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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第 20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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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食上并不表现出热爱,更像是完成任务,或者连完成任务的敷衍都没有,冰箱里的吃食并不多。
家居装潢这块,直接可以忽略,像亚利所说,这都跟骆晨扯不上什么关系,他已经对居住条件放到最低线,或者说对物质条件已是最低。
平时并不约火包打飞机,不要说女朋友,男朋友,祁宇曦都没见上过一个。
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不追剧不刷屏,连散步休闲,祁宇曦都没见骆晨做过,仅那放风项目,也全是为了他祁宇曦,如无需要,想必他都不会上去楼顶的花园瞄瞄。
金钱于他唾手可得,刚才亚利说骆晨曾经说过补偿他小岛,可见他并在乎金钱多少,祁宇曦对这并不吃惊,必竟他对一座岛屿值多少钱,根本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想肯定是值很多钱,这可以从亚利那愤慨的控述中得知,应该比那些字画古玩值钱了去,要不亚利也不会平息了此事。
对,还有衣服,一水儿的黑,祁宇曦就没有看见过骆晨有其它色儿的衣服。
乍然之间,祁宇曦觉得那抹黑色让他头晕目眩起来,看起来如此不吉利与讨人厌憎,冥冥中透露出一个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不去想的时候,祁宇曦也没觉出啥诡异,现在这么一回想,满满都是证据——骆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有强烈求生欲望的人。
一想这里,祁宇曦全身一凉,心里骤然一惊,原来是这样!
这么多有迹可寻的线索,他却从来没有仔细思索过。
骆晨对物的欲,对人的欲,已经是低到最低,几近于透明。
这个认知,让祁宇曦面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了个干净,他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一开口就觉得自己咽喉干涩无比:“...他不会做傻事的......”
这么苍白的申辩,连祁宇曦自己都不信,反而透露出他的胆怯和担忧,是啊,骆晨在他眼里,无所不能,哪想到会是一座纸糊的墙?!
亚利听祁宇曦这么一说,脸上露出怜悯的神情,他拍拍祁宇曦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别被他外表骗了,他曾经找了医生开过大剂量的安眠药,那还是刚读大学那会儿,老爸给我打电话说小晨怪怪的,我问他想做什么,他说工作压力大,开了改善睡眠质量,我不相信,回家一搜,果然找到药,我都扔进了马桶里,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在边上看着。”
亚利一边要注意叙述的感人性,又要注意不露出马脚,不被祁宇曦识破,“从那以后,他就特别不耐烦别人知道他的事,后来他从家里搬了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没人能联系上他,我们都很担心。”
亚利看着祁宇曦越来越担心的神情,想着适可而止,要不戏演太过,反而容易出问题,“你也不用去问他这病的事,他肯定会否认,说我造谣,他非常不喜欢别人问这事。”
亚利叮嘱到,他不想转头祁宇曦就真接问本人,那就露馅了。
“哎,”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说实话,我最怕半夜接电话,说骆晨从哪个高楼上跳下来,或者去卧轨,兄弟——”说到这,亚利眼里露出点点金光,像是那种深陷漩涡迫切寻找救命稻草般,他双手抓住祁宇曦的肩膀,语气激动起来,“我从来没见骆晨对一个人上心到这程度,不仅帮你查事,还让你住到家里,亲自照顾你,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情感,都是头一遭儿,你都没见到知道你出事,他那个表情,就像被雷殛了。”
“你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他跟我打电话像是报喜一样,你都没听见那口气中所透露出来的巨大喜悦。”
亚利也不等祁宇曦有所反应:“算哥求你,你在家里多待两天,让他心情,”亚利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起来,“让他...多开心几天,有点人气,这娃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尊重你的意愿,必竟他为你做了这么多。”
这也算是软磨了,亚利一点儿没耽搁,又给正在锻炼中的骆晨补了一刀:“他书房里有本书,叫《雾都孤儿》,里面是一把手枪,不是玩具的,那是真枪,你可不可以找到它,把枪藏起来或者说你来保管,我想骆晨是不会不愿意的,我实在是太担心了,除了你,实在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个了。”
这么一说,就有点硬逼的味道了,将别人的性命之虞交到你手上,无端就担了七分责任。
祁宇曦并不是怕担责的人,只是这么做总有那么点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又不是骆晨亲人或者亲密恋人,朋友可能都算不上半只,可是看亚利那哭哭噎噎的样子,又觉得事情很严重,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祁宇曦为难,怕自己多管闲事,可这又不是其它小事。
骆晨可以说于他有恩,几次三番这样待他,他本无以为报,这不是天赐良机让他报了这个恩嘛,可是照他对骆晨的了解,骆晨不是那么轻易会改变自己心志的人,亚利说他可以让骆晨换个心情换过活法,那是太高看他了。
思来想去,还是遵重本心,不能为骆晨做点什么,这让祁宇曦有些揪心,只得慎重点点头:“我试试。”
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多想,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
亚利忙不迭点头,颇有奸计得逞,不,求助无门终被人施以援手的激动劲儿,“你真答应啦,我在这谢谢你,也替骆晨谢谢你,他要是有什么做得出格的,你告诉我,我修理他。”
祁宇曦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艰难的任务,无功不受?:“不不不,我尽我力看看。”
亚利迅速要完成攻守同盟:“一定不要说是我说他得病的事,我怕又激发他的病,他最烦我这长舌习惯,老弟,我只能将希望寄放在你这儿了,不成功要立刻和我说,到时候再想想办法,那支枪真是我心上的一个不定时炸弹啊。”
“其他家人,骆晨都不是太亲近,他和我关系最好,可是,我也帮不上手,哎,遭罪啊,好好的,怎么就抑郁了呢,整天叫人提心吊胆的,你都不知道,那种让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真叫人难受的,只不过现在有你可以帮助我,我这心啊,非常感激你。”
亚利又补充说:“你不要怕他烦你,他这么关心你,不会做什么的。”
祁宇曦就这样被亚利连蒙带骗,接下这个差事,只不过,他后来还是非常感激亚利,如果不是亚利推这一把,他也不会主动往前一步。
只是,那支枪,他要怎么拿到手?
为此,亚利离开后,他就费尽心思想,他要怎么才能从亚利说的那个地方取到那支枪。
至此,祁宇曦只见过道具枪,确切来说,是玩具枪,还是另一个演员的女士手枪,他没有见过真正的枪,他心里嘀咕,这M国私人持枪的政策真是好也不好,要不骆晨怎么可能搞到枪。
一想到那黑漆漆可以要人命的东西,祁宇曦就有些胆寒,但是一想到,骆晨会有很大机率,拿那玩意儿往自个儿脑门上轰个大洞出来,这个认知又坚固他的决心,让他没有那么怕。
他曾试探过骆晨,是否可以去书房,可是骆晨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总不能在主人眼皮子底下,翻人家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