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似原罪》一笑大将

6、从未离开

　　“小白，你怎么长得这么白？长得这么好看？”
　　晚上看新闻的时候，一个坐在白术身边的犯人留着口水看着白术，实在没忍住的猥琐话语脱口而出。
　　“谁允许你说话？规矩白说了？出去跑步！”
　　自从白术对严君修有了超越兄弟的感情后，对这种略带猥亵的目光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而这种目光随处可见，厌恶到无力。不知何时严君修开始护着他，他只要看着身边人就好。
　　严君修在干什么呢？北方的大学宿舍都有暖气吧，不愿见他，不是不思念，是太思念。一开始进看守所是无法接受现实，也不愿让他看见狼狈的自己，而如今自己是个有污点的人，他的大好前程不该被自己拖累。

　　“严君修，下次下雪你可不能再跑了，我们打雪仗竟然输给了隔壁宿舍，被人家追着屁股打，这脸丢大发了。”
　　京都公安大学附近的火锅店内，一桌六个大男孩围着涮锅吃的热火朝天，当然严君修除外，每到这个时候，就想起高中时他和白术、夏奈、肖政航四人吃鸳鸯火锅的场景。白术那里应该很冷吧，想到此他那还能吃得下。
　　“就是，你可是我们的最强战斗力，这名头可不能被那些小喽喽破坏了。”
　　“小喽喽都能把你们打的满地跑，那你们是什么？”
　　“这不是跟你比嘛，你要是在场，看他们还嚣张的起来不！”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怕到时候你们拖后腿。”
　　“……你要是在，我们也都提升了，这两叫一加一大于二！”
　　严君修也懒得解释什么，看着其他几人狼吞虎咽的吃着，聊着与隔壁宿舍的各种争斗，年轻人之间的胜负欲都是极强的。
　　“赶快吃吧，今天假期最后一天，明天可就不能随便出来了。”
　　“对了，我听一个学长说，有人给我们捐了一处训练基地，说是比我们学校里的更大更完善，里面设施老帅了，还有各种单兵装备，警用巡逻车，最最厉害的是有各式的枪械武器，酷毙了！”
　　“真的假的？这是给特警专业配置的吧，我们是刑侦的，要求也这么高？”
　　“谁呀？这么懂我们？都什么武器呀？有没有那个□□12.7口径的狙击枪，据说防弹衣都挡不住。”
　　“你这话说的，威力强的大口径狙击枪，那防弹衣都挡不住。”
　　“应该是真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个有钱人。我们也是学校一份子嘛，应该有权使用吧？”
　　“真要捐这么一处训练场，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那得富裕成什么样呀，那训练场不会在百公里开外吧？去训练完当天还回不来！”
　　“那不能，听说离我们学校很近。”
　　“你听哪个学长说的呀？捐场地、装备、巡逻车我信，捐武器嘛，你们信吗？”
　　“是隔壁宿舍一哥们听学长说的，我听隔壁宿舍说的。”
　　“切！白兴奋一场！”
　　“那说不定是真的呢？”
　　“你看你看，自己越说越没底气了吧？”
　　“……”
　　严君修看着玻璃外的雪发呆，以前他和白术都期待江南的雪，如今却是他最难以接受的季节。
　　“如果是真的，那捐赠者绝对背景不一般。”
　　“呀！严索大你还在呢，还以为你回去了呢，一晚上都没说几句话。”
　　“要不怎么叫索大呢！”
　　索大是动漫《海贼王》里对索隆的称呼，这个人物武力值超群，很少说话，除了路痴这一点不一样外，其他特征跟严君修都挺像，所以室友们就把严君修叫严索大。
　　“喂，童姨，跟同学在外面吃饭，您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看京都那边都下雪了，天冷注意保暖，别杖这年轻不珍惜，。”
　　“嗯，我记住了，……您跟叔叔去看白术了吗？”
　　“看过了，就是……你带给他东西……他退回来了。”
　　“……他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只说自己挺好，让我们照顾好自己，让你不要去看他。”
　　“您和叔叔注意身体，等白术回来，你们可必须要身体健康才行呀，不然他会怪我。”
　　“……君修……”
　　“我同学叫我了，童姨您先忙，我先挂了，保重身体。”
　　头顶的路灯照着路边的白雪，严君修感受着寒风的凛冽。江南的冬天没有暖气不代表不冷，加上空气的湿度大，有种刺进骨缝里的凉意。
　　白术，要照顾好自己！我一直都站在原地等你，从未离开！

　　羲和台余家
　　“末末，你这上了大学，是专业退步了，还是其他人实力太强？你们大学和各大画廊办的联合画展，我可没看到你的作品啊。”
　　宽阔的餐厅内，一家五口人温馨的吃着晚饭。
　　“妈妈，我们宿舍除了夏奈的参加了，其他人的都没有。”
　　“也是，毕竟你们宿舍就夏奈是保送的，不过画展的画都是保送生的吗？”余明月可算逮到机会教育一下这个家宠弟弟了。
　　“二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哼！”
　　“谁敢嘲笑我们家末末？我看挺大进步的，咱不跟那些天才比哦，末末！”
　　“嗯嗯，爸爸，那您看懂我的画了吗？”
　　“啊？！……当然……看懂了！我们家两个大艺术家，这天天熏陶还能不懂？”
　　“……真的？”
　　余末末可不信，对于他爸爸这个大老粗，与艺术沾边的事或物他都没兴趣。也不知当初怎么和妈妈看对眼的。
　　“末末，你看爸说的多心虚，是吧！妈。”
　　“有吗？你们爸爸不懂艺术，怎么能娶到一个大艺术家？！”
　　“……”余明月被母亲的话堵的无反驳之力。
　　“行了，明月，说的你多能耐似的，你这莽夫的劲真不愿意承认像我年轻的时候，主要是我比你有脑子。”
　　余远疆看着二儿子余明月，除了正事没有，其他都有涉猎。
　　“我之前看过一篇报道，大概是说，第二和之后出生的孩子，大部分比老大出色，因为第一个孩子吸收掉了不好的因素，看来这个不准嘛。”
　　董星落这话意指二儿子，结果小儿子不乐意了：“妈妈，我不出色吗？”
　　“……我说你二哥呢！”
　　“妈～～……哎～我也看过报道，说三个孩子的家庭，老二永远是被忽略的那个。”
　　“家里的事物你不会干，生意上的工作你不懂，最关键的你也不可爱乖巧，除了继承了我的缺点，我真找不出优点！”
　　“……爸，那您是怎么骗到我妈的呢？！”
　　余明月被父亲一顿数落，对于父亲这种毫不避讳自己缺点的人，真的是坦诚过了头。
　　余末末吃的像个仓鼠一样，八卦之心鹊起，瞪大双眼在父母之间来回转个不停。母亲董星落笑而不语，也跟着二儿子明月歪着脑袋看着余远疆，一双含情美眸也起了看好戏的心思。只有大儿子余清风一人淡定自若的吃着饭。
　　“感情的事你们还小，不懂！我跟你们母亲也是打破世俗的偏见，跨越阶级利益的阻拦，才能……。”
　　“才有我们三兄弟来到人间！我都会背了！大哥，你来问，我们问没用。”
　　“我吃饱了，先去书房了。”
　　余清风对于余明月的要求，听而不闻，这种八卦他没兴趣。
　　“……爸，大哥这心理学硕士好奇心是非常的重，竟然对您一点都不感兴趣，太不给面子了。”
　　“……嗯，我也觉得是，那你当着你大哥的面说呀，人都走了，你搁这气我呢！”
　　“爸爸，因为二哥不敢！嘻嘻！”
　　“说的好像你敢似的。”
　　余明月没好气的撇了一眼余末末，家里的佣人都知道，这个家谁的话最有权威。
　　余远疆的书房内，余清风父子俩讨论着工作上的事，一旁的余明月却坐不住，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就是煎熬。
　　“清风，捐给公安大学的华武训练基地整改的怎么样了？”
　　“硬件设施都装好了，设备和巡逻车也陆续到了一些，就是购买的枪械还没到，毕竟这个手续比较麻烦，需要分批到货，而且我们也不能直接经手，所以全部到齐时间会比较久。”
　　“嗯，这个无所谓，我们只管出钱，所有手续都是政府和学校经手，这一块先不用管，其他设备配备好就可以交给他们。”
　　“好的。”
　　“爸，这以后我们要是想要真人CS能不能还去华武，其他地方玩的不顺呀。”
　　余明月对于这类游戏并不擅长，可是被身旁狐朋狗友捧出了错觉，都快自封战神了。
　　“这个嘛，你跟他们校领导……”
　　“不行！”
　　“啊？”
　　“为什么？”
　　余清风一句不行，引得余父和余明月齐声发问。余清风的发言在家占主导地位，没办法，这个儿子学心理学的，那双鹰眼余父看了都觉得做了个透视。
　　“既然都捐出去了，就是与我们无关了，明月如果跟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校方即使同意也是碍于情面，倒显得我们小气了。这京都城里哪里不能玩，非得去华武？”
　　“我这不是习惯了去华武嘛，好了好了，我不去了，行了吧，当我没说。”
　　“清风说的对，哪不能玩，非得去华武！”
　　余清风微叹一口气，心里腹诽：爸，您真是墙头草。
　　“爸，大哥，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还回学校呢。”
　　“明月，你最近是不是跟李家大房的公子走的很近？”余清风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问话余明月。
　　“怎么啦？我们俩是同学，而且爱好相同，有什么问题吗？”
　　“你对他家的事了解多少？”
　　“也不是很了解，就知道有个很讨厌的二房，天天想着谋朝篡位，李子赫的母亲都被二房给气病好多次了。”
　　“李子赫说的？”
　　余清风合上资料，看着余明月，明明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余明月有种脖子发凉的感觉，一旁的余远疆眼睛在两个儿子之间来回扫视，然后装着不关心的拿起手机掩饰八卦的心思。
　　“呃……我都亲眼看见过，他那个弟弟可嚣张了，根本不把李子赫母子放在眼里，再说了，什么二房呀，就是一个接进家里的外宅，那个私生子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姓李呢。”
　　啪！！
　　嗵！！！
　　余清风一拍桌子，余明月是吓得直接坐直身体，余父吓得一个没拿稳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明月，你没有辩人的能力，辩事的是非，那就不要随意听他人左右，跟风诋毁。表面的现象都是用来蒙蔽双眼的，李子赫母子我见过，母亲精明能干，八面玲珑，儿子一看就是纨绔子弟，跟你倒是挺像。”
　　“大哥……我还好吧……”
　　“这大房讨厌二房是人之常情，谁想如封建社会一般共侍一夫，这李家二夫人在去年母亲的珠宝展上我也见过，蕙质兰心，温柔过谦，端庄有礼，绝不是一般商人家能培养出来的，所以他儿子即使没见过，也能猜出一二，绝对不会像是李子赫那样的草包。”
　　“咳咳……”余清风这话明显不是也说自己弟弟是草包嘛，余父不想伤二儿子的自尊心，便尴尬的咳了咳。
　　“爸，您不舒服呀，我就说嘛，要早点睡觉，我回去睡觉了，您两位也早点休息吧，注意身体。”余明月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
　　“二哥，吃点心不？”
　　“大晚上吃点心，余末末你都成猪了还吃，小心没人要你。”
　　“你才没人要呢，哼！”
　　余末末刚跟母亲在厨房学做点心，准备明天带去学校吃的，好心端些到书房，就在门口被余明月骂了一顿。
　　“爸爸，大哥，我和妈妈做了蔓越莓曲奇饼，可美味了。”
　　“你们吃吧，这资料我回房再研究一下，末末，最近是不是胖了？大学真好。”
　　“啊！！才没有！”
　　余末末把托盘放到书桌上，瞪着余清风的背影，气呼呼的坐到余清风刚才的位置。
　　“嗯～～好吃，我们家末末这是要开甜品店呀。”
　　“嘻嘻……是不是很好吃呀，爸爸。”余远疆的夸奖立马让余末末喜笑颜开。
　　“当然，他们没口福，不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