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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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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添
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直是胡路路同学说的话,我想说话,事实上,却并不能插上什么。
她说:“你怎么会有程家明的电话,哎,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速度这么快……”
她说:“你不知道那个周长治,就因为你回答了他一个问题,他就记住你了,下课特意问我你怎么没来……”
我终于插上一句:“我回答什么问题,怎么不记得了。”我的脑袋也开始有些疼了。
“你真忘了啊?你想想,仔细想想……”她站起来,抬起头,一手伸向远方,“夸父逐日,了不得,作为中国第一个田径运动员,其实我觉得古代版的刘翔!”她转过来,看着我,“哦,你大概忘了,小周被你这么一说,跟了句“照这位同学这么说,女娲补天造人,既是建筑家,又是陶艺爱好者了”
“啊……我差点都忘了。那后来呢,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就说你病了,结果他还很蛋疼地忧郁了一下”
蛋疼……忧郁……胡路路的词语造诣一直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我担心啊……”
“你还别说,我刚回到寝室,就有个男的跑过来和我说你被人家劫了……”
“他怎么知道的?”
“诶,夏老头,你架子鼓那么一敲啊,全校都知道了,敢情你还不知道啊……也是,你又不上网,现在bbs上到处是你,人家就纯一男粉丝……”
“哦……”
看来,人怕出名猪怕壮,是有些道理的,连我被劫了这等事情都能被第一时间发现。
很快,程家明就驱车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找他,或许是早上的事情让我知道他人不错,或许我只是潜意识里希望发生点什么。
他披了件咖啡色的风衣,步子快而稳健,慢慢地走近,看见我,说:“才半天时间,怎么成这样了。”语气微微有些责怪,但是说出来却是好听的。
胡路路抢先一步作答:“救苦救难的程医生,你赶紧带她去处理,我把她交给你了”自从上次搭顺风车成功后,胡路路一直把功劳归结为这句“救苦救难的医生”的台词。说时迟那时快,她人一溜烟就跑到前面,末了转过来对我眨眨眼,又挑挑眉,联系她平时说话的语气,那意思便是:“夏添,望你能霸王硬上钩,收了那小子。”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从何说起,幸而他打破沉默,“先去我那,处理下伤口。”
“哦”我屁颠屁颠地跟着,思考着今天晚上我该到哪避难。
富人和穷人的差别就在这,当我跨进门,再也不信人生而平等这回事,一个人住却俨然是一家子的装潢和气派。
“有些乱,平时不回家就住这儿,你先坐着。”
我看着他走近里房,才慢慢地坐下,沙发是酥软的真皮,茶几上摆着几本医学书,我拿起来,又一翻,密密麻麻的医学名词,上面还有字,奇怪,从小到大,医生的字向来是草书中的草书,难得我也能看清,有些佩服自己了。又翻翻,然后工工整整地放回原位。
孔子有言曰:不知为不知,莫装看也。
程家明
我出了房间,看见她刚刚合上书,一筹莫展的样子。
我拉开窗帘,“这是国外最新翻译过来的医学书……”
“难怪……”她摆弄手指,“你练过字?”眼睛睁得大大的,清澈见底。
“没有刻意学过”我坐下来,离她十公尺近,“把脸转过来。”
她缓缓转过来,白皙的皮肤此时已经肿胀,泛着乌青,该是怎样一个人能下手如此狠毒?
“程医生,怎么了?毁容了吗?”
想象力倒是丰富“没有,让你失望了……”我挪了挪,靠近些,“先消消毒,忍着点,痛就说出来……”
“我叫夏坚强!”3秒未过,又传来“啊……丝……痛啊……”
“这是最烈的,亏你能忍这么久……”呼一呼气,“好点没?”
“恩,有点痒……”
我看着她一副无辜相,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
“过会再上药,你先看会电视……”
“哦……”她似是有些讪讪,但也没说话,我进厨房给她倒水,这时候,电话响起来,“夏添,帮我接起来。”
“哦……”
不稍10秒,又喊:“程医生啊,你出来……”
我走出去,看她手捂着话筒,颇有些惊弓之鸟的意味,“怎么了?”小东西不让人安分。
“是个女人,让你开门。”
我提起话筒,是在刚从丽江回来的女演员,“家明,在吗?开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女演员进门看见添,惊讶有余,但毕竟是演员,马上便恢复正常,笑呵呵地说,“怎么家里有客人?”
“恩。”我把水递给添,看见她一副拘束的样子,进退不得,又转身对女人说,“要喝水么?”
她放下一带的东西,看看我,试图想从我的脸上知道些什么,欲言又止,表情颇是复杂,然后附过来,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穿过她的耳垂,我看见沙发上的女孩,肿着脸,头歪向窗外,手里还捧着刚才给她的水杯。
我不置可否,也不想辩驳。
女演员走得很快,没有一丝拖沓,只有门“彭”的一声似乎在说:现在安静了,就剩你们俩了。
添站起来,“程医生,要不,我先回去好了”看见我,又小声加了一句,“我突然想起来有事……”
我一时气结,这人也忒麻烦了,早先一个电话叫我过去,现在就是让她见个女人就畏缩成这样,“去哪?”我走上前,扳过她的肩,坐下来,“该擦药了知道不?”
……
“怎么了?突然这么安静……”
底下小声嘀咕了一声,不十分清楚。
“你不是很能讲吗?怎么这下不敢说了”我还是想来个下马威,谁让她弄得我现在这么心烦。
“我想说,你是干火,她是烈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干柴烈火吧?”药膏敷上去,颜色便褪了一些。
“反正后院都是要烧起来的……”
我见过损人,没见过这么拐弯抹角损人的,好,很好,我就喜欢挑战。