑惑道：“等我？我请假的通知不是发下来了吗？你没看到？”
说话间，他的体温还没恢复正常，不自觉地搓了搓手。
“看到了。”万道士边说边擦着浑浊的眼睛，“我也没等很久，就是每天过来看一眼，见不到你人，过两个小时就走了。”
鹿升跟这个人没打过什么交道，能让一个学术老头找上门，应该是不小的事情。思前想后，他还是提议道：“要不去办公室说吧，这条走廊怪冷的。”
话音刚落，万道士就不经意地看了眼鹿升遮挡起来的眼部。随后，他就把手伸到了邓天下原先的办公室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
万道士跟东道主似的，做出邀请的手势，说：“就在这儿说吧，方便。”
鹿升仅剩的那只眼睛，登时睁圆了。
“别惊讶，我跟莫学长，师出同门，也同为邓老师的得意门生，只不过啊，他稍逊色一点。”万道士说起这个，便一脸春风，“不过，要不是我半路转专业，我也——哎呀，不提了，说正事说正事。”
他示意鹿升坐下，也给自己找了个空地。
刚要开口，他便左右看了两眼，锁定鹿升身后的窗户后，才开口：“鹿校长，我们换个座位吧？”
“有影响吗？”鹿升觉得不对劲，至少，这个要求来的不合时宜。潜意识下，他认为自己应该直接拒绝的，不过碍于尊老的传统美德，还是没有说出口。
万道士却没放弃，“有，我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时候，缺个地利。鹿校长，看我一把年纪，换一下吧？”
鹿升没再坚持，起身再到坐下，期间没发出一个音节。
“还有一件事，等我一下。”万道士说完，就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一双眼睛，“我和你一样，只有眼睛，所以，我的内脏寿命并不长，你别怕啊，这都是小事。”
话音刚落，他就把自己的眼睛剥落了。
假眼上连接着的神经，一并脱落，他的眼眶上，染上了血迹。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摸着窗沿打开了窗户，然后扔了下去。
“我想你应该很困惑。”万道士淡然道：“其实，你才是最不应该困惑的那一个。”
这话说出来，鹿升顿时懂了。
原来，知晓前因后果的人，不单单是他一个。
想到这里，他不仅兴奋，更在期待万道士接下来的发言。
“北洲盟建立的信任指数逐渐崩塌，不要指望北洲盟里的任何人可以扭转乾坤，包括莫行究。当下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制止骚乱，而是反其道而行，将这个乱局，打得更乱一些。说的残忍一点，我们就是要用北洲盟现有的人口基数，去搏击整个地球的未来。”
万道士到这时才打开那本破旧的书，“一个外族，野心在，却迟迟不占领原住民，原因就一点，太菜了，知道吗？看似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实力不对等，实际上，是旗鼓相当。你别怀疑，我的卦象上，就是这么说的。”
他翻开了第一页，“给你看一眼，当然，你也看不懂，哈哈哈……”
鹿升：“……”
亏他还真凑过去看了几眼。
“言归正传啊，最新的卦象上说，异象已经开始，和这段时间的改造人体风靡一时对上了，而解决的答案，却指向一个个体。这一点，恰好和邓老师的推测，重合了。”
或者说，他自从遇到了邓天下，就一直在验证邓天下的推测。
他也怕自己妄断。
现在，他在这里等到了鹿升，无疑是肯定了自己，当然，还有邓天下的衣钵，到底还是传承到他的手上了。
“他的推测是什么？”
万道士徐徐道来：“新星降临，此处生，绝境逢生的生……”忽然，他呆滞了片刻，明明两眼内凹，却让人感受到了眼皮另一侧的炙热。
“生，你的升，对上了啊！这道题，到底还是我解开了！”他笑着感慨，估计是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邓老师啊，算不上白死。”
“……”鹿升觉得，这老头比凌弃病得严重。
估计是第六感察觉到了什么，万道士才收敛了几分。
“我们先说正事啊，邓老师的推测，他认为啊，我们就跟牲畜一样，被圈禁起来了，活着不难，但是最后的结局，还是跟牲畜一样，任人宰割。”
比起刚才的说话语气，现在的万道士，说得更加轻快，甚至，还带有一种优越感。
但是，这种优越感在鹿升面前，压根上不了台面啊！
鹿升刚想抬手示意，才想起来这个老头在于五分钟之前刚瞎了。于是，他丝毫不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说：“这位牛逼教授，你能找点重点吗？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比如，你说说怎么破局吧？”
万道士叹出一口气，道：“人类需要牺牲，需要一些人冲在前面。你知道吧？邓老师，他就是其中一个，你还记得齐晟吗？他也是，让我想想，还有谁，嗯，北洲盟有一个成员，也是，但是谁，我还不知道，反正也不年轻了……”
“教授，重点。”鹿升打断道。
万道士的激情，显然不比刚才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鹿升看出了万道士在纠结，“还是说，没有办法？”
万道士咳了两声，才下定决心说道：“有，办法就是——莫行究死掉。”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